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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幾個月的內力,要是放在以前,她的聽力絕對沒有好到能聽到彆人說悄悄話的程度。

“公主,奴婢都放了啊,而且是奴婢%e4%ba%b2自放的。”青梅有些奇怪,隨即想到什麼,低聲回道,“公主,可能是因為寧王妃穿的那件藥量少了,所以發作的時間比較晚。”

“最好如此,要不然有你好看!”永寧公主輕哼一聲,揮退青梅。

夏楚悅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已經將永寧公主和其婢女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確認自己真中了毒,她反而更加平靜。

一個婢女敢輕易說出下藥的事,顯然不可能是殺人奪命的毒藥,捉弄人的藥還差不多。

宴席終於散了。

趁著宴席剛過,眾人身體火熱,而外麵剛好又是一天中日頭最足的時候,便一起去梅園裡賞梅,聊天,消食。

蕭芳蕊一聽散宴,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永寧公主眼睛卻是第一時間看向夏楚悅。

夏楚悅平靜地起身,等著大家離開。

“太子妃,妾有些不舒服,能否找間屋子休息一下?”蕭芳蕊知道這個時候提這樣的條件,不是個明智的舉措。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渾身上下都癢,恨不得把皮撓破,把肉挖出來。

“你在乾什麼?”蕭芳菲剛才就注意到蕭芳蕊的異樣,此刻聽到她提出如此要求,心裡不喜,小聲的在旁邊問她,。

蕭芳蕊這時候哪裡還有時間去應付自己的嫡姐,她隻想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想辦法去除身上的瘙癢。

太子妃沉沉看了她一眼,正要答應,永寧公主卻忽然道:“蕭側妃哪裡不舒服啊?”

這樣的事哪裡說得出口,蕭芳蕊咬著%e5%94%87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子妃見狀以為蕭芳蕊在耍什麼小心機,便冷淡地說:“許是屋裡太悶了,出去外麵曬曬太陽,看看風景,心情舒暢,身體也就好了。”

太子妃的語氣不容置喙,而永寧公主的眼神也不容拒絕,蕭芳蕊隻能忍下再次出口的請求,身體緊緊繃著,像是塊木頭一樣,跟隨大流到了外麵。

此時陽光正豔,明媚的光線灑落下來,林子裡的積雪被陽光照得更加雪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紅梅壓枝頭,染上幾許霜雪,十分好看。

不少人的心神都被傲梅孤雪吸引,漸行漸遠。

而永寧公主離夏楚悅不遠,太子妃想拉著她到其他地方賞景,她卻不願意。

太子妃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夏楚悅的時候,目光微頓。

“怎麼還沒發作啊!”

忽然聽到永寧公主低低的抱怨,太子妃聽得不太真切,“你說什麼?”

“沒什麼。”永寧公主並不想讓太子妃知道自己動的手腳,轉到其他話題上。

沒過一會兒,前方亭子忽然出現了騷動。

永寧公主看了眼離自己幾丈遠的夏楚悅,她靜靜地站在廊簷下,望著前麵的一棵梅樹出神。

“發生什麼事了?”太子妃問平兒。

“奴婢去看看。”

“我們也過去看看?”太子妃不太放心,遂道。

永寧公主記得蕭芳蕊剛才就在那邊的亭子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副場麵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隻是她設想的對象是夏楚悅而不是蕭芳蕊,所以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拒絕了太子妃的提議,然後把心神全放在了夏楚悅那裡。

很快,平兒便回來回話。

蕭芳蕊忽然不顧場合%e8%84%b1衣服,在自己身上臉上頭上使勁又抓又撓,跟個瘋子似的。

太子妃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客人發瘋?

竟然會在宮裡發生這種事情。

深知事態嚴重的太子妃忙趕了過去,永寧公主不願過去,她這會兒也沒心思去揣度了。

夏楚悅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她回頭看了一眼,朝正盯著自己的永寧公主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永寧公主打了激靈,難道夏楚悅發現了?

不可能!她如果發現,怎麼還會穿那身衣服?

永寧公主搖著頭自我否認。

夏楚悅等了那麼久卻沒有半點異樣的感覺,她差不多能確定自己沒有中毒,至於為何自己沒有中毒,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她尚無半點頭緒。

不管怎樣,沒有中毒總比中毒好。她倒要看看永寧公主耍了什麼手段。

想著,她朝混亂的那個亭子走去。

永寧公主見狀,急忙跟在後麵。

此時,亭子內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這次來參加宴會的貴婦千金。

夏楚悅尚未走近,便聽到了大家的議論聲。

“天哪,她瘋了不成?竟然毀自己的容。”

“何止是毀容,看她那樣子,再不阻止,身上的衣服早晚要被扒光。中邪了吧。”

一聲聲的驚歎此起彼伏,最初的尖叫聲已然退卻。

然而被圍在中間的蕭芳蕊,舉止更加瘋狂,伴隨著自殘的行為,是她痛苦而壓抑的悲鳴。

夏楚悅隔著人群,望著早已不成人形的蕭芳蕊,心中冷意連連。

如果不是蕭芳蕊跟她換了房間,那麼現在落得這個下場的人就是她。

永寧公主,你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加殘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側妃為何突然發狂?”太子妃靠近的時候差點兒被蕭芳蕊給抓到,嚇得退離兩步,臉色因為驚嚇而微微泛白。

“我們也不知道,剛才蕭側妃還好好的,誰知她忽然就劃破自己的臉,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其中一個看著穩重的貴婦驚疑地回答。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 陷害

“傳太醫了沒?快去傳!”麵對這種場合,一堆女人是沒有什麼用的,看蕭芳蕊的樣子,不是中邪了就是被人下藥了,隻能等太醫過來看看。

永寧公主站到了太子妃身邊,目睹蕭芳蕊的痛苦,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對於這種藥會產生的效果,她清楚得很,可恨的是中毒的人不是夏楚悅。

眼見著蕭芳蕊似乎更加痛苦,掙紮得也越發厲害,不再僅僅傷害自己,開始無意識地抓撓著附近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尖叫著四散開去。

這時候皇後聞訊趕來,在宋佳玥的攙扶下,人未到聲先到:“你們在乾什麼?”

“皇後娘娘!”看到皇後,眾人的心好似安穩了些,紛紛圍攏過去,七嘴八%e8%88%8c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皇後沉聲道:“住嘴!”

聞言,全場禁聲。

“怡然,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皇後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其實也不清楚,隻能把自己知道的講了一遍。

皇後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你先帶著各位夫人小姐去大殿。”然後命令兩個太監去把蕭芳蕊架去屋裡,此時蕭芳蕊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與之前的莊重美麗大相徑庭,讓見過她完美一麵的人不寒而栗。◎思◎兔◎網◎

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自己碰上這種事,以後再也沒臉見人了。

兩個太監剛上去,就被蕭芳蕊撓了一下,其中一個手背上出現了五爪血痕。

眾人看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皇後的臉色更黑了。

又叫了幾個人,且都是孔武有力的,這才將蕭芳蕊製服,押進屋子裡。

太醫不久後趕來。

“太醫,她怎麼突然癲狂了?”皇後看著走出房門的太醫。

太醫臉色不太好看,自古後宮是非多,後宮女人的詭計手段亦是層出不窮,這一次也不例外。他給蕭側妃診斷之後,便知道,她的癲狂絕對不是什麼病,而是被人下了藥。

“回稟娘娘,蕭側妃中了毒。”

雖然早已猜到這個答案,但聽到太醫的話,大家仍然臉色大變,。

“中毒?太醫可知她中了什麼毒?大約在何時中的毒?”皇後不愧是皇後,立馬就想到了關鍵問題。

站在她身旁的太子妃麵沉如水,最好彆是在不久之前,因為皇後吃齋念佛,把宴會交給她主持,要是在那個時候出的意外,她便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夏楚悅雖然猜到了蕭芳蕊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卻不能開口,一開口,必定會引來大家懷疑的目光。

令她有些側目的是,作為幕後黑手,永寧公主卻一點兒也不害怕。

隻見其昂首挺%e8%83%b8,滿是忿忿地道:“是啊,太醫,你可得仔細診斷啊。蕭側妃乃四皇兄的寵妃,在宮裡出了這等事,如若不能找出凶手,四皇兄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況且我們都住在宮裡,要是凶手可以隨意傷人,不說本公主,母後以及後妃們以後可都要日夜提心吊膽呢。”

說話的時候,永寧公主意有所指地看向夏楚悅,眼裡隱過一抹惡毒之色。

夏楚悅,彆以為逃過一劫就萬事大吉了!本公主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永寧公主的一席話引起不小的驚慌,尤其是經常進出皇宮的王妃和住在宮裡的公主妃子。

而太醫也被永寧公主嚇到,頓時覺得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肩頭,他知道,如果自己找不出凶手,頭頂上的烏紗帽估計也戴不久了。可他隻是個太醫,又不是斷案的捕頭,哪裡找得出凶手。

見太醫嚇得不輕,皇後睨了永寧公主一眼,示意她安靜,才開口安撫太醫兩句,查凶手自然有那方麵的人才,現在重要的是知道蕭側妃為何中毒,中的又是什麼毒。

“蕭側妃身上有很濃的月季花香,月季花本身無毒,但和另外一種藥草混在一起,則可產生很強的致幻效果。另外,微臣從蕭側妃的衣服上發現了蕁麻的粉末,碰到皮膚,可使人產生強烈的瘙癢感。兩者疊加,效果倍加。蕭側妃奇癢難耐,意識又不清,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太醫平鋪直敘,並無任何誇張的成分,可隻要想象一下那場景,就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她們方才%e4%ba%b2眼所見,蕭芳蕊的自殘的慘狀曆曆在目。

“王太醫,你先給蕭側妃解毒吧。”既然知道中毒的緣由,想必解毒也不難。

“毒不難解,隻要用清水將全身洗一遍,換上乾淨的衣服即可。蕭側妃身上的傷,抹些玉雪膏,過半個月,也能複原。”

“嗯,交給你處理了。”

皇後沉著臉從蕭芳蕊暫住的地方離開,回到大殿上,大部分人都被安置在這裡,見到皇後和太子妃等人過來,均急切地尋問蕭側妃的狀況。

當然不是關心蕭側妃的安危,而是想知道她究竟因何發狂,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