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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

“確定是她?會不會是看錯了,隻是長得像?”秦遠問。

“我瞧一眼就嚇著了,便跑了出去。”顧青青不太確定道,“她剛剛跳舞的時候晃來晃去,有蝴蝶伴在四周,我確實沒看得太仔細。或許真像你說得,是長得像。”

“好了,彆嚇自己了。”

秦遠安慰顧青青不必害怕,同她一起離開如意坊。

顧青青還有些回不過神兒,呆愣愣地看著前方走著。

秦遠看到路邊有小販賣烤雞腿,就花了他最後剩下的三文錢給顧青青買了一個雞腿。

當噴香冒著熱氣的雞腿送到顧青青鼻子前麵的時候,顧青青的眼睛忽然亮了。她驚喜地接過雞腿啃起來,恐懼感瞬間消散全無。

“多謝秦大哥。”

秦遠睨她:“給塊雞腿就叫大哥?不罵小白臉了?”

“凡事都有例外,我看秦大哥就是那種長得好,心眼也好的人。唉,老天爺真不公平,什麼好東西都給了秦大哥,有樣貌有身材,還斯文文的心地善良,這叫世上其他男人可怎麼活呢。”顧青青嘴甜地拍馬屁。

秦遠被逗笑了,打發她趕緊回家去,吃飽了就睡一覺,便什麼憂心事兒都沒了。

顧青青開心地應承,轉身活潑地往回跑。但跑了沒多遠,她又跑回來了,給秦遠鞠一躬,多謝他剛剛給她買雞腿還安慰她。

“明明我之前對你那麼不好,裝鬼嚇你。秦大哥以德報怨,一定會有好報的!”顧青青說完這些,才蹦蹦跳跳地去了。

秦遠目送走了顧青青後,就直奔趙王府。他想改善自己的夥食,就得想辦法先見到李世民。當然不止吃的問題,還有彆的緣故,秦遠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之有一種感覺驅動他一定要留在李世民身邊。

上次在汴州跟李元景接觸時候,秦遠對李元景的印象還不錯。這孩子就跟個小大人似得,聰慧明事理,找他應該沒問題。

行至趙王府前,打量這氣派的府邸,秦遠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跟人家有多大的差距。但既然來了,他就抱著很可能會被拒絕的心情,跟守門的侍衛講明了來意,並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侍衛拿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秦遠,此人當真膽大包天了,白丁身份竟敢貿然來王府求見。

如果換成彆人,不及張口侍衛就會揮著手中的刀把人打跑。但眼前這一位,氣質天成,樣貌絕佳,說話時斯斯文文如清風入耳。侍衛莫名地就聽完了秦遠的講述,就莫名地被秦遠的話說服了,覺得他還真和他家大王一見如故,便試著去通報看看。

侍衛就將此事通傳給了張管家。

張管家立刻想起他家大王上次偷出門回來的時候,曾經提過在汴州遇到一位有趣的人。

自家大王是位非常個性的人,想跟他來往的同齡人他統統看不上,他想來往的人如房玄齡等又都太忙基本沒工夫搭理他。大王寧缺毋濫,就選擇天天閉門讀書,寂寞孤獨的活著。

張管家為這事兒不知心疼了自家大王多少回。而今竟然上門了一位合適的,管家甭提多高興了,格外熱情把秦遠請進府,好水好吃伺候著他。方方麵麵照顧周到後,管家就歡喜地飛奔到李元景跟前,和李元景傳達了這個喜訊。

李元景正在書房內作詩,聽了張管家的回稟,丟了手裡的筆,毛筆上的殘墨染花了紙上剛作的詩。

張管家心疼大王的墨寶,忙把紙拿使勁兒吹。

“彆管它了,人在哪兒?”李元景起身就往門外走。

張管家一樂,心料他果然沒猜錯。張管家顛顛地跑到前頭,把李元景引至側堂。

李元景在要到達的時候,忽然放緩了腳步,整出一副閒散慵懶的步態邁進了門。

秦遠立刻起身跟李元景見禮。

李元景瞧見真是秦遠,嘴角往上翹,但等秦遠抬頭的時候,他立刻就收住笑。

李元景故作嚴肅模樣地打量秦遠,問他來此作甚。

“上次在汴州不告而彆,實屬無禮,此番來了京師,便想親自給大王道歉。”秦遠賠罪道。

“你還知道你沒禮貌!”李元景坐了下來,讓秦遠也坐,然後問他進京的目的。

“其實並沒什麼事,在深山呆久了,便想換個熱鬨的地方住兩年。”

李元景半信半疑,再問秦遠:“之前在汴州,你如何知曉那些人中了屍毒?”

“那兩名婦人劫持盧小妹時,現場留下了臭蟲,我聞蟲子身上有股腐屍的味道,之後再見盧小妹的異常和那些中毒壯漢掐人的症狀,便大膽猜測是中了屍毒。”秦遠解釋道,“少時我家有個仆人是從黔中道那邊逃難而來,他家祖上趕屍,我就是從他口中得知這些事。這之後我便對許多逸聞雜事感興趣,喜歡四處搜羅打聽。”

“怪不得你會各處遊曆了,原來是為了增長見識。”李元景豔羨秦遠的灑脫,隨後關心他在長安的安置問題。他琢磨著如果秦遠應該還沒在長安城安置下來,那他就可以順便‘勉為其難’地留他在自己府上。

“昨日已經尋住處,在永安坊。”秦遠回答道。

“哦。”

李元景眼睛裡控製不住地流露出失望,他萬萬沒想到秦遠來長安不過兩日,住處就已經尋好了。

秦遠:“不知經曆過汴州的事後,盧小妹而今的情況如何,她在安定村的伯父伯母有些擔心她。”

盧小妹正經的身份是房玄齡之妻盧氏的內侄女。她在安定村的伯母伯母其實是盧家的遠親,當初因為戰亂盧家處在險境,才有此托付。十年來,夫妻倆待盧小妹一直都跟親生的一樣,感情很深厚。

秦遠特意提及盧小妹,是有私心的。因為他聽說李元景很崇拜房玄齡,他若能提前房玄齡那裡傳個名兒,回頭和房玄齡再見麵就有‘淵源’可講了。

“這我不知,不過回頭我若見到了房仆射,就幫你問問。”李元景接著道,“對了,還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當時負責接盧小妹和倆婦人回來的三名侍衛都有問題,被就地正法了。”

“什麼問題?”秦遠追問。

李元景:“那三名侍衛照理說應該去安定村接人,但顯然他們沒到地方就把人接回來了。具體問他們怎麼回事,是不是和那倆婦人一夥兒,三人竟都死鴨子嘴硬,怎麼都不說。”

“或許是真的說不清。”秦遠歎道。

李元景問秦遠何故如此說,秦遠搖了搖頭。

二人繼續閒聊片刻之後,秦遠就告辭了。對於見李世民的事,秦遠秉承著循序漸進的想法,不能太急,畢竟他現在和帝王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

結果事情比秦遠想象的容易多了,而且來得非常快。

當天下午,李元景就去找了房玄齡。李元景的確非常崇拜房玄齡,上次在汴州,李元景爬窗進驛站,就是為了追隨房玄齡而去。

這次有了問候盧小妹這麼正當的理由,他當然要見房玄齡,趁著這借口多跟他崇拜的對象聊聊天。

房玄齡非常疲於應對李元景,這孩子每次來找他聊天,不聊上一個時辰他都不會停嘴。房玄齡還有很多公務要做,時間真不夠。房玄齡照例想敷衍一下李元景就借口離開,忽然從李元景嘴裡聽到‘秦遠’二字,瞬間精神了。

“秦遠現在長安城?”房玄齡盯著李元景看。

“對啊,我上午剛見過他。”李元景頭一次被房玄齡這麼盯著瞧,還有點緊張了。

“那他現在哪兒?”房玄齡見李元景不吭聲,皺眉了,“莫非大王並不知道他的住處?”

……

翌日,聖旨便下達至秦遠的住處,宣他覲見。 思 兔 網

第10章 心情不好的李世民

所願實現得如此之快,令秦遠頗感意外。但好事既然來了,他就要做好準備迎接。

進宮麵聖,首先要該弄一套得體的新衣穿。因為沒有餘錢買新衣服,秦遠就把他昨天攢下的二十斤的甜梨拿到西市賣,還在之前賣甜瓜的老地方擺攤。

現在是早春時節,即便是南方也沒到產梨子的時節。秦遠就借口說是冬儲梨,家裡有存梨的好辦法,不過就存了這二十斤。價格定二十文一斤,全賣出去的話剛好夠他置辦一套普通的新衣服。

二十文一斤的梨子可並不便宜,基本上是肉價三倍,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買這樣貴的東西吃。所幸這是長安城,抬首就有可能碰到貴族的地方。因為有上次高價賣甜瓜的經驗,秦遠堅定自己的信心,在西市擺攤差不一個時辰,終於有人把梨子買走了。

明天就要麵聖,讓裁縫現做新衣肯定來不及。秦遠就尋了家裁有成衣的裁縫鋪子,買了件早做好的絹緞料子的成衣。

裁縫伺候秦遠試了衣服之後,眼睛刷地就亮了。這種樣式的衣裳他這幾年做了不下百套了,一般人穿著就是普普通通的感覺。但衣裳穿在這位郎君身上後,顯得整個人氣度不凡,風度翩翩,可好看了,好看到連他這個男人都想咽口水。

裁縫主動跟秦遠表示他願意再便宜十文錢,前提是以後有人問起秦遠衣裳在哪兒做得,他要多提一提裁自己的縫鋪。

秦遠高興應允,付了錢後他便穿著這身衣服回家。高挑的身材,俊逸的外表,走起路來衣袂飄飄,大有仙人之姿,惹來了不少陌生人的目光。

秦遠到家後已經很餓了,立刻去查看農場的收獲,是朝天椒,比死神辣椒強那麼一丟丟。食用的時候秦遠就心理安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李世民了,以後會有很多機會改善夥食。

次日清晨,秦遠準備進宮麵聖,他穿戴好就安靜地在家門口瞪著,因為李元景會派馬車來接他。秦遠在門口等待的時候,順便查看今天的農場收獲,還是朝天椒。

這說明李世民現在的心情並不好,這會兒他要跟著李元景進宮覲見,怕是要往槍口上撞了。

思慮間,李元景的馬車已經到達。

馬車至太極宮的朱雀門前,二人就下了車。

朱雀門前還有一輛馬車停著,車前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穿著從二品紅官袍,橢圓臉,劍眉高鼻梁,續著八字須山羊胡,此時正麵帶著微笑,朝秦遠和李元景這邊瞧。

秦遠猜這人八成就是房玄齡了。唐初雖有尚書令一職,卻是虛位無人擔任,尚書左右仆射便掌管尚書令的實權,總管尚書省。所以從二品的尚書左仆射是唐朝領實職的大臣們之中品級最高之人,地位相當於宰相。

李元景見到房玄齡就高興起來,趕緊把秦遠介紹給了房玄齡。

秦遠恭敬地對房玄齡行了見禮,舉止沉靜斯文,並未表現過多喜悅。

房玄齡不僅驚訝於秦遠的相貌,還驚訝於秦遠出身山野,竟可如此從容有度,寵辱不驚。特彆是他身旁還有個興奮過頭的李元景襯托,就更顯出他的與眾不同了。

果然是位高人。

房玄齡料知秦遠不俗,待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