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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52 字 3個月前

楚她準備怎麼安置自己。

正想著,卻聽紅箋道:“師伯,我有一位朋友,借住在赤輪峰以前景勵的洞府,”她將石清響的情況簡單向井白溪介紹了一下,“咱們先去見一見他好不好?”

“信得過?”

“信得過!”

“好。”井白溪沒有因為這位“朋友”是戴明池的弟子而有所顧慮,在他想來,紅箋既然機緣巧合學了《大難經》,在洞悉人心方麵,確實有著非同尋常的優勢,絕不會出紕漏。

他哪裡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至少石清響心裡想著什麼,紅箋以《大難經》完全感覺不到。

紅箋稍稍打扮,換了件衣裳。

離開丹崖宗這麼多天,她幾乎忘了假扮蕭蕭是種什麼感覺。

“仙霓霞光”是必須要用上的,師伯所住的壇子不能往乾坤袋裡放,隻能以幻象瞞過眾人的眼睛,這樣雖然可能被高階修士看出端倪,但糊弄為石清響守洞府的那姓竇的修士是足夠了。

姓竇的修士很是%e4%ba%b2熱:“哎呀,這不是蕭師妹嗎,好久不見,你這是剛外出曆練回來麼?童師妹回香積峰了,怎麼你沒瞧見?”

紅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來找童師姐的,石先生最近身體怎麼樣?我想見見他。”

姓竇的修士沒有表現出意外來,隻道:“那你稍等,我去問問師叔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不便透露,他沒有回答紅箋的問題。

紅箋站在洞府外邊等待,但其實她的心裡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師伯的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已經山窮水儘,明明不願見到,偏偏無力阻止,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甚至引起了她一些慘痛的回憶。

她遇到了困難。不知怎的,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回來向石清響求助。

紅箋有些自嘲地想:“難道是因為一次打賭輸了,就連下意識裡都覺著他強過自己,進而無所不能了?”

二十年後再次重逢,不知怎的,石清響給她的感覺與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是判若兩人一般。

紅箋不得不承認頗有些神秘的石清響很有些門道,他那些藏在老氣橫秋言辭後麵的見識和手段,她此時拍馬也追不上。

如果連石清響也不行,那她該怎麼辦?她不會放棄。可戴明池的主意不是那麼好打。下一步怎麼做全無頭緒。師伯等得及麼?

好在石清響沒有叫她胡思亂想太久,姓竇的修士很快出來,笑道:“師叔剛剛睡醒,聽說蕭師妹來了。怕你等著焦急,叫你趕緊進去。”

紅箋道了句“有勞”,她抬頭看了看天,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這再有兩個時辰天都黑了,竟然剛剛睡醒?

姓竇的修士搔了搔頭,悄聲道:“從你上次走了,歲寒峰的英峰主來看了師叔好幾回,原先說過段時間師叔就能外出活動,現在看也不能了。”

紅箋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地想:“他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我帶了大師伯來求他,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已經走到這裡了,沒有再縮回去的道理,更何況紅箋實在沒有彆的辦法。她隻得帶著大師伯的元嬰,硬著頭皮走進了洞府。

井白溪直接以神識在她識海中道:“好重的陰氣。”

紅箋悄聲解釋:“他去了趟魔域,回來之後就變得特彆畏光畏熱。”

“法陣……這法陣是他布置的?”井白溪有些詫異,距離這麼近,法陣中一團漆黑,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屏蔽力量。

“應該是吧。”紅箋踏進了法陣。

雖然就她自己的判斷,這法陣不應該對師伯的元嬰產生影響,可紅箋還是出於謹慎問了一句:“師伯感覺如何?”

“沒事。”井白溪發現他的神識若是縮在壇子裡,根本感覺不到外界有了重大的變化。

此時石清響的聲音響起:“你這是帶來了誰的元嬰?”

“仙霓霞光”果然蒙蔽不了他的眼睛。

井白溪循聲找去,但他的神識竟然再次受到阻礙。剛才是法陣在起作用,這一次卻是因為對方的神識。

這叫他不能不驚訝,石清響這名字當年他就聽說過,論年紀應該和師侄方紅箋差不多,沒想到竟有如此實力,金丹圓滿,不弱於元嬰的強大神魂,他是怎麼修煉的?

紅箋開門見山,坐下來介紹道:“這是我大師伯井白溪。”

石清響頗有些吃驚:“井……你們是在哪裡碰上的?”

紅箋心中湧上了一陣怪異的感覺,她自與石清響重逢以來,石清響不管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不徐不疾,透著一股一切儘在掌握的淡然和篤定,可此時見到井白溪顯是在石清響意料之外,聽上去這是真的嚇了一跳。

紅箋硬著頭皮道:“我也是這次去了小瀛洲才知道,師伯二十年前遇襲元嬰得%e8%84%b1,奪舍活了下來,可前些天他奪舍的那具身體又出了意外,幸得有這麼個法陣,師伯的元嬰才能暫時維持不散。我帶著師伯趕回來,便是來向你求助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雖然盲修士說化神才有這逆天的本事,但石清響畢竟魔道雙修,見識過人,更重要的是,在紅箋心中,一直覺著刑無涯是被石清響陰死的,一個連化神都能計算的人,當有不同於常人的本事。

石清響輕聲歎道:“二次奪舍啊……”

紅箋心中沉了沉,她真怕空寄希望,自他這裡得到一個愛莫能助的答複。

好在石清響沒有當即表態,他突然岔開問了一句:“你找到弟弟了沒有?”

紅箋平複了一下心情,回答他道:“嗯,找到了,我已經叫盧大哥帶他回去。等忙完眼下,再理會他吧。”

黑暗中有衣裳的窸窣聲響起,紅箋隱約覺著石清響應該是長身站起,然後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恍然:“那麼說井前輩竟是奪舍的仇嬌?真相如此……這真是沒有想到。”

雖然石清響從態度到語氣都有些不對頭,紅箋卻未往深處多想,在她想來石清響雖然身在赤輪,刑無涯真身殞落於小瀛洲海域,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關注,注意到仇嬌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師伯的事你到底有沒有辦法?給個明話呀!

石清響的聲音帶著一絲謹慎:“井前輩,可否由我以神識查探下你現在的情況?”

要看具體情況,沒有一口回絕,那就是還有希望。紅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井白溪其實本沒對一個後生晚輩抱有什麼幻想,隻是紅箋帶著他大老遠趕來求助,他便姑且聽之任之,直至進了洞府,看到法陣和本人,才覺出這年輕人確實有些古怪的門道。

既然這樣,你要看,就讓你看。井白溪收回神識全不設防,任由對方的神識進入他賴以生存的法陣。

過了良久,終於聽著石清響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前輩不如先學一下天魔宗的功法,那功法對神魂頗有好處,雖然道功魔法會有衝突,那也是有了身體之後的事情。”

不同於井小芸誤打誤撞張口就來,石清響的建議聽上去頗有根據,同樣的話,愣是叫紅箋多生出幾分信心來。

她連忙道:“‘大天魔三目離魂經’麼,師伯已經在練了。”

“哦,遇見井小芸了?”石清響反應很快,立刻就自行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思?兔?網?

他笑了笑,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不要擔心,有這功法,再加上法陣,一年半載井前輩完全等得起。時間足夠我們去搜集靈草煉製丹藥,以代替‘仙曇花’的功效。”

紅箋長長鬆了口氣,有石清響這話,她高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緊繃的背脊隨之放鬆,喃喃低語:“這真是太好了。”

井白溪默然,他不確定石清響這麼說有幾分把握,但以其它靈草代替‘仙曇花’,這種奇事聞所未聞,難度肯定很大。聽了紅箋的話,他忍不住道:“不知都需要哪些靈草?”

石清響卻道:“靈草的事,我來想辦法。前輩隻要操心找一個什麼樣的身體奪舍。”

他頓一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前輩要奪舍,為著以後的實力考慮,當然最好是選擇水靈根修士。水修的話,若是不在意男女,齊秀寧怎麼樣?”

紅箋駭然。就井白溪都未想到這年輕人腦筋轉得如此之快,剛剛還在說代替‘仙曇花’的靈草,這轉瞬間他連奪舍的人選都想好了。

齊秀寧年紀輕輕已然結成金丹,資質自然上佳,她是石清響的同門師妹,與他一起在魔域出生入死,結果石清響到是絲毫沒有同門之誼,連眉頭都未皺就選中了她。

井白溪突然意識到,對麵這個年輕人其實他完全看不透,紅箋縱學了《大難經》隻怕對他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說,這樣的人不是敵人,真是叨天之幸。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夜行晚潮

其實仔細想一想,齊秀寧到真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奪舍了她,既解決了井白溪的燃眉之急,又可以輕鬆進入符圖宗,給戴明池添個大亂子。

先前在躚雲宗、小瀛洲兩次遠遠望見,就該知道齊秀寧早已不是丹崖宗的那個小小練氣學徒了。

紅箋回過神來,同師伯簡單商量了幾句,回答石清響:“能奪舍她自是最好。隻是齊秀寧在符圖宗頗得重用,要將其生擒,隻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將齊秀寧曾受戴明池差遣去小瀛洲送信的事說了,石清響聽罷,沉%e5%90%9f道:“不急,先將其它的準備好,最後差她一個,我約她單獨一見就是了。”

他又叫紅箋將小瀛洲發生的事尤其是南宮久帶人攻島的經過詳詳細細講述一遍,笑道:“我這位大師兄這是栽了個不小的跟頭啊。連小瀛洲主島法陣什麼模樣都沒見著,便兵敗如山倒,這等出息,隻怕戴化神也是始料未及。”

提起這個,紅箋不禁為小瀛洲暗暗擔心:“戴明池去了哪裡?他會不會%e4%ba%b2自出手報複?殺死刑無涯之後他銷聲匿跡,到底有沒有受傷?”

石清響卻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是病人,不去打聽,沒人會主動和我說這些。不過他派了元必簡留在赤輪,監視淩宗主的洞府,你真想知道,待我探探元必簡的口風就是了。”

井白溪神識傳音:“元必簡?”

紅箋知道他在問什麼,立時回答:“這姓元的便是殺害師祖的凶手之一。當時那三個人,隻有他還活著。”

井白溪恨聲道:“這個人,定要叫他死在咱們晚潮峰一係手上。”

紅箋聽出了這句話之中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