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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家家關門閉戶防備,他依舊四處橫行犯案。在次數上與之前相比,並沒有變少。我粗略估計了一下,一個月至少會犯案四次。必然有許多受害者沒有上報,所以這個數隻是大概猜測。”

長孫無忌點點頭,秦遠說的這些他自然都相信,這種怪兮兮的事果然還是秦遠最為擅長。

“那這個嫌犯,我們從何查起?”

“慢慢查,不急。”秦遠告訴長孫無忌,這案子很可能十天半月才能查出來,“乾脆就留我在這查,長孫公有那麼公務要忙,聖人決斷很多事也離不開長孫公建議,不如長孫公先回長安?”

秦遠越這樣說,長孫無忌偏偏就不想走,不過他確實不能在此多留。

“限你三日之內把此案破了,緝拿采花大盜。否則,我就坐實了你與鄭氏婚事,讓你歡歡喜喜地給四個娃當父親。”

第56章 美人靜候采花

“可彆, 給人當父親還是可以的, 但當丈夫我就不行了。”秦遠立刻拒絕,雖然他知道長孫無忌的話其實就是開玩笑。

長孫無忌八卦地詢問秦遠:“為什麼不行?”

“動情太難了。”秦遠自認為算是比較有人性的神仙了, 但是在感情這方麵, 天性使然, 他不容易產生什麼需求。

長孫無忌默然。

秦遠說得已經挺委婉了,他能明白。

長孫無忌想了一會兒後,就想開口勸秦遠彆氣餒,說不定還有醫治的辦法。他可以幫秦遠請宮裡的最好的太醫。可是這話到嘴邊了他有點說不出口,畢竟這種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是很大的缺憾,難以想象秦遠心裡正承受著什麼。他自己是沒辦法感同身受,若開口勸得不對, 說不定會讓對方覺得有炫耀的意味,還不如不說。

最後,長孫無忌隻悠悠地歎了口氣。

秦遠見長孫無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拿很同情的目光看自己, 突然反應過來他想什麼。

“我是說我呢, 可是一門祈求吾皇開心,執念太深, 就不容易動其它的念頭。不是說我不行,我很厲害的!”

“哦, 好的, 你說什麼是什麼, 你厲害。”

長孫無忌難得讓步一次, 沒有跟他犟嘴,但秦遠總覺得哪裡不對。

算了,怪他傻,居然和長孫無忌這種人聊真心話。

秦遠和長孫無忌不歡而散。

秦遠啃了幾個杏子之後,就去找周小綠,見周小綠還在看案卷,忍不住稱讚她認真。

秦遠遞了個杏子給周小綠。

周小綠接過來邊吃邊看,看完手頭的這份兒案卷之後,她就把手上咬剩一半的杏子都放進嘴裡,將案卷整理整齊放好,然後才把嘴裡的杏核吐出來,放到布帕上。

秦遠注意到那帕子上已經堆了二十幾個杏核,伸手要去收拾,被周小綠攔住。

“做什麼?”

“幫你扔了。”

“不能扔,我要留著種。”周小綠道。

秦遠笑起來,“行,那你種吧,”其實這種種子在人間的土裡根本就種不出來,但是秦遠沒辦法解釋,隻能由著周小綠去嘗試。

周小綠想起來自己剛才聽到屋外有鬨聲,問秦遠出什麼事了。

“沒事,已經解決了。你看了這麼多案卷,看出什麼沒有?”

周小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點特彆好,這就相當於現代的電腦,把資料準確無誤地儲存進去後,就可以進行隨意地搜索比對。

“是同一人所為,這裡一共有九十八份案卷,在六十四個現場找到了嫌犯的腳印,腳印雷同,都是七寸半。二十二個現場有迷香的味道,鬆香味的。受害的女子最小十五歲,最大三十五歲。”周小綠聲音平平地進行闡述總結。

秦遠點頭,“和我看到的差不多,說點我不知道的。”

“秦大哥,我們都看同樣的東西,知道的差不多好像也不奇怪。”周小綠歎道。

秦遠把整個商州和上洛縣的地圖拿給周小綠,讓她想一想,這些受害者的受害地點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是否有雷同之處。

周小綠仔細搜索腦中的記憶,回答秦遠道:“這個人隻在商州地界犯案,上洛縣最多,共有五十三起報案,餘下的大概均勻分布於柞水縣、鎮安縣、丹鳳縣和商南縣,這些地方隻在今年的二月下旬、三月,和去年的八月、九月,這幾個時間發生案子。

其中有八十五家都是男人在外,要麼趕上在外乾活或者做生意,要麼就是應酬花天酒地去了,總之剛好不在家。而家裡的女人,不管大小貧賤,是母女還是主仆,但凡年紀在十五到三十五之間,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子,隻要被這個采花大盜盯上了,就會被一網打儘。”

秦遠:“那近段時間,也就是二三月的時候,案子都發生在另外四個縣城?”

“對,大概是上洛縣這邊案發太多,所以采花大盜就又跑去那幾個地方作案了。”周小綠揣測道。

“你剛才說有八十五家男人在外,那剩下十三家,男人都在家呢?”

“在,卻也沒用,”周小綠尷尬地紅了臉,去挑出案件,讓秦遠自己看,她就不細說了。

秦遠拿出其中一個瞧了瞧,確實夠缺德了。男人陪著妻子在家同榻而眠,嫌犯用迷煙迷暈了倆人之後,就把男人踹下了床,照樣‘辦事’不誤。

周小綠表情平淡地盯著秦遠,用平淡的語調對秦遠道:“把他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你不能表現激動氣憤一點麼?”秦遠問。

“可以。”周小綠抓起桌上的水杯,砸了一下,然後麵容淡定地看著秦遠,意思這就算是她的‘激動’了。

“行,還是原來那樣吧。”

秦遠托著下巴在桌邊坐了會兒,隨便撿了幾個案子,招來府裡衙差去詢問。他想知道這幾個受害者家裡的男人,是不是經常外出不在家。隨後不久,秦遠就得到了肯定答案,確實都如此。

秦遠抱起所有的案卷往外走。周小綠忙要去幫忙,被秦遠製止住了。

秦遠堅持捧著高過他頭的案卷,朝長孫無忌的房間去。正在外頭候命的幾名商州府衙差見狀,連忙要過來幫忙。

“彆來,這是機密,誰都不許碰!”秦遠嗬斥一聲之後,把案卷捧到長孫無忌門前。

長孫無忌的隨從忙給秦遠開門,秦遠一進屋,手沒端穩,一摞子案卷有一半都散落在了地上。

戴胄聽到外頭有聲響,立刻跑出來查看情況。他琢磨著會不會是又來了什麼奇怪的人找秦遠認親。

秦遠看見戴胄探頭探腦地往屋子裡瞅,立刻大聲喊戴胄進來,引得外頭所有人側目。

戴胄還以為秦遠想找茬,一鼓作氣,大步流星地邁進門。

秦遠飛快地關上門,哐的一下,聲音特彆大。

戴胄憤怒的時候,就這樣摔門。

戴胄立刻意識到秦遠在跟他耍脾氣。他盯著秦遠的俊臉,緩緩地吸一口氣,眯著眼睛,極力壓低自己憤怒的嗓音,儘量避免暴躁,以保留他斯文人的底線,但同時他還要徹徹底底地表現出自己‘很不好惹’的氣勢。

“秦少卿,你找我有什麼事?”

戴胄咬字非常慢,帶著狠勁兒,特彆低沉,同時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秦遠。

“戴少卿幫我一起撿案卷可好?”秦遠根本沒注意戴胄的眼神,蹲下`身去撿案卷,“這是機密,除了我們三人,現在任何人都不能動這些案卷。”

戴胄:“……”

秦遠撿了兩份之後,發現戴胄沒幫忙,仰頭看他。

眼睛澄澈見底,讓戴胄忽然想起了自己乖兒子犯錯時看自己的眼神。

戴胄無奈地歎口氣,撩起袍子,蹲下`身來,跟著撿起了案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長孫無忌優雅地端著水杯,瞧著這兩個蹲成團兒的人,忍不住想笑。

“我聽朝臣們說,長孫公是出了名的體恤下屬。咱們倆和孫少卿以後能在長孫公的帶領下做事,真的很幸運。”秦遠邊撿案卷邊跟戴胄聊天。

戴胄滿臉拒絕,他才不想跟秦遠聊天。但是秦遠提到了長孫公,他當然得應和一下。

片刻後,有腳步聲過來,長孫無忌也蹲下了身子,跟他們一起撿案卷。

“秦遠,你是不是有病?”長孫無忌撿了幾份案卷之後,就想往秦遠的腦袋上打。

“彆動,這上麵有重要線索!”秦遠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三人撿完之後,圍桌坐了下來。

戴胄忍不住煩躁,問秦遠到底什麼意思,還非要他們三人撿這些案卷,居然連長孫公身邊的親信來動手做這件事都不行。

“噓——小心隔牆有耳。”秦遠謹慎地看看四周,對戴胄小聲道,“長孫公身邊的人未必靠譜,徐安就是個例子。”

又提徐安。

長孫無忌正在用帕子擦手,聽了這話就把帕子丟在桌上。命令秦遠趕緊說,這些案卷裡的重要線索和機密之處都是什麼。

“我暫時還不能說,我要是隨便說了,尚且沒有證據隻是懷疑,就怕有人聽了之後指責我做事不周全,回頭再參本我,我豈不是白白出力不討好了麼。”

秦遠拍拍桌上近三尺高的案卷,告訴他們,反正有關於凶手是誰的線索就在這案卷中。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騙那個凶手上鉤。”秦遠對戴胄和長孫無忌笑著眨了兩下眼睛。

“那秦少卿把案卷搬過來的意思是?”戴胄總覺得秦遠前頭那句說得好像是他,秦遠在防備他。

“從現在開始,這案卷除了我三人任何人都不能動。這麼機密的東西,當然是放在長孫公這裡安全。”秦遠解釋道。

“你到底賣什麼關子?”長孫無忌質問秦遠。

“長孫公且等著瞧,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在三天之內把這樁案子給破了。”秦遠說罷,就伸手拿了盤子裡的一個杏子,咬了一口。

長孫無忌瞪他:“這是我的,準你吃了麼。”

秦遠沒說話,隻默默地把咬過一口的杏子放了回去。

戴胄從剛才坐在桌邊後就注意到杏子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圓潤顏色好看的杏子。長孫公吃的東西自然不能喝普通人比,戴胄當時就猜測這杏子的味道應該很好。

現在杏子被咬開了,有股淡淡地清甜香味撲進了戴胄的鼻子裡,再看那被咬開的果肉,黃橙橙軟嫩多汁,肉居然那麼厚……戴胄的目光幾乎沒辦法從那杏子上挪開,並且忍不住地暗暗咽了口水。

“戴少卿想吃杏子麼,我那有。”秦遠主動對戴胄道。

戴胄一聽是秦遠問自己,冷哼道:“不愛吃,不過多謝秦少卿了。”

“挺好吃的。”秦遠伸手又把剛才咬過的杏子拿起來,整個塞進嘴裡吃。

長孫無忌這次沒攔著,他要是再說,秦遠把嘴裡的東西直接吐到他盤子裡,弄得其它杏子都沾上了秦遠的口水,他就沒法吃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