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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一襲白衣勝雪,削肩細腰長%e8%85%bf,婀娜多姿。墨發挽成飛天髻,隻以白色珠花點綴,一端插著白玉簪子,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隨著走動輕輕晃動。%e5%94%87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眸若秋水,膚如凝脂。遠遠看去,如同一個不染凡塵的聖潔仙女。近看,亦會忍不住讚歎一聲,好一個絕色女子!

一抹嫉妒從蕭芳蕊眼底劃過,說來也怪,在夏楚悅麵前氣得啞口無言的女人到了蕭芳菲麵前,卻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如同一個準備上戰場的鬥士,誌氣滿滿,儘管她知道自己和蕭芳菲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姐姐,你怎麼來了?”她迅速迎上去,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撫了下頭上的發簪和貼花。

“王爺有事找大哥,我便跟著來看看你。”蕭芳菲走進屋裡,美眸流轉,將屋內的擺設儘收眼底,當目光掃過那張鏤花檀木大床時頓了一下,眸底異光一閃而過,隨後看向跪在狼藉一片的地上的紫鵑。

蕭芳蕊注意到她的視線,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這丫頭笨手笨腳的,端碗湯都能打碎,我不是氣不過嘛,才讓她跪在地上。”不知為何,蕭芳蕊並不想把紫鵑在府外看到夏楚悅的事告訴蕭芳菲。或許是她也看不慣蕭芳菲吧。

“我記得她叫紫鵑吧?跟著你從家裡過來的,侍候了那麼多年連端茶送水都做不好,妹妹如今不比以往,住在王府裡,事事皆需小心,手底下的人也需些個機靈麻利的,要是都像她這樣可不成。不如姐姐從家裡送兩個過來?”蕭芳菲“好心”地建議,仿佛看不到蕭芳蕊主仆二人瞬間變色的臉。

“不用了。”蕭芳蕊說完後發現自己語氣不太對,連忙補充道,“我是說紫鵑挺好的。人難免犯錯,她也隻不過偶爾失誤,平時挺機靈的。不勞姐姐費心了。何況,再從娘家裡送人過來,在王爺麵前也不好交代。”

“妹妹說得也有道理。”蕭芳菲輕挑蛾眉。

蕭芳蕊暗暗鬆了口氣,若是蕭芳菲強求,她無法推拒,被人安排眼線在自己身邊,如哽在喉,誰都不會喜歡的。

兩人相對無言,蕭芳蕊先沉不住氣,低聲訓斥紫鵑:“大小姐來了,不知道要伺候茶水嗎?”

紫鵑忙從地上站起來,小跑出門。

“姐姐,進來坐吧。”蕭芳蕊腆著笑邀請。對於這個姐姐,她打從心底裡嫉妒,卻也畏懼對於方的身份。其實紫竹說錯了,在相府,蕭芳蕊雖為相爺女兒,地位也隻是比一般的仆人高點,一些得寵的奴仆甚至不將她放在眼裡,這其中就有蕭芳菲的貼身婢女黃鸝。

“不必了,出來太久大哥會擔心。”蕭芳菲掃了眼狼藉的地麵,柳眉微蹙,一眨眼的變化被蕭芳蕊收入眼中,她臉沉了沉,未出聲阻攔。

等蕭芳菲走遠後,蕭芳蕊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的眼神變了幾變,片刻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拾步出屋,遠遠看到紫鵑和蕭芳菲相遇,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紫鵑端著茶水走來,而蕭芳菲則消失在走廊拐角。

“小姐!”紫鵑抬頭見到蕭芳蕊站在門口盯著自己,心裡大驚,雙手一顫,險些將托盤摔在地上。

“你和她說了什麼?”蕭芳蕊一句無心之言,讓紫鵑方寸大亂,腦袋恨不得紮進土裡,她的聲音微不可聞,“沒……沒什麼。”

說完似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不能讓蕭芳蕊滿意,連忙改口,“大小姐讓奴婢好生侍候小姐,彆讓西邊那個欺負了去。”

她從小跟在蕭芳蕊身邊,對其性子摸得很透,知道自己若隻是說前半句,定然無法取信於主子,但加上後半句,蕭芳蕊縱然有懷疑,也不會深究。

果然,蕭芳蕊涼涼瞥她一眼,“把茶水放到桌上,隨我出去走走。”

所謂的走走,不過是借口。紫鵑看著她們散步的方向,心裡明白,小姐這是要去寧華院。

“站住。”到了寧華院外,毫無意外的,蕭芳蕊被侍衛擋住。

臉上的憤怒稍縱即逝,蕭芳蕊眼神示意紫鵑。

紫鵑朗聲開口:“聽說側妃的哥哥蕭校尉來拜訪王爺,側妃與兄長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煩請侍衛大哥通傳一聲。”

侍衛遲疑地互看一眼,沉%e5%90%9f半晌,其中一個點了點頭,“請蕭側妃稍等。”

不一會兒,侍衛出來,“蕭側妃請回吧,王爺與蕭校尉正在談公事。”

蕭芳蕊的臉忽紅忽白,抓緊手心裡的絲帕,兩個侍衛如同木樁立於兩側,她卻覺得他們在暗暗笑話她。

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壓下怒氣問:“那麼我姐姐呢?聽說大姐和大哥是一起來的,王爺和大哥忙於正事,姐姐應該很無聊吧。”

“蕭小姐不在院子裡,可能在後花園賞景。”

蕭芳蕊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背影匆忙,兩個侍衛看不到她難看至極的臉色。

走出去不遠,蕭芳蕊就遇到了從另一條路上走來的蕭芳菲,她下意識地朝樹後閃躲,紫鵑不明所以,小心跟在後麵。

當看到蕭芳菲徑直走入寧華院,蕭芳蕊修剪得很漂亮的長指甲死死地掐著樹乾,眼裡的火光幾乎要噴薄出來。

正文、第八十章 搜查

多麼諷刺!

明明她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可是她卻進不去夫君的院子,而蕭芳菲,卻如入無人之境,那些吃裡扒外的看門狗,是不是被蕭芳菲那張狐媚臉迷得不知東南西北,連阻攔都沒有。

儘管知道如果沒有龍希寧的授意,蕭芳菲是不可能隨意出入寧華院的,可是蕭芳蕊卻把錯誤怪在了蕭芳菲和兩個侍衛頭上。

感受到蕭芳蕊身上散發出的濃濃鬱氣,紫鵑屏住呼吸,儘量將自己透明化。她想到自己方才和蕭芳菲說的話,忍不住害怕地顫唞。

“等他們離開,你就去告訴王爺,蕭芳菲在府外看到男裝打扮的夏楚悅,不小心在我那裡說漏了嘴。”

突兀的女聲嚇了紫鵑一跳,她迅速抬頭看向蕭芳蕊,見她目光森冷,不禁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是在和自己說,想也不想地點頭。等回過味來要反悔已經遲了,而且即便方才沒有答應,她也不得不聽令行事。

隻是……類似嫁禍的事會不會惹禍上身?紫鵑很想說不,但她不敢。隻得看著吩咐完後揚長而去的蕭芳蕊,苦水滿腹。

……

最近幾日,府中怪事連連。

先是有人在水井邊發現血跡,緊接著又在廚房發現無緣無故死去的%e9%b8%a1鴨,然後王府裡便開始流傳鬼怪之說。月前,王府一處破落院子驚現一丫鬟的屍體,麵目全非,渾身是傷。很容易讓人將兩件事聯係起來,都說是丫鬟慘死,冤魂不散,前來尋仇。

管家放話壓製,但是卻止不住流言。這事鬨到龍希寧那裡,引起勃然大怒。王爺要徹查此事,抓住散播謠言的人。夏楚悅聽說此事後隻是付之一笑,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這事愈演愈烈,竟然會波及到她。

“清掃?”看著堵在院子裡的十來個人,夏楚悅淺淺一笑,隻是這一笑含著無儘的涼意,仗著人多勢眾的丫鬟奴仆偏生心生退卻之意。

“海棠苑廟小,容不下那麼多人。”她細眯起眼,危險地掃射著將露天院子擠得水泄不通的下人,說是清掃,不如說是搜查。

以她對龍希寧的了解,可不認為他會是個迷信鬼神的人,居然請來驅鬼道士,做法士三天,而在做法士之前,必須先對整個王府進行一次徹底的大掃除。他是對她起疑了嗎?

想到正房那個地道入口,夏楚悅心中微起波瀾,雙眉不由得輕蹙。看在他人眼中,則是生氣的表現。

那些下人都是寧華院裡過來的,當初夏楚悅有一段時間居住在寧華院,對這些下人從未冷麵厲聲過,或者說她從來未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因此雖聽說過夏楚悅這個王妃不好惹,卻也沒當回事。

不曾想,他們奉王爺之命前來清掃海棠苑,居然會受到這位不受寵王妃的冷眼。一時間全僵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所措。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回去跟龍希寧說,海棠苑很乾淨,不必他操心。即便有不乾淨的地方,有我鎮著,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來打擾。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若是做賊心虛,不如把住著的寧華院裡三層外三層仔仔細細打掃幾遍。”

話音未落,眾人齊齊倒抽涼氣。

誰敢把話傳到王爺耳裡,那是不想見明天太陽了吧。

“還不滾!”夏楚悅雙眉一凝,冷聲喝道。

那一喝,氣運丹田,聲如洪雷,把下人們嚇傻了。看王妃長得清秀纖弱,話音出口,竟然彪悍至斯!

看夏楚悅有再來一吼的架勢,眾人趕緊灰溜溜地跑出海棠苑,回去複命,不過他們不敢將原話帶到,而是用委婉的語氣告訴龍希寧,他們被王妃趕出院子,理由是她不怕鬼。

龍希寧聞言,不置可否地勾了勾%e5%94%87,看到戰戰兢兢站在麵前的家丁,低哼一聲,“你先退下。”

不怕鬼嗎?他眯起銳利的眼睛,看著地麵的光影。

是不怕鬼還是心裡有鬼?

嗤笑一聲,他從寬大的坐椅上站起身,“本王倒要看看海棠苑有多‘乾淨’!”

……

“王妃,請喝杯茶。”待那群奴才離開,紫竹立刻貼心地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夏楚悅低頭瞟了一眼,“我不渴。”

“王妃還是喝點潤潤喉吧,剛才一聲吼,嗓子會不舒服的。”紫竹心有餘悸地說,她原是站在夏楚悅身後,默默堅守著海棠苑,哪裡想到平時冷冷清清的主子咆哮起來絲毫不遜於人,不,比彆人更加具有震懾力。

夏楚悅失笑,感情是擔心她嗓子扯壞了。不過是喊了三個字,要在以前,那不過是過家家,在部隊裡,比這更聲嘶力竭的吼聲比比皆是,她那‘還不滾’三個字,真算不得什麼。想著想著,她嘴角的笑意頓住。怎麼又想到前世的事了。

“王妃!王妃?”

“嗯?”夏楚悅回過神來,挑眉把向紫竹。

“王妃沒事吧?奴婢喊了您好幾聲,您都不回應。”紫竹擔心地看著她。

“以後彆叫我王妃。”

“啊?”紫竹一愣,被對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糊塗了。

“以後彆叫我王妃,聽著不舒服。怡香閣那個讓自己的婢女喚其王妃,我可沒跟彆人同名的愛好。”其實稱呼對夏楚悅來說隻是一個代號,無所謂是什麼,隻是彆人也叫王妃,而且還都是“寧王妃”,她即便不介意也難免不舒服。而且這頭銜,還真沒有值得她高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