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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聯係到近日連連破城的鳳西軍,他下意識地以為是鳳西的軍隊打到龍城來了。

這話可不得了,驚得城樓上的守城兵全都嚇了一跳。

“敵襲!敵襲!快警報!”

南門的守將柳浩軒正坐在樓裡,聽到驚呼聲,忙站起身來,膝蓋碰倒矮幾也沒注意,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外麵。

遠遠的便看到天邊煙塵彌溫,耳邊仿佛能聽到鐵蹄踐踏而來的轟隆聲。

柳浩軒臉色一變,幾步衝到城垛前,極力眺望遠方,黃沙煙塵中,隱約看到飄揚在空中的旗杆,然而夜色正濃,根本看不清對方是哪隻軍隊。

和普通士兵想的不一樣,柳浩軒明白,以鳳西軍的行軍速度,即便長驅直入,也不太可能會那麼快到達龍城外,而即便打到龍蘭都城來,之前也定然有消息傳來,不可能一點音訊也沒有。

不是敵*隊,那麼就是自己人,隻不知這支軍隊是誰帶領而來的,又是為何而來。

思及皇帝駕崩之事,柳浩軒腦子靈活地轉動起來。

一麵命令所有守城的士兵不要驚慌,準備好守城的擂具、鬆油等物,一麵派人進內城稟告。

與此同時,西城外三裡,一支僅兩萬人馬的軍隊急速靠近皇城,行軍速度之快,仿若雲中遊龍,所過之處,踏聲震天,煙塵飛揚。

西城樓上的守將也發現了逼近龍城的這支鐵騎軍!

兩份急報先後送入皇宮內,而此時皇宮裡,同樣劍拔弩張。

宋佳玥趕來宮中與皇後會合,告訴皇後她的信函已送往城外五裡外的南軍軍營中。

宋太尉曾經是南軍的統帥,後來被皇帝明升暗降提拔為太尉之後,南軍的統遇變成了肖家的肖忠義。

肖忠義,可以說是宋太尉一手調教出來的,一直以來以宋太尉馬首是瞻,南軍頭領雖然不是宋家人,但是南軍幾乎可以說是宋家在京都的私家軍。

因此,無論皇帝或者寧王對宋家都十分忌憚。

確定宋太尉會帶兵而來,皇後決定放手一搏,她召集群臣會聚於太和殿上,當場指出華貴妃與安公公妃宦勾結,毒害皇上,陷害太子,謀朝篡位。

群臣震驚,華貴妃心思如此歹毒?

華貴妃聽說皇後召滿朝文武大臣入宮,心道不妙,立即趕往太和殿,正巧聽到了皇後的指控,不由冷笑一聲,隨後露出一副受冤委屈的表情,雙眼泛紅的走入大殿:“臣妾幸得陛下寵幸,心中對陛下感激戀慕,怎會毒害皇上?皇後莫不是因陛下駕崩心中悲慟而胡亂猜疑?”

聽到細柔如弱柳拂風從殿外傳來,群臣不約而同扭頭看向殿門外。

但見一絕美的宮妃穿一襲素色宮裙而來,柔軟的紗裙隨著走動飄逸搖曳,曼妙身姿令人心馳神往,最妙不可言的當屬女子的麵貌,盈盈秋眸裡似春日湖水,漾著波光漣漪,眼眶泛紅,添幾分柔弱可憐。

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聯想她方才說的話,不是華貴妃又是誰?!

“皇上垂憐,臣妾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又怎會害皇上?臣妾乃平民之女,身後無強大外戚撐腰,鈺兒未滿周歲,懵懂無知,臣妾害了皇上對臣妾有何好處?此等逆謀大罪,臣妾萬萬不敢當。皇後說臣妾毒害可得拿出證據,否則便是誣告。”

柔弱美人雙眼泛紅,顯然之前哭了許久,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殿內多是男人,看到這麼柔弱美麗的貴妃娘娘,怎麼也無法將她和毒害皇上,謀朝篡位的惡毒宮妃聯係起來。

而且華貴妃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華貴妃無強大外戚撐腰,鈺王又才幾個月,她這個時候毒害皇上做什麼?不但不能夠奪得皇位,反而會引來其他人的殘害。

“證據?好!本宮拿出證據!”皇後冷笑一聲,“宣王太醫和元太醫!”

華貴妃麵色不改地站在殿中,王太醫是禦用太醫,皇上生病那段時間,主要便由王太醫看治,元太醫則是皇後最信任的太醫,這是要當堂對峙嗎?

“王太醫,陛下的藥方可是你%e4%ba%b2手開的?”皇後目光凜冽地射向王太醫。

王太醫答道:“正是,不過藥方其他太醫也看過,確定無問題後,才讓宮人熬煮喂皇上。”

“宮人?哪個宮人熬的藥?藥是誰抓的?”

“這……”王太醫看向華貴妃。

華貴妃淡聲說道:“是臣妾%e4%ba%b2自煎熬,喂皇上喝的,藥則由太醫院的人送來。皇後問這些做什麼?”

皇後忽然厲喝一聲:“大膽!爾等竟然謀害皇上!”

王太醫立即跪地:“老臣不敢,請皇後明察。”

華貴妃冷笑:“皇後說臣妾謀害皇上可得拿出證據。”

“那碗藥就是證據!”皇後揚聲道,“元太醫,你告訴大家,華貴妃是如何毒害陛下的。”

元太醫拱手作揖,從袖中取出一物,說道:“這上麵沾的黑黃物是微臣從皇上今日所喝的藥碗裡尋到的,微臣檢查後發現,藥中含有毒物,一旦人發怒時,則會加快藥性發作。”

聞言,全場嘩然。

皇上是被人毒害死的!

站在左邊下首第一個位置的寧王憤怒地瞪向華貴妃:“父皇對你恩寵有加,你竟然恩將仇報!來人,將華貴妃拿下!”

琪王緊隨其後:“此等禍國殃民的妖妃,該誅!”

無論是太子黨或者寧王黨的大臣,皆對華貴妃怒目而視。

華貴妃臉色微白,瞥了眼作壁上觀的鳳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元太醫憑什麼證明你手中之物用於盛放皇上食用湯藥的碗?也許是你自己抹上去的藥水呢?”

元太醫連忙道:“微臣不敢!”

“你不敢,本宮亦不敢害皇上。”“倒是太子下毒謀害皇上在先,氣死皇上在後,這是不爭的事實!”

“胡言亂語!”皇後眼見著一部分大臣眼神變化,揮袖怒斥,“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他何必背上弑君篡位的名聲?”

“皇後所言極是,太子乃正統儲君,皇上百年之後,登上皇位自然是太子,他根本沒有原因謀害皇上。”太子黨中一員大臣大聲說道。

“嗬!”華貴妃%e5%94%87角浮出一絲輕蔑的笑,“這位大臣莫忘了,皇上犯疾臥塌之時,太子在皇城內做了什麼,他不孝不仁,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罪名連我這個後宮妃子都聽說了,皇上即便身在亁承殿,也有耳聞。你說這些傳聞傳入皇上的耳裡,太子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停了一停,華貴妃怒聲喝道:“太子心中惶恐,擅闖亁承殿,氣死臥病在榻的皇上,是為不孝!”

最後四字,華貴妃陡然提高音量,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群臣震驚,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貴妃娘娘也有如此氣勢的一麵。

而她說的話亦十分有道理,自太子的醜聞不斷爆出後,許多人都在暗暗猜測太子地位不保,他腦袋一熱,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完全有可能。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 朝堂對峙

而她說的話亦十分有道理,自太子的醜聞不斷爆出後,許多人都在暗暗猜測太子地位不保,他腦袋一熱,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完全有可能。

龍希寧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側眸看向站在左列中央的風飛,這話是華貴妃自己說的,或者是他教的?

鳳斐感應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冷冽目光,轉眸看去,隻見龍希寧正用一副古怪的表情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冷酷無情,同時又滿懷惡意。

鳳斐心中漏跳一拍,當然不是心動的那一種,而是忽然閃過一絲不祥預感,但是太快,他都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到鳳斐眼中的疑惑,龍希寧輕哼一聲,目光回轉到殿中,華貴妃與皇後的對峙也進入到白熱化。

皇帝的兩個女人,一個皇後一個貴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口若懸河,氣勢驚人,雄辯之才絲毫不亞於朝堂上能言善辯的文官。

皇後怒道:“太子一直謹言慎行,何曾如此放縱過?他分明是被陷害的。”

華貴妃嗤笑:“太子素來目中無人,謹言慎行也就在陛下麵前表現而已。”一言戳破皇後的矯正。

皇後氣得手指發抖,“笑話,太子身為一國儲君,當然有貴為皇族太子的驕傲,難不成華貴妃對待一個宮女,也禮待有加?”

華貴妃語塞。

皇後反將一局。

“皇後說得是,不過臣妾可不曾受賄百萬兩,太子不愧是太子,連防洪抗災建水壩救百姓的銀兩都敢收入囊中。”華貴妃涼涼接道。

這一回輪到皇後無言以對。

太子收受賄賂是真,那份名單冊子,長長一列,包括每個送銀兩官員的名字官職和所贈銀兩,詳細羅列,震驚朝野,如今太子在民間已經臭如老鼠。

百姓圖的是什麼?有飯吃,生活安穩!防災建壩的錢被一國太子私吞,是國之恥,也受到百姓們的極力唾棄。

當太子就這樣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死活,若當了皇帝還得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成為皇帝的龍希然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百姓幾乎能預料到那時等待他們的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其實升鬥小民考慮的也就自己溫飽安穩日子,把太子想得太壞了。

太子從小享受人間富貴,豈是貪財之人。他那些錢都是用來招兵買馬,籠絡人心的。

百姓們不知,隻看到表麵上發生的,隻知道暗暗咒罵太子。

但是太子名聲已毀是不爭的事實。

華貴妃見皇後被堵得無話可說,又道:“陛下已下旨廢黜太子,王禦史與魏國公都%e4%ba%b2眼所見,%e4%ba%b2耳所聞,難道皇後覺得臣妾有能力鼓動兩位大人一起陷害太子,謀害皇上?”

王禦史與魏國公一起出列,冷眼看向皇後:“臣等忠心耿耿,斷不敢謀害皇上!”

與王禦史,魏國公交好的大臣紛紛說道:“是啊,王禦史家是百年清貴大家,素來隻聽皇令,最是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害皇上?”

“魏國公世代忠烈,也斷不會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

兩位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老臣一站出來,皇後立即處於劣勢。

皇後恨恨剜了王禦史和魏國公一眼,這兩個老東西,又出來壞事!

深吸一口氣,皇後高聲說道:“本宮並未懷疑兩位大人,而是擔心你們被華貴妃蒙蔽!難道你們不覺得一切太過巧合嗎?”

這話一出,全場靜默三秒。

皇後忽然哽咽起來,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