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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107 字 3個月前

這人出去了好一會兒,錦言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他才回來,原來是洗漱去了。隻穿了雪白的中衣,抱著枕頭站在床前:“……言兒,我明天要去西山大營,得去三天呢……今晚住這裡好不好……”

唔……你說什麼?

困意上湧,原本沒在意,以為他是來道晚安的,“你要睡這兒?”

“三天,三天見不到……我保證明早不吵醒你,”

今晚的氣氛太美好了,溫軟在懷之後,愈發顯得孤枕寂寞,任昆下定決心,要爭取到自己的福利:“夜裡寒,被子又薄,你看你的手腳都是涼的,我幫你暖暖……要不,我先躺會兒,等你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天,暈死!

他一個大男人,穿著中衣抱隻枕頭,腆著俊臉在她床頭賣萌示好……好吧,她服了,招架不了!

“你說的,就躺一會兒,等我睡著就走的……”

知道他未必會那麼聽話,不過睡著了她也不知道了,什麼時候走隨便吧,總之,她的身體他清楚,也就是老實睡覺,不會有他想。

“言兒你真好!”

得償所願的永安侯喜出望外,美滋滋輕快地放好枕頭,一躍上床,動作超迅速超輕柔,留了盞夜燈,一揮手,將其它的燈盞熄滅。

翻身,連人帶被抱在懷裡,在額頭印了一記輕%e5%90%bb:“晚安言兒,快睡吧。”

“怎麼不拿被子?夜裡涼了……”

錦言咕噥著,閉著眼,懶懶地打了個小哈欠。

今天真累,看花吃糕閒聊天。說話也累人。

“嗯,知道,睡吧。”

他才不要拿被子,有兩床被子,他哪還有理由蓋一床被?一會兒她睡著了,他就再摟緊些,掀了被角,睡在一起……

果然,等錦言呼吸漸平緩,身體鬆軟,任昆小心地扯了一角被子,向她那邊靠了過去,胳膊貢獻出來當枕頭,屏住呼吸,一點一點,邊察看著錦言的神情,邊小心翼翼將她的頭頸移到自己的胳膊上,成功地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將整個人完完全全摟到了懷裡……

輕籲了口氣,注視著懷中人的睡顏,心滿意足地傻笑了好一會兒。

以為要好半天才能睡著,結果懷裡摟著香香軟軟的可人兒,心踏實安穩了,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沒用多久就沉沉入睡。

……

錦言睡了個暖和和的好覺,前幾天一直覺得冷,腳丫兒半夜也暖不過來,昨晚好了,到處都軟軟暖暖的,怎麼睡都舒服。

醒來後睡眼惺忪發了一會兒愣,任昆昨晚好象說要住這兒的,難道她記錯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轉頭看到緊挨著的枕頭……原來不是記錯了,人呢?

“夫人,您醒了?”

夏嬤嬤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看錦言抬手打哈欠。

“侯爺天未亮就上朝了,說是會從衙門直接去西山大營,不回府了,三天後回來。叮囑您這幾天好好休息。白天多加件衣服,想吃什麼喝什麼,府裡沒有的就吩咐三福。”

夏嬤嬤取了她要穿的衣服,將任昆的意思大致講一遍,侯爺的原話比這個可囉嗦多了,反複叮囑,那個不放心喲……

“哦……”

好象昨晚他是說過要去西山大營。

任昆以前隔段時間也會去西山大營練兵,這一次他南下時間長,回來後又請了幾天假,先將戶部兵部積攢的事務處理一番。本來按他的意思還想再晚兩天,等錦言身體更好一些,他再去,但往年大規模的秋季練兵這時都已經開始了,今年已經晚了。不好再拖延。

好在錦言日益康複,他狠狠心,跺跺腳,帶著千般不舍萬般牽掛離京前往西山。

“……嬤嬤,拿件披帛就好,哪用得著穿棉襖了?”

她真成病秧子了!這才九月,就讓她穿棉襖!雖說是件薄的。那也是棉襖啊……

“侯爺吩咐……”

夏嬤嬤一臉為難,侯爺叮囑好幾遍,要您多穿點,不能著涼。

夫人您裡麵早就穿厚夾襖了,再加衣服,可不就該換棉的了?

“披帛就好。彆聽侯爺的。我躺著的時間多,穿棉衣%e8%84%b1來%e8%84%b1去的更容易著涼……”

錦言知道怎麼說能夠讓夏嬤嬤接受。穿棉襖睡覺自是不舒服,%e8%84%b1下再穿上,既麻煩又容易閃著……

夏嬤嬤立刻收了棉衣,取了厚實的披帛:“您身子弱得很。禁不得寒,萬一這段時間落了病根,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得,在這個問題上,夏嬤嬤與侯爺認識一致,目標一致,穿衣吃飯,喝什麼用什麼,把錦言看管得死死的。

“……嬤嬤你去趟正院,請公主殿下過來賞菊,就說怕搬動起來傷了花,惹安%e4%ba%b2王不快,煩請她移駕,怎麼說,嬤嬤掌握分寸,見機行事。”

永安侯借了安%e4%ba%b2王的名貴菊花這麼大的事,殿下一準兒早知道了,不擺放在正院就夠讓殿下犯公主病了,還不去請她賞花,殿下更不能好過了。

住在一起,麵子工程還是要的,相%e4%ba%b2相愛就不必了。

殿下是有點不痛快,這個混小子,沒想到他還會有這個心思!

酸溜溜地極不好受,卻也不能說什麼,任昆為什麼要借花?因為錦言要養病,足不出戶;錦言為何病?殿下詞窮。

哪還有理由犯酸,吃兒媳婦的醋?

昨天入宮,太後逮著機會又揪著她好一頓數落,還提到了駙馬……駙馬回來要怎麼交代?

殿下又一夜沒睡好,駙馬的反應,她一直逃避著沒去想,兒子兒媳婦都原諒她了,駙馬不會硬心腸不講情麵吧?他們可是夫妻!他理當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見錦言派了心腹的夏嬤嬤來請,話又說得十分客氣十分動聽,殿下心情也好了些,菊就不賞了,有這份心比什麼都好。

夏嬤嬤走了,殿下愈想愈難受,你說錦言她怎麼就能心平氣和,風輕雲淡的?!

……

下午,三福送來了熱乎乎的炒栗子,說是侯爺吩咐過的。

還有一架帶著哨子的風車,花花綠綠的,煞是可愛。

“……侯爺說,放在窗前,聽聽哨音,能解解悶。若是夫人不喜歡,侯爺吩咐請示夫人,是否喚樂師進府?前時有說口技的講評書的,都還不錯……”

侯爺發話了,讓他們都想想,有什麼解悶的好辦法……

三福真心覺得夫人並不象侯爺認為的那麼煩悶,需要借外力解悶,侯爺是關心則亂,其實以前夫人也天天呆在屋裡,除了到正院請安外,鮮少出去應酬。

侯爺是,一遇到夫人的事,就失了平常心……

正文、第二百六十三章 彈彈琴說說愛

溫潤的淨白瓷盞中,飄著三兩朵菊花,嫩黃的蕊,伸展的玉瓣兒。黃透亮的湯水底部,緩浮著三五顆火紅的枸杞子。

今秋新製的菊茶,帶著陽光的味道與花朵的芬芳。

“你去香積寺了?”

明明是個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這是香積寺的菊茶,她認得。

去西山大營,途中小茶亭拐個彎就是香積寺方向。

“喝出來了?”

任昆溫柔地笑笑:“新製的第一批,被我搶了先。大福去的,時間太緊,而且……”

他%e4%ba%b2熱地坐過來:“你去不了,我一個人有何意思?”

好一幅理所當然,好象我們平時都同進同出一般。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錦言不理他:“怎麼忽然想到他家的菊茶了?”

你平時沒見有多喜歡啊,還巴巴地特意派人跑了一趟。

“捎到東陽去的,你不是說過師父們對這茶還蠻讚賞的?前番我已經給師父回過信報了平安,隻是倉促間禮物上沒怎麼講究……”

錦言的臉就有點紅了,心中暗道自己疏忽了,上次接到師父的來信,隻顧著傷心震驚,再加上不知說何是好,竟拖著沒給師父回信,沒想到任昆已經做了此事……

隻是,我何時說過師父們喜歡香積寺的菊茶了?

上年她的確將香積寺的菊茶捎了一些回東陽,清微來信說好幾位師叔喜歡這股清雅的味道,不過她不記得自己與任昆講過。

凝神間任昆湊過來,輕輕在腮上印一%e5%90%bb,提示著關鍵字:“去年,在後花園喝茶,品塘子觀的白茶……”

哦……

錦言想起來了,那時心情是有點不美妙,正好東陽捎來了新製的白茶,挑了個太陽好的下午去花園喝野茶。後來他來了,兩人喝茶閒聊了半個下午,任昆還開解她呢,是那時說過的?

“是。當時你說等明年要早早到香積寺訂了茶,給觀中捎去……”

所以,去西山大營的路上,他就打算好,將大福派去訂茶了。

“你記性真好,隨便聊天的,那麼久了還記著啊……”

開著小小的玩笑,將心頭湧起的那絲異樣壓下。

“你的事,我都記著。”

任昆不禁微笑,原來早在那時候。她的人她的事,與他就是與眾不同的存在,會特彆上心。

“我那時,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特彆不喜歡自己隨你喜隨你悲的,偏又控製不住自己。脾氣就特彆壞……沒少氣你吧?”

原來他也有那麼傻的時候,如果早明白了,也不至於耽誤這麼多時間,後頭的事也能避免。

“還好,”錦言搖頭:“那時你還不錯……”

他喜怒無常是今年春天的某一段時間,其他時間都還好,是個蠻不錯的老板。

那個時候。他居然就有彆的心思?隱藏地很深嘛,一點看不出來!

“就是裝得太好了……”

任昆自嘲一笑:“不然,隨便誰都能看出來,我自己也能早想到。那時特彆氣你跟我客氣,有人跟我說,任性是依戀。客氣是疏遠,因為是外人。你那麼守禮懂規矩……不給我任何示好的機會……”

可憐巴巴的語氣,無比哀怨。

“惡人先告狀!”

錦言瞪他:“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你以後叫任有理好了……”

什麼人呐!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蟲,誰知道你想什麼?講禮貌居然也成了問題?

“……你叫的。什麼都好聽。有理無賴都好。”

任昆笑著往懷裡摟人:“是我不好,我是要你彆跟我客氣,有什麼事,儘著指使……唉,就是我不好,白活了。”

可不是他白活了嗎?彆扭著,倆個人都不痛快。不然,言兒心裡或許能有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