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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076 字 3個月前

,你……你一小就在我身邊當差……我自認待你不薄,”

被啐的表姐神色憂傷:“你說不想做通房……”

雖說貼身大丫鬟可視為通房預備役,但胭紅是說過,希望將來能放出去。

“情份?”

胭紅冷哼:“你是主子,做奴婢的哪敢跟你有情份?”

哎喲喂!我怎麼就看不懂了!

看熱鬨的錦言看不下去:

這做錯事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受害人反倒一心示好委曲求全?

這事,擰巴的!立場掉個了吧?

……

“胭紅是吧?合著你居然還知道她是主子?”

咱先彆急著撤訴。這情況還沒交代清楚。如何做案。有無同謀背後主凶,這什麼都沒問的,怎麼就能揭過去了?

怎麼處理,那不是最後一步的事?

前頭還什麼也沒交代呢。承認歸承認,還得有供詞。

這位表姐,好人做濫吧?

就這性子,和離後怎麼辦呀,她行不行啊……

“投毒背主是個什麼下場,你自己應該清楚,逞強鬥狠的就不必了,先把事情交代清楚,至於如何懲處……”

錦言輕笑:“你自己都說敢作敢當。想來知道下場如何。”

不管她們主仆間前頭的恩怨如何,就憑這胭紅自打進屋後的表現,錦言對其無好感。

一不是主子將她綁著送上張大的床,是被張大強了,主子在這件事上。既不是主凶也不是幫凶;

二、冤仇有主,誰強的,要報仇也應該找誰,遷怒他人算什麼本事?真想報仇,在床上將張大閹了,也不是沒機會;

不敢找真凶,就找個軟的?

還理直氣壯,吃定了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什麼人呐!

……

胭紅並不知道麵膏裡有什麼。

麵膏是平妻身邊的大丫頭給的。

胭紅用它將原先用的替換掉。

除了麵膏還有一小罐水狀膏,透明黏稠。

那丫頭讓她提前在棉巾上倒些上去,揉搓乾了,無色無味的,看不出做手腳。

真強!

錦言點讚,平妻身邊真有能人,太有創意了!

充分利用山藥黏液的特性,傷人與無形之間。

洗臉,臉是濕的,用帶黏液的棉巾擦拭濕麵,癢癢!

再塗點麵膏,更癢!

洗去麵膏,擦臉,愈癢愈烈,煎熬。

奇癢,免不了抓撓,顏麵受傷,麵容醜陋,嚴重者或有毀容。

棉巾用後清洗,洗掉證據。天衣無縫。

麵膏沒來得及更換,若非錦言發現及時,若非百裡霜深度不信任,胭紅隨時有機會換回來。

“……就算被懷疑,抵死不認賬就是。奶奶會保著你的……”

平妻的丫頭如是說。

“怎麼承認了?”

錦言很好奇:“不是讓你抵死不認嗎?”

“若沒有世子夫人和侯夫人出麵,奴婢自然是要抵死不認的!”

胭紅答得光棍:“在您兩位麵前,平妻奶奶自己都硬氣不了,又怎麼會保奴婢?橫豎她們主仆也可以咬定奴婢誣陷,抵死不認。”

喲,挺明白,挺識實務的嘛!

這會兒看著倒是個聰明的。

“既知平妻不可靠,為何還甘為她用?她許你何種好處?”

這丫頭又不是個傻的。

“事成後會提奴婢為姨娘。”

這句答案著實出乎錦言的意料!

凡事都有動機,為利所趨尚能理解,可,這個利益?

話說,不是因為被迫通房才恨上原主子的?

怎麼轉頭,竟為個妾位合謀給原主子下黑手?

真的不懂吔!

“這有何不能?侯夫人不曾為奴,自然不知做下人的想法。”

胭紅一臉理當如此:“奴婢原想做正頭娘子,將來做個得臉的管事嬤嬤。既然失了身,被迫改了路,自然要選條有奔頭的。”

“通房若不能升姨娘,年紀大了還是要被配出去,凡有頭有臉的管事都想娶個清白身,歡天喜地接手主子用過的舊貨的,多半是沒出息的。”

胭紅細數通房的前景,果然是個沒什麼前途的職位啊!

“抬了姨娘,就是半個主子,不會輕易發賣,若有子嗣傍身,一輩子無憂。奴婢做了通房,自然想要往上走的。”

好吧,聽著是很有道理。

抬姨娘升妾位,是通房丫鬟最理想的晉稱之路。

可是,若要抬姨娘,原主子為正室,不也有這個權利嗎?

“那怎麼能一樣?”

胭紅不屑。

……

錦言小白了。

ps:

晚間加更,為書友尋找於晴的和氏璧打賞,謝謝!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 塵埃落定—加更to尋找於晴

怎麼會不一樣?

抬妾,這不是正室的權利嗎?

“正室?她哪有這個能耐?”

胭紅對原主子十分的不屑,連稱呼都欠奉:

“她能護住誰?丫鬟下人,哪個她做得了主?但凡有一分能耐,也不會連兒子都護不住!”

“找靠山,當然儘著大樹靠。奴婢不是自己爬床的,也沒有爭寵之心,平妻奶奶自然容得下,跟著她有什麼好!哪有前程?大爺不喜,兒子喪命,沒了倚仗,嫡妻的位子不知能坐幾天,奴婢跟著她哪有活路?”

也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但,怎麼聽著那麼不得勁呢?

就為這,就棄了十幾年的主仆情份?

原主子不是個苛責的,好說話軟心腸……

“哼,她若不是這幅性子,奴婢還不棄暗投明,投靠平妻奶奶了。”

胭紅估計豁出去,神情輕蔑,話講得毫不留情。

“……胭紅,你是這麼看我的?”

原配表姐珠目含淚,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曆來溫和,對身邊服侍的向來寬待。

胭紅七八歲時全家做陪房,從淮安到京城,她見其聰明伶俐,選到自己院中使用,從小丫鬟做起,最後升為一等,平素裡甚是倚重。

她自覺除了大爺強要她做了通房這件事外,自己沒有其它對不住之處。

不曾想,在這個丫頭的心裡,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那,又應該如何看你?你除了命好,還有什麼?!”

胭紅不無怨毒:“你投胎好,做了主子小姐,嫁入官家,遲早的誥命夫人,進門又連得兩子,還有百裡府、定國公府做%e4%ba%b2戚。這等好命,換個人,還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看你,蠢傻成什麼樣!”

胭紅的語氣已不僅僅是羨慕嫉妒恨了:

“守不住大爺,守不住兒子,靠山好%e4%ba%b2戚也更生生斷了聯係!這般好命給你真是白糟蹋了!”

“主仆有彆,上下尊卑,你以為自己是大善人,凡是下人求到跟前,你都給銀子!知不知道那些人。這手接了你的錢回頭就跑去孝敬那位奶奶?!”

“胡說八道!大奶奶好心腸反被你這賤人欺!”

%e4%b9%b3娘嬤嬤聽不下去了。自家大奶奶心善不假。主子寬宏大量,竟成了惡奴背主的理由!

忍無可忍,跳出來製止。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你氣什麼?她可不就是這樣的?我哪裡說錯了?”

胭紅麵無悔色,搶白%e4%b9%b3娘道:“這院裡也就你一個把她當主子!”

“是嗎?這麼說其他人都找了新主子?”

錦言聽不下去了。這真是升米恩鬥米仇!

主子寬待竟成了不是,有的人,真是最奇怪最醜陋的東西!不懂感恩不知善惡!

“……誰投了什麼靠山,做了何事,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為何要讓你下黑手,知道什麼都交代了吧。”

胭紅冷哼一聲,還沒有從怨毒的發泄中清醒過來:“奴婢沒什麼要交代的!”

哈哈!

錦言笑了,這丫鬟怎麼長的?

這還是丫鬟嗎?

被寵成什麼樣兒了!

說她聰明,到現在還看不清現實處境。以為人人都是她那好性子的原主子不成?!

“嬤嬤,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回侯夫人,她全家是陪房,除娘老子外,有哥嫂一個小侄兒。還有一個妹妹。”

對於這些,%e4%b9%b3娘張口就來,大家都是從淮安來的,認識多少年了。

“她爹娘管教不嚴,出了這樣的惡奴。找個人牙子,全家都賣出去,除身上衣物,一個子兒也不準帶!男丁賣去挖礦,女的投入賤地。”

錦言笑得象狼外婆,這丫鬟,到現在還這麼囂張!

不嚇一嚇,還以為自己真是全世界的寵兒啊!

不過,這表姐也真是!

又不是自己女兒,一個服侍的小丫鬟也寵得比個大家小姐還驕縱!

“侯夫人!您不能這樣!與奴婢家人沒關係,要打要罰,奴婢全擔著!”

看看,現在還搞不清楚形勢!

“奴婢擔著?嗬嗬,原來知道自己是奴婢啊?”

錦言好聲好氣地解釋:“原來知道全家的賣身契在誰手裡攥著啊?”

“你態度好,交代清楚,本夫人心情好,或許給你個痛快,心情不好,彆說你,你全家有一個算一個。本夫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種惡人,不往死裡嚇唬她,是對不起她。

“大奶奶,大奶奶,您素來心善……”

轉頭就去求自己的主子。

錦言看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

前一秒將她的善心踩到腳底,狠狠揉搓,後一秒就可以再去求人發善?

這位表姐,到底曾經多麼地無原則行善!

她想看看表姐會怎麼處理。

是不是被人求上幾句,就又沒了底線?

好在,這次表姐沒讓人失望:

“……此事請侯夫人做主。”

還是有藥可救,知道不能一再姑息。

對上這樣的丫鬟,錦言懶得跟她囉嗦:

“來人,帶下去問清楚了。供詞讓她摁上手印。”

回頭吩咐:“交代完先將她關押起來,這院子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單獨審查一遍,不能冤枉一個好的,也彆放過一個壞的。”

這麼做無非是掌握證據,有充足理由發賣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