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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外恭迎道:“永寧公主請進,王妃在客廳內。”

永寧公主傲慢地掃了她一眼,沒叫玲瓏起身,直接轉開眼,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玲瓏身後是最大的一間房,也就是客廳,用來接待人的,客廳右邊則是主人的正房,另一邊則空出來。下首兩邊是廂房,各兩間。

三排房圍攏起的中央自然就是露天的院子,幾棵海棠,幾盆盆栽,一口井,一張石桌,幾把石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過在凡事都講究的永寧公主看來,便顯得十分簡陋。

永寧公主眼裡的不屑掩蓋不住,她恥笑道:“這麼破的地方是人住的嗎?”她扭頭問蕭芳蕊。

蕭芳蕊識時務地接道:“公主說不是,自然不是。”說完話,嘴角高高翹起,顯出她的好心情。

夏楚悅是王妃又如何,她是側妃又如何,單就王府的吃穿用度,她便比夏楚悅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在看到夏楚悅住的地方後,她心情更為愉悅。

玲瓏低頭不語,心下不以為然。含著金勺子出身的公主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不過住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養出一顆豬腦袋,一顆花癡心。

永寧公主迷戀風國舅,不是什麼秘密。身為風飛的得力屬下,玲瓏比其他人知道得更為詳細。儘管她不在風飛身邊侍候,但有速雲和速風兩個同伴,想知道什麼還不簡單。

外頭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位身嬌肉貴的永寧公主,為了得到風飛,可是做過不少缺德下賤的勾當。若非風飛聰明,不知要遭了永寧公主幾次的道。話說永寧公主到現在還隻能對風飛勾勾手,拉拉胳膊,風飛該慶幸萬分了。

主子清白保住,不代表身為手下的玲瓏等人會放過永寧公主。為了主子的大業,他們現在不能動她,但心裡是極其看不慣永寧公主的,說是討厭也不為過。

隻有自己人附和,永寧公主諷刺幾句便覺得沒意思,昂首挺%e8%83%b8走向大廳。

走到門前,看見一素衣女子坐在主座上,十分愜意地——在喝茶!而女子正是永寧公主視為死對頭的夏楚悅。

這還得了,永寧公主見狀七竅生煙,她急急向夏楚悅走去,忘記前麵就是高高的門檻,結果腳絆到門檻上,身子朝前撲去。

她尖叫著亂揮雙臂,企圖抓住支撐自己的東西。但是她帶來的人和她有幾步距離,要搶救來不及。隻有蕭芳蕊站在她身後,離她很近。

隻聽蕭芳蕊驚呼一聲“永寧公主”,同時伸手去抓永寧公主的手。

然後抓到了,她來不及把永寧公主搶救回來,就被永寧公主拖著往前撲,結果兩人像疊羅漢一樣齊齊摔倒,而蕭芳蕊好死不死地壓在了永寧公主背上。

一聲慘叫幾乎要掀翻屋頂的瓦片。

夏楚悅無語地目睹全過程,腹誹道,這算不算患難與共?唔,她莫名想到了一個詞——蕾絲。壓倒與被壓倒,還真是有愛啊!

玲瓏吃驚地看著驚悚的一幕,嘴角扯了扯,忍住笑出聲來的衝動。

站在門外的宮女侍衛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直到永寧公主的怒罵聲傳來,才反應過來要去救人。

蕭芳蕊在壓倒永寧公主的瞬間心裡便是一沉,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她想趕緊爬起來,結果踩到自己過長的裙擺,重新倒下,再度壓在永寧公主身上,赤果果的二次傷害啊。

最後,蕭芳蕊是被宮女侍衛粗魯地抓起來扔到一邊的。永寧公主則唉喲個不停,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緩慢的起身。盛裝打扮都白費了。

身上華麗的黃色勾絲長款長裙淩亂不堪地搭在身上,裙擺撕裂,應該是踩到時扯裂的。頭上的金釵掉了一支,還有一支歪歪扭扭斜插在發髻間。

%e5%94%87上的胭脂抹到嘴角邊,看不出櫻桃小嘴的原樣。而一張小臉慘白無色,想來定是疼極,把血色都抽光了。

永寧公主起身後,顧不得身上的痛,幾步走到蕭芳蕊麵前,左右開弓,甩了她兩個巴掌。啪啪的耳光聲,響亮乾脆。

蕭芳蕊之前摔倒在永寧公主身上,沒有太多痛楚,但是被幾個粗手粗腳的侍衛扔出去時,卻是實實在在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眼淚都飆出來了,哪裡會料到自己委委屈屈從地上爬起來,會迎頭遭永寧公主的毒打。

永寧公主是練過武的,兩巴掌打得蕭芳蕊眼花耳鳴,雙頰迅速腫成包子,嘴裡泛起腥甜,定是流血了。

她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永寧公主絲毫沒有罪惡感,見她流淚,怒氣更盛,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哭什麼哭?是在哭訴本公主打你嗎?”說完,她一巴掌又打了過去。

蕭芳蕊疼得倒抽氣,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然後就麻木了,仿佛臉已經不是她的臉。但眼淚倒是止住了,想必受到永寧公主武力加言語的攻擊,她從心底膽怯。

夏楚悅欣賞著眼前的笑劇,眼裡無情。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不過永寧公主仗著自己的身份,對彆人毫不留情,蕭芳蕊不管有錯沒錯,這虧是吃定了。

打完人後,永寧公主撐著自己的腰,不斷地倒抽涼氣。從腰上傳來的痛楚令她臉色難看至極,看著委屈啜泣的蕭芳蕊,心裡煩怒交加,狠狠瞪視一眼,讓宮女搬了一把椅子到她身後,然後坐下。

看著那麼多人緊張侍候著永寧公主,蕭芳蕊心裡委屈更甚。她明明是來看戲的,怎麼反而成了彆人眼中的笑話。她明明出於好心去救公主,為什麼被打的是她?那些救主不力的奴才才應該重重責罰才對。

不管蕭芳蕊心裡有多鬱悶和憋屈,她隻能將血吞進肚子裡,默默忍受。

“永寧公主,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看看?”夏楚悅不溫不火地開口,永寧公主受傷她可一點不著急。

永寧公主怨恨地看向她:“不用你假好心!”說來她現在承受的,歸根究底都是夏楚悅的錯。如果她不是那麼悠哉地坐在那裡喝茶,無視她的存在,她就不會生氣,也就不會絆到腳。

夏楚悅挑了挑眉:“痛是公主自己承受,傷也是公主自己的,永寧公主若為了賭氣而情願忍痛,我隻是讚歎一句,公主很有氣節。”

永寧公主一聽剜了她一眼,呶了呶嘴道:“還不快去叫太醫來!想痛死本公主嗎?”

夏楚悅莞爾一笑,公主千金之軀,怕是鮮有這樣的傷吧。

事事都以享樂為先的人,更不可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倒不是說她有多好心,提醒永寧公主看傷,隻是永寧公主在她這兒受了傷,她%e8%84%b1不了乾係,還是找人來看看好,嚴不嚴重大家心知肚明。

若不然,以永寧公主和她的過結,要是回去以後,在皇帝皇後麵前捅她一刀,那她可就有冤沒處伸了。

永寧公主摔在地上,膝蓋定然磨損撞傷,而後背又被蕭芳蕊壓傷,太醫不可能當眾給她看傷,於是要移駕臥房。

以永寧公主的千金之軀,下人的房她是不可能去的,其他地方遠,恐傷上加傷,最後選定了夏楚悅的房間。

雖不喜外人擅入,但此時彆無他法。看著永寧公主、她的宮女及匆忙趕來的老太醫進入自己房內,而自己則被關在房門外,夏楚悅隻能暗道一聲倒黴。

蕭芳蕊被遺忘在大廳中,她身上的傷也不輕,而且臉腫得不成人樣,擔心留下什麼傷疤,剛剛太醫看她的模樣跟見鬼了似的,她忍不住哆嗦一下,連招呼也不打一聲,急急忙忙離開。

太醫給公主看完傷勢後給了一瓶藥,又開了一些口服的藥,然後先行出房。宮女拿著太醫給的一瓶去淤化血的藥膏,小心替永寧公主塗抹在腰上和背上。永寧公主趴在夏楚悅的床上,無聊地打量著房間,以此來分散傷痛的注意力。

房內同樣簡陋,隻有必備的桌椅櫃子榻子,比較醒目的應該是桌子後麵的大書櫃了,滿當當都是書,永寧公主嗤笑一聲:“一個女人讀那麼多書乾什麼?就會裝模作樣吧!無聊!”

她的視線從書櫃上下移,落在桌上,趴在床上的她看不清書桌上有什麼東西,隻能看到諸如筆筒之類的。:-)思:-)兔:-)在:-)線:-)閱:-)讀:-)

雙手無聊地扒拉著枕頭,手忽然頓住,想到夏楚悅睡覺的時候腦袋枕在這枕頭上麵,而自己居然把臉對著它,永寧公主心裡湧起一股惡心,趕緊把枕頭抽開扔到地上。

宮女視若無睹,小心翼翼地手頭上的工作。

“這是什麼?”永寧公主盯著原先枕頭壓著的地方,雙目圓睜。

一枚圓環白玉環躺在床頭,潔白無暇,瑩潤光澤,是上好的羊脂玉。樣式十樸素,被磨成一枚小小的圓環,外徑隻有一寸來長,棱角都被磨平了,一道紅繩繞過中心,形成一個紅圈。

永寧公主伸手抓住白玉環,入手質地圓滑細膩,可是她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意。

如果這白玉環換一個形狀,或是大小變一小,永寧公主絕對不會那麼吃驚,畢竟她見過的奇珍異寶無數,這白玉環絕對不是最好的。

可是,就因為這塊白玉環和她曾經求而不得的那塊一模一樣,她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

原來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正文、第八十二章 丟失

她捏緊五指,將白玉環完完全全包在掌心中,眼裡洶湧著濤天的嫉妒和憤怒,連她身後的宮女都感覺到她的怒火,撫在背上的手重了一下,然而被震怒和嫉妒吞噬的永寧公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仍然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宮女早已擦好藥,而永寧公主才漸漸回神,她撐開手掌,看著掌心裡光滑圓潤的白玉環,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眼中瞬間閃現的精光無人能看見。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坐起來靠在床柱上,淡淡地道:“把枕頭撿起來。”

宮女默默撿起枕頭,放回原處。

永寧公主將手裡的白玉環藏裡衣服裡,神情冷漠:“我要回宮。”

宮女立刻會意,出門讓人把轎子抬到門口。

等一切準備就序,永寧公主頭也不回地離開。麵對永寧公主的無禮,夏楚悅不甚在意。永寧公主沒有繼續刁難,倒出乎了夏楚悅的預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夏楚悅對此也沒太在意。

她走進屋子,桌上的紙筆被動過,床也被動過,這都可以解釋,其他地方倒沒有動過的痕跡。夏楚悅叫玲瓏進來換一套床鋪,她的地盤,尤其是床這種私密的地方,不喜歡被人碰。

夏楚悅站在玲瓏身後,看著她利落地將枕套取下,將床罩扒下……等等,夏楚悅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