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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56 字 3個月前

消息?季有雲從事先藏匿,到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攻擊,分明是早對咱們這邊的情況一清二楚。”

樂遊沉聲道:“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紅箋道:“好,現在我看到他們兩個,懷疑他們之間有人可以通過秘法向季有雲通風報信。”

她矛頭指向紫慧的兩個徒弟,紫慧不能不出聲:“他們兩個都跟了我很長時間,方姑娘這懷疑真是……,你難道不知季有雲修習了一門異術,傳說能窺得天機,知悉過去和未來。”

紅箋這一發難,小瀛洲諸人儘皆凜然。

這等時候,涉及紫慧大師,那就是頭等大事,不能不慎重。

紅箋說的有沒有道理?有,當時這兩個年輕人始終在場,卻又得以在攻擊到來之時置身事外,可若因此便胡亂猜疑入人於罪,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但若不加理會,任由其繼續幫著紫慧大師為樂遊煉丹、拔毒,真是想想都覺著心裡發毛……

紅箋笑了笑,打斷眾人的胡思亂想,道:“我看大師並不了解《大難經》,季有雲要算出未來,必須以人為媒,才能由此估計出未來的無數種可能。不過對於過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望向那姓計的年輕人,“為了不冤枉你,你介不介意讓我看一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第二百三十七章 帶著師伯回丹崖

“好了,請大家留步吧。”紅箋手捧一個黑色的壇子,轉過身來,向長途跋涉出來送她和大師伯的人們告彆。

抓出個奸細這種事,對小瀛洲和紫慧大師來說,或者是件避免了不幸的大事,但對學了《大難經》在身的紅箋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樂遊馬上要麵臨著長達十天之久的治療,趁著紫慧開爐煉丹的工夫,他請盲師叔為井白溪重新布置了一個法陣。

這法陣更適合元嬰生存,但盲師叔也斷言縱有法陣幫助聚形,沒有身體的元嬰仍然會漸漸走向衰弱,隻是因為這個過程被拉長,短時間內或許感覺不出來,但也許半年,也許幾個月,井白溪的元嬰終會徹底失去活力,散消無形。

也就是說,若不努力,就算是以元嬰活在小小法陣中,這樣憋屈的日子,對井白溪來說也不多了。

所以紅箋無法等待樂遊痊愈,便向眾人提出告辭。

因為剛打完仗,附近不太平,奚旭長老%e4%ba%b2自相送,同行的還有謝俠真、竇橋卿等人,浩浩蕩蕩送出去很遠。

紅箋知道他們其實是在送大師伯,不過眼看小瀛洲早便不見影了,終是忍不住出言阻止。

奚旭止步,道:“井先生、方姑娘,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

他自乾坤袋中掏出一物,遞給紅箋:“小瀛洲上下感念先生高義,宗主命我臨彆時將這件法寶交給你們,這也算是完璧歸趙。”

奚旭遞過來的法寶通體呈月白之色,質地看上去十分潤澤,好似隨時會化為一灘靈液。

紅箋孤陋寡聞,隻知道這是一件極適合水修的高階法寶,井白溪卻失聲道:“‘錦魄’?”

紅箋暗忖:原來這便是“錦魄”。

當年金東樓一番奇遇,得它為防禦法寶,他遇害之後,“錦魄”被刑無涯奪去,而此番隨著刑無涯身死。這寶物掉落到了小瀛洲。

這場戰事本是為“錦魄”而起,樂遊卻將它慷慨相贈,且到這時候才令奚旭拿出來,顯是不想聽他們兩個推辭。

是補償井白溪也好,還是有彆的緣由也罷,這都是極大的手筆,饒是井白溪經多識廣,也不由動容。

紅箋道謝接過,奚旭完成了任務,笑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等樂宗主好起來。符圖宗又不來搗亂的話。我等便也去幫著井先生尋找解決的辦法。”

紅箋點頭:“多謝奚長老,肯定會有辦法的。”

兩下告彆,隻有竇橋卿又執意送出一段去。雖然大家都儘量不表露出傷感來,但也都心知肚明。這次分彆很可能同井白溪就是永彆。

若井白溪不是屬意跟著紅箋回丹崖宗,若小瀛洲不是正在打仗,竇橋卿都想自己捧著壇子,陪師父走完剩下的路。

紅箋不得不提醒他:“竇師兄,你再往前送,就該送到丹崖宗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伯的。”

竇橋卿這才止步,分彆在即他突然跪了下來,向著壇子磕了三個頭。道:“師父,橋卿回去定當努力多殺敵人。”

井白溪沉默片刻,方才“嗯”了一聲。

竇橋卿起身,又向著紅箋深施了一禮,道:“方師妹。師父就拜托了。”

紅箋忙不迭閃到一旁,道:“竇師兄彆這樣,這都是我份內的事。”

最終竇橋卿紅著眼睛站定,紅箋駕著法寶飛遠,回頭看時,還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停著一個小黑點。

紅箋打破沉寂,感歎道:“若是樂宗主治好了病,短時間內能晉階化神就好了。”

若是樂遊可以晉階為化神,就不必擔心戴明池會趕來報複,並且天地法則對化神的約束會減弱,按盲修士的說法,有化神在,或許就能想出辦法解決大師伯的難題。

井白溪淡淡地道:“你還是彆做這等白日夢了。知道當年淩宗主在元嬰圓滿困了多少年嗎?我曾聽他和師父議論,這一關還要難過此前修煉的所有。金大長老言道,越是專注於修煉本係功法,把握不到五行轉換的契機,越是難以跨越這一步。淩宗主修的是冰係,轉圜起來尤其困難,我看樂遊,土係功法修煉得登峰造極,在這一點上隻怕同樣很難。”

紅箋“啊”地一聲,元嬰圓滿、化神,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很遙遠的事,師伯所說的這些她更是頭一次聽聞。

難道說樂遊土係功法修煉得太強,反到為晉升化神增添了障礙?若是能有人提醒他一聲就好了。

她想到這裡,歎道:“金大長老遺留下來的那些玉簡,不知還在不在?”

“要有,也是在穆逢山那裡。”井白溪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他叮囑紅箋:“你把‘錦魄’好生收著,抽空祭煉了吧。但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露白。”

紅箋吃了一驚:“師伯,你說什麼?‘錦魄’給我?”

井白溪淡淡而笑:“不給你,留著還能給誰?我連身體都沒有,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可是大師伯縱不能用,晚潮峰還有二師伯霍傳星,還有師父。自己修為不過金丹初期,用這麼一件珍貴的法寶,根本發揮不出它的真實實力。暴殄天物啊。

井白溪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突然換了話題:“你前番說師父臨終將傳宗玉簡給了陳載之,知道他老人家為何要如此嗎?”

為什麼?就是現在,丹崖宗水修乃有元嬰活了下來,孫幼公為什麼舍近求遠,將希望寄托於隻有築基初期的陳師弟?

井白溪不等她回答,徑自道:“不客氣的說,若我和水師叔不出事,師父必在我們二人當中擇一人交待,宗門接連出事,師父怕了,他對錦繡、赤輪兩峰的人信不過,生怕他們當中會有奸細,而他老人家的弟子們,他又最了解不過。”

“那二師伯……”紅箋隱約猜到孫幼公為什麼不把傳宗玉簡交給霍傳星。

果然井白溪道:“霍師弟性情溫和,慮事周詳,他結嬰已經近百年,師父曾同我感歎,大道萬千,修真之人隻要一日未達真仙,便是金大長老那樣的化神也需得摸索前行,就連你的師父閆長青,修為不過金丹圓滿,也曾對他老人家的話提出過質疑,隻有霍師弟,師父如何說,他便如何聽,從來沒有不同的見解,師父對他很是擔心。”

紅箋明白了,師祖不將傳宗玉簡交給二師伯霍傳星,果然是覺著他失之軟弱,怕他擔不起這麼重的責任。

責任……紅箋霍然醒悟正說著“錦魄”,井白溪為什麼又扯開話題聊這個,忙道:“師伯,我明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井白溪不再作聲,教導紅箋確實很省力氣。

他其實並不清楚紅箋急著帶他回丹崖宗做什麼,但回丹崖宗,於此時正合他心意。

回去,回到晚潮峰、白虹殿,這一輩子他最風光最快樂的日子是在那裡度過的,最值得留戀守護的東西也在那裡,如今他身敗名裂過,委曲求全過,連魔修的功法都學了,元嬰困在這一方漆黑的小天地,反到徹底沒有了顧忌。

隻願能最後再為宗門做點什麼。

他心念一動,問紅箋道:“你仔細和我說說那上古靈泉,元嬰怎麼同它溝通,怎樣才能叫它打開護宗大陣?”

紅箋和大師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護宗大陣的陣眼就在淩宗主的洞府內,戴明池便是知道這個,一直派心腹在附近守著。要打開護宗大陣,需得先設法進入淩宗主的洞府,找到陣眼所在。傳宗玉簡上說接下來要以元嬰進入陣眼,施展靈犀秘法找到上古靈泉的泉心,才能進入靈泉秘境,與它建立聯係。”

井白溪聽到此處已經心下了然,開宗祖師布置的護宗大陣運行起來消耗巨大,非上古靈泉不能支撐,法陣陣眼與上古靈泉隱秘相連,那靈犀秘法記載在傳宗玉簡之上,這才引得戴明池和季有雲覬覦。

至於以元嬰進秘境那就更好理解了,這世上有一些特殊的所在,修士的肉身無法適應裡麵的法則,隻得改而以彆的方式進入。

就像傳說中的蜃景神殿必須化神以元神化身才能涉足。

弄明白了這些,井白溪不由大失所望。

自進入陣眼,到找到泉心,再到進入靈泉秘境,這個過程聽上去便如此複雜,遠不是他一個失去身體的元嬰做得下來的。

連冒險一搏的意義都沒有。

良久,井白溪歎了口氣,隻得先回去了,看情況再定吧。

眼下他所能做的,井白溪頓了頓,開口道:“說一說你所學的法術吧,除了“求根溯源”,你還學過什麼?”

之所以這麼問,實是那天刑無涯最後一絲元神來犯,井白溪以神識所見,紅箋始終未拿出什麼像樣的法術反擊。

紅箋忙將自己修習“萬流歸宗”的情況說了說,又道:“師侄還自己作主學了‘求根溯源’和‘鏡花水月’,還有師伯那天教的‘凝神注目’,請師伯指點。”

她這些年日子過得顛沛流離,一直沒能係統學習水係法術,如今守著井白溪,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第二百三十八章 求助

丹崖五峰遙遙在望。

井白溪已經知道紅箋欺騙了費承吉,化名“蕭蕭”混在香積峰的事,她回宗門少不得要去敷衍費承吉一番,隻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