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小就在我身邊當差……我自認待你不薄,”
被啐的表姐神色憂傷:“你說不想做通房……”
雖說貼身大丫鬟可視為通房預備役,但胭紅是說過,希望將來能放出去。
“情份?”
胭紅冷哼:“你是主子,做奴婢的哪敢跟你有情份?”
哎喲喂!我怎麼就看不懂了!
看熱鬨的錦言看不下去:
這做錯事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受害人反倒一心示好委曲求全?
這事,擰巴的!立場掉個了吧?
……
“胭紅是吧?合著你居然還知道她是主子?”
咱先彆急著撤訴。這情況還沒交代清楚。如何做案。有無同謀背後主凶,這什麼都沒問的,怎麼就能揭過去了?
怎麼處理,那不是最後一步的事?
前頭還什麼也沒交代呢。承認歸承認,還得有供詞。
這位表姐,好人做濫吧?
就這性子,和離後怎麼辦呀,她行不行啊……
“投毒背主是個什麼下場,你自己應該清楚,逞強鬥狠的就不必了,先把事情交代清楚,至於如何懲處……”
錦言輕笑:“你自己都說敢作敢當。想來知道下場如何。”
不管她們主仆間前頭的恩怨如何,就憑這胭紅自打進屋後的表現,錦言對其無好感。
一不是主子將她綁著送上張大的床,是被張大強了,主子在這件事上。既不是主凶也不是幫凶;
二、冤仇有主,誰強的,要報仇也應該找誰,遷怒他人算什麼本事?真想報仇,在床上將張大閹了,也不是沒機會;
不敢找真凶,就找個軟的?
還理直氣壯,吃定了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什麼人呐!
……
胭紅並不知道麵膏裡有什麼。
麵膏是平妻身邊的大丫頭給的。
胭紅用它將原先用的替換掉。
除了麵膏還有一小罐水狀膏,透明黏稠。
那丫頭讓她提前在棉巾上倒些上去,揉搓乾了,無色無味的,看不出做手腳。
真強!
錦言點讚,平妻身邊真有能人,太有創意了!
充分利用山藥黏液的特性,傷人與無形之間。
洗臉,臉是濕的,用帶黏液的棉巾擦拭濕麵,癢癢!
再塗點麵膏,更癢!
洗去麵膏,擦臉,愈癢愈烈,煎熬。
奇癢,免不了抓撓,顏麵受傷,麵容醜陋,嚴重者或有毀容。
棉巾用後清洗,洗掉證據。天衣無縫。
麵膏沒來得及更換,若非錦言發現及時,若非百裡霜深度不信任,胭紅隨時有機會換回來。
“……就算被懷疑,抵死不認賬就是。奶奶會保著你的……”
平妻的丫頭如是說。
“怎麼承認了?”
錦言很好奇:“不是讓你抵死不認嗎?”
“若沒有世子夫人和侯夫人出麵,奴婢自然是要抵死不認的!”
胭紅答得光棍:“在您兩位麵前,平妻奶奶自己都硬氣不了,又怎麼會保奴婢?橫豎她們主仆也可以咬定奴婢誣陷,抵死不認。”
喲,挺明白,挺識實務的嘛!
這會兒看著倒是個聰明的。
“既知平妻不可靠,為何還甘為她用?她許你何種好處?”
這丫頭又不是個傻的。
“事成後會提奴婢為姨娘。”
這句答案著實出乎錦言的意料!
凡事都有動機,為利所趨尚能理解,可,這個利益?
話說,不是因為被迫通房才恨上原主子的?
怎麼轉頭,竟為個妾位合謀給原主子下黑手?
真的不懂吔!
“這有何不能?侯夫人不曾為奴,自然不知做下人的想法。”
胭紅一臉理當如此:“奴婢原想做正頭娘子,將來做個得臉的管事嬤嬤。既然失了身,被迫改了路,自然要選條有奔頭的。”
“通房若不能升姨娘,年紀大了還是要被配出去,凡有頭有臉的管事都想娶個清白身,歡天喜地接手主子用過的舊貨的,多半是沒出息的。”
胭紅細數通房的前景,果然是個沒什麼前途的職位啊!
“抬了姨娘,就是半個主子,不會輕易發賣,若有子嗣傍身,一輩子無憂。奴婢做了通房,自然想要往上走的。”
好吧,聽著是很有道理。
抬姨娘升妾位,是通房丫鬟最理想的晉稱之路。
可是,若要抬姨娘,原主子為正室,不也有這個權利嗎?
“那怎麼能一樣?”
胭紅不屑。
……
錦言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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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加更,為書友尋找於晴的和氏璧打賞,謝謝!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 塵埃落定—加更to尋找於晴
怎麼會不一樣?
抬妾,這不是正室的權利嗎?
“正室?她哪有這個能耐?”
胭紅對原主子十分的不屑,連稱呼都欠奉:
“她能護住誰?丫鬟下人,哪個她做得了主?但凡有一分能耐,也不會連兒子都護不住!”
“找靠山,當然儘著大樹靠。奴婢不是自己爬床的,也沒有爭寵之心,平妻奶奶自然容得下,跟著她有什麼好!哪有前程?大爺不喜,兒子喪命,沒了倚仗,嫡妻的位子不知能坐幾天,奴婢跟著她哪有活路?”
也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但,怎麼聽著那麼不得勁呢?
就為這,就棄了十幾年的主仆情份?
原主子不是個苛責的,好說話軟心腸……
“哼,她若不是這幅性子,奴婢還不棄暗投明,投靠平妻奶奶了。”
胭紅估計豁出去,神情輕蔑,話講得毫不留情。
“……胭紅,你是這麼看我的?”
原配表姐珠目含淚,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曆來溫和,對身邊服侍的向來寬待。
胭紅七八歲時全家做陪房,從淮安到京城,她見其聰明伶俐,選到自己院中使用,從小丫鬟做起,最後升為一等,平素裡甚是倚重。
她自覺除了大爺強要她做了通房這件事外,自己沒有其它對不住之處。
不曾想,在這個丫頭的心裡,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那,又應該如何看你?你除了命好,還有什麼?!”
胭紅不無怨毒:“你投胎好,做了主子小姐,嫁入官家,遲早的誥命夫人,進門又連得兩子,還有百裡府、定國公府做%e4%ba%b2戚。這等好命,換個人,還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看你,蠢傻成什麼樣!”
胭紅的語氣已不僅僅是羨慕嫉妒恨了:
“守不住大爺,守不住兒子,靠山好%e4%ba%b2戚也更生生斷了聯係!這般好命給你真是白糟蹋了!”
“主仆有彆,上下尊卑,你以為自己是大善人,凡是下人求到跟前,你都給銀子!知不知道那些人。這手接了你的錢回頭就跑去孝敬那位奶奶?!”
“胡說八道!大奶奶好心腸反被你這賤人欺!”
%e4%b9%b3娘嬤嬤聽不下去了。自家大奶奶心善不假。主子寬宏大量,竟成了惡奴背主的理由!
忍無可忍,跳出來製止。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你氣什麼?她可不就是這樣的?我哪裡說錯了?”
胭紅麵無悔色,搶白%e4%b9%b3娘道:“這院裡也就你一個把她當主子!”
“是嗎?這麼說其他人都找了新主子?”
錦言聽不下去了。這真是升米恩鬥米仇!
主子寬待竟成了不是,有的人,真是最奇怪最醜陋的東西!不懂感恩不知善惡!
“……誰投了什麼靠山,做了何事,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為何要讓你下黑手,知道什麼都交代了吧。”
胭紅冷哼一聲,還沒有從怨毒的發泄中清醒過來:“奴婢沒什麼要交代的!”
哈哈!
錦言笑了,這丫鬟怎麼長的?
這還是丫鬟嗎?
被寵成什麼樣兒了!
說她聰明,到現在還看不清現實處境。以為人人都是她那好性子的原主子不成?!
“嬤嬤,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回侯夫人,她全家是陪房,除娘老子外,有哥嫂一個小侄兒。還有一個妹妹。”
對於這些,%e4%b9%b3娘張口就來,大家都是從淮安來的,認識多少年了。
“她爹娘管教不嚴,出了這樣的惡奴。找個人牙子,全家都賣出去,除身上衣物,一個子兒也不準帶!男丁賣去挖礦,女的投入賤地。”
錦言笑得象狼外婆,這丫鬟,到現在還這麼囂張!
不嚇一嚇,還以為自己真是全世界的寵兒啊!
不過,這表姐也真是!
又不是自己女兒,一個服侍的小丫鬟也寵得比個大家小姐還驕縱!
“侯夫人!您不能這樣!與奴婢家人沒關係,要打要罰,奴婢全擔著!”
看看,現在還搞不清楚形勢!
“奴婢擔著?嗬嗬,原來知道自己是奴婢啊?”
錦言好聲好氣地解釋:“原來知道全家的賣身契在誰手裡攥著啊?”
“你態度好,交代清楚,本夫人心情好,或許給你個痛快,心情不好,彆說你,你全家有一個算一個。本夫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種惡人,不往死裡嚇唬她,是對不起她。
“大奶奶,大奶奶,您素來心善……”
轉頭就去求自己的主子。
錦言看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
前一秒將她的善心踩到腳底,狠狠揉搓,後一秒就可以再去求人發善?
這位表姐,到底曾經多麼地無原則行善!
她想看看表姐會怎麼處理。
是不是被人求上幾句,就又沒了底線?
好在,這次表姐沒讓人失望:
“……此事請侯夫人做主。”
還是有藥可救,知道不能一再姑息。
對上這樣的丫鬟,錦言懶得跟她囉嗦:
“來人,帶下去問清楚了。供詞讓她摁上手印。”
回頭吩咐:“交代完先將她關押起來,這院子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單獨審查一遍,不能冤枉一個好的,也彆放過一個壞的。”
這麼做無非是掌握證據,有充足理由發賣下人。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