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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104 字 3個月前

喜異常,這才收我為%e4%ba%b2傳弟子,將那半部經書傳給了我。”

“你竟學到了‘大難經’?”

“什麼,宗門竟有‘大難經’?原來當年那季瀾果然是死在了咱們天魔宗的手裡,哈哈!”

幾個老頭子聞言再不能保持冷靜,一時七嘴八%e8%88%8c說什麼的都有。

那個穿土黃衣服的老頭突然開口叫道:“那道修這邊姓季的和戴明池等人派你過去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姓季的有了完整的‘大難經’,咱們豈不是要由人宰割?我才不信宗主會這樣胡塗。”

他話一出口,卻發現幾個老兄弟一齊向自己望來,目光頗有些古怪,“齊秀寧”還衝著自己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紅箋深覺此行實在是太順利了,有這樣的人在,她直陳立場的話便可以說出來:“那‘大難經’我若是不能修煉也就罷了,如今這情況,就算我肯回歸道修一邊,季有雲也不會容我活在世上,在他那煉魔大牢裡關到死都是輕的。這世上隻有我倆各學了半部‘大難經’,他道,我魔,他強,我弱,他明,我暗,天意注定,我和他便是宿命中的敵人。”

聽了紅箋這番話,穿土黃衣服的老頭不由臉紅,其他幾個人的神情卻都顯得頗為興奮。

程大長老不由鼓了下掌,道:“齊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麼說先前定是齊姑娘算出了煉魔大牢的位置,不知你是何時回來的,又是怎麼騙過了那季氏後人,你來找我等有什麼打算?”叫好歸叫好,若叫他出人出力幫著這“齊秀寧”與道修死磕,他還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紅箋的目光中露出了儘在掌握的自信,她便知道,當她攜這麼多秘密、巧合而來,想要說服這些魔修,叫他們相信自己並不是一件多麼難以做到的事。

一個完美的謊言,都需要具備哪些因素?

井小芸的配合,剛好合適可以叫紅箋拿來冒充的身份,人人皆好奇想一聽究竟的“大難經”秘聞,真假混雜的講敘,還有眼前這些人那極度渴望道修大陸再度亂起的心思。

最關鍵的,這些天魔宗的後人並不知曉道修中那份“大難經”的傳承早已經一分為二,他們沒有聽說過季有風,自然也就想象不到眼前這“齊秀寧”根本未曾去過魔境,她是在他們剛剛攻陷的煉魔大牢中學到的“大難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見赫連

程大長老問道:“不知你來我這裡有什麼打算?”

“煉魔大牢此次如此脆弱易攻,是因為季有雲恰在那幾天帶著鎮守大牢的化神妖獸神魂去與戴明池、刑無涯聯手破開‘天幕’迎我回來。”

紅箋頓了一頓,環視了一下周圍或立或站的魔修們,接道:“我與他同修‘大難經’,一時瞞過他不難,但他修為高過我太多,若想站住腳,繼續與他鬥,就必須不停地給他找麻煩,令他顧此失彼,接應不暇,所以當日我才請宗主代話,叫諸位將煉魔大牢裡關押的犯人全都活著救回來。此番我正是來接手這些人的,煩請大長老將那些人都交給我處置。”

“就這樣?”程大長老雖然覺著同這“宗主%e4%ba%b2傳弟子”初次見麵,對對方脾氣秉性一無所知,拿定了主意要再觀望一陣,不打算現在就壓上全族老小的身家性命,但對方對他和族人什麼要求也沒有提,隻開口索要俘虜,還是叫他大大地意外了一下。

紅箋點頭笑道:“大長老意欲為宗門出力的迫切心情,秀寧萬分理解。”

程大長老老臉一紅,卻聽她解釋道:“天幕不消散,在道修大陸這邊咱們人單勢孤,而且道修各大宗門之間矛盾重重,咱們犯不著幫他們重新凝聚起來,這些煉魔大牢的犯人足以派上大用場,大長老和族人隻管看一場好戲即可。”

“哈哈,這主意好!叫他們狗咬狗,咱們隻管看熱鬨。”

“齊姑娘雖然築的是道基,心果然是與咱們一處的。”

不等程大長老有所表示,他的幾個老兄弟在一旁已經大聲叫好。

“姑娘這主意好是好。隻是這次被我們捉回來的道修人數太少,未必能掀起太大風浪,而且我看這些道修性情桀驁,其中還有幾個元嬰,不見得那麼好駕禦。”程大長老難得為“齊秀寧”著想說了一句話。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向紅箋道:“好吧,你跟我來。”

紅箋欠身起座。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大長老也說那些人不好駕禦,故而我並不打算與他們這樣見麵,最好大長老這裡能配合一下,叫他們覺著是我將他們自諸位手中救出去的。”

程大長老怔了怔,隨即笑道:“這個好辦。那些人喝了我的藥。全都昏睡不醒,回頭我派人將他們扔到荒郊野地,你將他們喚醒也就是了。”

紅箋感激地笑笑:“如此實在是多謝大長老了。”

程大長老道:“自己人。何必客氣。來吧,我先帶你看看人。”

紅箋隨著程大長老向內走,赫連的事順利解決,連同那些失陷的道修們也能一起救出來,她的心裡卻並不輕鬆,因為直到此時,她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向井小芸的外公索要井老頭。

果然隨著她與程大長老相談甚歡,她袖子裡的小黑也開始蠢蠢欲動,那是井小芸急了,在催促她快點兒開口。

實在不行。就隻能硬要了。好在井小芸的外公看上去已經相信了自己,縱有疑惑。也應該不會因此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

最好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紅箋心念電轉,悄悄安撫住井小芸,跟在程大長老身後漸漸走出湖底府邸,進到山穀。

此時依舊是黑夜,山穀露天,星光灑下來。穀內顯得半昏半明,雜草很高,草叢中傳來高低不一的蟲鳴,低空飛舞著萬點螢火,乍一看非常美麗。

紅箋知道這些都是程氏族人養的魔蟲。

她神識一掃,沒發現穀中有人,卻在石壁上看到一個個蔓藤盤繞而成的簾幕,想必那後麵便是諸人臨時開辟出來的洞府。

果然程大長老隨手掐了個法訣,口中念了一聲,位於近處石壁上的怪藤突然伸展開,鋪至地麵,露出石壁上一人多高的洞口。

程大長老道:“此次捉回來的道修都在裡麵,你進去看吧。”

紅箋依言進了這暫作關押俘虜的囚室,一股子餿味迎麵撲來。

程大長老所言不虛,這草草開辟出來的空間不大,裡麵橫七豎八如同陳屍一樣躺著將近二十個人,這麼多人,屋子裡卻安靜得很,與屍體不同的隻是他們身體溫熱,還在淺淺呼吸。

看得出這些倒黴的道修們自海裡被澇上來,便被灌了藥丟棄在一旁無人理睬,有的身上還掛著海藻,有的更是狼狽到赤身露體。加上他們本來便已被關押了不知多少年,氣味怎麼可能好聞了。

紅箋挨著個兒看了一遍,井小芸說得不錯,大部分人都長著一臉大胡子,這麼一看,真得很難分辨哪個是赫連。

她索性放開“大難經”,排頭摸了過去。

這裡的修士共有十九人,修為最低亦是金丹,元嬰有四個,不管是金丹還是元嬰,他們的神魂死氣沉沉,幾乎不會對紅箋的神炁產生什麼抵抗,所以紅箋很快便在其中找到了赫連。

昏迷中的赫連衣著破爛,手腳攤開仰麵朝天,果然如盧雁長描敘的那樣,長了一臉大胡子,手長腳長,哪怕現在處在這麼一個弱勢的地位,看上去也是一條硬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紅箋在赫連身邊呆的時間稍長些,程大長老便道:“‘大難經’果然厲害,這道修在這些人中最為了得,若不是他最後真元耗儘,我們也很難順利捉到他。”

紅箋點了點頭,似是隨口道:“這人日後定能派上大的用場。”而後將目光挪開,去看下一個。

她將餘下的人逐一看完,這些道修金靈根占了絕大多數,足有十六個,餘下三人一個土靈根,兩個火靈根,不但人垂垂老矣,還都帶著頗為複雜的傷病,連程大長老也道:“這三個已經廢了。”

紅箋的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道:“不,這三個才是我們對付季有雲的利器。”這三個人神魂受傷的原因是如此明顯,以至紅箋一摸上去便意識到季有雲竟在拿他們做實驗,以求找到捷徑來突破自己的萬流歸宗。

這三個都是散修,被抓在煉魔大牢很多很多年了,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一些,有的早已經化為了塵土,有的傷勢過重,在煉魔分解墜入海中的過程中死去。

紅箋覺著心酸不已,她的手在袖子裡微微有些發抖,在這一瞬間,她又想起了沉睡在冰川海底的季有風,以及那根穿身而過,斷絕了他生機的斷腸索。

紅箋深深吸了口氣,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同程大長老說道:“還要煩請大長老派幾個人,幫我把他們送出穀去。”她頓了頓,又道:“自煉魔大牢隻救回了這些?其他的人呢?”

程大長老怔了怔:“道修隻有這些,當時煉魔大牢不知何故突然四分五裂,咱們的人追之不及,被他們逃掉了不少人,重要的囚犯估計也被一起帶走了。”

他閉口不提女婿,紅箋卻不得不給井小芸要爹。

“彆人到也罷了,有位犯人,雖是咱們這邊的,卻與道修有莫大關聯,他的侄子乃是丹崖宗的元嬰高手井白溪,請大長老再查問一下,務必將這人活著交給我。”

她說得鄭重,好似井老頭真得與她和季有雲之間的勝負較量有很大的乾係。

程大長老盯著紅箋一時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紅箋神情嚴肅,目光不避不讓回望著這老魔頭,態度看上去異常強硬。

四下非常安靜,連小黑都受了影響,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程大長老眼珠動了動,道:“你要知道那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你要叫我的女婿去與那些道修們混在一起?”

小黑扇了扇翅膀,紅箋猜到那應當是井小芸在表示極度不滿,遂沒有管它,道:“我會儘量保證他的安全,大長老,我隻有這麼一個請求,請你以宗門的大局為重。”

這頂大帽子壓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好使。

但見程大長老臉色變了幾變,似是終於拿定了主意,他以神識傳音做了一番吩咐,轉向紅箋道:“行,我把人給你。穩妥起見事情過後我會帶著族人搬離這個山穀,既然你不在意將我這女婿帶在身邊,乾脆我叫孫女也一起跟去,以後你有什麼事情便由她來和我聯絡。”

孫女?莫非說的是井小芸?這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