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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232 字 3個月前

“對,等同性命。”

這個話題也是樂大善人喜聞樂見的。

“不知與先生是何關係?姓字名誰何方人氏,年方幾何,可有妻室家小?”

任昆繼續問道:“先生彆怪在下多問,我夫婦二人得先生相助,自當儘力做好此事,若可以,還請將詳情相告,行事也更便利。”

“這個……我也很想知道。”

樂大善人淡然一笑:“找他,也是為了問明如此種種。”

“那就難了,不瞞先生,在下家中亦有%e4%ba%b2長早年失聯,這些年一直沒放棄尋找,如先生這般憑一幅畫像要尋到人,無異大海撈針。”

任昆沒客氣,不算上衛府,單他這幾年。為了找了衛三爺,沒少投入,結果甚是差強人意。

所以說,找人這種事,三分努力。七分運氣,象無痕,之前私下裡循著當年的路線找失散的兄長,都未果,誰知卻在隔了數千裡根本想不到的蓬城巧遇了。

“衛公子所言極是,隻是彆無他法。隻能儘人事,聽天命,求上天眷顧。”

樂大善人很豁達:“衛公子既然說自家也有尋%e4%ba%b2之舉,當知心有念想,能做一分是一分。但求心安。”

任昆點頭稱是。頗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若不冒昧,還請先生多介紹一番,在下及%e4%ba%b2長交遊甚廣,莫說先生提的二十戶人家,再多十倍也做得到。”

二百戶二千戶,對他來說隻是小事,你得有個方向才好行事。

“多謝。不知衛公子對樂府聽聞多少?”

“不多。隻知先生樂善好施,二十年前與令尊從東邊遷來此處。令尊仙去多年,先生未娶妻生子,無%e4%ba%b2近族人。”

“十七年。是十七年前與老父從臨海郡遷居此處。三年後老父去世,留餘一人。”

“先生祖籍臨海郡?距此地倒也不算遠。”

幾百裡的路,在永安侯眼裡不算遠,隻是時人多戀故土,若無不得已原因,不會背井離鄉。遷居他處。

“……老父早年護鏢行走江湖,後落腳在臨海郡。當年的仇家上門,家宅炬之大火。無人幸免,當時父%e4%ba%b2與我外出訪友求醫,未曾遭禍。傷心之處,無心再居。一路向西,行至樂山立城,父%e4%ba%b2覺此處甚佳,定居下來,以山為姓,以城為名。”

以山為姓為城為名?

任昆訝然,是說這樂不是本姓,因為住到這裡才改的?改名換姓是了不得的大事,他爺倆居然輕鬆的就換了?

“好教衛公子知,我姓樂名立,字臨風。”

聽到此處,錦言放下心裡那一點小幻想,完全當故事聽了。人家與爹有%e4%ba%b2人有來曆,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原來是臨風先生,”

任昆注意到錦言的神色,不禁又心疼又好笑,“敢問先生,您要找的這位是您的%e4%ba%b2人還是故交?”

“非%e4%ba%b2非故。”

樂立直言相告:“這其中涉及到個人私事,說來話長,且一時不方便道與外人知曉,還請見諒。不知公子、娘子可曾在彆處見過畫中之人?”

“不曾見過。此人看上去與在下年紀相仿……待回去後必將為先生探訪。”

“錯了。不是與衛公子年紀相仿,這是此人十七年前的相貌,如今已老。”

樂立微笑著糾正任昆。

十七年前的相貌?

如今已老?

任昆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大善人,不由疑惑:“恕在下眼拙,在下觀先生之貌,若非年紀不同,與畫中人竟有幾分相似……”

這人的心思好古怪,既然與你年貌相仿,為什麼不直接按現在的模樣找人,拿十七年的畫像做什麼?

若非熟人,誰記得誰十七年前的模樣?

“先生既不便告知與畫中人的關係,我來猜測一番可否?”

錦言忍不住出聲:“一是%e4%ba%b2人;二是恩人;三……”

她沉%e5%90%9f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出第三點。

樂立搖頭:“衛娘子猜錯了,我方才已說過,非%e4%ba%b2非故。”

“恕我冒昧,先生的右臂是……”

“哦,陳年舊疾了,早年受了無法救治的傷,為保命,隻好兩害相較取其輕。”

樂先生對此不以為意,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獨臂,並不覺得錦言的好奇有何不妥。

“想必當初的情形定是十分凶險……”

其實她想問你除了臂膀外還有沒有彆的地方受傷,特彆是腦袋,有沒有出過問題,卻也知道直白地問出來,搞不好對方就翻臉。

“衛娘子有疑問,但說無妨。”

樂立看出她的躊躇,不禁溫言相詢。

不知是否有了之前猜測他們是有緣人先入為主的看法,或許是他們夫妻皆人品出眾,他的好感很明顯。

“我若說錯了,還請先生不要怪罪。”

錦言用心地端詳著,目光專注,樂立由著她打量,含笑不語。任昆在旁看了心裡吃味,言兒,你隻能這般看我!不準這麼看外人,大叔也不行!

研究了好一會兒,錦言冒出句出乎意料的話:“……那是先生十七年前的自畫像,不知對否?”

正文、第三百章 真敢想!

“你說什麼?”

樂立臉上的笑凝固住了,他怔了怔,出言反問道。

任昆也被弄懵了,言兒,你真敢想!這也太天馬行空了吧?不可能!

自畫像?畫像找十七年的自己?瘋了吧?

“衛娘子你何出此言?”

樂立怔過之後,不驚不怒,反問回來。

“胡亂猜的,說得不對先生彆怪我信口開河……”

錦言很光棍,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對你大人大量,對麼,背後的內情,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強逼。

胡亂猜的?!

有這麼胡亂猜的麼?你成心氣人吧?

任昆卻笑,這丫頭還真淘氣,忙出言解釋:“先生莫怪,她並無惡意,隻是素來思路靈活,心性跳%e8%84%b1,滿是孩子氣,若有不妥處,先生海涵。”

又沒說什麼壞話,不是就不是唄。在護短的永安侯眼裡,他家的小丫頭自然是不會有錯的。

“我並無怪罪之意,隻是想知道衛娘子因何做此想。”

隻是好奇,並無揪住不放的意思。

話說從他開始尋人起,還沒有人這麼想過。找十七年前的自己?這衛娘子還真是……

“這很容易想到啊,先生想想看,要尋%e4%ba%b2,要麼是自己找%e4%ba%b2人,要麼是%e4%ba%b2人找自己,既然自己尋不到,那可以把自己撒出去,讓%e4%ba%b2人來找。若要彆人來尋你,自然是要按當初失散時的樣子來,比照當年的畫像,按圖索驥。才能找到本人。”

無非是個換位思考的問題,很高深麼?

“衛娘子冰雪聰明……”

……

“……什麼意思嘛,明明是猜對了,乾嘛還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

回到客院的錦言小小聲地跟任昆報怨,說說真相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他是被通輯的凶犯?

“噓。背後非議主人家不好,”

任昆將食指豎到她溫軟紅嫩的%e5%94%87上:“這麼生氣做什麼?這是人家的私事,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話說,她對樂大善人的關注有點多噢,雖然那是位大叔。

“你又不是外人!”

錦言帶著小鬱悶,張嘴咬住他伸到自己%e5%94%87邊的食指。悻悻地磨牙啃了啃。

任昆無聲地笑了笑,將人摟在%e8%83%b8中,真喜歡她這般嬌縱的小模樣,看了讓人喜歡得心癢。

“你要真懷疑,咱們走時邀請他去京城做客?衛決明、李掌櫃還有夏嬤嬤。讓他們見一麵,不就清楚了?”

這主意不錯!不過……

“他不能去吧?”

大家以往又不認識,誰會貿然跟著跑那麼遠去彆人家作客?人家在這裡住得好好的,你說請他去京城他就去了?

“你要想,為夫自然有辦法。”

任昆不認為這是難題,兩三天內平州王文博就會趕來,到時他說明身份,講清事因。樂大善人未必不同意。

他若真想尋%e4%ba%b2,借助永安侯的力量,比他自己要有效便利的多……

錦言撇嘴。小聲揭他的短:“哼,有那麼容易?自己嶽父還沒找到呢,還幫人尋……唔!”

剩下的話直接被某個心虛的吞咽到肚裡了,任昆捧著她的臉,好一頓%e4%ba%b2,直到兩人氣喘籲籲。才勉強放開。

“不準亂想……傷還沒好。”

環著他的脖頸,軟軟地靠在%e8%83%b8`前。粉頰嬌媚酡紅,雙眸似水。似怨似嗔:“你就不能想點正經事兒……”

任昆低笑,啞聲道:“這不是正經事?”

在他心裡,這是最正經最重要不過的事,就是背上的傷太礙事。自己也知道,憑對自家小女人的了解,在傷沒大好前,她是不會真應允的。

……

一連兩日,主人樂大善人都儘量抽出時間儘地主之誼,%e4%ba%b2自陪同任昆夫婦,要麼在書房對弈閒談,要麼帶領二人在府中花園賞景。

那感覺,好象不是他二人上門求助,而是知交晚輩上門拜訪一般。

樂善人見多識廣,談吐不凡,永安侯更是文韜武略,%e8%83%b8有丘壑。兩人相談甚歡,頗有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之感。

任昆心裡惦記著錦言的小心思,言談間少不得藏了一分機鋒,想了解樂善人更多的過往情況,結果樂善人坦蕩至極: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過去的事,沒什麼好提的!

其時兩人正分坐在書房外院中的石桌旁對弈,錦言坐在一旁觀戰。

任昆開口:“我有一不請之請,若有失言,先生莫怪。”

“子川但說無妨。”

一番相觸下來,樂善人已經知曉他的名字,並直接以字相稱。除了將姓氏說成衛外,名與字,任昆並沒有摻假。

“這一兩日間,應該會有人來接我夫婦……”

任昆話未講完,管家樂一山急匆匆闖了進來,神色震驚:“老爺,外麵來了許多衙門的官老爺,還有兵丁,這是拜帖……是給衛公子的!”

管家不是沒見過世麵,隻是這當官的來得太齊整,州府一級的,文官武官,數得上的大大小小到了個齊!

而且這群人雖然看上去甚是焦急,卻禮數齊全,先遞了拜帖帶了幾分忐忑不安在外等候,不敢直接闖進府中。

竟是等著召見的下屬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