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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黜,被貶為庶人,這樣的打擊太過巨大,他懷著一絲希冀,希望這一切非聖意,而是近宦為所。

他推開阻攔在前的幾個侍衛,往裡麵衝。

安公公扯著尖嗓子喊道:“快攔住他!彆讓他衝撞了陛下。”

殿內的宮女和內侍跑出來攔截太子。

“父皇,您告訴兒臣,您是被逼的!廢太子不是真的!”

內侍和宮女根本不是此刻抓狂的太子的對手,被他連推帶踹,散落四處,太子橫衝直撞,竟是闖過重重包圍,進了內殿。

“父皇!”太子終於看到皇帝,正巧皇帝抬起頭看向他。

太子剛展露半分喜悅的臉瞬間僵住,目露驚駭之色。

區區數日,皇帝形同枯槁,早已不複之前的帝王龍威,而似一個久病纏身,垂垂老矣的普通人。

就在他驚愣住的時候,皇帝手指顫微微地指著他。

隻聽噗的一聲,皇帝口噴鮮血,伸在空中的手重重掉了下去。

華妃坐在龍床邊,手中端著一碗藥。

忽然碗從手中滑落,摔於地,碗碎藥灑,華妃尖叫一聲:“皇上!”

那一呼端的悲痛欲絕,尖銳刺耳,似哨聲拔耳,震顫心魂。

站在殿外的皇後和大臣們大驚之色,難道皇上……

“快來人,快把這刁民拿下,他剛氣死陛下!”又是一道振聾發聵的女聲,這一次,聲音裡含著怒意與威嚴。

“胡言亂語!你們敢!快放開本宮!華貴妃,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給父皇下了毒!”

聽到寢殿裡的動靜,皇後等人再也呆不住。

趁著安公公轉身入殿,皇後立刻跟上,大子近臣隨後跟上。

皇後進到內殿,看清楚裡麵的狀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忍不住倒退兩步:“王……王禦史,還有魏國公,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正文、第二百五十七章 召集夏家軍

“臣等受命前來麵見陛下,不想太子竟然擅闖亁承殿,氣死陛下!”王禦史眼中厲芒一閃即逝。

“胡說!明明是華貴妃給父皇的藥裡下毒!父皇是喝了華貴妃端的藥才死的!”

“住嘴!”王禦史怒斥,“陛下仙逝,豈可用‘死’字?太子果然對陛下無半點敬重與孝心,無怪乎陛下要召臣等進宮商議廢太子一事。”

“如今,你已不是龍蘭太子!禦林軍聽令,庶民龍希然氣死陛下,罪該萬死,然陛下仁慈,必不願看到%e4%ba%b2子被誅,爾等且先將他押入天牢!如何自治,待眾臣商議之後再論。”

話音未落,皇後威嚴的聲音響起:“本宮看誰敢!”

“皇後,難道你想包庇他不成?”王禦史冷著臉質問。

皇後的臉冷若冰霜,眼睛如同利刃寒光四射,鋒利異常,“王大人和魏國公怎會在此?”

“臣剛剛說過,奉帝命而來。”王禦史朝龍床行了個大禮,然後轉身對皇後道,“陛下命魏國公、宋太尉與老臣為輔政大臣,前朝之事,後宮不得乾涉,望皇後不要讓臣等為難。”

“輔政大臣?”皇後瞳孔收縮,袖中的手捏緊,“為何隻有你們二人,宋太尉呢?”

“宋太尉在龍城外二十裡的軍營裡,暫時無法趕回來。”王禦史淡聲說道。

皇後嘴%e5%94%87一顫,“非本宮要插手前朝之事,隻是陛下之死,懸疑甚大,亁承殿內隻有王大夫和魏國公以及華妃,叫本宮如何相信你們說的話?凡事都得講究證據,尤其是陛下仙逝,若其中有冤情,本宮定要替陛下討個公道,懲那等奸佞之臣!”

王禦史氣得吹胡子瞪眼:“皇後請慎言!我王家世代效忠皇上,從不敢有二心,否則曆代皇帝也不會將禦林軍與龍城驍騎軍交給王家。”

“來人,將龍希然押入天牢!”

侍衛如流水湧入殿中,一部分抓住太子,一部分圍在皇後兩麵。

“放肆!你們太放肆了!”太子氣得手指直哆嗦,“王禦史,你為何要害本太子!”

“你已經不是太子,請注意自己的身份!”王禦史眼皮都不抬一下。

皇後亦怒聲質問:“王大人,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駕崩,太子被廢,那麼新君該是何人?你莫告訴本宮是寧王!”

王禦史與魏國公各執一道聖旨。

王禦史道:“皇後放心,先帝臨終前已立遺詔,冊封鈺王為儲君。”

魏國公接下去說:“一旦帝崩,封寧王為攝政王,華貴妃為華太後,皇後為宋仁太後,共同輔育新君。”

皇後不敢置信地後退兩步,目光怨毒地瞪向那個兀自趴在皇帝身上嚶嚶哭泣的華貴妃。

而太子更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他嘴裡連道不可能,忽然掙%e8%84%b1困住自己的侍衛向王禦史兩人衝去。

王禦史和魏國公臉色齊齊一變,敏捷地向後退去,同時喊道:“快攔住他!”

幾個侍衛衝過來,兩個抓住他的胳膊,一個從後麵抱住他的腰,另幾個則護在兩個老臣前麵。

“皇後,皇上駕崩,身為帝妻國母的您,現在不該為皇上哀悼嗎?難道前太子不孝,皇後也要效仿,不守女德禮教嗎?”

恰在這時,華貴妃哭聲陡然提高八度,“皇上,您怎麼就這麼走了……”

聲音之哀切,一言難表。

皇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能一樣嗎?

自己的兒子被廢黜,淪為一介庶民,不再是儲君,不可能成為新帝,而華貴妃那個隻有幾個月的兒子,%e5%b1%81事也懂,一朝變成儲君,即將成為新君,這能一樣麼!

自己怒,是因為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處處對自己不利,自己當然要搞清楚狀況,若是此刻的被動局麵是有人暗中搗鬼,自然要揭開來,讓真相大白,太子、自己以及宋氏一族才能翻身,否則等待自己的將是萬劫不複。

“難怪先帝更寵華貴妃,單這一份情……”魏國公輕聲歎道,聲音雖低,仍被皇後聽見,注意到皇後射來的殺人眼刀,魏國公說到一半的話頓住。

什麼情?胡扯!

哭成那樣,雷聲大雨點小,指不定她心裡現在正偷著樂呢!

但是,這些現在不能說,從方才雙方的表現來看,王禦史和魏公國必然更加相信華貴妃,也對,如果皇上真的立了鈺王為太子,他們為了巴結新君,擁護他是必然的。

皇後心中冷笑一聲,王家從龍蘭建國以來,便是保皇派,皇上最忠心的家族,這一點確實不假,如果遺詔是真,王禦史擁護鈺玉也沒錯。自己必須冷靜下來,越是失控越容易讓對方抓住把柄,然兒已經被華貴妃那賤人陷害,自己絕對不能再因錯被困,否則就真的要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把希然帶下去吧。”皇後側過身去,不看龍希然,擔心自己看著前太子心一軟,再也控製不住。

龍希然不敢置信地瞪大俊眸:“母後!你怎麼能妥協!他們包藏禍心,謀朝篡位,您這是要讓他們害死兒臣啊!”

皇後背對著他,眼裡蓄滿淚水,身體僵硬,卻抑製不住地顫唞。

此刻震驚非常的龍希然並未注意到,他看著皇後無情的背影,眼中猶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怒之色,臉色蒼白如蠟紙,“不,母後,你要保護兒臣,你怎麼能放任他們胡作非為!”

王禦史沉聲道:“押下去!”

長得高大健壯的侍衛抓住太子拖了出去。

夾雜著太子悲憤的怒喊。

皇後閉上眼睛,聽著太子淒慘憤恨的吼聲,心如刀絞,將心中的恨意與悲慟壓下去,她緩緩睜開眼睛,淡淡說道:“皇上駕鶴西去,朝堂政事有勞兩位大人了,至於皇上的喪事,本宮會%e4%ba%b2自辦理。如無它事,二位大人請出去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禦史和魏國公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皇後節哀,陛下羽化成仙登極樂世界,臣等必儘心儘力輔佐新帝,以衛家國,以告慰陛下。”

待王禦史二人離開後,亁承殿中隻剩皇後與華貴妃兩位主子,宮女內侍在安公公的示意下退到了外麵。

聽著華貴妃漸漸消弭的哭聲,皇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華貴妃的演技比龍城第一戲子還厲害。”

華貴妃抹去眼角的淚花,聲音沙啞地回道:“臣妾不知皇後何意,陛下駕崩,難道皇後不傷心嗎?”

皇後臉色一沉,射向華貴妃的目光比刀子更加鋒利。

華貴妃從容不迫,“皇後%e4%ba%b2自料理皇上的身後事,必然十分繁忙,臣妾去看看鈺兒,不打擾皇後了。”

說完,拖著長長的裙擺從皇後走過。

皇後聞言,臉色有一瞬間扭曲如厲鬼,隨後冷喝道:“安福海,給本宮滾過來!”

……

龍希寧收起那份冊子,策馬奔向皇宮,行至半路,忽見前方一隊騎兵策馬奔來。

看清楚對方身上的服飾,龍希寧半眯起眼,是衛戍營的騎兵!

衛戍營在這個時候出現,必然生了事。

“寧王!”

這時,為首的衛戍兵看到龍希寧,騎馬到龍希寧麵前,跳馬跪拜,“卑職參見寧王。”

“發生何事?你們為何在城內縱馬狂奔?”龍希寧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他。

“回寧王,皇上駕崩,臣等奉命戒嚴龍城。”

“父皇駕崩?”龍希寧神色陡然一沉,不與驍騎衛多談,雙%e8%85%bf一夾,策馬狂奔,卻不是奔往皇宮的方向。

他騎馬出城,到達十裡外的驍騎軍營,舉起手中王令:“本王要見驍騎營統領!”

正要喝斥的驍騎衛看到龍希寧手中的牌子,麵容一整,恭敬道:“王爺請稍等!”

一個守門的驍騎衛迅速前往稟告,不一會兒,龍希寧便被請了進去。

驍騎營統領王弘昌站在營帳外迎接龍希寧,“寧王,不知您來此所為何事?”

“王統領還記得這牌子吧?”龍希寧將出府時帶在身上的夏王令舉到王弘昌麵前。

王弘昌眼睛瞬間瞪圓,失聲叫道:“夏王令!”

龍希寧沉聲道:“沒錯,正是夏王令,看來王統領還記得。”

王弘昌驚訝地問:“夏王令怎會在寧王手裡?”

“江夏王去年死而複生回來後便把夏王令交還給父皇,父皇把夏王令交給本王。”

王弘昌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隨後單膝跪地,“寧王持夏王令而來有何吩咐?末將定當從命。”

龍希寧見王弘昌如此順服,心裡也有一絲驚訝,想不到一塊令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