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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323 字 3個月前

就說什麼……

當然,話本的作用還是有的,什麼烈女最怕賴漢纏。百柔能化鋼——

他試過了,即便言兒不想,但隻要自己臉皮厚點,便宜總是能占到的……

就算真惱了,低聲下氣多陪不是再加一句咱們是夫妻。她就不氣了……

永安侯象個有耐心的獵人,一點點試探著錦言的底線。

“……真美……”

錦言感歎著,眼前的花,雖姿態各異,皆高潔清雅,哪怕開得大紅濃烈的,骨子中也透著股飄逸出塵。

“你喜歡,咱們就晚幾日再還回去?”

她那麼喜歡,不妨再多借兩日,反正已經借了。

“你不怕安%e4%ba%b2王殺來拆了府中的大門?”

錦言笑,以安%e4%ba%b2王的花癡程度,能借兩日已是割肉,再拖延時間,過期不還,肯定是要上門討要的。

“拆了就拆了,回頭修好就是,”

想到那情形,任昆也笑:“花還回去了,再是借不出來了。”

也就是這回,恰逢王爺有所求,否則,他再誠意十足也沒用,人家用不到他,頂多是送幾盆差不多的,借這些如王爺心頭肉的名種是想都彆想的。

“你送了安%e4%ba%b2王什麼,他居然會答應借花?”

錦言著實納悶,安%e4%ba%b2王是誰呀,堂堂%e4%ba%b2王,什麼沒見過?府上會缺東西?任昆用什麼條件讓他鬆口的?

那可是花癡!愛花如命的。隻有他往家裡劃拉哪有往外借的道理?

不是他小氣,是嗜好使然。

“幾句話……”

很喜歡言兒問他的事情,這是不是表示她有一點關心在意自己了?

“幾句話?”

什麼樣的話這麼有價值?就是皇帝陛下開口借,安%e4%ba%b2王未必會痛快地答應,那還是金口玉言呢。

“救命的話,”

見她迷惑不解,任昆很樂於解惑:“趙王,還記得吧?”

錦言點頭,那個一直與今上暗地較勁的就蕃王爺。

“趙王不安份,不是一天兩天,陛下宅心仁厚,不想多計較,節製嚴緊,他也鬨騰不起來……對趙王封地的管控中,鹽鐵是根本,趙地本就出良馬,若是鐵器不嚴控,軍備的口子就封不上……”

永安侯細細與錦言講通其中的厲害:“雖然他的王府戌衛軍人數有製限,不能違製,實際上還是會有空子鑽的。朝延嚴禁商賈私下交易管控物品,不管是誰,一旦被查知,三族儘誅。”

“……不會是安%e4%ba%b2王府與趙地做生意了?”

不然他為何要說起趙地走私的事?可是,安%e4%ba%b2王府會那麼傻嗎?他府上又不缺銀子,再說%e4%ba%b2王府本就打眼,還與蕃王勾搭?

安%e4%ba%b2王包括世子在內不是這麼沒腦子沒政治覺悟的。

“言兒真聰明。”

低頭%e4%ba%b2%e4%ba%b2她的臉頰,“不是安%e4%ba%b2王主使,但在外人眼中,與他沒區彆。主事者的父%e4%ba%b2是替安%e4%ba%b2王打理生意的心腹管事,用的就是安%e4%ba%b2王府的名號,說起來。父子倆都是安%e4%ba%b2王府的家仆……”

家仆犯事,做主子的哪能逃得了乾係?

說起來,仆人性命歸主子所有,反過來。主子必須要替下人擔過。禦下不嚴是小事,一旦狐假虎威做了殺頭的大事,主子也得跟著遭殃。

安%e4%ba%b2王是不知情。

不過,他說的不算,知不知情,由陛下做主。

“陛下接了密報,留中不發,內情安%e4%ba%b2王所知甚少。”

但是安%e4%ba%b2王多少嗅到點風聲,所以他一說,他再舍不得那些寶貝花兒。也比不得全府上下的性命。

“就是這樣……?”

錦言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言兒就是聰明!

手臂收力,使勁摟了摟:“……我答應幫他禦前解釋……保他一家無虞。”

不然,他怎麼會把重若性命的花兒搬到自己府上?

“你……”

錦言不知應該說什麼好,看花是多小的事兒。安%e4%ba%b2王府沾上的是多大的事!為此惹皇帝不快或生疑太不值當的。

“賞菊是小事,我又不是愛花人……”

“不是小事。”

任昆雙手輕用力,將懷中人的身子微微調轉,兩人麵對麵,盯著錦言的眼睛,認真道:“我不能讓你在重陽節連菊花都賞不到,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她不能登高秋遊插茱萸,也飲不得菊花酒,重陽糕隻能淺嘗輒止,若連最後一項菊花也賞不到,他怎麼能安心?

他的言兒,當得起最好的。賞菊花自然也要最好的。為此付出些許代價又如何?

直白樸實的情話往往比甜言蜜語更能打動人心,錦言的心被嗖嗖地射穿了,軟了,甜了。

“我……朝堂大事我不懂,可是。總要你平安順遂……”

他既然敢接,自然是有過深思熟慮,知道輕重。

按著兩府的交情,安%e4%ba%b2王府有事,任昆自是不會坐視不理,但因交情出手相幫與拿人好處保他全家無事,區彆還是極大的。

“言兒,你真好。”

知她關心自己,任昆心底咕嘟咕嘟冒著幸福的小泡泡:“放心,我有數。不會貿然行事。”

又覺得眼下正是難得交心的好機會,小丫頭主動關心起他在外頭的行事,忍不住推心置腹低聲解釋:“處在我的位置,除非立誌做個紈絝,一輩子隻吃喝玩樂,但凡想有一番作為,必會遭人嫉恨,不怕的。陛下看著我長大,我的為人稟性他是清楚的……誰謀逆我也不可能,我一個外戚,外姓臣子,誰做皇上也不如自己的%e4%ba%b2舅舅做皇上來得痛快吧?再怎麼帝王心術,陛下也需要個能分憂的心腹臣子……”

“安%e4%ba%b2府的事,證據確鑿,治罪是必定的,抄家或滅門,皆在陛下一念間,旁人就是要說情,也怕惹火上身……”

“你就不怕?萬一……”

明知在屋內說的悄悄話,外人聽不到,錦言還是情不自禁壓低了聲音,小小聲問道。

“安%e4%ba%b2王一向安份守己,這麼聽話的%e4%ba%b2王府陛下也需要……”

所以說,陛下不會真要了安%e4%ba%b2王全家的性命,安%e4%ba%b2王自己也明白,但是他必須有個知罪的態度,同時,需要有個合適的人幫他說合,運作得當才能免罪,否則,萬一搞砸了,陛下也騎虎難下,他不死也得死了……僥幸不死,王爵是保不住的。

“放心,我會好好的,陛下春秋鼎盛……你若想,咱們向上走走換個國公夫人做,將來,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自會提前暗中布置,彆的不敢說,保妻小平安富貴必是做得到……”

他以前沒想那麼多,暗自雖有些防範,並不上心。

皇子們都還小,幾年之內成不了事,就算陛下真有個三長兩短,中宮無子,皇後娘家勢微,少不得要仰仗於他,有子的嬪妃誰登大寶,要看各方角力,不管誰坐那把龍椅,第一,沒他的支持很難坐上,第二,有太後娘娘與長公主在,誰也動不了他的位置。

如今,有了心愛之人,將來還會有兒女,自然要多幾條退路,即便有一天,新皇要拿他開刀,他也不是那等引頸受戮之輩,必有幾把底牌可周旋一二。

“言兒,信我。”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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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六十二章 秋色意更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軒窗半開半合,涼風習習,水晶燈罩內紅燭高燃。

兩道相偎依的身影,對著一室的菊影暗香,喁喁細語。

開了竅的永安侯學習能力一日千裡,不放過每一個與錦言交心相處的機會,既然說到未來,少不得將自己在明麵的暗地的力量向錦言一一交代。

自知以前因為與自己較勁,走了不少的彎路。心裡有想法有期待不說,又覺得錦言不夠善解他意,不回應他,人為製造了不少與錦言的不快。

明白心事的永安侯第一個認識就是:心裡有事絕不瞞著,想什麼就說出來,不要等她來猜。

還有:喜歡的女子要娶回家,他很慶幸這一點不需要從頭做起,早在他還不知道何為喜歡時,就誤打誤撞娶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隻要心愛的女人高興,私下相處時自己的麵子無需考慮。

以前沒人教過他這個,以夫為天,從來都是女人遷就男人,哪有內宅婦人當家作主的?

懼內?不要自己的臉麵?

他是誰呀?堂堂侯爺,朝之重臣!

從來都是彆人遷就他,什麼時候他要去遷就彆人?

那一日他忽然明白,這些身份都沒用的,放在他與錦言之間,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喜歡自己的妻子,錯過很多如今想討她歡心。

滿腔愛意,又坦率到不考慮大男人臉麵的侯爺,殺傷力可想而知。

錦言邊聽著他將那些隱密的事情講給自己聽,邊任由他的手和嘴借機搞點小動作,就是把人圈在懷裡,玩個手指,%e4%ba%b2%e4%ba%b2手心手背,貼貼麵頰,在嘴上輕啄一下……算不得太過份。就隨他發揮了。

錦言明白,若是與侯爺談談男女授受不%e4%ba%b2。任昆一準兒會與她探討夫妻大義——

算了,人形靠枕舒服又溫軟,還能自動調節姿勢。她不能一邊享受著一邊抱怨。

畢竟當初沒人逼她成%e4%ba%b2,她要去強調當初以為是彎男。隻是名義上夫妻倒顯矯情,更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提了,任昆就會成為守禮的柳下惠。

反正他還掌握著分寸,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隻是這樣%e4%ba%b2%e4%ba%b2熱熱的說著話,其實蠻溫馨的。

任昆倒還真沒起彆的心思,隻是覺得這樣將人摟抱在懷裡,說著悄悄話,看看花。心裡就滿當當的全是幸福。

夜已深,將錦言抱回去,服侍她洗漱淨麵,又打了熱水要給她洗腳,錦言堅決不允。洗腳?不行不行,我自己來!

腳可不敢亂洗。

“言兒,我們是夫妻,我又不是沒給你洗過……”

任昆小聲嘟囔著,她病著暈睡那幾日,都是他%e4%ba%b2手給她洗的。夫妻一體,洗腳算什麼?

更%e4%ba%b2熱的都做過了……

錦言不理他。草草地洗洗,趕緊鑽被窩裡,那時候不是沒醒嗎?不知情不在清醒狀態下的不算。

“……誰在外頭,把水倒了……”

“我來……”

任昆彎腰將她的洗腳水端了出去,錦言翻了個身麵朝裡,我什麼也沒看到。他是自願的,我可沒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