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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機敏也讓他留神看了一眼,但是也隻是一眼,一個卑賤的車夫,還不能讓他分神太多。

“風飛,夏楚悅呢?”龍希寧剛毅的下巴微微抬起,睥睨著馬車,質問道。

------題外話------

回龍城了,感覺好興奮,各路敵人一起來,開虐節奏啊!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 氣煞人也

鳳斐坐在車廂裡,隔著車簾,淡淡笑道:“王爺的問題好生奇怪,我剛遊曆回來,怎會知曉錦繡郡主的去處。”

見他躲在馬車裡和自己說話,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眼中不由現出殺氣:“風飛,見到本王,何不來跪拜!”

“哎,寧王有所不知。”裡麵,傳來鳳斐稍顯虛弱的聲音,“我在外頭遊曆的時候,感染了風寒,身子……咳咳……身子不適,不能向寧王行禮,還望寧王見諒。”

胡扯!

剛剛中氣十足和自己說話,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感染風寒的病患了?

龍希寧眼底閃過戾氣,“是麼?那就請風國舅同本王回宮一趟,本王必定讓太醫院的院首%e4%ba%b2自替風國舅看病。”

說完,不等鳳斐拒絕,便衝著車夫冷喝:“還不速速送風國舅回城進宮,耽誤了太醫給風國舅治病,小心你的狗命。”

車夫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跳上馬車。

“等等!”龍希寧忽然喊道。

“抬起頭來。”他盯著車夫命令。

車夫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偏黃的小臉,粗眉,小眼,長得很平凡,龍希寧看了一眼,心裡自嘲,真是疑神疑鬼,他怎麼可能是她扮的。

“本王也懂一點醫理,先給風國舅看看。”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龍希寧跳下馬背,幾步衝上前,以雷霆之勢掀開簾子,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不是胭脂香,也不是藥香,而是食物的香味。

鳳斐靠在墊子上,正眯著眼品茗吃點心,哪裡有半點兒病人的樣子。

坐在較矮凳子上的速雲則一板一眼地泡茶。

二人感覺到簾子被人掀開,都看了過去。

鳳斐的謊言當場被戳穿,但是他並沒有半分畏懼,將咬了一口的點心舉到龍希寧麵前,笑%e5%90%9f%e5%90%9f地問:“寧王肚子也餓了嗎?要不要吃一口?”

速雲則繼續低頭乾自己的活兒。

龍希寧眼睛迅速在車廂裡掃一圈,馬車裡小幾、小書櫃、坐椅一應俱全,小幾上還放著一個小爐子,冒著熱氣,顯然是用業燒水的,案幾下則是一個隔層,放著一個木桶。

兩排坐榻,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車廂。

比一般馬車都要寬敞的車廂被這些東西一占,幾乎沒有走路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不可能藏得了人。

速雲龍希寧是認識的,自然也不會是夏楚悅。

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即,龍希寧麵容冷臉叱道:“風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本王!”

風飛用小指掏掏耳朵,蹙眉道:“幾月不見,寧王怎的生了這等暴脾氣?我是真的病了,咳咳,隻是想著就要回龍城,麵見陛下,怎麼也不能一身邋遢吧?咳,寧王難道想要看著我在文武百官和陛下麵前出醜不成?”

“風國舅生病了還有這種胃口,真叫本王佩服!”龍希寧掃了眼茶幾上吃了半盤的糕點,諷刺地說。

鳳斐聞言淡淡一笑,“讓寧王見笑了,能吃說明下官還沒病到無可救藥。”

靠在馬車旁的車夫摸了摸嘴角,又撣了撣衣服。

龍希寧瞪他一眼:“既然病了,還是趕緊找大夫看看才好。”他甩手向自己的馬走去,騎上馬後,冷喝,“回城!”

上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向城內進發,龍希寧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目光一直在這隊人馬打量,無論是那些侍衛,或者仆從丫鬟,他一個都不放過,然而,沒有一個像夏楚悅。

龍希寧皺眉,難道他們兩個人沒在一起?

哼,沒在一起最好!

想到兩人並非在一起,龍希寧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正想著,旁邊傳來鳳斐“感激”的聲音,“沒想到寧王竟然百忙之中抽空來迎接我,多謝了。隻是……風某不過一介下官,非外國使臣,讓寧王勞駕,心裡略有不安呢。”

聞言,龍希寧猛的轉頭,瞪向馬車車窗。

鳳斐根本沒有揭開窗簾,就那樣藏在車廂子裡,說著讓人火起的話。

“雖然說華妃誕下龍子,我此次回去必然會受聖上重賞,不過寧王也彆表現得如此明顯,讓人看了去,不好……不好……”

不提還好,一提龍希寧就來氣,有種想要當場殺死風飛的衝動。

華妃是風飛的姐姐,又得聖寵,雖然父皇早已表明他一直暗中支持著自己,儲君之位,多半會是自己的,但是父皇對華妃的寵愛卻也是真的,尤其是華妃生下皇子之後,簡直是冠寵六宮,父皇對她有求必應,將來父皇會不會堅持把皇位傳給自己,現在自己都不能肯定。

畢竟華妃生的十皇子一生下來便被立為鈺王,這在史書上都少有。

朝廷裡,不是沒人偷偷揣測過父皇的用意,有些大膽的猜測鈺王將來很可能取代太子,成為新的儲君。

風飛此刻如此說,便是在嘲諷自己巴結他,進而與華妃攀上關係,若是傳到他人耳中,他寧王簡直是無顏可見人!

可惡!

他需要巴結風飛嗎?

他恨不得宰了風飛,殺了宮中那個妖妃!還有,那個才滿月的十皇子龍希鈺!

耳邊傳來喧鬨聲,龍希寧驀地清醒過來,才發現已經到了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開一道大道,他騎著馬跟在風飛的馬車身邊,就像護衛守護著上位者一般,頓時黑了臉,雙%e8%85%bf一夾馬腹,快速趕到前麵,對著守城的官兵道:“最近不太平,切莫讓外國奸細進了城,無論是誰,都必須好好盤查,以免賊人混在隊伍,進了龍城,傷了百姓和官員。”

守城官兵忙點道:“寧王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檢查。”

龍希寧眉眼一鬆,揚起馬鞭率先衝入城中。

他沒有離開多遠,進了城,便停下來,騎著高大的馬上,一臉冷酷,識得他身份的城衛都不敢上前,隻遠遠地看著,許多百姓也認得龍希寧,當初他在城門口命令抓捕妖言惑眾的人,幾百人入獄,給眾人留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

鳳斐的馬車到了城門腳下,果然被幾個守城兵攔住。

“停下!檢查!”

如果是一般情況,城衛看到進城的馬車如此豪華,不會如此不客氣地攔車,一般坐這樣豪車的人身份都不簡單,隻是方才寧王才下了命令,城衛自然不敢懈怠。

這輛馬車沒有明顯的家族標誌,又不是早上或者這兩天出城的,很可疑!

兩名城衛手持長戟,擋在隊伍的最前麵。

走在最前麵的護衛從腰間拿出一塊牌子:“瞪大你的狗眼,我們是國舅府的護衛,國舅爺就在馬車裡,若驚擾到他,小心你們的狗命!”

囂張跋扈,將貴族仆從的蠻橫表現得淋漓儘致。

坐在馬車橫板上的車夫挑了挑眉,望著遠處對峙雙方。

“國舅爺?難道是……”看著麵前令牌上麵的‘風’字,城衛腦中靈光一閃。

“沒錯!就是風國舅,華妃娘娘的弟弟,鈺王的舅舅!”護衛挑著眉得意道。

周圍嘩然一片,風國舅!這是風國舅的馬車和隊伍!

一月前,華妃誕下皇子,皇帝大喜,不但封了華妃為貴妃,而且封了剛出生的十皇子為鈺王,這個消息早成了京城大街小巷,茶樓飯館百姓的談資,那時風國舅不在,如果在的話,怕是官職也要提上一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華妃受寵,身為華妃的弟弟,風國舅自然也是榮寵更盛往日。

隻不過據說風國舅出門遊曆,不在京中。

難道,這是風國舅遊曆完回京了?

不少人都表情興奮地往馬車前湊,被護衛和仆從攔住。

守城的官兵自然也明白風國舅如今的風頭正盛,得罪了他,就是和自己的未來過不去,稍一思量計較,幾個城衛便知道該怎麼辦,忙退開,腆著臉笑道:“原來是風國舅,風國舅遊曆歸來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既然是風國舅,便不必盤查了,各位請!”

站在城內的龍希寧看到這一幕,氣得頭頂冒青煙。

一群逢迎拍馬的勢利小人!

鳳斐的隊伍在城衛點頭哈腰的恭迎下進了城,延著南大街一路前行,直至到了風府,馬車從側門駛入,隔絕了探子的監察。

龍希寧在鳳斐麵前吃了悶虧,心氣不過,連王府都不回,直接策馬進宮。

風府的主人回來,府中上下自然一片喜氣洋洋。

然而,風府的主人沒有在府中呆多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輛馬車便從側門出來,朝著皇宮駛去。

……

馬車裡坐著兩個人。

鳳斐倚在一邊含笑打量著坐在他對麵的“丫鬟”。

夏楚悅皺著眉瞥向車窗外,不去理會鳳斐略帶深意的眼神。

鳳斐盯著她,幽幽問:“窗外有那麼好看嗎?讓你舍棄了車中絕世美男。”

夏楚悅聞言頭也不回地道:“自戀狂!”

鳳斐挑了挑眉:“這可不是自戀,而是自信,隨便拎出一個人來,誰敢說爺醜?”

“嘖!”夏楚悅嗤笑一聲,他長得好看不錯,但也實在臭%e5%b1%81。

“小夏,過來給爺倒杯茶。”見她不理自己,鳳斐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笑著道。

夏楚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須臾,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化名——小夏!

她轉頭看向他:“等你手斷了再說。”

此刻的鳳斐與入城時又大不相同,身上的衣服是深紫色,袖口領口等地方都用金銀線織著雲海紋路,麵料也不是單一的紫色,上麵用較淺的紫色繡著牡丹枝葉,貴氣逼人。

而他的臉,則是蒼白色的,在深紫色的錦衣華服映襯下,白得有些透明的肌膚顯出幾分羸弱。

看上去確實像久病未愈的模樣。

“好狠的心!”鳳斐聽到夏楚悅的話,作捧心狀。

夏楚悅斜睨他一眼,這個男人,不作會死嗎?

“你現在要學著當個婢女,呆會兒進宮才不會露餡。”鳳斐放下手,一瞬間神情全變,眉眼淡淡,高貴疏離,真讓人懷疑剛才那個黯然神傷的男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