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和離出府,這些人是一個也不敢帶了!
遇上好主子不知道珍惜,反倒利用這種善心,這種惡奴絕不能再留用。
錦言暗自記下,回頭與百裡霜好好講講此事,僅打發了下人還不夠,下人可以再買,但這禦下之道,她得好好教教表姐,或者送她幾個得力的嬤嬤幫忙調教。
否則老這般養虎為患,誰也受不了啊……
忙完後。離了張府,錦言先去了定國公府上,找百裡霜信息共享。
表姐的臉沒事了,黑手也找著了,他們前院的和離之事談妥了沒?
“……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百裡霜大為吃驚:“那個平妻好大的膽子啊!就因為她自己染了不知名惡疾,壞了臉,她就使人給表姐下毒?”
據胭紅交代,平妻的病來得原因不明,她生怕自己臉不好這段時間,讓張大去了原配那裡。先是將自己身邊一個有姿色的丫鬟開了臉。送給張大做通房。然後又使胭紅給原配下了點藥,要不好大家一起不好,順便還能栽贓嫁禍一把!
“這婦人,心也忒狠毒了!”
百裡霜驚怒:“還有那個惡奴!絕不能輕饒!”
沒錯!
錦言點頭附合。她也是這樣想的,不好好處理就是對不起她!
“……她若有本事算計張大,我給她去討說法!居然遷怒彆人,這心得歪成什麼樣!”
提起胭紅,百裡霜氣得咬牙。
想到那個,錦言也覺奇芭,問她怎麼不去報複張大,你知她說什麼,她竟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報複大爺?奴婢糊塗了嗎!身子已經給了大爺。自然要好好侍候,小意討好,得大爺的歡心才對……後院的女人,爭得不就是爺的寵?求得不就是爺多來屋裡幾回?”
瞧,這是什麼心理?
對真凶非但不記恨。還打心眼裡討好,這人的腦子成臭水溝了吧?
錦言真心覺得不能理解。
還有那個平妻,典型的我不好也不能讓你好,她要真給原配下點致命的毒藥,那動機還能理解——
想要轉正嘛,為了晉升利欲熏心。
偏偏她起初的本意就是弄點山藥黏液,刺癢但不至於毀容,純屬癩蛤蟆跳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後來因為張大介入,才就勢順手推舟,給原配加了罪名。
這些人,都怎麼想的?
大腦結構怎麼這麼不同?
那前院和離的事情怎麼樣了?
“……成了!”
百裡霜理所當然:
“百裡家和定國公世子一起去,張大本就理虧,哪敢多說?再說,他之前拖著不休原配,是怕得罪娘家%e4%ba%b2戚,如今撕破臉了,不得罪也得罪了,爽快答應,才叫精明!這廂能勉強賣個好!那廂又討好了平妻的娘家。”
就在錦言內院治病查驗的時候,前院裡男人們已經商定了和離細節。
張大寫了和離書,嫁妝全部歸還,陪房等凡是賣身契在原配手裡的,全部由她處置,是留用還是發賣,張府概不過問。
包括做了通房的,但凡是原配的人,不查驗有無身孕,張府都一碗去子湯,手段乾脆利落,半分不留情。
“……明天,還得麻煩你走一遭,幫著鎮鎮場子。”
百裡霜有點不好意思,這事與錦言無半點關係,倒要累她跑前跑後:“我派了人手過去幫她收拾東西,明天就出府,先暫時安頓在我娘名下一處空宅裡,回頭再做打算。”
表姐下了決心,一日也不想再多留,百裡霜全力配合——
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早離開也好。
“沒問題,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錦言爽快地答應。
但是,表姐這麼急著出府,那兒子的事,她是不打算計較了?
“怎麼會!那是兩條活生生的命!”
原來,表姐已經有證據,證明孩子的死與平妻的指使有關:
下人們故意教唆兩位少爺去采荷,不經意將孩子晃出小船,又故意延誤了下水施救的時間,這才導致兩個孩子殞命。
“……她怎麼不早說?”
這位是悲痛過度傷了腦袋嗎?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忍得下去?
“我也是才知道的。她自己一直懷疑,年底時才套出話的……剛與張大提了一句,就被打了一頓……接著又出了平妻生病、她被誣陷……”
“這事,彆想輕易揭過去!賬,要一筆一筆地算!出了張府,欠得全部要還!”
百裡霜早就打定主意,替表姐撐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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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間還有一更。一日三更,超能力發揮,明天還是一更,見諒見諒。嗬嗬~~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 張府後續(三更奉上)
張大夫妻的和離,無聲無息。
原配走了,張大打算等些時日就將平妻扶正。
一來,延後幾天講起來好聽;二來,她的臉未好,每日戴著麵紗,無法以真麵目見人。
偶爾見不著臉,是個樂趣,天天見不到臉,閨房事索然無味,丫鬟們擺弄起來,不如外麵花樓裡的姐兒千嬌百媚。
張大在府中的日子就少了。
他和離的消息在京裡低品官員的女眷中流傳開了,如一鍋熱油滴了幾滴冷水……
原本大家對張大原配是瞧不起的:
好好的一個嫡妻正室,有兩子傍身,竟能讓相公娶了二房!
偏還鬥不過二房,弄得自己妻不妻,妾不妾的!也忒沒本事了!
糟蹋了原配嫡妻這個名份!
和離就不同了——
這不是張大偏寵二房的問題,這是拋棄嫡妻扶正平妻的旋律!
這還了得!
若正室也能隨便被休棄,就不是哪一家的事了,而是動了所有正室的利益!
什麼?不是休棄,是和離?
若張大原配沒有那麼強勢的娘家%e4%ba%b2戚,不是休棄還能是什麼?
換句話說,那麼強勢的%e4%ba%b2戚,都隻能做到咬牙和離,可見張大混賬到什麼程度?平妻囂張到什麼程度?
二房可以逼退原配嫡妻,還有沒有綱常倫理了!
於是,幾乎一夜之間,雲州刺史張大人家長子拋棄發妻的事跡就傳遍了京城……
娶平妻的事也被翻扯出來,原來這平妻未嫁前曾被張大英雄救美,為報恩硬是以身相許,做了二房……
說是個七品官的嫡女,其實是個庶出的,寄養在嫡妻名下。
然後,張大兩子意外喪命的事傳開。傳言是張大明知此事與平妻%e8%84%b1不了乾係,但見其有孕,默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甚至,原配在府中被虐的事情也傳開了。就連張二張三的妻子被人問及時,都含含糊糊語不詳焉:
這是大房的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
平素一般見不著大嫂的,大房的事都是平小嫂出麵……
話意明顯,大房的事是由平妻做主的!
刺史張夫人被問到,也是類似說詞:
做母%e4%ba%b2的哪好插手兒子的房中事?何況,還不是%e4%ba%b2生的?繼母難當啊……
……
接著,有禦史上書彈劾雲州刺史張大人,縱容其長子娶平妻,故意處犯大周律法……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對呀,張大憑什麼娶平妻?
他哪有娶平妻的資格?
按大周律,二品以上方可娶一正一平兩妻,餘下者,可納貴妾。不能娶二房!
當然,私下違章的有,是平妻還是貴妾,自己家關上門,誰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了,也是民不報官不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就多個女人嘛!你管人家當小二還是小三的?
人家大房妻子不管,外人管得著嘛!
嘿。這有人管就不一樣了!直接上升到觸犯律法的高度,且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除了張父外,禦史同樣彈劾張大,說其目無法紀,人品不堪。質疑其承襲蔭恩的資格……
聖上日理萬機,尚未對此等小事做出朱批……
各種傳言接踵而至,張大鬱悶得要命,約了幾個狐朋狗友喝酒解悶。
結果,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喝得有點多,出酒樓上馬,走著走著,自己從馬上掉下來了,摔了一跤。
要說,這一跤摔得不重,沒斷胳膊沒斷%e8%85%bf,僅僅是掉了幾顆牙……
位置不太好,上下中切牙側切牙,嘴正中間。
要擱尋常人倒也沒什麼,牙麼,掉了就掉了,頂多吃不得硬東西啃不了骨頭而已,比起頭破血流要幸運多了吧?
偏偏,他不是平常人!
他將來是要做官的!
大周在官員的錄用上,對於相貌要求不是特彆嚴苛,隻要彆長得太醜,醜到影響市容的份上就可以。
但是缺門牙是萬萬不能的!
這做官的,特彆是一方主事,一張嘴,上下空蕩蕩的,說話漏風,口齒不清,那怎麼行!
醜點無事,為官者重才藝又不是靠臉吃飯的伎人——
雖然事實上相貌堂堂者還是會占便宜……
但講話不清楚的,是絕不能錄用的!
而且,張大還不僅僅是掉了四顆牙:
慌亂中沒發現,他的左耳被馬蹄蹭刮了下,沒出血,當時他醉熏熏的,也沒覺得疼,等睡一覺起來——
嗬!耳朵又青又紫腫脹得不象樣!
請了大夫來看,道是踩壞了,若不把外耳割了,就會波及顏麵。
割耳朵?!
張大哪裡會答應啊!
他正計劃著要找個高明的醫生鑲牙呢!
這牙還沒補上,又要割耳朵!
去!去!庸醫誤人!
當即把大夫趕走了!
再請一個,還是這種說辭!
來來回回,有名的大夫請了幾個,都趕了出去。
各行有各行的圈子,再請,人家就找借口,沒人願意上門了。
等到半邊臉都痛木了,暈死兩回後,大夫再說切耳的事,張大的反應就沒那麼強烈了……
您要早拿主意,現在隻是耳朵沒了,難看些還能聽得見,再晚嘍,這耳朵可就廢了……大夫如是說
張大反倒眼前一亮:
一隻耳朵聽不見沒關係,又不是真聾了!誰也看不見,隻要部件不缺就成!
大夫一聽:得,那您再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