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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無語地瞪他們二人:“我就說尉遲敬德並非那種人,你二人非勸我該!”

“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呀,長孫公要是意誌堅定,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不會擅自改主意了。”戴胄小聲反駁道。

長孫無忌氣得拍一下桌,戴胄立刻噤聲不言語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遠不顧及這些,狂笑不止。

長孫無忌氣得無語,拂袖走了。

戴胄跟孫伏伽小聲嘀咕:“瞧瞧,不就兩壇酒麼。”

孫伏伽:“你不心疼?那你下次再得的時候,記得給我。”

“我瘋了麼,給你?”戴胄哼道,“我當然也心疼。”

“那不就得了,確實怪我們勸人家。”孫伏伽歎道。

“瞧瞧你們,為兩壇酒鬨至於麼。”

秦遠人在高處坐,說話不腰疼。

孫伏伽和戴胄紛紛也白了一眼親眼,跟著離開了。

秦遠這一下午挺樂嗬,看著三臉不爽的長孫無忌、戴胄、孫伏伽,他就更樂嗬了。

既然尉遲敬德不跟自己計較了,傍晚放值的時候,秦遠就放心地騎著馬,隻帶著兩名仆,去了永安坊。

秦遠把載來一車的乾果給了顧青青。

顧青青看到秦遠自然高興,她已經和秦大哥有小一個月沒見了。但秦大哥這段時間,還是想著她的,時不時地打發家仆給她鋪子送些東西來,她很感激。

秦遠進院後,看見牆根處擺了兩排花盆,大概有幾十個,花盆裡卻都是空盛著土,沒有東西長出來,土還是濕的,一看就是剛澆水不久。

“這盆裡種了什麼,弄了這麼多?”秦遠問。

顧青青:“這是小綠之前種的櫻桃,一直放在這,我也沒動過。”

秦遠隨即想起來了,有一次他看見過周小綠吃了他送的櫻桃後,就把櫻桃核攢了起來,說是要種櫻桃。

“倒了吧,放在這還礙事,長不出來的。”秦遠對顧青青道。

顧青青看一眼秦遠,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近些日子你還好吧,若是缺幫手,我便挑兩個丫鬟來幫你做活。”

顧青青忙搖頭表示不用,她身子壯,一個人乾得過來。

秦遠見她堅持,便也不強迫,隨即跟顧青青告辭。出去的時候,隔壁王大娘正好出來倒水,瞧見了秦遠,連忙丟了盆過來行禮。

顧青青笑著看向王大娘,跟秦遠表示這段日子,王大娘一直在幫襯照料她。

王大娘謙虛擺手,“不過是隨手之勞,哪比得過秦少卿重情義。青青有福氣!”

王大娘說罷,請問秦遠能不能去她家裡單獨說話。

秦遠至王大娘家中後,王大娘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想法。

“是青青這丫頭的婚事,我看她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單住著。她無父無母,定親嫁人這種事兒自己不好張羅,我便尋思著我來幫忙,但還要請秦少卿做主同意才好。”王大娘笑道。

“自然是好事,煩勞王大娘幫忙操心了。問問她的心意,幫她選個合適的人家,定好了人選就告訴我,我回頭派人查清楚其人品,咱們再把親事定下。”秦遠告訴王大娘,主要還得顧青青自己先看上了再撮合,彆強扭瓜。

“這是自然了。”王大娘笑著應承,正要繼續跟秦遠說話,忽聽門外傳來顧青青的喊聲,催促詢問二人什麼時候說完。

“瞧瞧這丫頭,就是調皮。”王大娘歎道。

秦遠同王大娘一遭出去,囑咐顧青青照料好自己,就先行回去了。

顧青青看看左右,一把拉住王大娘,問她有沒有把她的秘密說出去。

“哪能呢,你剛剛瞧我那一眼,我立刻就明白了。”王大娘笑著點一下顧青青的鼻子,跟她道,“你也彆總關心彆人了,關心關心自己的事情。”

“我有什麼事情好關心,我這不好好的麼?”顧青青道。

“你的終身大事啊,我瞧你跟隔壁酒樓那個張家兒子很是相配,你二人做生意的時候,會碰麵聊幾句。這段日子,你鋪子裡的生意好,點心多半都被他們酒樓買去了,是不是?”王大娘笑問。

顧青青立刻臊紅了臉,轉過身去到沒有。

王大娘笑著拉住顧青青的手,告訴她自己已經跟秦遠說了,“秦少卿說他可以做主,那我就來幫忙給你促成這樁婚事。現在隻要你應一句話,我等兩日就把人名告訴秦少卿。大娘這樣安排你,是因為你沒娘家人,怕嫁過去受欺負,跟秦少卿扯點乾係,你也算背後得有個靠山,以後嫁過去說話就底氣足了。”

顧青青害羞地應承,多謝王大娘如此細心的為她考慮。

隨後從王大娘家出來後,顧青青左右看看,回到自己院子把門關上,然後趕緊把躲在屋後頭草垛裡的周小綠拉了出來。

“沒事了,人走了。”顧青青道。

“給你添麻煩了。”周小綠垂著眼眸,歉意地抓住顧青青的手。

“我們姐倆誰跟誰呀,你能回來我就高興了。”顧青青笑著拉周小綠回屋一起用飯。

一炷香後,秦府。

方喜帶著小廝搬了六壇櫻桃酒回來,告訴秦遠這些酒分彆是長孫府、孫府和戴府歸還回來的。

秦遠應承,心裡掛記著另一件事,隨便打發方喜把酒放回庫房就是。

“郎君。”侍衛匆匆回來給秦遠行禮。

秦遠立刻起身,盯著侍衛。

“郎君所料不錯,周小綠人就在顧家。郎君走後,顧青青和王大娘聊了幾句之後,就鬼鬼祟祟回家,將周小綠從屋後領出來。周小綠頭上掛著稻草,屬下推斷郎君去的時候,她應該是急忙藏身在了草垛之中。”

侍衛隨即問秦遠,要不要把周小綠立刻帶回來。

秦遠蹙眉默了片刻,搖頭,隻吩咐侍衛盯緊了周小綠。

次日,秦遠情緒不高地抵達大理寺。長孫無忌瞧他此狀,嗤笑起來,“有趣了,你贏了我們六壇酒回去,怎麼反而不爽快了?倒說說,是什麼人惹你不快了?”

“周小綠回京了。”秦遠道。

“回京?”長孫無忌愣了下,疑惑看著秦遠,“可她才走沒多久吧,半月?”

長孫無忌隨即問秦遠可當麵找人問清楚緣故沒有。

秦遠搖頭,“沒,先叫人觀察兩天。”

“如此也好,先看看她的目的。”長孫無忌擔心異人盟死灰複燃,而且要乾更大的壞事。

“照理說不會,如果她真有此野心,應當不會回去找顧青青。看樣子她在顧青青那裡應該住了有幾天了。”

“女人心啊,琢磨不透,等兩天要是還沒有事,我勸你親自去問問。”長孫無忌瞄一眼秦遠,用手指了指他。

秦遠不解:“什麼意思?”

“連什麼意思都不懂,你這男人做得是夠沒意思了。”長孫無忌一臉嫌棄地歎道。

秦遠更加聽不懂長孫無忌的話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無語。”長孫無忌對秦遠吼道。

秦遠覺得長孫無忌莫名其妙,立刻拱手告辭。

長孫無忌本還有事兒沒說完,突然念頭一轉,他不想說了。長孫無忌隻命屬下趕緊收拾東西,他們這就離開大理寺。

至申時,宮裡忽然來了太監宣旨,擢升秦遠為大理寺卿。

太監傳旨之後,告訴秦遠,這次聖人之所以會再次破例下旨提拔秦遠,主要是因為朝中已有數位重臣舉薦秦遠,其中尉遲公最為儘心竭力,甚至願以性命擔保。

秦遠心裡咯噔一下。

秦遠謝過太監之後,就在一眾人等的祝賀聲下,去尋長孫無忌,發現他的屋子已經搬空了。

小吏笑著告訴秦遠:“長孫公特意留話,這屋子以後就是秦寺卿的了。”

秦遠笑了,“他倒識趣,曉得早早地給正主讓地方。”△思△兔△網△

小吏聞言怔住,賠笑著胡亂應和。

半個時辰後,秦遠剛布置好自己的新房間,長孫無忌便直衝進門。

第89章 糞尿爭論

秦遠見到長孫無忌到了,高興地請他坐。

“聽說我剛走, 你便囂張, 特來瞧瞧。”

長孫無忌就在長孫無忌邀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然後挑眉去故意盯著秦遠, 看他要唱什麼戲。

“其實我是故意那麼說, 不然長孫公哪會屈尊肯來我這。”秦遠激動地讓長孫無忌瞧瞧他這屋子布置得如何,是不是比他之前擺設得好看。

長孫無忌白一眼秦遠,“你故意放話激將我來, 就為了讓我評判一下你這破屋子好不好?”

“怎麼能是破屋子呢,長孫公呆過的屋子必然福祿盈盈,和和順順, 必有好事兒。”秦遠笑嗬嗬道。

長孫無忌已然不吃秦遠這套, “照你這麼說,我在墓地呆著也能好了?”

“能啊,要不你試試?”秦遠故作一臉認真地提議。

長孫無忌氣得瞪秦遠,“少耍貧嘴, 總歸這趟我不能白跑了。你既然升了官, 該設宴款待,感謝恩人。”

長孫無忌所言的‘恩人’自然是指自己。

“讓我請尉遲公和魏公?”秦遠直搖頭,“我可不敢!”

長孫無忌此刻真恨不得一棒槌打死秦遠, 警告秦遠以後有事千萬彆找他, 去找他的好恩人尉遲敬德和魏征去。

“好好好, 怪我不會說話, 六壇櫻桃酒都給你賠罪如何?”秦遠立刻機靈地反問。

長孫無忌坐回原位, 臉色稍有緩和。

“我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秦遠猶豫了下,幾次嘗試開口,最終都沒說出來。

“你到底說不說?”長孫無忌不耐煩地催促秦遠。

“咱倆關係好不好?我是不是什麼問題都能問你?”秦遠看看左右,悄悄地問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瞧秦遠這樣,就越加謹慎,輕輕點了下頭。

“你說我還有多久能做到一品?”秦遠豎起一根手指。

長孫無忌等了會兒,見秦遠沒有下話,居然真的隻是問這一句,驚訝地上下打量秦遠。

“你野心倒不小,而今為官不足半年,已然位居九卿之列,居然還不滿足?你還想要做到一品?”

“做人就要永攀高峰,求進步呀。”秦遠解釋道。

“頭一次聽人把貪權求祿說得這麼好聽。”

長孫無忌轉即見秦遠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倒不好再出言罵他。人都貪心,難免的。秦遠能對不避諱地這樣問他,說明他信任他。

長孫無忌便和秦遠解釋,他這個要求有點難。而今的實職的官職沒有一品,秦遠想要謀一品,那隻能靠立大功得封爵。而今朝中位居一品等級官爵不是皇親便是開國功臣。這段時間秦遠雖然很高效地破案立功,但他那些功勞與開國功臣們相比相差甚遠。再說聖人已經根據秦遠的突出表現給他封官了,根本輪不到封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