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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不知自己的敵人是誰。

他們決定回到前門去看看。聽聲音判斷,似乎鬼麵人鬥法輸給了彈琴的人。回到之前的地方,看見鬼麵人正轉著身子掃視著四周。剩餘的二十幾個黑衣人將他團團護在中間。

那些被控製住的武林正派同樣驚異地環視四周,似是在找尋彈琴的神秘人。

鬼麵人身形一頓,看向山莊大門,當夏楚悅以為他發現了自己二人時,鬼麵人卻吼道:“是誰?快出來!藏頭漏尾算什麼英雄好漢!”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如同破銅鑼一般刺耳。

鬼麵人想不到這裡居然會有懂音蠱的高人,連自己的震樂蠱都能破,心底有些驚慌,說話帶喊,仿佛這樣能給自己壯點膽。

四周靜悄悄的,就連那些被困的人也想見一見這位高人,都安靜地等待著高人的出現,可是半晌也沒有人出現。

唐燁坐在地上,和另外一個人捆綁在一起。他眼珠子轉了轉,笑意一閃而過。在場的恐怕也隻有他知道那個‘高人’是誰吧。

“哼!再不現身,我就殺了他們!”他握著笛子的手一橫,指向擂台下方的人。

他雖然在威脅,心裡卻沒底,要是對方根本不在意那群人的死活,他這樣的威脅隻會讓人覺得好笑。

不怪鬼麵人心慌,剛才鬥法,他已受了不輕的內傷,知道對方比自己更精通音蠱,自己的手段對普通江湖人來講神秘莫測,放在那個神秘人眼中,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還有一點,敵暗我明,鬼麵人從來都是躲在背後陰人的,這次對付武林正派,也在暗中謀劃許久,先給他們下了蠱,他才出現在大家麵前。除了蠱術之外,他本身實力並不是頂尖存在。

聽到鬼麵人的威脅,神秘人沒出現,台底下的人倒先驚慌起來,一些膽小的如炸開鍋般嚷嚷起來,無非是說鬼麵人不可以這麼做,這裡那麼多條人命,難道他想要血洗武林嗎;或者,大聲哀求著神秘人快出現;

唐燁雙眉微皺,七弟不是個在乎外人死活的人,不對,七弟根本不在意彆人的死活,可能連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當聽到琴聲對抗笛聲的時候,自己可是驚了好一會兒,拿這些人來威脅,七弟應該不會出現的吧。

正如唐燁想像的那樣,神秘人真的沒有出現。

鬼麵人聲音更加尖銳可怕:“殺!”隨著他厲喝一聲,其中一個黑衣人瞬間飛射而出,如同離弦的箭,一下子衝到一個正道人前麵,揮劍刺入其%e8%83%b8膛。

那個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人驚恐地瞪大眼睛,甚至來不及叫喊,就被刺破心臟。與死者背靠背綁在一起的人可以感覺到死者死前的抽搐,嚇得褲子頓濕。

鬼麵人陰冷地笑出聲來,“還不出來嗎?”他使了一個眼色,又一個黑衣人揮劍刺入另一人的%e8%83%b8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灑出來,在空中開出朵朵血花,濺得附近滿臉滿身,地上也濺滿了血。

一連死了兩人,就是在刀口上過活的江湖人也心生膽寒。眼見著那個用琴鬥法傷了鬼麵人的神秘人不顧他們死活,本來帶著懇求的呼喊變成了怒罵。

“到底是哪個混蛋亂彈琴,攪混了水卻不負責?”

在他們看來,如果神秘人不彈琴,或許鬼麵人沒想殺他們,或者不會那麼快殺他們,但是神秘人惹惱了鬼麵人,鬼麵人於是把氣撒在他們身上,同時也是要用他們來引出神秘人。原先以為是救星的人最後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他們怎能不怒不怨。

夏楚悅性子清冷,可當真要她見死不救,她是做不到的。也許是前世被洗腦得徹底,那句愛國護民始終印在她心尖,麵前這些江湖人不是她的敵人,在她看來,他們現在處在弱勢,受製於人,隨時有生命危險,如果沒看見也就罷了,可她看到了,叫她無動於衷,真的很難。

就在她即將衝出去的時候,卻被鳳斐攔住。

“鬆手。”夏楚悅輕蹙雙眉,扭頭地看向鳳斐。

鳳斐壓住她的肩膀:“等等,清風樓的人很快會到。”他以為她會冷眼旁觀,沒想到她居然想出手,可外麵那麼多人,她那半調子內功能撐多久?

正巧這時傳來武林正道的咒罵聲,把她滿腔熱血熄滅下去。

她不明白神秘人為何不出來而任黑衣人殺害武林人士,也許神秘人勢單力薄,覺得自個兒無法對抗血煞堡那麼多人,所以才隱而不出。既然之前出了手,說明神秘人是在乎大家的。而這些之前被救過一次的人,此時卻破口大罵恩人,把所有的災難都歸究在神秘人頭上,太過讓人寒心。

這夏楚悅不由想起了前世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

他們一生都在為“愛國護民”四字奮鬥,多少兄弟用鮮血捍衛了這四個字。

可是結果呢?

那些被人輕易煽動的暴民,害死了羽林數名戰士以及整整三十名的特種部隊。當看著昔日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她堅守二十餘年的信念也在一點點崩塌。如果守護住的是這樣一群容易受蠱惑,反將矛頭對準守護者的人,他們的守護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

鳳斐察覺夏楚悅突然變得不對勁,心裡疑惑不解,隻能緊緊將她圈入懷中。她的身子比他小了許多,在他懷中更顯得嬌小,鳳斐隻覺得懷裡的女人身體僵硬,體溫很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其實夏楚悅在被鳳斐擁入懷中的時候便已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隻是身體不能夠馬上恢複常狀。片刻後,她緊繃著的肌肉總算放鬆了些。

“我沒事。”她輕推他。

鳳斐輕輕鬆開雙手,眸子緊鎖住她,沒有說話,關心意味卻十分明顯。

夏楚悅有些狼狽地撇開臉,鳳斐向她坦白那麼多,幾乎是將整個人剖析展露在她麵前,可是她,卻什麼都瞞著他。和萬木經商計劃瞞著他,自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死了穿越過來,進了現在這具身體的事同樣隱瞞著他。現在見到他眸中盈滿擔心之色,她突生愧疚之感。

鳳斐眸光閃爍了幾下,一句話也沒說出。他看得出夏楚悅有什麼瞞著他,他知道,這是她還未完全向他敞開心扉的表現。心裡不免產生些許失落情緒,但他也明白人心最難控製,急是急不來。悄然握住對方的手,他默默對自己說,終有一天,她會向他袒露心扉的。

二人同方才一樣透過縫隙看向外麵,可他們之間似乎從這一刻起生出了少許的隔閡。

黑衣人已經一連殺了四個人,第四個人還是個地位不低的,在江湖上也闖出了些名堂。見黑衣人殺人不眨眼,也不顧忌他們的身份,那些被捆綁著的武林正派又驚又慌。有一些居然忍不住朝鬼麵人求饒投降。

鬼麵人見此情形開懷大笑,他猜神秘人定是不敢以一敵眾,因此之前對方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慢慢退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武林正派上。

那麼多人憑著他帶來的幾十個人顯然無法一並押走,此刻鬼麵人有些惱方雄等人離開得太久,不僅沒找到神秘人,且耽誤了他的寶貴時間。

他的目光在台下橫掃而過,腦子轉得飛快,江湖上各派的重要人物今天都到場了,他即便將嶽家莊暫定為基地,沒來的正道人士也不敢攻進來。他們的人可都在血煞堡手裡揪著,除非他們不想要麵前這些人的命,不然整個武林就控製在他手裡了。

思及此,鬼麵人隱在麵具下的嘴角咧了咧,嚴聲命令:“把他們關進山莊裡!”

不是沒想過殺了這些人,隻是鬼麵人覺得有些可惜,那些人可都是他練功的爐鼎,要是都乾掉了他的功力將寸步難行。

圍護著他的二十幾個黑衣蒙麵人立即行動,恰在此時,進入山莊的黑衣人陸續出來,手上都押著人,也有黑衣人受傷著逃出來,後麵則跟著沒有受音蠱影響的武林人。其中,便包括了龍希寧。黑衣人追殺不成反成逃兵,在龍希寧的攻擊下落荒而逃,跑出大門。

龍希寧身形頓住,目光灼灼地看向大門後麵。

然而不等他開口,那些沒有受傷的黑衣人已經從他背後攻擊過來,龍希寧隻好先迎戰。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弱,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二流高手,但龍希寧自小學武,名師授業,加上天賦過人,武功早已步入一流,甚至擠入了頂尖的行列,一個黑衣人不是他的對手,三四個黑衣人一起圍攻他也沒能奈他何。

這麼大的動靜,夏楚悅和鳳斐很快注意到,兩人也不躲在門後了,直接加入戰局。雖說夏楚悅無意插手江湖事,但方雄是她的敵人,而血煞堡剛好和方雄合作,敵人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敵人,方雄跑了,她隻能找血煞堡的人出出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鬼麵人和嶽兆正等人同時扭頭看來。

當看到鳳斐的身影時,鬼麵人瞳孔驟然收縮,呼吸也出現一瞬間的沉重;

而嶽兆正等人則是麵露喜色。

清風樓主!

在被音蠱控製住後,嶽兆正等早有通氣的人心中懊悔不已,聽了清樓樓主的提醒卻沒有足夠重視,才會全軍覆沒。少數在今天沒有飲用過食物和水的人,最後也被黑衣人製服住,又經曆琴笛相鬥,四人被殺,眾人心緒起起伏伏,既希冀有奇跡發生,又覺得自己癡人作夢,今天很可能會葬送在此。在身心受折磨的情況下,想不到幸運之神真的光顧了他們。清風樓主,那是什麼存在?在五大高手的圍攻下還能夠帶著一個女人逃%e8%84%b1,其本事,對付一群擅使陰謀詭計的人易如反掌。

有十來個人沒有中蠱,但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鳳斐一人身上。

立即有人高喊:“清風樓主,快救我們!”

龍希寧側眸看向鳳斐,他昨天不是昏迷不醒嗎?今天居然可以和敵人對戰。他很快想到鳳斐昨天是在裝昏迷騙自己,也是在騙夏楚悅。想通之後,他麵色轉冷,看向夏楚悅。

夏楚悅直視前方,並未注意他。

而鳳斐則將龍希寧的神色儘收眼底,他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忽然往身旁的夏楚悅肩膀上倒去。

夏楚悅下意識地扶住他:“怎麼了?”

“扯到傷口了。”鳳斐臉色微白,‘虛弱’地在夏楚悅耳邊嗬著氣道。

儘管覺得他這脆弱來得太突然,夏楚悅卻沒有一下子推開他,而是蹙眉問道:“你不是說隻受了點內傷,不會有事的嗎?”

眾人本把希望寄托在鳳斐身上,哪裡料到他竟然如此“虛弱”,心皆是一沉,難道今日他們真的隻能命喪於此?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 專心點!

而龍希寧在旁邊看得臉都黑了,在心底暗罵鳳斐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