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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聽完互相看了看,沒一人說話。

正文、第二十一章 臉皮太厚

楚悅筆直地站在庭院裡,此時才過申時,六月天的太陽十分毒辣,幾人不稍片刻就流了滿頭大汗,不知是被曬熱了還是緊張的。

楚悅額頭上同樣滲出一層薄汗,她卻沒往陰涼處躲,和他們一樣曬著大太陽。

五個下人身形佝僂,而楚悅的身體始終站得筆直,仿佛一棵沙漠戈壁中的白楊。

門外兩個丫鬟敲了一陣,就消了聲。也許正像楚悅說的那樣,去攀高枝。

之前替兩人解釋的白蘭咬了咬牙,說道:“王妃,府裡這些瑣事都是李管家安排的,王妃若是把我們趕走,我們就無處可去了。”

楚悅瞧了她一眼,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還得送你們進寧華院乾活?”

白蘭沒有回答,便是默認。

楚悅掃了其他幾人一眼,隻覺好笑無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憑什麼要幫你們?”

幾人噤若寒蟬,最後又是白蘭出聲反駁:“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我等若是就這樣離開,李管家定會以為我們辦事不利……”

“難道你們覺得自己是儘職的下人?”楚悅嘲笑地看向她,她的膽量很大,可惜實在愚不可及。莫非以為她沒有懲罰過她們就是個好捏的柿子,誰都能上來掐一把?

這話一出,白蘭頓時啞口無言。

滿院子裡的落葉,*%e8%a3%b8打在她臉上,像是在嘲笑她言行不一般。

“你也收拾東西離開吧,小廟同樣容不下你這樣的‘大神’。”

白蘭剛才替兩個丫鬟撒了謊算是得罪了楚悅,才敢和楚悅如此說話,隻可惜楚悅沒有她想象中的心軟,不僅沒給她遣散費,而且還對她冷嘲熱諷。她臉色紅白加交,最後就掃帚往地上一甩,冷哼一聲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其他四人見她當眾甩東西,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白蘭平時雖然話多了點,但是絕對是個見風使舵的,沒想到今日敢和王妃叫板。

楚悅不為所動,目光掃向剩下的四人:“想要離開的人可以得到五兩銀子,算是這段時間你們在這裡的勞動獎勵。要走拿了錢就走,趁著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如果不走,以後要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四人眉毛抖了抖,居然有遣送費,之前那三人離開可是沒有的。原本還算堅定的四人立刻有人出現了心動的表情,楚悅看在眼裡,心裡冷笑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

把裡麵的碎銀子都倒出來,最多也就二十兩。

海棠苑沒有王爺的庇護,賬房克扣月錢,可以說非常窮。就連主臥都是家徒四壁,沒有幾件值錢的東西,所以海棠苑的下人們才會動了其他心思。現在一看楚悅整個荷包裡就二十兩,有些人想走的心思更加強烈了。

其中以一男一女的表現最為明顯,眼睛發光地盯著石桌上的碎銀子,就差撲上去放進嘴裡咬一咬了。

另外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心動,很快被壓了下去,其中一個說道:“王妃,紫竹不願意離開。”

另一人緊接著道:“奴才冬青願意留下給王妃守門打雜。”

其他兩人見他們表了態,快速看了楚悅一眼,對方麵無表情的臉孔讓他們心裡一驚,擔心她反悔,連忙上前一人拿了五兩碎銀子道,“奴才(奴婢)不能再伺候王妃了,請王妃保重。”

這時白蘭出來正好看到他們拿起桌上的銀子,吃驚不小。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有銀子拿?要知道,他們的月錢不過一兩,這五兩就相當於近半年的收入啊。

她眼紅地看著兩人,身上背著個行囊,走到庭院中不動了,眼睛盯著石桌上的十兩銀子,那副模樣讓人看著就生厭。

楚悅問:“你們兩個真的不走?走了可以拿五兩銀子,留下來可是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奴才(奴婢)不走。”紫竹和冬青不約而同地答道。

“王妃,奴婢還沒拿銀子呢。”白蘭這回算是聽明白了之前錯過的內容,對於紫竹二人的做法她嗤之以鼻,但是自己那份卻是要爭取拿來的。

楚悅將桌上的十兩碎銀子重新收回荷包裡,悠然說道:“你們三個可以離開了。”

白蘭臉色變紅,提高了音亮:“王妃,您還沒給奴婢遣散費呢!”

“我有說要給你嗎?”楚悅冷哼一聲,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

白蘭不滿地撅起嘴:“他們都有,為什麼奴婢沒有?”

“銀子是我的,我愛給誰就給誰,一個下人有資格來質問我嗎?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下人因為主子不給錢就頂嘴的,好大脾氣的奴才!”

察覺到楚悅話語裡的憤怒,白蘭想好的話全憋在了%e8%83%b8口。

她敢怒不敢言地撇開視線,這樣的態度麵對主子已是無理至極,但是她已打算棄主另尋富貴,自然也就沒太將楚悅放在眼裡。畢竟整個王府,除了這個院子裡的人外,其他人都不將楚悅當成王妃。而這個王妃也不能將其他人怎麼樣,最多就是懲罰一下海棠苑裡的下人。

“王妃,奴才先去收拾行李。”絡石和收了銀子的丫鬟向楚悅請求,得到同意後離開,院子裡便隻剩下四人。

得不到銀子不想離開的白蘭在楚悅強大的眼神逼視下,忿忿離開了海棠苑,如今,海棠苑真正算得上冷清了。

主仆三人站在院子裡,莫名淒涼。這是兩個下人的感覺,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淡淡的迷茫和不安。

正文、第二十二章 惡人先告狀(首推,求收)

“你們的主子是誰?”

二人一怔,抬頭看向楚悅:“自然是王妃。”

“記住,你們的主子隻有一個。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奴才,從你們留下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人,隻有我一個主子,沒有第二個,也不能有第二個。明白嗎?”

紫竹二人露出錯愕的表情,這話的意思是他們不是王府的下人,不是王爺的下人了?

“明白嗎?”楚悅高聲問道,目光如炬。從她身上陡然迸發出一股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這是軍人的氣質,二人此刻還不明白,不過原本還有些遊離不定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了,莫名其妙,卻又覺得就該這樣。

紫竹和冬青對視一眼,齊口朗聲答道:“明白!”

楚悅觀察著二人神情舉止,語氣鬆緩了些:“很好。”

他們見楚悅神情變柔,隻覺得周身的威壓似乎消失了,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我的人沒有廢物,你們兩個現在離我的要求差得太遠。現在開始學習吧。”

聽著楚悅的話,兩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道不祥的預感,果然,楚悅接下來的話讓他們驚得嘴巴大張,同時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吃苦耐勞是美德,也是當好一個手下最基本的品質,從這三個月的觀察來看,你們兩個離吃苦耐勞差得太遠,毅力太差,就先在院子裡站一個時辰,鍛煉一下耐力。”

“王妃,院子裡堆了滿地落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王妃,後院的柴還沒劈呢。”

二人先後說道。天啊,讓二人學吃苦耐勞的品質沒什麼錯,但是學會吃苦耐勞,不是應該多乾活嗎?竟然叫他們在太陽底下傻站著,除了浪費時間還能學到什麼?王妃不是腦子被太陽曬暈了吧?

這是上了賊船啊!心裡後悔的泡泡往上冒,隻覺前途一片黑暗啊。

楚悅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表麵上卻板著臉冷斥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以前偷懶的事,地沒掃不是一兩次,還有後院的柴,冬青那麼缺錢花嗎?竟然要去給彆人劈柴!是不是覺得海棠苑裡的活不夠?還是因為在海棠苑當差沒錢拿?”

兩人被批得無地自容,紅著臉垂下頭。

“剛才已經給了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既然你們都說要留下,就必須聽我的話。都站好了!”楚悅揚聲喝道。

有些萎靡的兩人頓時打起精神,挺%e8%83%b8抬頭。

“彆以為站立是件容易的事。你們這也叫站嗎?挺%e8%83%b8!收腹!提%e8%87%80!冬青,你的%e5%b1%81%e8%82%a1翹那麼高乾什麼?”

冬青被楚悅單獨指名,鬨了個大紅臉,連忙把%e8%87%80收緊,按著她的話站直,結果隻覺得渾身彆扭,一直以為的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竟然發現比劈柴還辛苦。

期間,紫竹也被抓了幾次。

第一次發現,原來站立還有那麼多規矩。

兩人腹誹,不會是王妃故意想出的法子來折磨他們的吧?

雖然心裡有些怨言,但是兩人卻有股不服輸的倔脾氣,既然留下,就要好好表現。以前因為楚悅沒管他們,他們也就懶散下來,現在有她盯著,他們也就被激出了上進心。

調整完他們的站姿後,楚悅靠在陰涼的樹下,雙手抱%e8%83%b8,悠哉悠哉地看著兩人。隻要誰動了一下,或是身體鬆懈下來,就會聽到從旁邊傳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弄得兩人時刻提心吊膽。

也許是心理作祟,二人隻覺得天上的太陽似乎變大了,不然陽光怎麼比平時都曬。汗水從他們的額上往下掉,流到眼睛裡,酸澀刺痛卻不能用手去擦,隻能使勁眨著眼,讓汗珠掉下去。汗水浸濕了後背薄薄的衣料,在地麵上形成一圈水漬。

正當兩人心裡數著數字艱難地等待半個時辰過去,有人輕敲院門。

他們抬眼看去,是李管家。

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本想給他行禮,但是楚悅的話回響在耳邊,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三個人都看著他,卻沒有一個理他,李管家不免有些尷尬。他向楚悅躬身行禮,“奴才見過王妃。”

楚悅神情淡漠,“李管家可是稀客,今天怎麼跑到我這小地方來了。”

李管家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多年的曆練,很快就將情緒平複下來,他笑了笑,狀似恭敬地問:“剛才有幾個海棠苑的下人跑去找我,王妃是不是嫌他們手腳太笨,想換幾個人?”

“他們這麼和你說的?”楚悅不答反問。

李管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心裡莫名發怵,王妃被王爺嫌棄厭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按理說他身為王府的一把手,失寵的王妃還得多在他這裡打點,好在王爺麵前說些好話,而他根本不必這樣低聲下氣。

可是上次的柴房事件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大,來之前,隻是想來走個過場,象征地尋問一下。然而真正到了夏楚悅麵前,他卻不由自主地露出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