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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許迷茫。她真的是夏楚悅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冷靜和聰明?每一次劫難她都能躲過。

這一刻,龍希寧回想起數月來發生的一切,他猛的發現似乎自成%e4%ba%b2那日,她就變了,由怯懦的小姑娘變成淡然無波的女子。

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她看他的時候再未出現過愛慕的眼神。麵對各方刁難,她能夠沉著應付,化險為夷;麵對他人奚落,她麵不改色,不與理會。

她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周遭的一切與她格格不入,她也從來不在乎,就連……就連他對她的辱罵,她也不傷心不在意。對比她曾經以自己為天的愛戀,如今的漠不在乎是那麼的冷酷。

她為什麼那麼善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其實龍希寧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為何夏楚悅會變得如此徹底,變得那麼陌生。可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因為那會讓他心裡僅剩不多的一點良知感到不安。

成大事者不該拘於兒女情長,為了那個位置,犧牲一部分人是必然的。

他一直這麼認為,也一直是這麼奉行的。

然而,此時他為何會覺得苦澀?

人群中有幾個人偷偷地往龍希寧所在的方向看過來,得不到他的指示,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要不要進行。

“王爺,可以走了。”夏楚悅的聲音將龍希寧從出神中拉回來,他眼眸幽深地盯著她。

夏楚悅淡淡瞥他一眼,不知道他此時作何感想。她意外的是他沒有在方才出手阻止她對百姓的解釋,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最該在那時出麵,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博取嶼,而非處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她扭轉局麵。

龍希寧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

風飛鎖眉,心頭一緊,寧王的眼神……和之前很不一樣。他轉眸看向夏楚悅,乾淨如瓷的肌膚,五官精致,未施粉黛的小臉如出水芙蓉,雖不是絕色,卻也清雅怡人,而她身上獨特的氣質,一下子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而且越是接近,越是迷戀。寧王難道也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

突然產生危機感的風飛一個機靈,他插入兩人中間,笑道:“不是要進宮嗎?走吧,晚點宮門可就關了。”

龍希寧冷眼射向他,眼睛中更多一分厭惡。

風飛佯裝沒看見,勾起%e5%94%87角撇開臉。

那些百姓在夏楚悅的勸說下,恢複理智,同時注意到隱在門內的龍希寧,立即有人驚訝地叫道:“是寧王!”

眾人聞言一驚,忙不迭地跪下行禮:“草民見過寧王。”

龍希寧抿著%e5%94%87走出來,向下人的備好的馬車走去。

大家看到寧王雖冷著臉卻沒有怒不可遏,又看看跟在他身後的夏楚悅以及風飛這個發光體,暗暗驚奇,當王爺的就是不一樣,他們平頭老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打人罵人鬨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可是人家寧王隻是臉色冷沉,看來或許如寧王妃所言,她是被人冤枉的,否則寧王哪能那麼冷靜?

沒看到寧王前,他們仍心存懷疑,真的看到寧王,看見他情緒還算穩定的樣子,他們終於真正相信了寧王妃的話。

可是——冤枉了寧王妃,圍堵王府大門,對王妃出口成臟,拿東西砸王妃……

天哪!一條條罪狀羅列出來,他們才發現自己乾了多少蠢事,若追究下來,每一條都能讓他們蹲上大牢。嗚嗚嗚,他們為什麼要腦子發熱跑到這裡來?希望寧王妃是個菩薩心腸的人,能夠大人大量不計較他們的冒犯。都怪那個陷害寧王妃的奸惡之人,如果不是他把春宮圖貼得到處都是,他們又怎麼會看見?可惡!彆讓他們碰上,不然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群人暗暗祈禱幾位大人物能夠忽視自己這群小蝦米,同時低咒那個使壞的人,等到夏楚悅三人坐著的馬車拐過前麵的路口,他們劫後餘生般地鬆口氣,連滾帶爬地逃離王府。

且不說王府門前的老百姓如何,寧王府的馬車穿過安靜的街道,漸漸融入熱鬨的集市大街,嘈雜的聲音傳入馬車內。

“真是世風日下啊!”

“可不是,堂堂王妃,居然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簡直是給我們女人抹黑。”

“也不能這麼說啊。看看這張勾人的小臉,這副迷人的身段,比小攤上賣的春宮圖好看多了。”

“你們這些臭男人就知道看女人!色鬼,滾遠點!”

“哎,說話就說話,你怎麼踢人啊!”

……

“聽說這位王妃原來是郡主,她父%e4%ba%b2是曾經那位赫赫有名的戰神江王爺,沒想到啊沒想到,出身那麼好的人居然自甘墮落。”

“白瞎了好身世,老天爺真是沒眼,這種女人合該進豬籠,沉河裡。”

“有好身世又如何?沒父母教養的丫頭,能好到哪去?要不是聖上看在已世江王爺的麵子,就她那樣,哪能嫁給寧王爺那麼好的男人,有權有勢有才有貌。”

“唉,隻可憐了寧王,那麼尊貴的一個男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戴了綠帽。”

街上的人聊著皇家秘辛,絲毫不知從馬路中間穿過的一輛豪華馬車裡正是他們話題中的主角。

龍希寧皺了皺眉,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賤民就會三說道四,自以為是。一個個像長%e8%88%8c婦一樣亂嚼%e8%88%8c根,什麼話都敢說出口,真是放肆。

那些早就預料到的場麵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令他暢快,相反,聽著一道道咒罵聲,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種情緒仍在發酵,使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風飛看到他這樣,心裡頭警惕加深。而夏楚悅絲毫不知二人心裡的相反,她隻是奇怪於龍希寧的反常,按理說,龍希寧應該知道外頭會出現的風言風語,早有準備,不至於憤怒至斯,更何況,被罵的是她又不是他,他黑著個臉給誰看?重頭戲還沒出現呢,他就先臭著一張臉,呆會兒可彆氣得腦衝血死翹翹。

眨了眨眼睛,夏楚悅無良地想著。

“嘿,你們知道寧王妃為什麼爬牆嗎?”

車廂忽然劇烈搖晃,猛地停下來,車內三人身子不穩,東倒西歪,風飛和龍希寧的反應極快,一個抓住窗框,一個撐在車壁上,另一隻手卻是同時伸向夏楚悅,一人扶住她的一條手臂。

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內則出現詭異的沉寂。

龍希寧和風飛互相瞪視,眼裡滿是驚異。

“放開。”龍希寧冷聲命令。

風飛側眸瞥了眼雙方的手,輕輕一笑,“寧王何不先放?”

“嗬!”龍希寧怒極反笑,“風國舅,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e4%ba%b2嗎?想要坐實你們兩個的奸情,不必那麼著急,本王這邊就免了,你可以把表現的機會留到宮裡。”

風飛挑了挑眉,眼尾微翹,眸光流轉,含著淺笑,“多謝寧王的建議。不過看到佳人有難,風某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哼!油嘴滑%e8%88%8c!”龍希寧瞪著夏楚悅左臂上的那隻大手,隻覺刺眼無比,手勁不禁加大。

夏楚悅痛得皺起眉頭,不耐煩道:“馬車已停,你們可以鬆開我的胳膊了。”

風飛聳了聳肩,收回自己的手。

龍希寧看了風飛一眼,也抽回來。他輕咳一聲,沉聲問:“外麵發生何事?為何停下來?”

“回王爺,前麵的路口似乎出了事,路人把道路堵住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儘快疏通。”

“是,奴才這就去。”

龍希寧板著臉,堅毅的眉毛向中間微攏,他似是無意般用眼角餘光瞟向夏楚悅,隻見她後腦靠著車廂壁,閉著眼睛,呼吸綿長舒緩,像是睡著了一樣。她難道一點也不著急嗎?夏楚悅,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嘖嘖,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什麼事啊?”

“你自己看吧。”

“什麼?是寧王妃和外麵男人的春宮圖嗎?”

馬車內的氣氛緊張起來。

“呃,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

馬車內的氣息更加凝重,龍希寧沉臉皺眉,心裡莫名產生一種不祥的預兆。風飛眼睛一睜,略帶好奇地看向龍希寧,調侃道:“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是我耳朵出了問題嗎?應該是和女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吧。”

“寧王和一姓蕭公子常常私下幽會,關係非比尋常,舉止曖昧,行為耐人尋味。”

“看下麵看下麵,下麵才勁爆。”

“寧王與數名男子相處曖昧,疑有不正常的關係,有圖為證……還有圖啊!哇,這張兩個人站得好近,都快貼在一起了,好像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哈。”

安靜的車廂中突兀地響起哢哢的聲音,龍希寧將拳頭捏得劈啪響,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太陽%e7%a9%b4也凸凸地跳動,看起來格外恐怖。

“原來寧王的口味那麼重啊!”風飛嘴角一咧,幸災樂禍地笑道。他挑起窗邊的簾子探出腦袋,看到兩個男人正站在路邊看著手中的一份東西,不時從嘴裡發出幾聲驚歎。

龍希寧被風飛一擊,整張臉被陰霾籠罩,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在,他早就出去殺了兩個無中生有的賤民。不想在青天白日於大街上鬨出命案,他隻好強迫自己坐在馬車裡。

風飛衝那兩人喊道:“二位,你們在說什麼寧王,可否給在下看一看?”

聽到背後的聲音,兩人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到是一個長得跟仙人一樣的男人,立馬想到了手裡的東西,頓時口乾%e8%88%8c燥,渾濁的雙眼裡浮現出令人惡心的色彩。

風飛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打他的主意。他壓下殺人的衝動,勾起%e5%94%87角:“二位可否把手裡的東西借在下一看?”

兩人咽了咽唾沫,雖然心裡癢癢的,但是這個男人坐著的馬車那麼大那麼豪華,一定大有來頭,他們隻能忽視心裡想把對方壓到身下的蠢蠢欲動,其中一人道:“當然可以。”縱然不能和這麼好看的男人有什麼結果,但是能夠離他近一點,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怪二人心思齷齪,實在是風飛長得太好看,屬於那種男女老少通吃型,而兩人剛剛又看了手中那些畫麵以及充滿旖旎之色的描繪,難免浮想聯翩。

風飛似是看出了對方的目的,蝶翼般的長睫輕輕扇動,掩去眸底愈發濃烈的凜冽。他伸手接過一本簡易裝訂的冊子,書麵正是“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風飛瞄了一眼,便帶著冊子消失在簾子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