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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100 字 3個月前

便會露出破綻。

幾個與那農夫打扮差不多的魔修正盯著她,連眼珠都不眨,目光中有暴戾,也有好奇。

消息顯然已經傳遞了出去,紅箋現身不過幾息的工夫,隻見人影閃動,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七八個人。

中間為首的是個老者,看不出具體有多大年紀,紅箋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就是井小芸的外公,他的五官除了眼睛之外和井小芸都十分相像。

這老者的眼睛像金魚一樣向外凸起,眼白又多,乍看上去有些嚇人,加之大手大腳,這種異相就算在田裡種地,也會吸引旁人的目光。但他個子並不矮小,不知怎麼會生出個侏儒女兒來。

很短的時間紅箋已經將對方七個人都打量了一遍,除了井小芸的外公,還有三個老者。

叫紅箋暗自鬆了口氣的是井小芸果然在,她站在最邊上靠後的位置,十分不起眼。

天魔宗的諸人聽說有宗門的人到了,都既是意外又覺不安,意外的是宗主遠隔萬裡離魂降臨,這才過去不久,便當真有門人穿過“天幕”,找上門來,而且宗主這%e4%ba%b2傳弟子還是個女的;不安的是寧靜被打破,不知接下來等著眾人的是福是禍。

帶紅箋來此的農夫上前稟報了一番,程大長老瞪著金魚眼睛打量著紅箋,臉上漸漸泛起疑惑,他開口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當著這魔修強者,紅箋不再像一路上表現得那麼孤傲,她微微頷首,說道:“我姓齊。”

程大長老一雙長眉緊緊擰起,臉上不由自主便露出了凶光:“齊姑娘,你是道修哪個宗門的,是誰給你的消息,叫你來我這裡招搖撞騙?”

他身旁一個穿土黃衣服的老頭“哈”地一聲笑,搶話道:“還用說嗎,這些日子是誰經常跑出去?我沒記錯的話,多丫頭今天一天都沒見人影兒。”說完了這話,他扭頭吩咐邊上幾個年輕人:“還不快去看看,外邊說不定已經來了大批的道修,將咱們包圍了。”

一旁的井小芸不由變了臉色。

站在程大長老另一旁的一個老者臉上生了塊黑色的胎記,足有半隻手掌大小,頭發亂蓬蓬的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神情瞧上去有些猥瑣,他道:“三哥,要我說多丫頭不會夥同了外人來對付咱們,她爹雖然不像話,但她總是秀姑的閨女,我覺著多丫頭定是像秀姑一樣沒什麼心眼,被這小娘子騙了。”

看來這就是井小芸口中的三姥爺和四姥爺,成天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怪不得井小芸要將%e4%ba%b2情都寄托在沒見過麵的父%e4%ba%b2身上,一心想要救出他來遠走高飛。

紅箋顧不得同情井小芸,她若再不說話,相信以井小芸的脾氣,事情馬上就會變得無法收拾。

要冒充天魔宗宗主的%e4%ba%b2傳弟子,紅箋的修為、修煉的功法甚至模樣無一不是破綻,故而眼下這個處境她沒來時便早有預料,並且已經想出了叫諸人相信的一套說辭。

所以紅箋便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環伺之中,不慌不忙輕笑了一聲,將井小芸要開口嚷嚷的話堵了回去。

“嗬嗬,看來大家對我的身份還存有疑慮,這也難怪,想來程長老已經發覺我體內所築的乃是道基。但請大家想一想,若非道基,我又如何能活著穿越‘天幕’到此與諸位相見。請容我向諸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齊,名秀寧,三十年前本是丹崖宗的一個練氣學徒,道修中的三大化神在丹崖宗寰華殿收徒,我被符圖宗的宗主戴明池看中,收入了門下。”

對麵魔修諸人臉色齊變,這“齊秀寧”竟自己承認她是道修中化神戴明池的弟子,那她如此有恃無恐上門來,是想乾什麼?連井小芸都吃驚地瞪大了雙眼,露出疑惑之色。

程大長老阻止住身旁蠢蠢欲動的幾人,喝道:“直說吧,你這到底是何意?”

紅箋卻微微一笑:“程長老請聽我把話說完。不知各位是否聽說過一門功法,叫做‘大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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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漁看到了催更票,雖然明知道完不成,但還是想努力一下。結果昨天晚上對著電腦枯坐了五個小時,最後隻寫出兩千字來。。。抱歉。

感謝遠方和青媛的和氏璧。你們覺著心漁還有救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完美的謊言

紅箋“大難經”三個字出口,天魔宗的諸老齊齊色變,就像紅箋嘴裡說出來的不是一門絕世功法的名字,而是什麼不得了的魔咒。

紅箋本已做好了這些隱居多年的魔頭們根本沒有聽說過“大難經”的準備,可見這反應,明顯不是,她心中更是篤定,反應在言行舉止上便更加從容。

“季氏‘大難經’,傳說未卜先知可窺天機,哼哼,道修中有這樣的功法,我等又怎麼會不知?”程大長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紅箋微微眯了下眼睛,看樣子還真是祖宗吃過這功法的大虧,這忌憚代代相傳,以至到現在還有這麼大的餘威震懾著這些魔頭。

她手指輕輕安撫著袖子裡的小黑,侃侃而談:“戴明池收我為徒時,我也曾疑慮過堂堂化神為何會看中我這練氣學徒,直到一年多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有三個化神聯手,便可以暫時破開‘天幕’,戴明池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與金東樓、刑無涯暫時合作,將我們幾個送到了‘天幕’那邊……”

這秘密本就是真的,隻是紅箋講來,被送到魔修地盤上的齊秀寧變成了她自己。

天魔宗的諸老哪裡聽得出來,他們隻知道若是眼前這女修全無憑據借口胡編,絕編不得如此離奇而又叫人細想之下恍然想到:原來竟是如此!

當下程大長老便決定聽這女修說下去。

就不為彆的,單是她口中的“大難經”也值得眾人此時豎起耳朵來,一字不落仔細聽著。

當年“天幕”突降。程家人來不及撤走隻得蟄伏,祖宗的這些辛酸往事在程氏一族中代代相傳,以至這些與世隔絕的魔頭們縱使不知道現在的化神戴明池、刑無涯有多厲害,卻對商傾醉和季氏“大難經”談之色變。

程大長老牢牢記得了他父%e4%ba%b2曾經說過的話。因為“大難經”的存在,商傾醉就像一座不可攀援的高山擋在各大魔宗前行的道路上,避又避不開,陰謀詭計全不好使。每到關鍵的時刻總有他突然出現,不知多少宗門壞在他的手裡,幸而他們天魔宗的秘法也極大地增強了神識,這才勉強撐住敗局,季氏不亡,就算沒有神殿現世,那場道魔之爭也必以道修大獲全勝而終結。

故而當時天魔宗的宗主才苦心積慮地尋找機會,想要殺死季瀾。

看來要叫這些魔修上當也容易,紅箋的%e5%94%87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繼續說道:“原來當年商傾醉進入蜃景神殿之時。修習了‘大難經’的季家祖先被人襲殺。那人搶走了半部‘大難經’,致使季家傳人再也學不到完整的功法,戴明池等人正是受季家後人所托。派我們去那邊尋找失落的那部分功法。我由此才有機緣進了天魔宗。”

紅箋頓了一頓,見程氏諸人眼巴巴望著她。便將兩手負於身後,纖細的身軀挺拔如修竹一樣筆直,下巴微抬,向程大長老問道:“大長老,難道我們要一直站在這裡,這麼劍拔弩張地說話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程大長老就坡下來,哈哈一笑,道:“說的是,不管姑娘是什麼人,既然來了我們這裡總不能慢待。請!”

他說了“請”字,紅箋的前麵便讓出路來,幾個老者沒有反對,那麵生胎記的老者甚至還擠出了刻意的笑容。

紅箋視若未見,與程大長老並肩往府邸深處走去。

看得出這個藏身之處布置得頗有些倉促,以法力破開的通道兩旁,滾落的碎石隨處可見,紅箋道:“沒想到諸位隻是去了趟煉魔大牢,便搬到山穀裡居住,大長老真是謹慎!”

程大長老話裡有話:“對方修煉了‘大難經’,不謹慎些哪裡還有我們的活路?就這樣我也擔心會給人順藤摸來。”

紅箋含笑回道:“大長老放心,那季氏後人季有雲現在身陷麻煩當中,自顧不暇,暫時顧不上報複各位。”

程氏諸人無意叫紅箋進入山穀,往前沿著通道走不多遠豁然開朗,紅氈鋪地,簡單擺了幾把座椅,頗有點兒議事廳的意思,程大長老揮手請紅箋入座,自己在主位相陪,道:“齊姑娘剛才話還沒有講完,不知你去了天幕那邊又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與我天魔宗產生糾葛?”

他已經打定主意,這女子背景複雜,就算她真與宗門有關係,宗主已經離魂去世,沒聽說“天幕”消散,那麼一乾門人也不可能過來,隻她一個的話,絕不能隻聽她三言兩語,便叫自己和族人為她賣命。

但聽一聽她的經曆,了解一下外邊的情況總是不錯。

紅箋大大方方落了座,方才不緊不慢地道:“我們一同穿越‘天幕’的共有六人,隻有我一個女子。‘天幕’的那邊便是無儘海,環境險惡,要想活下來著實不易,過去之後沒有多久我們六人便起了爭執,自相殘殺加上妖獸的襲擊,一下子便死傷了近半。我當時受了重傷失去意識,幸而出發時戴明池曾將一縷元神附在了我身上,這縷元神一直護衛著我,直到消耗殆儘。”

若非與季有風關在一處將近二十年,受他耳濡目染,紅箋也不會有這樣的見識,將她從未見過的魔境編得有模有樣,叫這些沒撈著踏足魔境的魔修們聽不出絲毫破綻。

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玄妙,紅箋不想失去,不想改變,卻偏偏無力扭轉乾坤,而那些不經意間的收獲,也在她全無預計的時候逐一派上了用場。

“……宗門長老在海上獵殺妖獸,將我撿回了天魔宗。秀寧傷好之後,有幸得宗主%e4%ba%b2自教導,收為弟子,……這才決意為宗門貢獻一份力量。”

臉生胎記那老者嗤笑一聲:“騙人,這些話也隻能拿去糊弄一下三歲的小孩子,我且問你,你既是在天魔宗築基修煉,又說自己是宗主的%e4%ba%b2傳弟子,可你築的竟是道基,這豈不滑稽?”

他雖帶著笑,眼神卻鋒銳如刀,好像下一刻便會跳起來翻臉,不獨是他,就連程大先生臉上的神情都有些發冷。

“我來之前,對於藏身道修腹地的幾位長者是十分欽佩的,沒想到見麵一看,諸位竟是如此沉不住氣。”紅箋狀若惋惜地歎了口氣,“我就算築成魔基,修煉《三目離魂經》又有何用,難道區區幾十年成就還會超過在座的各位?宗主看中我,是因為我可以修煉‘大難經’,數千年來那半部‘大難經’一直在天魔宗蒙塵,無人能入得了門,誰料秀寧和它卻有偌大的緣份,宗主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