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1 / 1)

皇後不想今天的氣氛被破壞,打算小事化了,“蕭側妃並無大礙,隻是對花粉過敏而已,太醫診治,過幾日便會恢複正常。”

可是有的人並不想事情就那麼過去,永寧公主佯裝奇怪地問:“母後,蕭側妃的衣服上怎麼會蕁麻?那衣服可是剛才在宮裡換的。”

“在宮裡換衣服?”皇後雙眼精光一閃。

太子妃怎麼也沒想到永寧公主會突然提出這樣的疑問,蕭側妃的衣服是她吩咐人送過去的,大家稍一聯想,肯定會懷疑到她頭上來。她已經感覺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心中有些惱永寧公主的小題大做。

永寧意欲何為?難道覺得是自己動的手腳不成?

太子妃稍稍穩了穩心神,這事兒不是自己做的,縱然被人懷疑,也不必太過擔心。她將宴席上發生的意外告訴皇後,然後冷著臉訓斥自己的婢女:“平兒,你如何辦的事?蕭側妃的衣服怎麼會有蕁麻等藥物?”

平兒一頭霧水,不過她也知道,如果找不到真凶,自己肯定會被當成替罪羊,即便太子妃護著,也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

可受害人是蕭側妃,是寧王的女人,以寧王和太子的關係,寧王若知此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那時候,太子妃隻能棄卒保車,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樣一想,平兒害怕得臉都白了,趕緊解釋:“奴婢不知道……奴婢讓內務府的人送來兩套給王妃側妃的宮裝,自己碰都沒碰一下……”

太子妃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婢女不會在衣服上動手腳,隻是現在她的嫌疑最大,她要是再偏袒自己的人,肯定會落人話柄。於是擰眉怒道:“跟了我那麼多年,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

平兒聞言,知太子妃要把自己當棄子,慌張地跪到地麵上:“求太子妃寬恕,求太子妃寬恕……”

太子妃彆開臉,畢竟是從小侍候她長大的,不忍心棄了她,可眾目睽睽下,若不給大家一個交代,還不知道彆人會說什麼閒話呢。

正當她要開口喚人帶走平兒的時候,永寧公主漫不經心地道:“皇嫂,如果沒記錯的話,蕭側妃身上的宮裝應該是穿在正妃身上才匹配,為何蕭側妃和四皇嫂的衣服會互換了?”

夏楚悅微眯起眼,永寧公主又想算計什麼?

她的直覺很靈敏,幾乎預感到永寧公主的不懷好意。

“你想說什麼?”太子妃自然也看到兩人衣裝的不妥,可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就算兩個人的衣服沒穿錯,也依然會有一人中毒。相比起寧王妃中毒,自然是蕭側妃受罪要輕上許多。如果是寧王妃中了毒,估計連前朝都會受到震蕩,太子妃並非沒有腦子的人,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哎呀,皇嫂怎麼不明白呢。”永寧公主撅著紅%e5%94%87嗔道,“四皇嫂和蕭側妃是一起離席換衣服的,可為何隻有蕭側妃一人中了毒,而四皇嫂卻沒有事?”

她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平兒:“平兒,你沒碰到衣服,但應該看得見宮女們拿衣服過去,當時可有感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

平兒心思通透,猜到永寧公主另有打算,隻要自己能夠助永寧公主一臂之力,興許可以減免責罰。

她細細回想了當時的情景,眼睛忽的一亮:“奴婢記得當時兩套衣服是一起送過來的,然後被宮女分彆送進兩間房裡,離開之前,奴婢告訴過寧王妃和蕭側妃可以進哪間房,可是等奴婢回來後,卻發現兩位主子從相反的房間裡出來。”

其實,那件華麗的宮裝,本應該穿在寧王妃身上的。

大家明白,如果沒有換房間,現在躺在床上的就要換個人了。

可是這又說明什麼呢?最多不過是有人想害寧王妃,卻因為意外換房,害錯了人。隻能說寧王妃太幸運,而蕭側妃太倒黴而已。

不過誰那麼大膽,竟然公然毒害寧王妃?此刻,保和殿中,皇帝和滿朝文武可都在慶賀江夏王的歸來呢,現在害寧王妃,那人是瘋了還是傻了?

永寧公主見大家還沒往自己預想的方向轉彎,有些急躁地看向夏楚悅:“四皇嫂,你為何要換房間呢?是不是你知道了什麼?”

是呀,為什麼要換房沐浴更衣?

經永寧公主提醒,眾人才驚覺被她們忽略的問題。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狀

嗬,毒害不成,換成陷害了嗎?

夏楚悅心裡冷笑,她道永寧公主還在糾纏什麼,原來竟然想把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推到自己身上,隻是不覺得證據太弱了嗎?

她慢條斯理地道:“換房間的主意不是我提的。關於此事,我知道的不比在場的多,永寧公主那麼積極,應該比我們了解得詳細吧?”

“四皇嫂此言何意?”永寧公主怒目而視,“本公主在宴席上一直未離開過大殿,怎麼可能會比你知道得多?”

“是嗎?”夏楚悅淡淡地反問,表情也很淡,但卻讓人有種她不相信永寧公主的錯覺。

眼見著二人劍拔弩張,皇後出聲打斷她們,“把內務府送衣服過來的人叫來,還有侍候沐浴更衣的宮女。”

既然問題出現在衣服上麵,那接觸過衣服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等待的時候,無數雙眼睛在夏楚悅和永寧公主身上徘徊。

聽兩人話裡的意思,似乎都在暗指對方和此事有關聯。

從表麵來看,寧王妃想要害蕭側妃,有足夠的理由。

二女共侍一夫,因妒生恨,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可寧王妃想要害蕭側妃有的是機會,為何偏偏選擇在皇宮裡?

如此不僅會加大難度,而且會招致更大的影響。隻要聰明點的人,都不會這樣做。

再者,那身衣服原本是要套在她身上的,她總不會給自己下毒吧,那時候有幾雙眼睛盯著,她也不可能臨時把藥粉弄到衣服上啊。

還有永寧公主,雖然她一直在針對寧王妃,可是在這件事上,她表現得確實如寧王妃所言,太過積極熱切了,而且還引著大家往寧王妃身上想。

大家不是傻子,永寧公主的目的十分明顯。就是不知她是單純為了往寧王妃身上潑臟水,抑或是為了——陷害?

心思活絡的人馬上想到了好幾種可能,心中對永寧公主暗暗心驚,同時也替夏楚悅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皇室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八公主這樣尊貴的身份,想要害誰,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相關的幾名太監和宮女被喚來,跪了一地。

麵對那麼多主子,宮人十分畏懼,跪在地上低著頭,仍在瑟瑟發抖。

“衣服是誰送過來的?”太子妃在皇後的示意下聲音凜然地問。

其中兩名宮女和一名太監一起哆嗦了下,那太監顫聲回道:“是奴才和小桃、月紅。”

“你們知不知道衣服裡被人下了藥?”太子妃冷眼逼視著三人。

“奴才/奴婢不知。”三人身體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臉色發白地回道。

“除了你們,還有誰碰過衣服?”

這回那個太監沒有回話,兩名宮女扭頭往後看了一眼。

跪在她們後麵的一名宮女忙道:“奴婢侍候一位主子沐浴更衣。”

“你呢?”太子妃看向另外一個宮女。

那宮女往夏楚悅這邊掃了一眼:“奴婢侍候的主子叫奴婢在屋外等候,所以奴婢並未碰過衣服。”

聞言,大家都懷疑地看向夏楚悅。

太子妃皺眉,“你們碰過衣服的,手上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沒有。”

幾人同時搖頭否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王太醫那邊好了沒有,本宮有些問題要尋問他。”

所有碰到衣服的人都沒事,唯獨蕭芳蕊中了毒,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王太醫趕來,把宮人們碰到衣服卻無礙的現象告訴他,王太醫擰眉沉思,怎麼會這樣呢?

“太醫,會不會是花瓣裡有毒?”正當眾人屏息,等待王太醫的回答時,夏楚悅清冷的聲音猝然響起。

“花瓣?”王太醫眸子一睜。

“嗯,宮人們送衣服過來的時候,另外送了籃新鮮的花瓣。”

“請問那是什麼花?”王太醫急忙問。

“送到我房裡的那一籃子是月季。”夏楚悅回憶。

“可還有剩下?微臣需看一看。”王太醫雙眼一亮,蕭側妃身上確實有月季的花香,如果把其他引發並加強月季和蕁麻藥性的藥粉混在月季花瓣中,那麼隻碰到衣服的人,確實不會中毒。

“我沒用花瓣,如果沒人拿走的話,應該還在那間屋子裡。”

夏楚悅也不敢肯定。

永寧公主在夏楚悅提到‘花瓣’的時候,心裡便有些不安,見眾人要一起過去看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到了之前夏楚悅換衣服的地方,兩名宮女果然在屋裡找到了一籃子的花瓣。

經過太醫辯論,這裡麵除了月季以外,確實有一種紅色的葉子,可以使得蕁麻發作,並與月季的香味混合,形成致幻效果。

真相浮出水麵一半,蕭芳蕊是用了花瓣沐浴,又穿了灑有蕁麻的衣服,才會發狂自殘的。

如果夏楚悅也用了花瓣,下場估計和蕭芳蕊一般無二。

太凶險了!

得知中毒的過程,眾人心有餘悸。

萬幸沒有遇害的夏楚悅心下悄悄鬆了一口氣,要是她也中了招,就會和蕭芳蕊一樣躺在床上,那麼她今晚的計劃就會落空。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

凶手尚未找到。

能夠在花瓣和衣服裡下毒,顯然十分熟悉宮中的規矩,而且,如果不是在宮裡有眼線的話,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在衣服和花瓣中動手腳。最有可能成功的,自然是宮裡的人。

會是誰呢?

或有眉目,也有不著頭緒的,不管心裡如何想,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一旦涉及到宮裡的人,那事情就不簡單的,沒人想為了一個不沾%e4%ba%b2帶故的側妃去得罪宮裡頭的人。

而蕭芳菲這個與蕭芳蕊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此刻亦是默默無聞,沒有替自己庶妹討公道的意圖。她心裡並不平靜,在這場戲當中,她完全遊離在外,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終都是永寧公主和夏楚悅之間的戰爭,蕭芳蕊不過是被牽連的犧牲品。

她以前隻覺得永寧公主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