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攔住玲瓏。

玲瓏疑惑地看她。

夏楚悅緊抿雙?%e5%94%87,搶過玲瓏手裡的床罩和枕套,在床上半空中抖動,布料隨著抖動掀起微涼的風,但卻沒有東西落下,確信不會有東西掉下來後,她隨手將其扔在身後,開始搜查大床,其餘床不大,一覽無餘,她依然用雙手去觸摸每一個角落。

玲瓏看了半天,猜出她在找東西,於是開口道:“王妃丟什麼東西了?奴婢幫您找。”

“一個環形白玉環。”夏楚悅頭也不回地答道。

玲瓏詫異,不過一個白玉環,值得王妃如此緊張嗎?雖然不知前因後果,也不明白對方著急的原因,但玲瓏還是儘心地幫忙。

好一番尋找後,仍不見白玉環蹤影。

“要不問一下紫竹?”來這間房的人甚少,玲瓏也是不常來的,除了夏楚悅外,最常進出的就是紫竹了。

夏楚悅點頭。

紫竹知曉後自然說不知。

“王妃,那白玉環很重要嗎?”

重要嗎?

夏楚悅想到那白玉環的由來,暗自苦笑。

那白玉環是上次郊外踏青分彆的時候風飛送給她的,她本來不想要,但風飛說隻是街上買來的,不值幾個錢,她若不要他便扔掉。

她想想兩人的關係,就當是朋友送的禮物,收下了。

她還記得她接過白玉環的時候,那男人笑靨如花,一雙豔麗的桃花眼比平時更奪目三分。

他當時開玩笑,說那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之物,不許弄丟,她一聽立刻就將白玉環還給他,結果他就故意苦著臉直道是開玩笑,又說送出去的禮物如嫁出去的女兒,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於是,白玉環重新回到她手中。

風飛讓她不許弄丟,不曾想才過幾日,她就把白玉環弄丟了。他若問起來,她該如何回答?她本就欠他許多,他的這點小小要求,她卻沒能做到,心裡隻覺欠他更多。

玲瓏和紫竹看夏楚悅臉色不對,互看一眼,都沒在說話。

“算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丟便丟吧,改日再去街上買一塊。”夏楚悅抬頭見兩丫頭神情肅穆,扯動嘴角道。

二人心知夏楚悅在說謊,若她真的不在意,又怎會想著再去街上買一塊呢。然而夏楚悅不想讓她們知道,她們也隻好故作不知,不過心裡卻都打著算盤,估摸著哪天逛街碰上運氣,找到一塊一模一樣的。

於是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王妃能把白玉環畫出來嗎?”

她們相視一眼,又道:“興許哪天奴婢打掃的時候就找到了。”

聽著兩人整齊劃一的話,夏楚悅心裡微暖,悵意消減,“好。”

夏楚悅走到桌邊,紫竹趕緊磨墨,玲瓏將宣紙攤平,用鎮紙壓在兩邊,夏楚悅提筆蘸了墨水,在紙麵中央畫了一個圈,左看看左看看,覺得不太像,又在一頭勾出一道長線,隻是下筆重了些,那線太粗了,於是她又蘸些墨,把中間那個圈畫粗了些,最後導致那個圈十分肥胖。

夏楚悅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紫竹和玲瓏俱是無語地盯著白紙上尚未乾的水墨畫,嘴角不停地抽搐。

原來王妃也不是萬能的!

……

風府,書房。

一長發白衣美男坐在書桌後,左手壓在桌麵上,右手拳眼對著嘴,但卻止不住從心底裡爆發出的笑意。隻聽他“噗嗤”一聲,從雙?%e5%94%87間爆出一聲,緊接著響起哈哈哈一連串暢快的笑意。

他笑得毫無形象可言,眉眼彎彎,嘴巴大張,離書房老遠都能聽到。

速風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主子都快笑抽筋了。

“這是什麼?”等笑得肚子疼了,風飛這才忍住笑,嘴角高高揚起,手指輕點桌上的畫,好奇地問。

他隻知這是玲瓏送來的畫,據說是夏楚悅的真跡,所以才會忍俊不禁。

並非嘲笑夏楚悅的畫功,而是想到那個素來冷清的女人會畫出如小兒般的圖畫,心裡壓抑不住地泛起陣陣歡愉。

若是其他人,他恐怕連看也不會看上一眼。

“白玉環。”速風薄%e5%94%87輕動,吐出兩字。

風飛長眉輕挑,“白玉環?”他仔細端詳桌子上的畫,中間一個粗粗的黑圓圈,旁邊還有一條又長又粗的尾巴,他倒覺得是一隻吃脹了的蝌蚪。

“玲瓏可有什麼話轉告?”風飛看著那毫無美感的水墨畫,眼裡笑意泛濫。

“王妃丟了一枚白玉環,就是畫上那東西,玲瓏看她似乎很在意的樣子,所以便把畫送了過來,想讓我們在京城裡尋找塊一樣的,她說王妃是在大街上買的。”

隨著速風的解釋,風飛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修長的雙眉微微向中間靠攏,“她丟了一枚白玉環?”

風飛若是再猜不出畫上的東西倒底是什麼,那就是傻子了。

她把他贈送的白玉環丟了?還真是個冒失鬼!

風飛心裡並無太多的怨怪,儘管那塊玉對他來說很重要,並且含著重要的寓意。但看在她那麼緊張的分上,他也不會跟她置氣。

唯一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她竟然把他的話當真了,大街上買的?他送彆人禮物或許會隨便買一樣,對象是她,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

如此也好,免得她太過自責。

想到她為了找到那枚白玉環,居然有勇氣展現自己的畫功,風飛嘴角重新染上些許笑意。

“那麼你就按玲瓏的話去辦吧。”

速風是風飛的貼身護衛,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風飛的事。稍一想也就明白那枚白玉環的由來。

那是主子從小貼身戴著的白玉環,是他母%e4%ba%b2留給他的遺物。

沒想到主子竟然把戴了二十多年的貼身之物那麼輕易地送了人,而且被對方弄丟了也沒發火。

他動了動%e5%94%87,很想說一句找遍龍城也不會找到一模一樣的。

不過最後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了解主子的性子,體會得到主子這樣做的用意。

這時房門被敲響。

“進來。”

房門推開,速雲進來,“爺,永寧公主送給您的信。”她手裡拿著一封密封起來的信。

風飛聽到‘永寧公主’,雙眉緊皺,漂亮的眸子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他臉上不見了方才的笑意,薄%e5%94%87微動,無情地溢出兩個字:“扔掉。”

速雲伸出去的手頓住,當著風飛的麵把信封打開。這位主子,外人麵前放蕩不羈,在手下麵前睿智沉穩,表麵高深莫測,事實上也確實是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有一點他手底下的人極其清楚的,那就是十分討厭那些花癡一般的女人,除了宮裡那位,他幾乎沒有對哪一個女人真心笑過。

一切都是在夏楚悅出現以前,而夏楚悅出現以後,他的情緒開始變得多樣,喜怒哀樂,十分豐富,倒像是個普通人了。

也因此,速風等人雖然覺得以夏楚悅的名聲和身份配不起自家主子,卻也沒有到她麵前放話刁難。

不過他變化雖多,但隻對夏楚悅一人。對其他女人,厭惡直線上升,連宮裡那位,似乎地位也有所下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如今,一聽到關於永寧公主,他的不耐表露無疑,若非永寧公主還有利用價值,速雲等人斷然不會將其書信送至風飛麵前。

速雲迅速將信紙瀏覽一遍,一絲詫異閃過,以前洋洋灑灑寫滿一頁紙的信,這次竟然沒有一個字,而是一幅簡筆畫。

沒有聽到速雲念信的聲音,風飛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她,速雲把信紙遞到桌麵上,風飛看到信紙上的圖時,臉色登時大變。

“可有口信?”風飛抓住信紙,眼中精芒乍現。

“沒有。”

風飛盯著紙上的圖案,寥寥幾筆,畫得栩栩如生,和真的相差無幾,他眸光輕移,看向展開攤在桌案上的那幅,眼眸眯了眯,嘴角也勾起一彎弧度。

半晌,一聲低不可聞的笑聲從他喉嚨裡溢出。雖然是在笑,可那笑聲卻隻有無儘的寒意,讓人不由自主地從心底裡產生畏懼。

速雲和速風身體俱是一僵,看來主子氣得不輕!

“永寧公主近日可有到寧王府?”夏楚悅被龍希寧軟禁在王府,私底下溜出府肯定不會讓相識的人認出,永寧公主要想拿到這枚白玉環,必須要去寧王府。

“今天去過,而且特意到海棠苑看王妃。”速風答道,這些都是玲瓏交給他畫時說的,剛才風飛接過畫就笑個不停,他倒是忽略了。

風飛冷笑一聲,那個公主當真目無王法,連偷%e9%b8%a1摸狗的事兒也不落下。

速風感受到主子身上陰冷的氣息,眼眸輕閃,暗道,永寧公主要倒黴了,千不該萬不該得罪這位主子,要不然會後悔一輩子的。

風飛吩咐速風安排人去街上尋找白玉環,自己則策馬入宮。

不知道期間發生什麼,當天晚上,風飛才風塵仆仆地回來。到了府第前,管家替他牽住馬,風飛馬不停蹄地走到書房內,“速風,過兩天將白玉環同在大街上搜羅到的類似款式都交給玲瓏。”

速風眼眸一睜,小心地接過白玉環,放入懷中。

主子要從公主身邊拿走白玉環,恐怕不是簡單的事兒。他打量著風飛,隻見對方臉上儘是疲倦,白玉般的麵龐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主子,您……”

“備涼水,叫速雲過來。”

“是。”速風不敢怠慢,看主子的樣子,恐怕又遭了永寧公主的暗算。他眼眸一沉,隱過一抹殺意,如果可以,他真想殺了那個詭計多端的公主。

泡在冷水中,風飛身上的燥熱並未減輕很多,他閉著眼睛,眉毛緊皺,顯然十分難受。

速雲匆匆趕過來,肩上背著一個醫藥箱,看到風飛赤身坐在浴桶中,她神色不變地走到浴桶邊,“爺。”

風飛睫毛輕顫,眼睛未睜開,隻是把一條胳膊搭在浴桶的邊緣。

速雲將手指搭在他的脈上,凝神半晌,才開口:“和上次一樣。”她離得近,可以聞到從風飛傳來的淡淡甜香,加之脈搏傳來的心率變動,才下此判斷。

同樣的毒,或者說是春[yào],無藥可解,且烈性極強,人力不可抵擋。上一次,風飛中毒,已經是半年前的事。

速雲將醫藥箱放在地上,快速打開,取出裡麵的牛皮帶,裡麵裝著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銀針。

速風抱%e8%83%b8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