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1 / 1)

大妝 青銅穗 4317 字 3個月前

謝琬鬆了手,退坐到床沿上,說道:“能用錢買動的人。雖然堪稱是最可靠的人,可是在錢字麵前,卻也是最不可靠的人。謝棋,你太傻了。難道我謝琬連幾百兩買命錢都拿不出來麼?”她使了個眼色給扣押住她的麻子和二狗,冷冷盯向瞬間癱軟在地上的謝棋。

謝棋聞言頓時轉向望向刀疤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他道:“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叛徒!”

邢珠立即掙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聲音打消下去。

刀疤臉皺眉看著她:“二姑娘大約搞錯了。我騙你什麼了?再說,我又不是你們謝府的人。”

謝棋蒼白著臉退後,退到顧杏麵前,被她猛地伸手一推,又跌在地上。

“你想怎麼樣?”她氣急敗壞地望著謝琬。

謝琬笑了下,示意邢珠。

邢珠走過去。一腳踩上她的臉,使得她根本喊叫不出來,謝琬這才悠悠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棋被踩得整個臉都呈現出猙獰之態,可是麵對邢珠的狠命碾壓。卻是無可奈何。

她握緊拳,流出淚來,竭力想嘶喊,可是因為牙關被踩,因而發出的聲音變成一種類似呀呀學語的低低的聲音:“老太太把你騙到山上,暗中安排了人準備毀你的清白,逼你答應與任雋的婚事!我這麼在乎任雋,他們卻從來沒想過我!我不恨你,又該恨誰!”

謝琬早猜到王氏,但是聽到這話她還是皺了眉頭:“她為什麼要把我嫁給任雋?”

謝棋狠瞪著她,咬牙道:“為了把你嫁出去,然後好設計把謝琅踢出府,等老太爺過世後瓜分謝府家產!”她緊呼吸了兩下,又呲牙瞪著她道:“任夫人還答應,等你過門之後,要把你的嫁妝全部轉送給我做嫁妝!”

月光下,謝琬的目光變得如池水般幽暗。

任夫人?

她望著謝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壞她們的事?”

“我不壞他們的事,難道就等著讓他們把你嫁給任雋嗎?!”謝棋嘶叫著,可她喉嚨已經受了傷,根本發不出什麼大的聲音。“我守了他那麼多年,我在他身上所下的功夫,豈是謝琬區區一份嫁妝可以換得回來的!我當然要壞他們的事,我不但要壞他們的事,我還要弄得你這輩子都沒臉去見他!”

說著,她竟然鼓起渾身的氣勁,掀翻邢珠,抓起擺在炕桌上的大刀往她身上劈來!

謝琬要是身中了這一劈,那麼不死也要在身上落道永遠抹不去的疤痕!

一旁的顧杏當機立斷,還沒等她抬手,便一躍躥了過去,腳尖一勾踢中她手腕,接著將刀接在手裡,順勢一踢,便已將她踢飛在對麵牆壁上,然後又重跌在地!

謝棋慘叫著倒在地下。邢珠立即又拿布頭塞入她口中。

這一切都在瞬間裡進行得悄然無聲,頂多也就隻有很輕的兩聲悶響傳出來。

旁邊刀疤臉等人看著疼得在地上不斷翻滾,卻又喊叫不出來的謝棋,不由得也打了個哆嗦。

但是沒有人前去管她,刀疤臉他們不敢,邢珠壓根不會。顧杏甚至像隻看到了穀粒的小麻雀一樣圍著她左轉右轉。似乎在尋找看還有什麼空當可以下手。

謝琬站起身,望著地上滾動不停的謝棋,語氣終於也冷冽起來:“拿這樣的招對付我,你也算得上歹毒了!”她轉過身。低聲衝邢珠道:“王氏也安排了有人過來,那麼應該也快到了!我先過隔壁屋,你們準備好了就也撤。咱們今天夜裡,就來個甕中捉鱉!”

滿月漸上中天,時間已至子夜了。

王氏朦朧中似聽到女子短促的尖叫,睜眼坐起來,周二家的連忙迎上:“老太太醒了?大老爺已經帶著人進門了,這就使喚著人往隔壁去。您歇著吧。”

王氏蹙眉道:“我怎麼老覺著隔壁有什麼響動似的?”

周二家的側耳聽了聽,說道:“沒有啊。興許是耗子,這山上耗子多。”她剛才出門去接應謝宏了。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她瞅著王氏臉色,順手斟了杯茶給她。

王氏接了茶,還是不安心,說道:“你還是過去瞧瞧,以免節外生枝。”

周二家的點頭。走到與扶桑院相通的院門口聽了聽,除了風吹樹葉的婆娑聲,的確沒有彆的聲音傳來。

她回來道:“旁邊早就熄燈了,確實沒有動靜。”

王氏這才安心了,交代道:“你讓大老爺仔細些,莫讓人見到了。”

周二家的答應著,扶著她躺下。才又出去。

謝宏接到了周二家的的傳話之後,便在楊枝院外交待麵前兩名蒙了麵的黑衣人,“你們進去一個引開她那兩個丫鬟,一個進去扒了她的衣裳便成,不可真傷了她的身,事辦了你們就弄出信號來。我就帶人趕過去。”

黑衣人點頭,悄聲推開扶桑院的門進了去。

院子裡靜悄悄地,看起來是極好下手的時機。二人相視露出個笑容來,其中一個撿了顆石子,往掩住的房門敲去。

門裡頓時傳來聲嬌叱。緊接著,兩名著翠色衣裳的丫鬟就開門出來。左首的黑衣人故意在門口露了身形,轉身往門外跑去。兩名丫鬟見狀瞬間上前追趕,沒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剩下的黑衣人放心地從陰影裡轉出來,穩步往正房的方向走去。

房裡雖然沒點燈,但是就著月色也能看出來,床上背朝門躺著個身段極玲瓏的人,這人一動不動,看起來已經睡得相當熟了。他輕步走近床前,隻見這體態曼妙的少女隻穿著件薄薄的紗衣,肌膚半隱半現,竟是十分的誘人。

屋裡點著香。顯然為了防蚊蟲,她的臉上覆著塊絲帕,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被她看見自己真容。

他把麵巾扯下來,伸手解開第一顆衣鈕。

衣裳下的肌膚竟是如此順滑,在香氣的薰引下,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馬。落在她身上的手居然就收不回來了,順著解開的衣裳一直撫下去撫下去,那種觸?感也越來越舒服,越來越勾引著他下腹的熱湧。

衣裳很快就%e8%84%b1乾淨了。他的手像是粘在了那皮膚上。心底裡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掌下的她居然也開始動了,甚至在他的撫弄下,微微地趨向他,躬起了身子,仿佛想使他的手動得更利索些。

他帶著滿心激蕩,甚至連她臉上覆著的麵紗將手試探地滑到某處,很快,她喉嚨裡就傳出來類似痛苦的嚶嚀。他的手在發抖,就在猶豫著下一步該如何時,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屋裡的香仍然焚得很歡,就像交纏在床上的兩個人。

122 死打

謝琬由邢珠顧杏伴著,與刀疤臉他們幾個站在側麵耳房窗戶前,靜靜地望著著對麵屋子。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謝琬與刀疤臉道:“現在,就請你們派個人去告訴外頭我們的大老爺,就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二姑娘躺在我屋裡來了。”

刀疤臉回頭與手下人走到一旁去說話。謝琬這裡又對邢珠道:“你現在過去瞧瞧。”

邢珠點頭,迅速往那邊屋裡去。

謝琬正要回身坐下等消息,邢珠忽然兩臉漲得血紅闖進來,手裡拿著一截摁熄的殘香走到她麵前說道:“出事了!他們倆,他們倆——”說了半天,卻是又沒說出句囫圇話來。

謝琬見她這模樣也站了起身,說道:“他們倆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邢珠羞得一張臉都快要埋到地底下去。顧杏眼珠兒一轉,說道:“我去看看!”說著已扭身出了屋,就連邢珠想抓住他都沒抓著。

不到片刻顧杏也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睜圓了雙眼說:“他們倆個居然%e8%84%b1光了衣服,在床上學妖精打架!”

她的話頓時引來了刀疤臉等人,而謝琬前世雖未嫁人,但是從顧杏的話以及邢珠的模樣看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可奇了,謝棋不是說王氏隻讓謝宏找個人來侮辱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同意他們的勸說嫁給任雋麼?怎麼來人又會當真與謝棋發生這苟且之事來?假若方才在屋裡的當真是她自己,那任雋再怎樣也不會娶她吧?

她抱著滿腹疑惑看向邢珠顧杏二人。邢珠看她的模樣像是明白了,這才把手上殘香遞過來:“這香,不知道被誰換成了摻有%e6%b7%ab羊藿的%e6%b7%ab香,%e6%b7%ab羊藿是催*情之物,這東西隻要點燃之後被人吸入肺裡,很快就會做出些連自己也無法控製的事……”

這些事本不該姑娘家知道,可是她出身武學世家,父%e4%ba%b2為怕她在外著了邪人的道。自然從小就把這些東西教會給她。

刀疤臉接過這殘香來聞了聞,點頭道:“的確是%e6%b7%ab羊藿的味道。”

邢珠咬牙道:“咱們不過是拿二姑娘來引蛇出洞而已,又是誰偷偷又下了這暗手?如果剛才躺在床上的是我們姑娘——”她簡直不敢想象。但是轉而她又漸漸鬆下了神情,那謝棋心術不正。如此一來陰差陽錯代替了謝琬失了身,並且作下這等醜事,也是惡有惡報,因而就坦然了。

謝琬聽聞之後卻也無語。錢壯到現在還沒出來,難道是他放的?她扭頭看著窗外大菩提樹,不覺歎了口氣。她雖然成心想治治這謝棋,倒還沒有齷齪到這種地步,原本想著謝啟功打算怎麼待她,她便怎麼待謝棋,而這麼一來。謝棋這輩子卻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正在出神之間,院外已經傳來了動靜,是謝宏的聲音響起來。

“棋姐兒在哪裡?!”

重又穿上夜行衣的麻子帶著他走向謝棋所在臥房:“就在裡頭!”

謝宏撲進門內,就著先前邢珠留下的油燈,先入眼的是便是赤身*躺在床上交頸而臥的兩人。謝棋頭枕在旁邊男子的臂上,身上大%e8%85%bf上全是血跡,而兩人身子緊挨,嘴角上還掛著儘興後的餘味,真是不堪入目!

謝宏連忙轉過身,大吼道:“把他們給我拉起來!”然後又四處打量,說道:“琬姐兒呢?她在哪裡?!”

到了這時。已容不得多想了,謝琬當機立斷站起來:“邢珠速去把他拿下!看是什麼人夜闖我的閨房,把他往死裡打!”

邢珠道了聲“是”,便拎了條早就準備好的門栓出了門。

到了正房下,正四下打量的謝宏猛不丁見著邢珠出現在跟前,正要說話。便見邢珠目光倏然變冷,一條手臂粗的木棍便朝他撲頭蓋臉地打來。

謝宏大叫往屋裡頭躲避,一麵喊道:“人呢?人在哪裡!快去通知老太太!”

麻子二狗獰笑著從外頭走進來,拿著麻繩一左一右地將他堵在門內,然後就地將他捆了個嚴實!

邢珠的木棒雨點般朝謝宏頭上打下。滿屋裡已隻聽見他痛哭哀嚎的聲音。

謝琬看著刀疤臉,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

刀疤臉隨即衝她揖了揖,道了聲“多謝”,率著麻子等人遁著黑夜從左側角門外出了去。

等他們出了門,謝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