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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狀剛好和點蒼派受輕傷的人的描述一致。朱海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回兩邊算是扯平了。

如果事情就這樣完了,也就沒戲可瞧了。當夜,青城派又有一人慘死在林子裡,不僅青城派的人,就連其他江湖人也覺得此事是點蒼派所為。正巧第二天青城派的二長老錢玄同帶人趕到,二長老聽說青城派連死兩名門人,悲憤不已,但他不似點蒼派的朱海石那般易怒,在仔細問過宋士元後,覺得事有蹊蹺,沒直接去找點蒼派麻煩。

朱海石聽說錢玄同來了,嚴陣以待,等了一天沒等到對方上門對峙,納悶不已,結果當晚便有一弟子失蹤,第二天一早,又在鎮外林子發現。他頓時大罵:“好你個錢玄同,老子等你上門你不來,居然搞這種偷%e9%b8%a1摸狗,暗算人的事兒!”

他氣匆匆地去找錢玄同算賬,而錢玄同也得到了消息,眉頭緊鎖,冷冽的眼神在青城派眾弟子臉上掃過:“你們誰昨晚擅自動手了?”

所有弟子都搖頭說沒有。

錢玄同相信他們不敢騙自己,而且有他在此,他們根本不需要私下去殺害點蒼派的弟子。

機警的他很快便想到,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贓嫁禍,故意挑起他們兩派的爭端。可是目的是什麼,他現在還不知道,眼下要先應付朱海石那牛脾氣老頭子,對他來說這才是真正頭疼的事。

果然,朱海石人還未到,咆哮聲就傳了進來。

經過錢玄同好一番解釋和說明,朱海石才息了怒氣,“你是說這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殺了我們兩派的弟子,再嫁禍給我們,讓我們互打起來?”

“是啊,朱長老,我們兩派雖有恩怨,但也就小打小鬨,哪裡會弄出人命來。你們點蒼派弟子慘死,我們青城派何嘗不是?”

“你們真死了人?”朱海石皺著眉問,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覺得這是青城派拿出來唬人的。

“朱長老,不信你自己看。”錢玄同朝青城派弟子點頭示意,弟子將地上的白布掀開。

眾人看去,不由得倒抽氣。

原來,錢玄同早已讓人把遇害的門人放到旁邊,就是為了朱海石相信。

死了四天的人,身上發出腐臭的味道,加上原本的慘狀,看起來格外可怖,就算是這些在江湖上闖蕩的大男人也一個個捂著嘴巴撇開臉,有些甚至跑到一邊嘔吐。

“這……這個人和我門弟子的死狀一樣!”朱海石瞪圓雙眼,指著地上的死屍震驚道。

“真的?”錢玄同站起身,臉色嚴肅。

“真的,都是麵色猙獰,皮膚發黑發紫。”朱海石牛眼一瞪,老子說的話還能有假?

“死法一樣,看來是出自同一人或同一勢力之手。”錢玄同沉聲道。

“到底是誰,居然敢設計我點蒼派,敢坑老子!”朱海石怒氣衝衝。

在錢玄同和朱海石查找幕後黑手的同時,其他人都驚訝了一把。原本以為兩派至此要水火不容,刀劍相向,沒想到兩派居然忽然停住廝殺,並且聯手了。雖然他們也得到消息,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但兩派能夠聯手,仍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很快,其他人就沒心思看熱鬨了。因為林子裡又死人了,這回死的不是青城派弟子,也不是點蒼派弟子,而是一個小門派的人,這人的武功並不比趙範東宋士元之流弱。這下子大夥兒都震驚加恐懼了。本以為是兩派的私人恩怨,或是兩派和其他人的私人恩怨,怎麼發展到現在的局麵?連外人都牽涉進去了?

到底是誰那麼陰險殘忍,殘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離武林大會隻剩五天時間了,可是鎮子上的人都開心不起來,個個提心吊膽,擔心下一個遇害的人會是自己。

同時,為了避免遇害,住在鎮子外的江湖人都擠進了鎮子中,即使是睡在大街上,也好過荒郊野外。而且人多也安心些,若凶手敢來,旁邊就會有人發現,到時就讓那凶手有來無回。

另外,嶽家也派了弟子下山,聯合七大門派及另外兩世家的人,組織江湖上的人進行守夜站崗,五步一人,十步一哨,將鎮子守得和銅牆鐵壁似的。

或許是守夜人的功勞,守夜的第一晚沒有出事,直至第二天早上一些人出鎮到林子看了看,也沒發現死人,便覺得此法可行,心裡的恐懼總算消去一些。

作為主辦方的嶽家也鬆了口氣。可是這事隻是暫時穩住人心,不管那黑手會不會繼續殺人,他們都要努力找出凶手。殘害武林人士,是大家的公敵,不除,等於將毒瘤放掉,對武林危害極大。

有人懷疑是邪教所為,江湖中名聲較大且勢力不弱於七大門派的有魔教和暗閣,血煞堡近些年也崛起得特彆快,而在不久前,殺手堂被魔教滅門,說來魔教如今風頭正盛,連暗閣和血煞堡也要避其鋒芒。

殺手堂是殺手組織,算不上邪教,隻是也不為正派人士認同,原本正派人士還暗暗叫好,如今自己人死了,便有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到魔教上。滅人滿門,也隻有魔教這種邪教才會做,殘害幾個武林正道人士,沒人會覺得奇怪。

也不管真相是不是真,七大門派三大世家已經宣稱武林大會要選出一個正直、武功高強的盟主,帶領大家進行屠‘魔’行動。江湖若太平,武林盟主的作用便極小。下任武林盟主一上任,就能率眾乾件大事,對於武林盟主來說,是件揚名萬裡的好事。

於是,鎮子重新熱鬨起來,大家都期待著五天後的武林大會。至於魔教是不是真凶,他們不在乎。在他們眼中,魔教本來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即使沒有發生林子裡的殺人事件,他們同樣可以代表正義消滅它。

“你覺得凶手會是誰?”這事兒傳得人人皆知,夏楚悅即便不出酒樓,也能從食客口中聽到。

鳳斐坐在桌邊食指輕扣桌麵:“你覺得呢?”

夏楚悅盤膝坐在床上,輕彎嘴角,“我想聽聽清風樓樓主探聽到些什麼。”

鳳斐從椅子上站起身,向她走去,瀲灩桃眸滿含笑意:“你想考我?”

夏楚悅輕頷首,鳳斐對許多事情都知之甚詳,但那些事和人都不是突然事件,他有那麼多人手,比她知道得多些,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倒是最近發生的這一樁事,不知他了解多少。

鳳斐意外地沒有坐到她身邊,而是停在她麵前,低頭直視著她:“大家都說是魔教所為。”

夏楚悅嘴角扯了扯,魔教?所謂的正道,也不過隻會往彆人身上潑臟水而已。

鳳斐瞧見,不由輕笑:“這回我真不知道是誰做的,看你的表情,似乎另有高見。”

夏楚悅抬眸瞅了瞅他,她發現他最近似乎很忙,連調?戲人的興致都沒以前高了,“凶手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的說法,也不可信。”

“哦?為何?”鳳斐雙眸劃過一道精光。

夏楚悅低頭,%e5%94%87角泛著輕蔑的笑意,“何為正道?何為邪道?不過是某些偽君子的說法而已。表麵謙順恭和,不代表內心同樣純正善良。更何況一竿子打死一瓢,本來就不合理。難道正道中就沒壞人?誰又能說邪道就都是壞人?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遇事不分青紅皂白,將罪過推到邪道上,他們這樣的做法算得上正派?嗬,我不覺得他們多正直,說是虛偽倒不差。想穩定人心沒錯,但是沒有弄清事實就把過錯推給彆人,那和嫁禍有什麼區彆?”

說完,她沒有得到鳳斐的回應,懷疑地眨了眨眼,隻見麵前的男子正眼睛閃亮地盯著她。

“娘子,你還真是特彆。”鳳斐忽然彎腰在她%e5%94%87上%e4%ba%b2了一口,感歎地道。

夏楚悅無語地手背擦著嘴巴,他是屬狗的吧,到處留口水。

鳳斐沒在意她的動作,而是睜著黝黑的眼睛凝視她。

夏楚悅不知道他又抽了什麼瘋,不就是發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也能讓他激動莫名。“行了,我的看法說完了,你的回答可交不了差。”

鳳斐勾起%e5%94%87角,笑眯眯地道:“我和你看法一致。好人壞人與正道邪道沒有關係。”就像他的師娘,對於很多正道人士來講是個惡人,可對他,對他的師父來說,那就是一個敢愛敢恨,捧著一顆真心的女子。

“那麼你覺得這次的凶手是正道的還是邪道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邪道。”鳳斐毫不猶豫地回答。

“為什麼?”夏楚悅挑眉,他答得倒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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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凶手

“因為他們的死狀,一般正道殺人都以兵器為主,或砍或刺。而這幾個死者的麵部猙獰,顯然在死前受到極大的痛苦,且膚色泛黑泛紫,很可能中了毒,較像邪道中人的做法。”

他的分析並不無道理,然而夏楚悅卻是搖了搖頭:“剛才才說好人壞人與正道邪道沒有關係,你現在的說法明顯還是將正邪兩道區分開了正氣凜然的人殺人或許乾脆利落,但是誰曉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殺人時是何模樣。其實,越表裡不一的人心裡越變態,殺人的手段也更加離奇古怪,有些不亞於邪道人的手法。”

“哈,娘子說得是,我一不小心也鑽入了圈套。”鳳斐聽到夏楚悅的話笑了笑。他看著夏楚悅的目光更加灼熱,那並非是男人對女人的*,而是當一個人發現到寶貝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珍貴的時候,眼中自然迸射出的驚喜和愛戀。

“要不,我們去林子裡看看?”夏楚悅眼睛微亮。

鳳斐表情微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那裡不好玩。”

“你不去我自己去。”夏楚悅悶在酒樓好幾天,難得碰上一件離奇的事,心裡的好奇便被勾起。指望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抓到真凶,不如她自己去探一探。說實話,夏楚悅有些後悔沒早點行動。昨晚沒有死人,不知凶手是不是因為眾人的謹慎而下不了手退卻了。也許今晚去了隻能空手而歸,但不去她又心裡癢癢。

鳳斐見她去意已決,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那為夫隻好舍命陪娘子了。”

夏楚悅斜睨一眼,越來越貧了。

鳳斐則笑著將她撲倒在床上。

“該死的,我的頭發!”

“沒事,晚上我再替你梳。”

門外,速水無奈地收回打算敲門的手,心中感歎,爺和夫人的感情還真好。

兩人幾乎整天都膩歪在屋子裡,難怪速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