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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夏楚悅知道他裝病後會如何生氣。

夏楚悅隻是丟給他一個冷刀子,這會兒也沒時間去和他計較。

速水硬撐著來找鳳斐的,這時笛聲忽然發出一道高昂的聲調,她登時疼得跌落在地,扶著房門,抵製不住地哀%e5%90%9f。

鳳斐神情肅穆,從桌上拿了一個瓷杯,摔在地上,撿起一塊較大的碎片,幾步走到速水麵前。

夏楚悅默默看著鳳斐的動作,眼裡閃過奇怪之色。

“不,爺……”速水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她睜大眼,看見夏楚悅正固定著她的腦袋,撬開她的嘴巴,她的話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而鳳斐則捋起自己的衣袖,用瓷碎片在小臂上割了一道口子。

夏楚悅雖然不知道鳳斐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她清楚,鳳斐這麼做自有他的理由。

鳳斐將淌血的手臂橫舉到速水嘴巴前,一滴滴血從鳳斐的手臂上滴落在速水張開的嘴中。

滴了十來滴,速水抽搐的身體漸漸穩定,鳳斐這才收回手臂。剛才可能劃得狠了,傷口的血依然不停地溢出來,白色的內衫和玉瓷般的手臂都被染上了點點血滴。

“可以了嗎?”夏楚悅問。

鳳斐點頭。

夏楚悅立刻放開速水的下巴,轉而抓住鳳斐的手。

他已經在傷口附近點了止血的%e7%a9%b4道,但仍有一點點血往外滲。

夏楚悅蹙眉,這剛被打了一掌,緊接著落了水,現在又流血,鳳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最近才多災多難。

鳳斐含笑看著夏楚悅替自己包紮傷口,現在她也會緊張他,擔心他,不再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夏楚悅以前經常受傷,給自己處理傷口也是家常便飯的事,像鳳斐這樣隻是被劃傷一道傷痕的口子,她從前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隨便貼張創可貼就可以了,嚴重點傷口也就擦點藥,用乾淨的紗布包紮一下而已。但是現在,她卻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找來止血藥和紗布,抹藥,包紮。

不過她的速度依然很快,不一會兒,鳳斐的小臂便裹上了白布。

弄好後,夏楚悅抿%e5%94%87直視鳳斐。

她目光清幽,黑漆漆的,好似能夠看透人心。

鳳斐看出她的疑問,“我的血比較特殊。現在先到外麵看看吧。”

見他不想說,夏楚悅也沒逼他,而是看向速水:“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速水的臉色沒有剛才那樣蒼白難看,她感激且自責地對鳳斐道,“謝爺救速水,可是速水實在不值得爺舍身相救。”

“隻是幾滴血而已。”鳳斐麵對速水的時候表情淡淡,“你剛解了蠱,身體虛弱,就彆和我們出去了。”

“爺,您的身體……”速水扶著門虛弱起身,擔憂地看向鳳斐。

“無礙。”鳳斐將袖子放下,拉起夏楚悅便向外走。

速水看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遲疑片刻,然後眼中閃過堅定神色,重新坐到地上,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膝蓋上,閉目運氣。

兩人向著擂台方向走,離得越近笛聲也就越明顯。兩人今日都未用食飲水,體內沒有蠱蟲,所以這笛聲並不能對他們產生實質的影響,但是那古怪的旋律讓聽到的人會不由自主地煩躁,夏楚悅雙眉蹙起,沒有中蠱的人都會被影響,蠱術還真是高深莫測。

等他們走到大門外,就見幾百號人被捆綁著擠在擂台邊,哀鴻遍野;四五十個黑衣人圍在四周,有幾個正在給未束縛的武林人捆綁。擂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方雄,另外一個戴著鬼臉麵具。戴鬼麵的黑衣人正在吹笛子,那些還沒被綁住的人想要掙紮,隻要笛聲變得高昂,立刻加倍地疼痛起來,哼哼直叫。

除此之外,有少部分人並沒有哀聲呻[yín],也沒有中蠱後的痛苦模樣,被捆綁在一處,朝擂台上的兩個人破口大罵。

方雄大鬨武林大會,他們都認識,但鬼麵黑衣人臉不露半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夏楚悅和鳳斐見此情景,閃身躲到門後。

大門與牆之間有一道縫隙,兩人可以從中間的縫隙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則很難發現他們。

夏楚悅視線落在嶽兆正幾人身上,鳳斐早上特意派人請他們過來,提醒他們血煞堡和方雄合作,要毒害武林正派,想不到嶽兆正等人仍是中招了。就是不知他們是在被提醒前就中了招還是在提醒後卻仍傻傻地中了招。

鳳斐靠在夏楚悅身後,鼻端下方就是夏楚悅的頭,兩人靠得那麼近,他不免心猿意馬。對於武林正派的處境,他反而沒放在心上,之前已經提醒過,他們卻仍然受了敵人的控製,隻能怪他們自己。

忽然,兩人似有所覺地轉向背後,清冷如玉的男子遺世獨立般停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

鳳斐眼睛微微一沉,低眸看向夏楚悅。

夏楚悅則挑眉看向男子,這不是唐燁的七弟唐默嗎?不知為何,夏楚悅和唐默對視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可她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唐默,更沒有哪一個人會像他那樣,明明是個清俊淡雅的年輕男子,但卻仿佛在他周身築起了一道寒牆,拒人於千裡之外。

唐默淡漠地看了眼%e4%ba%b2密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極快,連他自己都沒注意。

鳳斐若有所覺,橫身一擋,笑看著唐默:“原來山莊還有人沒被控製住。”

唐默不置可否,轉身走人。

夏楚悅詫異,他就這樣走了?她回頭透過縫隙看向外麵,唐燁和眾人一樣,也被黑衣人困住了。

鳳斐見唐默離開,身體緊繃的肌肉悄然放鬆,“我們也走吧。”

他說到外麵看看,真的隻是來看看的,他沒有什麼俠肝義膽。去拯救整個武林正道,更是可笑,清風樓是買賣情報的組織,說起來也算不上多正派,而他另外一層身份,則是武林正道人人喊打的魔教頭子,更沒有理由去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派。

夏楚悅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上方的方雄,頭也不回地問:“方雄和血煞堡隻是合作關係?”

鳳斐頓了一下,他差點兒忘記方雄和他們的仇怨,“或許私底下有交易。”

清風樓雖然知道得比彆人多,但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方雄和血煞堡關係密切,是他昨天在瀑布內的山洞中發現的,之前並沒有聽說過兩者有任何往來。

“如果現在動手,有幾成把握?”夏楚悅比較警惕鬼麵人,但又擔心方雄會逃出她的視線。

鳳斐眉宇間微不可見地擰了一下,繼而道:“速水已經發出信號,清風樓的人很快會趕過來。”

夏楚悅了解地點了點頭,如果有清風樓的人助陣,顯然這一場仗更有把握。

正當眾人受笛聲折磨而苦不堪言的時候,山莊內陡然飄揚出一道道悠遠長綿的琴聲。

鬼麵人的笛聲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很快,笛聲又響起,比方才的短促些。而琴聲依然悠揚輾轉,卻不似平時人們聽到的那般婉約纏綿,而是透著股清戾高昂,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的仙音,藐視著凡間的一切。

夏楚悅驚訝地看向鳳斐,鳳斐同樣麵露愕然。

顯然,他也不知是誰在彈琴!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 扯到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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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擂台下方眾人的表現,顯然那琴聲可以對抗笛聲,隻要琴聲占據上風,嶽兆正等人立即好了許多,而當笛聲占據上風,眾人立刻滿地打滾,哀聲加重。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這是在鬥法!

說不吃驚是假的,這裡居然隱藏著另一名音律高手,或者也是一名用蠱高手。

方雄見狀,忙喊道:“快,快去把彈琴的人找出來!”

彈琴的人躲在暗處,不敢出現在大家麵前,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武技不如人。隻要找到彈琴的人,憑借血煞堡的人,抓住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外麵場麵被控製,人必定是躲在山莊中。黑衣人聽到方雄的話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看向台上吹笛的鬼麵人。鬼麵人正與彈琴人鬥得難解難分,眼下不能停下來,一旦先停下,就會傷到自己。

他雖然不能說話,但還能點頭。

黑衣人們見他點頭,留下一半的人,另一半則衝向大門。

“走!”鳳斐拉住夏楚悅。

方雄帶著二十多個黑衣人湧入大門,分三批,一批向前,兩批分彆向左和向右。方雄在原地停頓了一下,然後跟上左邊的黑衣人。

夏楚悅和鳳斐從屋頂上跳下來,跟在方雄身後。

兩人追到半路的時候,笛聲嘎然而止,而琴聲也漸漸消匿。

方雄腳步猛地一滯,低咒一聲,竟是不再往前,而是朝著山莊建築的外圍跑。

如此更合夏楚悅的意。她悄無聲息地跟蹤著方雄,打算到了無人的地方再動手。

鳳斐跟在她身邊,驚奇地看著她屏息靜氣,腳步無聲地踩著地,快速一閃,便從拐角處掠至柱子後。如此敏捷的身手和靈活高超的隱匿之法,沒有經過千錘百煉,是做不到的。為何她會懂得這樣的跟蹤之法?

鳳斐心中驚訝,表麵卻半分不露,緊緊跟在她身後。和夏楚悅相比,他的身手不差分毫。

就在方雄飛上高牆的時候,鳳斐出手了,隻見他手指一彈,一顆石子夾著勁氣射向方雄的%e8%85%bf。

方雄忽然感覺危險逼近,扭頭一瞧,驚得瞪圓眼,想要躲開,可是他身在半空,難以使力,而且石子速度極快,不等他想出辦法,已經擊中他的%e8%85%bf腹。方雄隻覺得小%e8%85%bf一疼一麻,身體不受控製地掉落在地。

夏楚悅才剛靠近,方雄掉落的位置忽然炸出無數的白煙,將其籠罩在內。

鳳斐忙扯住她,護在自己身後。

白煙漫延得很快,不一會兒連兩人站著的地方也彌漫著白煙,兩人看不到方雄,隻能聞到一股硝煙味。

擔心煙霧有毒,二人閉眼屏息。過了好半晌,他們才睜開眼睛。白色的煙霧迷得眼睛酸澀,一呼吸就嗆著。等煙霧退散,方雄早跑了。

鳳斐沉臉盯著方雄消失的地方,難怪能從魔教的圍剿中逃走。石子打在方雄%e8%85%bf上,正常情況下方雄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行動的,但方雄卻做到了。

夏楚悅皺眉,方雄的逃跑本事出乎她的意料,這次打草驚蛇,恐怕下次更難逮著他。

二人心情不太好,本以為勝券在握,居然讓敵人給逃了。鳳斐安慰了夏楚悅兩句,夏楚悅表現得比鳳斐想象中的平靜。對她來說最難受的不是讓敵人逃走,而是敵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