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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一軍統領如此聽話。

旋即壓下雜念,他冷著臉道:“父皇駕崩,本王命令爾等隨時待命,以防有人趁機擾亂龍城。”

“這不是衛戍營的職責嗎?”王弘昌眼中閃過疑惑之色。

“本王懷疑有人弑君篡位!”

龍希寧眼中閃過凜冽殺氣,說出的話讓一軍統領王弘昌露出驚駭的神色,他%e8%84%b1口問道:“是誰?寧王可有證據?”

“本王隻是懷疑,所以讓夏家軍先集合,一旦確定真的有人謀害父皇,你們再出手不遲。”

王弘昌雙手抱拳:“末將明白了!”

龍希寧抿著%e5%94%87點頭。

“本王需立即回城,召集夏家軍的使命就交給你了,望王統領莫讓本王與父皇失望。”

王弘昌高聲道:“寧王請放心!末將定會儘快召集夏家君,趕回龍城,助寧王剿掠弑君者!”

龍希寧在王弘昌的目送下,騎馬飛馳而去。

夏王令事關重大,他不敢交給任何人,隻好%e4%ba%b2自前來尋找王弘昌,此刻,龍城內有諸多重要的事等待他處理。

與此同時,鳳華宮中。

華貴妃無力癱軟在美人榻上,斜著眼看向坐在檀木雕花椅上的鳳斐,輕蹙著眉問:“皇後不會善罷甘休的,宋家幾十萬大軍一旦包圍了皇城,鈺兒、我、還有你都會淪為千萬鐵蹄下的屍體。”

鳳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玩轉著手裡的玉杯。

玉杯白中透青,色澤溫潤,似青玉中極品。

而他的手指,根根如玉雕琢,骨節分明,大小適中,白裡透紅,微亮微透,與他手上的玉杯相得益彰。

半晌,一道慵懶微涼的聲音漫延開來,如同夜風入窗,細柳拂水,“放心,你不會死在鐵蹄和弓箭下的。”

華貴妃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沉聲道:“不要以為有遺詔就能萬事無憂,風飛,你那麼聰明,應該比我清楚,我們的遺詔是怎麼得來的。”

鳳斐眼神瞬間一冷,斜睨向她。

華貴妃頓時呼吸一滯,感覺自己似風中一棵細草,被一股狂風卷過,瞬間抬不起頭來。

“遺詔怎麼來的華貴妃不是最清楚嗎?可是華貴妃%e4%ba%b2自看著皇上寫下的!怎麼,難道其中另有隱情,貴妃娘娘想要讓天下人都知道?”

華貴妃臉色微白,拽在手中的一方錦帕被緊緊揪住,%e5%94%87瓣顫唞地道:“遺詔是皇上%e4%ba%b2自寫下的,王禦史和魏國公都可以作證。”

“既然如此,你又擔心什麼?”鳳斐輕哼一聲,“鈺王繼承皇位,名正言順,誰敢來搶,那就是謀朝篡位!我倒是巴不得宋家舉兵造反,否則留著那樣一個手握兵權的將門世家,寢食亦難安。”

華貴妃睜眸:“你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貴妃娘娘,哦不,現在該稱您一聲‘華太後’。您貴人多忘事,難道不記得咱們手裡也有一張王牌?”鳳斐挑著眉淡淡一笑。

看著他從容自信的笑容,華貴妃腦海靈光一閃,“你是說夏王令?”

“看來你還記得,不必我多費口%e8%88%8c。”鳳斐神色冷了幾分,“切記禍從口出,想要你的兒子坐上皇位,想要權掌後宮,可彆再口不擇言了。”

警告完華貴妃後,鳳斐便起身離開了鳳華宮。

若不是擔心這個女人心性不穩,露出馬腳抑或反相倒戈,他也不必費事%e4%ba%b2自來這裡一趟。

待時局穩定,她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鳳斐仰起臉看向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夜幕即將降臨,黑暗即將席卷龍城。

即將到來的這一夜還會平靜嗎?

正文、第二百五十八章 兵臨城下

……

皇後從安公公得知,王禦史和魏國公比他們提前半個時辰到了亁承宮,由於皇帝已經病入膏肓,說一句話都艱難,因此費好大勁才交代完事,三份聖旨都是當著王禦史和魏國公的麵擬的,其中不乏二人的建議。

皇上本來就命不久矣,太子再闖宮,皇上火一上來,身體撐不住就去了,解釋起來合情合理。

但是皇後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真的是太子害死了皇帝,而且實在是太巧合了!

也許,這是華貴妃等人的陰謀!

先將皇上困於宮中,然後製造輿論陷太子於困境中,致使太子背負不孝不仁的罪名。

沸沸揚揚的輿論使得太子急不可耐,擔心地位不保,進宮求見皇上。

他們再以皇上口諭攔下,逼得太子火氣又盛三分。

再然後,一道廢黜太子的聖旨擺出來,連日裡承受巨大壓力的太子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儲君之位不保,一聽廢太子的聖旨,腦中的弦繃斷,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都有可能。

太子也確實做了,他不顧亁承殿侍衛、內侍宮女的阻攔,執意闖進寢殿內,加之他大吼大叫,激動時有失言,被藥吊著一口氣的皇帝氣急攻心,一命嗚呼。

皇後越想越覺得可能,心如落冰泉,渾身都在顫唞,有怒有懼有恨。

能穩坐皇後寶座那麼多年,除了有娘家做靠山外,皇後本身的手段也是了得。

迅速便理出了這條思路,而她的猜測,與真相驚人的相似!

單靠猜測沒有證據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這事兒還得找人商量!

皇後如此想著,立刻派自己最信任的葉嬤嬤出宮去宋家。

宋太尉是皇後的父%e4%ba%b2,方才王禦史稱宋太尉在軍營裡,而皇上駕崩,此刻全城戒嚴,絕對不會輕易放人出城。

葉嬤嬤一介女流,肯定沒辦法出城。

皇後讓她去宋府尋宋佳玥。

宋佳玥雖然也是女子,卻和普通女子不同。

她自小與其父宋家盛常駐龍蘭北部邊城,而且是全家人的掌中寶,因而與一般名門閨秀不同,她不但能文而且能武,說是巾幗不讓須眉也不為過。

此刻皇後能想到的也隻有宋佳玥了。

前些日子北境梵城傳來宋家盛遇刺身亡的消息,宋家長子到六子被分成三路前往西、南、北抵禦敵國侵略,第三代隻剩下七子宋長瑞一人。

然而宋長瑞與其他宋家子弟不同,他自小被世外高人收為關門弟子,遠離龍蘭國的政治軍事中心,十幾年來回家屈指可數,是宋家最為神秘的公子。

皇後記得上次宋長瑞回來的時間在三年前宋太尉過七十大壽的時候。

過完宋老爺子的大壽,宋長瑞便瀟灑離開,隻留下簡單書信一封。

所以,皇後也不指望此刻能找那個據說十分了得的外甥。

葉嬤嬤拿著皇後的信物悄悄出宮前往宋家,而此刻,夏楚悅正在風府的地牢中。

她大步流星向地牢深處走。

竟然讓雲依逃走了!

“看守牢房的人沒事吧?”夏楚悅問跟在她身後的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聲音低沉:“無一活口。”

夏楚悅眼眸一暗,腳步停下來,前方不遠處一片空地,擺放著十二具屍體。

緊跟在她身後的速雲在她的示意下,緊步上前,蹲到一具屍體前麵,檢查過後,速雲回頭對夏楚悅道:“中毒。”

夏楚悅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早知道該一刀了結雲依,為了一個不知道是有是無的秘密,犧牲了清風樓十二條鮮活的生命。

她閉上眼睛,沉聲說道:“將他們厚葬。”◥思◥兔◥網◥

“是。”

清風樓的人都是孤兒,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世上還有沒有%e4%ba%b2人,夏楚悅能做到的,也隻是讓他們能夠得到安葬。

見黑衣人點頭,夏楚悅轉頭看向關押雲依的牢房。

牢門被利器砍倒,鎖鏈也被破壞,牢裡亂七八糟,刑具被毀,顯然雲依將憤怒發泄在這個關她傷她的牢房。

夏楚悅眼睛溜了一圈,收回視線。

“儘快查出雲依的下落以及救走她的人。”

不知怎的,夏楚悅心裡忽然生出些許不安。

那股不安從見到雲依的時候便隱隱有了征兆,故而才留雲依到現在,眼下雲依被救,那種不安感瞬間爆發,夏楚悅不禁皺起眉頭。

“清風樓四部的人都會出動尋找雲依的下落,小姐還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呆在清風樓裡吧。”速雲走到她身旁說道。

“鳳斐現在是不是在皇宮?”

“是,主子要在宮中主持大局。”

沉思片刻,速雲安慰道:“小姐放心,主子召集了三百名魔教教徒和清風樓戰字訣的高手,足以保護主子的安全,而且主子武功之高世間難有敵手,如果真遇到危險,主子亦有自保之力。”

“這些都是為了以防萬一。主子謀劃那麼久,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除非發生無法逆轉的意外,否則任何人任何事也無法傷到主子。”速雲注視著夏楚悅,“唯一讓主子擔心的就小姐您,您若安好,主子便能放手一搏。”

夏楚悅輕輕喟歎一聲,自己什麼都不必做,他卻身處危機四伏的皇宮戰鬥,叫自己如何放得下心?

但是速雲說的也沒錯,他在龍蘭蟄伏那麼多年,為了今天付出多少不為人知的心血和汗水,豈可因為自己而讓他分了心,若是功敗垂成,那麼,自己就是罪人!

打消去宮裡找鳳斐的念頭,夏楚悅與速雲等人離開地牢,悄悄去了清風樓。

清風樓的產業遍布天下,除了明麵上的清風樓外,其實還潛藏著許多宅院和店鋪,夏楚悅前往一處離皇城最近的宅院。

宅子是豪宅,隔壁一條街,住的都是達官貴人。

在這裡,既安全,又能夠及時知道皇宮中發生何事。

……

龍城及其周圍各大廟、庵傳出深沉而悠遠的鐘音,隔著空間傳進龍城百姓的耳裡。

大街小巷,空蕩似入夜。

與平時不同的是隨處可見衛戍兵穿街而過,全城戒嚴,充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緊張感和壓抑感。

四個方位的城門提前關閉,加派士兵把守。

在這天下第二大城的龍城裡,暗潮湧動,各方勢力都在努力籌備,為未知的未來而籌備。

天色漸漸暗下來,巡邏警戒的衛戍兵舉著火把遊走在龍城的大街小巷上。

南城門城樓上,一個守城兵眺望遠方,隻見遠處忽然煙塵滾滾,他露出疑惑之色,那是什麼?

煙塵越來越越近,守城兵猛的睜大眼睛,那是……

“不好了!鳳西打到龍城來啦!”守城兵不明真相,看到遠處鐵蹄陣陣,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