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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90 字 3個月前

麵盾鏡,盾防護,鏡反彈,奔他而去的氣浪衝到盾鏡之上便隨即改變了方向。

他在隊伍中間尚有回旋的餘地,夏不降那裡隻要退上半步便進入第一道關口。

夏不降眼見硬抗不行,與其被計北捉住丟進去,還不如自己痛痛快快闖一下,當下恨恨地轉身衝進了水世界。

計北等著夏不降消失了一刻鐘的工夫,衝陳載之道:“你也去。”

陳載之這些年被困這方天地和計北打過無數交道,虧也吃了很多,深知此人之卑劣多疑,他麵上並不違抗計北的命令,往關口處走了幾步,站定了未忙進去,回頭道:“你不用這麼防備我,我雖然勝不了你,可也絕不會敗給強體的這位姑娘。出師於我而言不過早晚而已,眼前有如此機緣,我也想看看神殿裡是什麼寶物,前麵關隘重重,要想順利到達最後一層,隻怕需得你我聯手才有可能。”

紅箋麵無表情聽了這番話,心中卻不由暗讚了一聲。

看來陳師弟這些年來沒少與人勾心鬥角,當年的老實頭現在也曉得當人說人話,當鬼說鬼話了。隻看姓計的老匹夫會不會動心,既而信以為真。

計北沉%e5%90%9f了一下,道:“隻怕那寶物隻有一樣……”

陳載之心道:“說這等話,好似若有十樣八樣寶物,你就會分我一杯羹似的。”

越到這種時候他越想去看跟在後麵的師姐是什麼表情,若是能甩了這姓計的,單獨和師姐相處,商量一下怎麼破除眼前的困境就好了。

他忍住了這誘人的想法,臉上神情異常坦誠:“那我們各憑天意,除了水靈根修士適用的寶物,其它都歸師兄就是。”

計北猶豫了一下,似是被陳載之的條件打動,點了點頭:“那我們一言為定。你幫我看住夏不降。”

陳載之痛快答應,道:“師兄稍待,我去看看這一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計北望著陳載之步入關口就此消失不見,嗤笑了一聲。

停了一會兒,他轉身對紅箋道:“走吧,咱們也該進去了。”

紅箋低頭摸了摸“寶寶獸”的大腦袋,邁步上前。

洶湧的巨浪鋪天蓋地,瞬間便將紅箋和“寶寶獸”淹沒,“寶寶獸”在水下掙了掙,想要離開紅箋的懷抱。

紅箋立刻便判斷出來這不是幻境,剛才那一刹那不知怎的將人由神殿中傳走,送來這陌生的海底。

環境雖然陌生,海水卻透著%e4%ba%b2切。

紅箋正想上浮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耳朵裡卻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響。

有歌聲自水裡遙遙傳來,纏綿淒切,紅箋隻覺腦袋裡“嗡”的一聲,跟著那歌聲響徹她識海。沒有歌詞,聽著甚至不像人聲,隻有一個簡單的曲調在她識海中循環一遍又一遍。

“寶寶獸”行動未得到自由,又使勁兒掙了掙,這一下卻叫紅箋回過神來。

是神識攻擊。她的神識已經較同階修士強大得多,卻仍有些經不起歌聲所惑。

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裡。紅箋分辨了一下方向,未發現周圍還有旁人,趕緊向前衝去。

隨著她前行,那歌聲越來越尖銳淒厲,宛如一枝枝利箭刺得紅箋識海隱隱作痛。

就算麵臨著如此不利的境況,紅箋也不敢施展《大難經》抵抗。寰華殿裡的教訓記憶猶新,若是在這水裡因越階施法而暈倒,誰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往前衝出百步遠,那歌聲已轉為小兒的啼哭聲。

前方海水突轉湍急,形成了一個大的渦旋,渦旋中一隻妖獸露出頭來。這妖獸上身如鷹,下`身如豹,鷹首上生著長角,四隻眼睛凶狠地盯著紅箋。

這是什麼東西,從來沒有見過。

紅箋此念剛生,那隻龐然大物自渦旋中猛地一躍而出,張開大嘴向著紅箋撲來。

☆、第二百八十章 亂流中逃亡

那陌生的妖獸自渦旋中躍出,撲向紅箋,紅箋不要說施法,連躲都未躲,抱著“寶寶獸”,儼然一副嚇傻了的模樣。

那妖獸衝到紅箋麵前,張口叼住了她的頭顱,紅箋能清楚看到它那豹嘴裡的尖牙,但緊接著這隻凶獸便在紅箋眼前化作片片流光,消散在海水中。

這是一隻幻獸,隻有神識受到蠱惑的人才會在自己的臆想中見到它。

紅箋能在最後關頭將它識破,要歸功於她從十幾歲學了《大難經》,數十年苦修不輟打下的堅實根底。

此時她身後水聲一響,計北上來,不由分說抓了紅箋便走。

紅箋見這模樣,便知計老兒誤以為她神識撐不住被困於此,著急要帶她出去,索性動也不動,任由計北拉扯前行。

元嬰出手自是極快,幾息的工夫兩人破水而出,隻見夏不降和陳載之正等在岸上,相較起來陳載之的情況還好些,夏不降臉色蒼白,神情萎靡,似是遭了不小的罪。

諸人會合,陳載之提議道:“看來這條路確實適合強魂來走。隻第一關就這樣難,接下來大家還是一起合作吧,免得出意外。”

夏不降撇了撇嘴,習慣性張口就要反駁,又想陳載之所說的出意外多半還是指的自己,這才悶著頭不再作聲。

計北目光在那兩人身上轉了轉,未置可否,道:“走吧。”

這段水道還沒有走完,諸人都知道前麵必有波折。果然再度下水不久,海水越來越渾濁,周圍轉來妖獸一聲接一聲的怒吼。

陳載之前頭站定,道:“看來這些妖獸都是真的,咱們被妖獸包圍了。”

紅箋聞言心中一動,她到不怕被包圍,如此多的妖獸,一旦打起來必然混亂。亂了就有可乘之機。

計北冷冷地道:“知道是真的,還往妖獸群裡走。真不知你懷的是什麼心思?”

此時已經有一些脾氣火爆的妖獸衝上來,陳載之欲待迎敵,卻聽計北道:“隻管走!”

如此說著,計北手裡突然多了一根黝黑的鞭子,“啪”的一鞭信手揮出,離他最近的一隻妖獸咆哮聲戛然而止,停了一停,這隻實力足有金丹圓滿的妖獸竟然灰溜溜地退走了。

紅箋微微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她看計北手中的這根鞭子覺著有些眼熟。

什麼時候,見過類似的法寶呢?

這不大會兒的工夫。計北將手裡的鞭子掄圓了。“啪啪”連聲,鞭子抽在虛空裡,卻似乎能牽動著周圍妖獸的神魂,迫使得它們節節後退。

諸人希望看到的亂局並沒有出現。

紅箋突道:“你是化神刑無涯手下?”

計北手上一滯,訝然道:“你怎的知道?”他隨即反應過來,“你見過這‘馭獸鞭’?”

紅箋確實是想起了她在刑無涯那海上牧場曾見過有修士以這鞭子驅趕妖獸。道:“刑無涯已經殞落,你知道麼?”

計北有瞬間的驚訝,道:“哦?他是怎麼死的?”

紅箋便將戴明池和季有雲聯手對付刑無涯的事簡單說了說,這等大消息,不獨計北。陳載之和夏不降心裡都很受震動,停了一停。計北冷漠地道:“繼續走!”

前方一段水路再沒有妖獸出來乾擾,走得極為順暢。

直到儘頭無路可走,穿破結界,眾人複又出現在神殿回廊之上,已經不知道向裡走了多深。$$思$$兔$$在$$線$$閱$$讀$$

陳載之沉%e5%90%9f道:“看來我們已經進入了第二層。”

夏不降瞟了跟在最後的紅箋一眼,沒有作聲。

計北催道:“趕緊的,彆廢話!”

前行百餘丈,回廊消失,四人站在一處山穀前,周圍遍地黃沙,自幽深的山穀中傳來“嗚嗚”風嘯。

這次眾人有了心裡準備,夏不降打量四周,道:“咦,這裡有塊碑。”

他走過去,拂了拂沙土,準備辨認石碑上的字。

就在他手指碰到石碑的刹那,碑後突然騰起一道龍影,它向著眾人發出一聲%e5%90%9f嘯,震得穀口沙塵鬥亂,那龍影逐漸淡去,隱入黃沙中消失不見。

穀口四人麵麵相覷,那龍影的%e5%90%9f嘯竟是一道神念,警告來者前麵穀中有亂流,可能將人傳至未知的虛空,修煉不易,希望諸人珍惜性命到此止步。

石碑上黃沙落儘,現出三個古字,這三個字因為年代太久無人認識,但根據那道神念,大家也猜的出大約是亂流穀之類。

已經到了這裡,按計北的脾氣是絕不肯回頭的,他催促其他人:“走吧,進去看看是怎麼個亂流。夏不降,你怕什麼,說不定遂了你的心願,將你直接傳回道修大陸。”

這種可能性當然有,但人人都知道極為渺茫,被拉扯進位麵間亂流中的結局多半是瞬間化為齏粉。

夏不降臉色蒼白,緊要關頭他嘴反到閉得緊緊的,恨恨望著計北,又瞪了眼陳載之,當先進入穀中。

穀內風聲驟響,還夾雜著一種奇異的“嗤嗤”聲,那是氣流太快形成的氣刃。

這種情況後麵的人神識無法進穀,夏不降的前頭探路也就失去了意義。

計北當機立斷,衝陳載之道:“你也進去。”陳載之之後,他帶著紅箋也進到了穀中。

前頭夏不降已試探著走出了近百步遠,他精神高度緊張,後背衣裳透出汗水來,身軀猛一個大晃,閃過一道白色亂流,再看前麵那密密麻麻的流光,不由心中崩潰,停了下來。

計北剛進穀也不輕鬆,一時顧不上搭理他,夏不降緩了口氣,凝神觀察著前路,想由中找出條縫隙安全地鑽出去。

夏不降看不到,此時就在他身後尺許,虛空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周圍丈許的亂流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口,瞬間便彙合成了一大團白色氣浪洶湧而至。

夏不降連驚叫都不及,便被整個兒卷入了虛空,裂縫合上,這麼個大活人就在諸人眼前不見了。

目睹這一幕,不管計北還是紅箋、陳載之心中都是一緊。

本來夏不降在強魂三人中修為墊底,紅箋打算送陳載之出師後,踩著他離開這鬼地方,若是能搶在計北前麵那就更好了,可眼下沒了夏不降,她該怎麼出師?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不管是她還是陳載之,若是不夠謹慎步了夏不降的後塵,那可就萬事皆休了。

“寶寶獸”好似也感覺到了極度危險,像隻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藍毛,以往柔軟的小身體此時*的。紅箋一手托著“寶寶獸”的%e5%b1%81%e8%82%a1,一手捂住了它的腦袋,將它嚴嚴實實護在懷裡。

亂流襲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刮在肌膚上輕重緩急有細微的差彆,紅箋跟著計北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