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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155 字 3個月前

……

“想什麼?”

馬車微停了下,一道身影掀起車簾上來,帶進一股熱風。

“想樂先生。”

如貓兒般懶洋洋地在他懷裡噌了噌,他的外袍熱乎乎的,殘留著燦爛陽光的味道。

錦言坐起來,拿起手邊的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慢悠悠打著扇子。

“……”

又在想他啊,任昆頓了頓,忍不住吃味:“言兒,還沒確認是嶽父呢……”

就是真的衛三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們都成%e4%ba%b2這麼多年了,就是%e4%ba%b2生父%e4%ba%b2,也不能老想啊……

“沒老想……”

錦言撲哧笑開了,這哪兒跟哪兒啊,侯爺咱不帶吃這種閒醋的……

任昆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小得要命,嘴上還坦率:我當然相信你。我這忍不住嘛,生怕你看彆人好……

果然是有案底的,都不夠自信。

錦言心疼。

“噫。你剛才說在家從父,出嫁從什麼?”

差點把最關鍵的疏忽了!

“出嫁從……從妻,從妻好不好?”

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這麼霸道?話說,夫綱什麼的,他是沒有滴!不過,隻要她高興。夫綱不算什麼!

在他們家,男主外女主內的分工不明確。象錦言衣食住行這類的事,任昆也關心過問。侯爺在外的差事庶務,也常要聽聽夫人的意見。

平時大事歸他,小事聽她的,當然,何謂大事小事,這個也可由言兒決定。

特彆讓任昆得意的是,沒有明確分工,夫妻其心,其利斷金,言兒與他,配合默契,不用開口也知道彼此的心意。

若是碰到不知道的時候?那就開口坦言,夫妻是最%e4%ba%b2密不過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好好問?

永安侯自打第一次表白被拒後,就不再相信話本和彆人的經驗了,誤會隱瞞你猜我猜這種事,是最要不得的。

兩人意見不統一沒關係,好好商量,彼此體諒,結果一定是滿意的。

“天太熱,你的傷還沒全好,不要太勞累……”

錦言打著扇子,忍不住提醒。

知道他事情多,路上少不得要處理一二。隻是他自從受了傷,囿於條件環境,就沒有好好治療休養。

“我知道,放心。再說,有你妙手回春,一定是沒事的。”

任昆語氣真誠,小小地拍了個馬%e5%b1%81。

錦言卻不買賬,“給我看看傷口。”

放下扇子去解他的腰帶。

他身上其它的外傷,基本都結痂長出新肉,說起這個,錦言特佩服他的忍耐力,傷口愈合時癢得多難受啊,這人身上那麼多處齊齊發癢,他居然跟沒事似的,不抓不撓,仿佛沒癢在自己身上。

背後傷重,未好。天熱,傷口不能包紮太厚,錦言隻給包了兩層,他一會兒坐車一會兒騎馬,上上下下的,後背又宜出汗,時不時發生跑位的現象。

“這次真沒事,我注意著呢……”

任昆微張了張胳膊,由著她解開自己的袍帶,爬繞到背後去檢查。

這次還好……

錦言正要給他把衣服穿上,就聽這人扭了頭在耳邊輕笑:“好言兒,難得你白天給為夫寬袍解帶一次,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遺憾了?”

色鬼啊!你!

從後腰背環抱,伸手覆上他的%e8%83%b8膛,掌心輕輕揉撚著那兩顆小紅豆豆,成功地引來男人微微的顫唞。

含著他的耳垂%e8%88%94咬,往耳洞裡吹了口氣,“這樣是不是就不遺憾了?”

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理好衣裳,係好腰帶,“如何,舒服啦?”

“舒服……不舒服……言兒!”

帶著怨氣與委屈瞪她,你這麼弄一下,不上不下的,隻管引火不管滅,能舒服了嗎?

“喝杯水,降降溫。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對付趙王?”

“自然是堂堂正正用陽謀!”

欲求不滿的男人咬牙切齒,言兒啊,你太狠心了……

這個時候提趙王,比涼水還降溫!

正文、第三百零二章 順與不順

永安侯一行低調回京,擔心兒子的長公主顧不得長幼身份,拉著駙馬出城迎接。見到黑瘦了不少的兒子,抱住好一頓痛哭,任昆連勸帶哄才讓她止住了眼淚。

轉頭見到了錦言,殿下又拉著兒媳的手掉了些眼淚,硬要讓錦言與她同坐一車。

在車上,哭紅了眼睛的殿下認真地跟錦言道謝——

在任昆寄回的平安信中,不吝言辭地將她誇了又誇,直言此次若無錦言在旁,及時救治,以他所受之傷,恐難存活。

“……無食無藥無存身之地,兒又重傷不醒,幸有言兒,通醫術識草藥,摘野果找食物,采藥草治傷熬藥,不眠不休地照料,方救回兒一命……”

任昆沒覺得自己誇大事實,情況就是如此,沒有錦言,他一個人遇到那種境況,確是生機渺茫算。

至於他是為了錦言拿身子擋箭,這就沒必要說了,誰知道那箭是不是原本就要射他的,隻是準頭不好,射偏了?

遇到危險,男人擋在自己女人麵前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好說的,反倒是錦言受他牽連,平白受驚受嚇,生死一場。

“……錦言,此番多虧了有你,若昆哥兒有個好歹,我……”

想到任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那幾天所受的煎熬,長公主就又哭了:“……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昆哥兒!”

失了兒子的消息,長公主哭得死去活來,就這麼一根獨苗,還未留後。若是當初沒有她的錯,不管錦言懷的是男是女,總歸是他的骨肉,況且,如果錦言要生產。以昆哥兒對她的在意,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遠差的,一定會在府裡守著,如此也能避過一難……

翻來覆去的想,終於發現明明錦言是兒子的福妻,她卻把這份福氣給破壞了……其心情之悔恨與惡劣可想而知。

唉。錦言心中歎息,不管怎樣,長公主終歸是做母%e4%ba%b2的,對兒子,不管會不會愛。亦不管方法正確與否,這份母愛是真的。

隻是,殿下還是不明白啊,永安侯是誰呀,是殿下的兒子不錯,但也是她男人,是她丈夫,夫妻本是最%e4%ba%b2密不過的關係。彼此愛護最正常不過,她照顧的是自己的男人,又得著婆婆來感謝慰問嗎?

忽略了心底小小的小舒服。人家愛人家的兒子,她隻管愛她的男人,互不相乾,雖目標是同一個,爭寵什麼的,倒用不上吧。

笑笑。也握住了長公主的手:“讓二老擔心了……是侯爺體質好,萬幸無事……”

這也是實話。粗陋的治療條件,任昆居然沒有發燒、傷口感染等不良反應。身體抵抗力不是一般的好!換個人,未必能挺過來。

……

回城後,任昆進宮,挨個見過自家至尊至貴的長輩們。

陛下不放心,早早傳了太醫令進宮守著,待他一到,不問彆的,先給侯爺把脈問診,朕的子川到底傷勢如何,可有後遺症狀?

陛下自從知道永安侯帶傷%e8%84%b1險,心裡半喜半憂,喜的是外甥平安無事,憂的是他帶傷在深山中逗留數日,缺醫少藥,不知是否留下隱患。

侯夫人?

陛下認為錦言一介小女子,即便粗通醫術,又能高明到哪裡?況且還無藥可用!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太醫令卻道侯爺傷勢恢複良好,無暗傷內傷隱患,皇上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少了一個永安侯,朝堂上並非就無人可用,能臣還是有的;

缺了任子川,那是少了一個素來%e4%ba%b2近疼愛的晚輩。

舅舅疼外甥,天家雖有無情,也有例外,同樣是頂著外甥的名兒,遠近%e4%ba%b2疏大有區彆。

“子川,你先去給皇外祖母請安,她老人家惦記得很。有何打算,明日再議……”

敢晴天白日下官道劫殺朕的外甥,真以為朕怕了誰不成!

當今陛下雖性子平和,不喜爭鬥,卻不是綿軟懦弱之人,永安侯奉旨公辦被襲殺,這樣*%e8%a3%b8地打臉,打得是誰的臉,不言而喻。

再不作為,他這個皇帝也不用坐了。

……

任昆的報複,果然是他與錦言所說的,堂堂正正地反擊。

皇上給趙王發了道旨意,讓他進京覲見。參加中秋宮宴。

蕃王無召不得入京,同樣,皇帝召了,不入京也不行。

趙王上書,以染疾為由婉拒了。

他不敢上京,絕對是鴻門宴,有去無回!在自己的地盤還好說,皇上想暗殺他也不容易,換了主場,彆人不消說,單永安侯那一關就避不開。

病了?送醫賜藥。

派了欽差、太醫、禦前侍衛,將皇室秘藏的傳說中有起死回生之效的靈丹妙藥賜給趙王,宗老大臣們紛紛上書,稱讚當今陛下仁慈,顧念%e4%ba%b2情……

鑒於永安侯之前的被劫,為確保仙丹安全抵達趙王手中,皇上特派了大將軍肖雲帶精兵三千一路護送,如遇特殊情況,沿途各府兵馬皆受肖雲節製。

看在趙王眼中,脅迫意思明顯:

來不來你說得不算,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裝病就給你送藥,要麼病好了自己出窩,要麼大軍壓境強擄你,你敢反抗,就是造反,正好大軍滅了你。

這就是永安侯的反擊,無需搞什麼追凶,趙王是絕不會承認的,就算證據確鑿,他頂多找個替罪羊,推得乾淨。

打嘴仗有何意義?擒賊先擒王,趙王在手,罪名罪證的,那都現成的,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首先發難,己方先占據正義輿論高點,不管趙王怎麼應對,接下來有得是治他的後手。

是自己乖乖上京,還是造反起事,看他選擇了。

……

與任昆這邊的高歌猛進相比。錦言的認%e4%ba%b2路卻不太順利。

早在他們回來那日,提前得了信的衛決明、李管事、夏嬤嬤等,都借著出城迎接之便,見過樂大善人了。

就連駙馬任懷元,也在任昆的特彆引見下。與自己兒子兒媳的恩人見了麵。說起來,當年他與衛三爺也是極為熟悉的。

結果這幾位見過樂立後,都沒譜了……

相貌不象,身形不象,口音不對,提起往事一概不知。單看本人,真找不出與衛三爺的相似之處,雖然樂大善人也是氣質出眾之人。

再看畫像,不知是否有了先前的先入為主,並沒有覺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