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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5 字 3個月前

兩步,停在風中,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細細感悟。

她有些明白了,若說第一關是為強魂設下的,那麼這一關亂流穀,無疑對強體而言更為有利。

這真是天賜的良機。

一明一暗兩道亂流飛至,計北飄身閃過,猛見紅箋還在原處呆立著不動,一時又急又怒,若是陳載之他可以不管死活,可這累贅是他離開此地的關鍵,計北隻得施法瞬移回去,抬手猛推了紅箋一記。

紅箋動了,兩道亂流幾乎是貼著她身軀飛過,在她離開的地方,虛空裂縫再現,計北大吃一驚,想也不想施展瞬息移動“嗖”地躲開。

這亂流穀靈氣極為紊亂,他勉強使出的瞬息移動也不過能離開原地兩三尺遠。

再看紅箋宛如慌了手腳,抱著那隻“寶寶獸”彎了腰在穀中發足狂奔。

她這一跑,一道道亂流擦著她的身體掠過,看著著實驚心動魄,好似下一刻便會將她拉入虛空,徹底吞噬。

未等計北感歎此女瘋了,紅箋已三兩步躥到陳載之身前,單手抱住“寶寶獸”,騰出一隻手來拉陳載之,喝道:“走!”

計北有些莫名其妙,他實在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在他眼皮底下勾搭到一起的,不管怎樣,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倆%e8%84%b1離自己的掌控,計北大喝一聲,瞬息挪移到紅箋身前,劈掌當頭壓下。

三人所立之處正是亂流穀中途,距夏不降被吞噬的地方不遠,氣刃飛來飛去十分密集,計北的木真元壓下來,紅箋矮身,陳載之揮拳迎上,“砰”,兩股真元在空中相撞,陳載之臉上一白,整個人登時向著沙土中下陷了數寸。

計北見還手的是陳載之,惡向膽心生,手掐法訣便欲這一下將他轟到亂流當中解決掉,紅箋身形微側,一道灰色亂流貼著她背脊顯現,直奔計北而來。

計北駭然閃避,還未站穩,兩道白光在他眼中驟然放大,一道是陳載之的水係法術,另一道則是紅箋的“中空劍”。

前有兩人合擊,後有飄忽不定的一道道亂流,計北祭出防禦法寶將兩道攻擊擋住,亂流不敢硬抗,隻得再次瞬移挪開。

前路讓開,紅箋更不遲疑,拉住陳載之在亂流中左躲右閃,穿過轉眼即逝的狹小空隙,直奔前麵穀口衝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快來與我出師戰

這一番舍命狂奔,在計北和陳載之看來實在是瘋狂,隻有紅箋自己清楚,周圍紊亂的靈氣撲在她身上,其實都是在向她不停地訴說著下一步亂流會如何變化,虛空隙縫會在哪裡出現。

太多的訊息令紅箋一時有些反應不及,隻能先拖著陳載之奪路而逃。

至於計北,此時實在沒時間算計他,且留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雖是這麼想,紅箋卻知道亂流穀能留下計北的可能性不大,無它,這老兒是元嬰,會使瞬間挪移。

計北幾次試圖施法攔截,卻險些將自己陷進去,眼看紅箋和陳載之越逃越遠,隻得咬著牙放棄了追擊。

先由他們去,反正這兩人不可能逃到天上去,便是撇下自己打了出師戰也會留下一個。

在計北看來,姓陳那小子寡言少語,其實十分精明,為個女修留下來的可能性著實不大。

臨近穀口各種亂流幾乎連成了片,紅箋拉著陳載之如一股旋風刮過來,原地轉了兩圈,鬆開了手,清叱一聲:“走!”

陳載之登時便被這股力道甩了出去,他真元流轉,身體輕如飛絮,間不容發穿過數道亂流的空隙,人掠出了山穀。

隻要陳載之逃出去,剩下紅箋一人就簡單多了,她抽暇向後一瞥,見計北還有一段距離,回頭提氣幾個折返,步履飄忽出了亂流,剩下緊趕慢趕的計北望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

此時陳載之正手足無措地等在外邊回廊上,見她順利衝出來長出了口氣。迎上來叫道:“師姐!”

這一聲“師姐”聲音有些發顫,未等再說彆的,陳載之的眼睛先紅了。

紅箋也很激動,不過重逢的震憾和喜悅因為已經生生壓抑了大半年,一時間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抓住了陳載之的手,道:“先離開這裡!”

二人此時應該在神殿的第三層,紅箋激發了“仙霓霞光”。兩人施展法術,化作兩條虛影往前飛掠而去。

前麵開始出現迷宮一樣的岔路,紅箋帶著陳載之鑽進去左轉西轉,最終連她自己都不知跑到了哪裡,估計著計北即使追來也一時找不到兩人,這才停下來。

壓抑的情感終於無需再隱藏,紅箋鬆開了陳載之的手,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傾身將陳載之抱住。

“真叫人擔心。載之,我們終於可以好好地說說話了。”

陳載之默默任她抱著,他感覺得出來。師姐這一抱光風霽月。不摻雜任何的兒女之情。陳載之心中感慨,自離彆到重逢,這其間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他們都在相互擔心中度過。

三十年的磨難,令師姐身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她的修為沒有自己高,但她這樣單臂將自己攬在懷裡。真是有一種值得性命相托的感覺。

他聽著紅箋繼續道:“師父,我找到載之了。”聲音聽上去竟有些哽咽。

陳載之暗自一凜,光顧著感慨重逢,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在他被困於此的這麼多年裡,道修大陸怎麼樣了。

師姐先前說刑無涯死了。那麼丹崖宗如何了?師父可好?

此時因為兩人激動擁抱被擠占了地方的“寶寶獸”生氣地“吱吱”而叫,這聲音驚醒了兩人。紅箋放開了陳載之,抹了抹眼睛,以嗔怪來掩飾適才落淚的尷尬:“真是的,我們倆都有快三十年沒見著,就不能先叫人感動一下嗎?”

陳載之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寶寶獸”身上,“寶寶獸”抗議起了效果,見紅箋如此,還以為自己真的惹了她不快,正一副呆呆的表情望著紅箋,模樣甚是可愛。

陳載之忍不住問道:“它是你自道修大陸帶進來的?道修大陸現在形勢如何?宗門的情況呢?”

紅箋未答,先問他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這裡的?”

“我在中州一直沒有等到師姐,過了大半年才聽說你殺了景勵,被關進了煉魔大牢,那時候我才剛剛升上築基中期,就覺著這麼修煉實在太慢了,要想早日練至元嬰必須換個更適合的環境。不過無儘海是在刑無涯的控製下,我又怕被戴明池他們找著,便一邊修煉一邊南下,如此蹉跎了五年,升到築基後期,由大陸南端下了無儘海。”

六年間連升兩階,陳載之這修煉速度已經是很快了,但他仍不滿意,究其原因,紅箋覺著很大程度上是分彆時自己給他的壓力。

師祖的重托,加上自己被關在煉魔大牢裡生死不知,這些不知道當時還很年輕的師弟是怎麼承擔下來的。

無儘海很危險,雖然紅箋大約猜到了後來發生的一切,陳載之也好端端就在眼前,聽到這裡仍是為他捏了把汗。

果然,隻聽陳載之繼續道:“我怕被人發現,便想著去天幕附近修煉,不過還未等接近天幕,就不小心招惹了一隻瀕臨結嬰的妖獸,且打且逃,風大浪急,不知怎的一頭撞進了這結界。”

咦,不是在妖獸腹中?

紅箋顧不得多想,問道:“這麼說,你一直沒有回丹鳳家中?”□思□兔□網□

陳載之道:“我哪裡敢回去,明知道戴明池在抓我,回去了隻會給他們帶來災禍。”他頓了頓,反應過來,急道:“是不是我家裡人出事了?”

紅箋不知道怎麼說對他的打擊能小些,她越是沉默陳載之越著急,最後紅箋隻得道:“其他人應該都沒事,隻有你的父%e4%ba%b2,聽說中了‘他生符’,情況不大好。”

陳載之緊抿雙?%e5%94%87,攥緊了拳頭。他的神情很痛苦,但後背卻始終挺直。

紅箋安慰他:“情況或許不像你想的那樣壞,不管怎樣,靈泉還在我們赤輪峰的地底下,沒有被壞人得到,師父……師父那裡出了些事,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等有機會見到師父,他會告訴你一切。”

沒有時間再同陳載之細說丹崖宗的現狀,師伯井白溪若是無恙,自會把真相告訴他,下一步再如何,就由他們大家商量著來,一起努力吧。

紅箋振作了一下精神,退後幾步,笑道:“來,陳師弟,潛龍騰淵終有時,和師姐打一場,叫師姐看看你這金丹大圓滿是不是名副其實。”

陳載之望著比自己還小著三歲的紅箋拉開了架式,知道她是要主動同自己打場出師戰,送自己離開。

隻是自己走了,這鬼地方隻留下她和元嬰計北,自己是“潛龍騰淵”了,可她呢,就像她當年一聲不響跑去刺殺景勵,這麼多年,小師姐這脾氣從來沒有變過。

陳載之心中百味雜陳,他抬眼望天,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以阻止自己不爭氣地流下淚水。

他道:“不急,師姐,我要出去,你也要出去。咱們想辦法一起。”

計北有多厲害兩人都很清楚,他達到強魂三境,已經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元嬰初期。

“正常而言我們肯定打不過他,不過他利欲熏心,定要拿到神殿最後一層的寶物,咱們往下走走,看能不能有合適的關口伏擊他,若能將他打成重傷,你就可以在出師戰中打敗他了。”陳載之道。

這辦法很凶險,不過紅箋也看出來,不如此試試,陳載之怕是不會這麼棄自己而去,她道:“好吧,我們去下一關看看。”

剛才跑的時候慌不擇路,隻管往僻靜的地方鑽,現在想走出這迷宮也不容易,神殿裡麵錯綜複雜的回廊隔斷了神識,前麵又遇見了死胡同,兩人隻得掉頭原路返回。

重到岔路口,陳載之提議道:“剛從那邊過來,走這條試試。”

紅箋抱著“寶寶獸”拐過彎去,驀地停下了腳步。

便在她身前不足丈許的地方,赫然站著一個大活人。她適才若是收腳慢些,便會同他迎麵撞上。

這人正一臉茫然地往這邊望過來,同紅箋四目相對,紅箋忍不住“啊”地驚呼出聲,眼前站著的竟是適才被亂流卷走的夏不降。

同樣是驚詫,紅箋這邊更加沒有心理準備,故而夏不降先反應過來,麵露狂喜,大叫一聲:“美人兒,快來同我出師戰!”

事出突然,等跟在後麵的陳載之發現了夏不降,他這句話已經喊了出來,並且揮手一道法術向著紅箋打去。

被亂流傳走的夏不降竟然還活著,並且就在神殿裡,陳載之真是有一種絕處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