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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也許,龍希寧根本不在乎她藏起來,因為江夏王在他手裡,隻要夏楚悅放不下江夏王,必然會乖乖回龍城。

龍希寧隻要在龍城中布下天羅地網,到時候一舉拿下夏楚悅與鳳斐,一切便都掌握在他手裡。

夏楚悅與鳳斐自然都看出了龍希寧的打算,知道江夏王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被關押在天牢,二人便沒那麼急地趕回龍城,到了距龍城五十裡的衡水,他們沒再繼續往北,而是呆在衡水等待從龍城裡送來的消息。

路上,夏楚悅和鳳斐商量過,要不要回龍城,得看江夏王是個什麼回應。

如果江夏王不願離開龍城,那麼夏楚悅會回去;如果江夏王不在乎龍城裡的繁華以及他的榮耀、地位,那麼他們就派人將江夏王救出來,一起離開龍蘭。天下之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在衡水等了兩日,等來了龍城送出的信。

“看來龍希寧是鐵了心要把你逼回去。”

鳳斐翻看著手裡的信,淡聲道。

夏楚悅從他手中奪信閱覽,匆匆瞟了幾眼,蹙起雙眉:“連你的人都沒法接近我爹?”

信中說江夏王被嚴密看管起來,對外講江夏王住在宮中調養身體,但是十二個時辰都有高手嚴密防守,江夏王住的地方猶如銅牆鐵壁,裡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鳳斐的人多次闖宮,都被龍希寧的識破,這家夥不知從哪裡請來的一批高手,清風樓的高手都無法潛入。

鳳斐眉宇間閃過一抹暗色,“有龍希寧在皇宮裡坐鎮,他真想防住江夏王與外界聯係,自然有他的辦法,否則也不可能在太子的打壓下活到現在,且聲望更盛太子。”

“如此一來,我們隻能回龍城了。”

“不。”鳳斐抬眸盯著她,“你先彆回去,龍希寧分明要誘你回龍城,你一回去便是自投羅網。”

夏楚悅皺眉,“我留在此地也是坐以待斃,如果龍希寧的目標真是我,見我遲遲不出麵,誰知他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傷害我爹的舉動。”

“我先回去看看,影衛私闖皇宮,龍希寧有一萬個理由截殺他們,但我……”他眼波流轉,冷笑乍現,“彆忘了,我是龍蘭國的國舅爺,深受龍蘭陛下的喜愛,我進宮龍希寧攔不住,我去拜見江夏王,龍希寧也無權阻止。”

聞言,夏楚悅眉頭一鬆,鳳斐的身份確實比他的下屬要好用得多。

隨即,夏楚悅眼神一凜:“龍希寧早知道你在江湖中的身份,這次我爹養在天山上,他既然能夠找到那裡,必然也清楚你參與了這件事,會不會趁你這次回去向你發難?”

當日龍希寧隱而不發,必然是要等待一個最佳時機,給予鳳斐雷霆一擊,也許,這一次龍希寧想要的不是她,而是鳳斐的命!

夏楚悅能想到的事,鳳斐自然也能想得到,而且他比龍希寧想得更多,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的。

朝她露出自信而神秘的一笑:“放心,就算我多了一層身份,也隻是隱瞞之罪,並未傷害到皇帝或者朝廷,至於偷偷送走江夏王……嗬,誰人不知我風飛行事恣意,為了心愛女人討好未來嶽父,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他寧王還能以此狀告我?”

是了,夏楚悅差點兒忘記,這家夥的鬼點子極多,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永遠不回龍城,回去之前,必然給他自己想好了%e8%84%b1身理由。

“你留在這裡等我的消息,放心,我會把江夏王送出來的。”鳳斐淺笑地對她說。

“我和你一起回去。”夏楚悅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鳳斐眉頭一緊,便要拒絕,夏楚悅趕在他拒絕前道:“我易容成你的下屬,龍希寧認不出來的。留在衡水裡也未必安全。”

瞧著她眼裡的堅定神色,鳳斐心知再勸無用,而且,把她留在這裡他亦不放心,還是栓在自己身邊穩妥,遂點頭。

夏楚悅見他答應了,眉眼舒展,化為一抹淡淡笑意。

如果可以,她不願再踏入龍城一步;但是,她在意的人,都在那座圍城裡拚殺,她豈可偏安一隅,看他們血雨腥風。更何況,在龍城,她的敵人,也該是時候讓他們血債血償了!

……

鳳斐回京,擺足了架子,高馬豪車,前後侍仆足有百人,還沒到龍城城門口,身在寧王府裡的龍希寧便得到了探子的密報。

看著探子傳來的消息,龍希寧冷笑一聲,霍然起身,推開案麵上的奏折,揚聲道:“備馬!”

不一會兒,寧王府的下人便見他們的主人騎著馬威風凜凜衝出王府大門,消失在遠處的街角。

躲在一根粗大紅柱子後麵的丫鬟紫鵑瞧著龍希寧離開,趕緊小跑著進了西側的一座小院,也不聲張,一直到了正房外,停住,喘了兩口氣,然後推門進去,抬眼將屋子掃入眼底,瞥見窗邊倚著的美麗少婦,忙小步快走,到她跟前,低聲恭敬道:“夫人,王爺出門了。”

“出門便出門,王爺日理萬機,不出門才奇怪。”蕭芳蕊幽幽望著窗外的風景,神色帶著淡淡憂傷。

紫鵑低聲急道:“不是,夫人,我剛剛給王爺送%e9%b8%a1湯時聽到了什麼風飛,您說是不是風國舅回京了?”

“風飛?”愣愣望著窗外的女子總算回魂了般,側身看向她,“風國舅?”

“是,之前有傳聞風國舅喜歡王、錦繡郡主麼?您說錦繡郡主會不會跟風國舅一起回來,王爺得知了消息,然後就……”

“不可能!”蕭芳蕊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如利劍一般射向微躬身立在她麵前的紫衣丫鬟。

紫鵑感受著頭頂上的寒氣,忙屏聲靜氣,不敢再多言。

“當初皇上命夏楚悅與王爺去尋救江夏王的解藥,結果隻有王爺一人回來,夏楚悅早就被匪人劫持了,怎麼還有臉回來?”

“夫人說得是。”紫鵑忙附和。

蕭芳蕊蹙眉沉思半晌,“你去街頭看看,風國舅是一人回來,還是帶著什麼人。”

“是。”紫鵑領命而去。

蕭芳蕊臉色陰沉,死寂一般的心忽然活了過來,修剪得精致圓潤的指甲用力掐入掌心:“夏楚悅,你最好死在外頭,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自己這幾個月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和守活寡也沒什麼區彆,而害她承受這些無妄之災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一想到夏楚悅可能回來,她的心就忍不住火起,既不願意夏楚悅回來,又希望夏楚悅回來,這樣她就可以%e4%ba%b2手把自己身心的痛苦數倍還給夏楚悅。

而她的姐妹,蕭芳菲,也第一時間得到了龍希寧策馬出府的消息,她比蕭芳蕊知道得更早,看得更清楚,因為她就坐在寧王府那條大街出來後的第一家酒樓裡。

她常常坐在這座酒樓的二樓雅間裡,龍希寧每次騎馬經過,她可以看看他。

嗬,想來自己都覺得可笑,以前他喜歡著她的時候,她總是欲拒還迎,始終在兩人之間隔著一層紗,他想要碰她的身子,每一次都被她拒絕,因為她知道,男人一旦得到了,便不會那麼珍惜,吃不到才會讓男人戀戀不舍;可如今,那個高貴的男子,竟然是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好似自己和其他追慕他的女子一樣,隻會讓他厭煩,但是,他不是還不曾真正擁有她嗎?

明明她是不一樣的,明明他的眼中,她是獨一無二的,為何會變成這樣?她不曾改變,變的是他,是他的心,又是誰改變了他?

離京之前,他還不曾厭惡她至斯。

是夏楚悅,一定是夏楚悅!

一定是夏楚悅在二人同行尋藥的時候,整日向寧王灌輸自己的不好,才會讓寧王對自己厭棄到這種地步。

夏楚悅,你為何陰魂不散?既然已經與他和離,為何還要扒著他不放?為何要在他麵前說自己的壞話?

蕭芳蕊坐在雅間裡,每日都在想這些,幻想著夏楚悅死在流匪手裡,幻想著夏楚悅落入民間妓窯,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然後又想著要怎麼讓龍希寧回心轉意,重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今日,她照舊來到這裡坐著看向窗外,一刻鐘前,她派人送去的玉佩被退了回來,心中黯然的她獨坐窗邊,愣愣出神時,驚聞馬蹄聲過,她倏然睜眼望去,便見左前方龍希寧策馬奔騰而過,他的臉上比平日裡更加冷俊,眼睛卻亮得驚人。

匆匆一晃,隻剩下男人前傾的天藍色的高大背影。

蕭芳菲眼神微凜,腦海中迅速轉起來,什麼事讓寧王如此焦急,那樣的神色,冷俊中透著肅殺,嚴酷中閃爍著驚芒。

像是想到了什麼,蕭芳菲忽然站了起來,黃鸝恭謹上前:“小姐,要回去了嗎?”

“去查查,寧王去見什麼人。”蕭芳菲玉手一指,冷聲命令道。

黃鸝小臉一垮,不敢讓蕭芳菲瞧見,低聲應道:“是。”

蕭芳菲也沒心思在這裡傷春悲秋了,待黃鸝一出去,她對著空氣道:“你也去。”

房裡沒有其他人,若是有人在這裡,還以為她在和鬼說話呢。

但習武之人在此,高深者可感覺到空氣中有氣流波動,一道影子已悄無聲息地潛了出去。

……

鳳斐的馬車,搖搖晃晃到了城門外,龍希寧策馬而來,驚擾了不少出入城的百姓,將鳳斐馬車前的護衛也衝散了。

“國舅爺!”

“國舅爺小心!”

騎著馬的藍袍男子竟像是要迎著馬車衝過去一般,沒有半點兒停下的架式,躲閃到兩邊的仆從侍衛不由驚呼連連。

坐在馬車橫板上的車夫麵不改色,手抓著繩子用力一勒,逼得兩匹馬前蹄高高立起,正在快速行駛的馬車幾乎不受慣性影響,停了下來。

而高坐馬背直闖而來的藍袍男子,亦是在與馬車相撞之前險險勒住韁繩,穩穩停住馬。

龍希寧冷眉一掃,射向馬車簾子:“風飛,出來!”

車廂裡十分安靜,沒有人回應。

龍希寧眼裡寒芒隱現,揚起馬鞭朝馬車甩了過去。

恰在此時,珍珠色的簾子被一把折扇挑起,露出半張絕世俊顏,尚未將簾子完全挑開,便聽到裡麵的人傳來一聲驚呼:“喲,寧王爺給下官好大的見麵禮啊!”

簾子一放,馬鞭擦著簾子而過,而原本坐在車廂外的車夫手腳利落地跳下馬車,躲開馬鞭的襲擊。

龍希寧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馬鞭沒有如他預料的那般將車簾扯碎,鞭繩碰到簾子,竟像是從水中滑過,光滑無所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