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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會解蠱毒,我娘是苗疆人,我打小就聽她講過這些事。”

秦遠和溫彥博皆驚訝地看向陸巧兒。

陸巧兒傲氣地揚脖子,對秦遠道:“是不是忽然發現我很厲害?”

“那看你是不是真能解。”秦遠帶陸巧兒去瞧方鼎一家五口。

陸巧兒打量一眼,立刻道:“他們中了蛤蟆蠱。”

秦遠和溫彥博有點相信陸巧兒的能耐了。

溫彥博忙問陸巧兒他們是否有救。

“好在他們中蠱的時間不長,當然能解。”陸巧兒點名讓秦遠記下方子,“班蝥二十隻,去了頭足之後加糯米炒熟。貓兒花根十五顆,桃樹根上的皮五兩。這三味和在一起磨成粉,搓成丸子服下即可。”陸巧兒問秦遠他們是怎麼中的蠱毒。

“喝水。”秦遠道。

“那就用水送服。”陸巧兒提醒他們一定要水,否則就會效用很弱。

“那如果他們不是喝水中的蠱毒,便不能喝水解?”溫彥博好奇地問陸巧兒。

“對,用什麼方法服的毒蠱,就用什麼方法服解藥,飯服就用米湯水,酒服就用酒水。”

溫彥博恍然點點頭,這下他又漲知識了。溫彥博佩服地拱手,歎陸巧兒厲害,稱讚秦遠果然是高人,結交的朋友也都是高人。

陸巧兒驕傲了,嘻嘻笑起來,不自謙地感慨自己就是厲害。

“對了,他們服用解藥之後,有可能會上吐下瀉,這是正常的,隻有這樣才能把蠱毒排出去。”陸巧兒補充解釋道。

一個時辰後,解藥準備完畢,就讓方鼎一家五口服下。不久後,五人果然出現了陸巧兒所述的上吐下瀉症狀。

至第二日,一家五口全部蘇醒,恢複了神智。

方鼎得知經過之後,帶著家人連連給秦遠賠罪。

“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我連累你們了。”秦遠安撫幾句方鼎之後,親自送他們一家子回去歇息。

溫彥博得知秦遠家昨夜被人闖入,驚訝不已,“到底是誰,幾番針對你,不僅明目張膽,而且手段十分殘忍,竟對方鼎一家老小下手,連孩子都沒放過。”

“從花牡丹的案子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

花牡丹的案子,秦遠參與地很低調,知情的人並不算太多。但從這個案子之後,秦遠就感覺自己似乎就被什麼人盯上了。

凶手非常迫切地把除掉他,但似乎又有點畏懼他,不敢直接對他動手,所以幾次三番耍暗手段設計他。

“先從你最近得罪過的人查起吧。”溫彥博就讓人悄悄監視弘文館的孫一山和周誌武。

秦遠覺得他的神仙身份很有可能被這個人識破了。對方視他為很大阻礙,又怕他,所以必須除他而後快。這個人怕他還會如畫牡丹的案子那樣,繼續阻礙他做大事。

秦遠預料不到接下來的‘大事’會是什麼,但他相信這‘大事’一定會跟李世民扯上關係。即便他不知道這個凶手是誰,他隻要待在李世民的身邊,照樣能洞悉異常。更何況,他心裡或多或少已經有點數了。

溫彥博忽然想到一件事,對秦遠道:“對了,你昨天讓我得空去問問太史局星象的事,我昨天晚上就去太史令家問了。太史令說沒什麼異常。”

“那些重要的星可都看清楚了?”秦遠主要想知道紫微星的情況,但他不能直接開口問,否則會引起溫彥博的恐慌。誰會沒事兒關心紫微星的情況,除了皇帝,那就造反者。

溫彥博應承:“都看了,都沒問題。特彆是紫微星,光芒大盛。有聖人庇佑,我大唐一定會國祚昌隆。”

秦遠猛然想明白了,紫微星確實不會有什麼問題。照正常曆史來講,李世民的帝王運非常好。如果紫微星因受妖邪之氣侵蝕晦暗無光,不光人間看得見,天上的神仙們早就看清楚了。他們下凡,手一揮,直接就能把這些事情擺平了。

但僵屍、蠱毒、奪舍……這些看似邪門的東西,其實都是人為,並沒有涉及到真正的妖邪。

有人利用‘神仙不能插手人間事’的法則,鑽了空子,意圖通過人為作惡,去改變的大唐曆史。

這樣的話,天上的神仙都管不了。

好一出陰損的算計!

但這對秦遠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亂世造英雄,他肯定可以趁機戴罪立功,恢複仙身了。

秦遠淡然扭頭看了一眼那邊正寫書寫案情的溫彥博,他邁著輕輕步子,走了出去,找了一處沒人的屋子。他四處看看,進屋後,淡然地把門關上。

秦遠立定站在屋子中央,忽然跳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瘋狂地嗨起來。

耶耶耶,這下他絕對有機會回天庭了!

耶耶耶,再蹦幾下!

小吏聽到這邊屋子有聲響,就跌跌撞撞跑來通報,推開門,正好看見秦遠扭著屁股從桌子上頭跳下來。

小吏一驚,跌坐在地上,呆呆地仰望著秦遠。

秦遠安靜地緩緩地抬手,扯了下衣襟,皺眉斯斯文文地對小吏道:“有隻蚊子,好生煩人。”

蚊子鬨起來是很煩人。

小吏非常理解秦主簿的做法,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幫秦主簿抓到屋裡這隻可惡的蚊子。

“人醒了?”秦遠用拳頭擋住嘴巴,尷尬地咳嗽一聲,音調溫潤地發聲。

小吏:“啊,對,人醒了!那八名男子的身份也已經查明。”

“他們都是皇宮宿衛,兩天前領假四天出宮。八人約好共同喝一頓酒之後再回家。家人們等了一晚不見人,還以為他們兄弟幾個玩高興了,未敢叨擾。直到今天,因覺得時間太長差人去尋,方得知他們早就離開,遂來報了官。”

“皇宮宿衛,兩儀殿還是甘露殿?”秦遠再問。

小吏驚訝:“主簿神算,他們是甘露殿的侍衛。”

兩儀殿是李世民日常辦公之所,甘露殿則是李世民的寢宮。八名侍衛為何會突然暈倒在曲江池邊昏睡不醒,其更深層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這應該就是那個暗中算計他的凶手,準備謀劃的‘大事’,還是對付李世民。

怪不得凶手最近這一天對他連番出手,因為這八人被雍州府意外發現,凶手狗急跳牆了,擔心事情被他看透,所以想快點除掉他。

秦遠和溫彥博到達之時,八名侍衛正尷尬地站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溫彥博打量這八人一番,問他們有事沒有。

八名侍衛紛紛拱手道歉,表示他們之前出宮太過高興,就一時喝多了。結果他們把人就跑去曲江池裡遊水,最後不知道怎麼耍酒瘋,脫了衣服,跑到岸上的草叢裡睡著了。

“真真該死,令二位使君見笑了。”八名侍衛再三行禮,從言談舉止上看,這八人沒什麼不正常。

“可醉酒哪裡會睡這麼久,已近兩日了。”溫彥博懷疑道。

“喝得多了,醉上三天三夜的也有。”八名侍衛紛紛附和著解釋,似乎這並沒什麼不正常。

“但你醉酒熟睡的時候,身上的皮膚會變顏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紅,怎麼解釋?”秦遠繼續質問他們。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酒喝太多了,身子才紅了?紅過頭了就黑了?”

一人發話,其餘七人跟著附和。

溫彥博再問了他們幾個問題,發現回答都如常。

溫彥博問秦遠的看法。

“皮膚乍紅乍黑肯定有問題,總之不能讓他們回太極宮當值。”秦遠道。

“好,我會把事情稟告上去。”

秦遠雇車送陸巧兒回了她姨母家,就準備回家拿兩件衣服去雍州府暫住。他不能繼續留在自己的住處冒險。

回去的時候,秦遠發現顧青青站在他家門口徘徊。

“有好幾日不見你了。”秦遠笑歎。

顧青青歎口氣,“我爹怪我之前亂跑,就把打發到城外的姑母家住了幾天。他今天才把我接回來,喏,這是我給你帶的點心,我親手做的。”

秦遠接過顧青青送來的點心盒子,打開瞧,見這些點心樣做得確實好看,讚歎:“跟桃花似得。”

“這叫梅花酥,是梅花!”顧青青糾正道。

“好,是梅花,多謝你。我還要忙著搬行李去雍州府,改日再和你聊。”秦遠告辭道。

顧青青點點頭,稱讚秦遠了不起,不僅當了官,還調任得這麼快,真厲害。

“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危險,家裡總是不太平,你可小心些。千萬要謹慎,注意安全。”⌒思⌒兔⌒網⌒

秦遠點點頭,讓顧青青也照顧好自己。

他回屋拾掇了兩件衣服,就跟顧青青道彆。

秦遠在雍州府安頓好之後,溫彥博就笑著來看他。

他瞧見桌上的食盒,抽了抽鼻子,立刻道:“廣酥樓的點心,聞著味兒我就知道了,算你識貨,我也愛吃他家的梅花酥。”

秦遠看一眼溫彥博,“沒認錯?”

“錯不了,跟你說我總吃。”溫彥博笑罷,就不客氣地伸手要拿一塊,被秦遠一巴掌打了回去。

“遠弟,你這麼護食啊?”溫彥博吃痛地揉著手,怪秦遠小氣。

“帶上人,我們去抓凶手。”秦遠起身就往外走。

第25章 曆史驚人相似

“抓什麼人?抓誰啊?”

溫彥博伸脖子仔細瞅那盒梅花酥, 完全想像不到這盒東西能跟凶手聯係在一起。

秦遠匆匆折回,讓溫彥博帶上那盒梅花酥走。

溫彥博應承, 捧起梅花酥跟上。

溫彥博帶著一隊人馬, 一路好奇地跟著秦遠回家了。

溫彥博在秦遠的家門口跳下馬, 就納悶地回頭看秦遠, “我明白了, 你料到凶手還會害你,所以讓我帶人在你家設伏?”

秦遠的馬停在顧青青家門前,提醒溫彥博走過頭了。

“我們要抓的人在這邊。”

秦遠令衙差分成兩隊,一隊將顧家團團圍住,另一對突襲進屋拿人。

破門後,屋裡傳來女子的叫聲, 引來周圍的鄰居開門張望。

秦遠厲聲嗬斥任何人不準出門, 否則當同謀罪論處。百姓們嚇得趕緊乖乖關門,隻好偷偷趴著門縫聽動靜。

隨後不久, 顧青青就被衙差押到院中央。

顧青青見秦遠騎著高頭大馬在門口,膽子大了些,她不滿地晃動肩膀,想要擺脫鉗製她的衙差。

“秦大哥快救我,他們抓我!欺負我!”

溫彥博一眼認出了顧青青, 是當初和秦遠一起去雍州府報案的小女孩。溫彥博腦子有點懵了, 秦遠之前跟她的關係好像不錯, 現在好好地抓人家乾什麼。要說是這個小女孩犯下了這麼多詭譎縝密的案件, 溫彥博就更加不信了。

秦遠讓衙差們放了顧青青, 問顧青青她父親去了哪裡。

顧青青:“他說他去長樂坊的趙家乾活去了,怎麼了?”

“什麼時候?”秦遠追問。

顧青青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