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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之色。或許真是那日的恥辱讓他一生難忘,從心底生出對她既恨且懼的矛盾感覺。

他低頭小心道:“那倒沒有。不過有個丫鬟說王妃嫌海棠苑人太多,所以才把他們趕了出去。”

白蘭等人被遣散出海棠苑後就跑去找李管家了,他們自然不敢說是被趕出來的或者自己不想繼續在海棠苑裡呆著,但又想不出什麼理由,若說是王妃嫌他們伺候得不好才趕他們出來,恐怕以後更難熬。後來白蘭站出來瞎編一通,大意就是李管家現在說的話。

李管家對白蘭的說法根本不相信,估計就是嫌這些人太懶散了。他三個月不來海棠苑,並非不知道一些下人間的傳聞。之前當作沒看見,是因為楚悅沒有動靜。沉寂三個月,突然有所動作,李管家來此也是為了打探一二。

聽了李管家的話,院中三人反應不一。

紫竹和冬青儘管站得又累又乏,眼中仍適時露出憤怒又鄙視的眼神。明明是他們自己生了異心,竟然敢把事件推在王妃身上。

倒不是說兩人對楚悅有多忠心,在今天以前,兩人和眾人的心思差不多,隻不過沒那麼重而已。

他們留下來,當然也不是為了楚悅,而是一種選擇,他們把前途下在楚悅身上,他們的將來便和她聯係在一起。

彆的不說,單是和主人榮辱與共就是基本的,對於那些選擇離開的人他們心裡自然生出些許不恥。眼下又聽他們顛倒黑白,才會憤怒。

楚悅輕笑,白眼狼也不過如此。

正文、第二十三章 變化(首推中,求收)

李管家不說,她大概也能猜出是誰說了這話。心機不錯,要是有人栽培,倒也有用。隻可惜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咬主子一口,越是儘心培養,最後越是自己吃虧。

就像那些國家的蛀蟲,那些逃亡在國際上的特級罪犯,犯罪前哪一個不是頂尖的人才,國家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培養出來的精英,最後卻總有一部分成為危害國家的危險分子。

還以為再也體會不到前世那種感覺,沒想到就是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院子裡,竟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景。

如此一想,楚悅笑得更加明顯,誰都能看到她嘴邊揚起的弧度,隻是誰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隻是莫名覺得她的笑很危險。

李管家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他甚至懷疑夏楚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新婚之夜對王爺大打手。關在柴房卻能逃出來,還想出那麼變態的報複方式。寧願住在這樣簡陋的小院子,也不要寧華院裡的珍貴家具和擺件。還有現在莫名其妙的笑容,無一正常,不是腦子出毛病就是個怪人。

一想起柴房,李管家臉色變得很難看,可是在沒有王爺的首肯下,他萬萬不敢再對夏楚悅做什麼。他壓抑著怨怒說道:“白蘭他們都是新人的,不懂規矩,惹惱了王妃,不如王妃挑幾個伶俐能乾的來院裡?”

楚悅收回嘴角的笑意,臉上恢複平靜,“不必了,這海棠苑小,供不了那麼多閒人,不過隻有紫竹和冬青兩人要包下整座院子裡的活兒,確實有些累,你就把原來給那五個人的月錢平分給他們兩個吧,算是酬勞。”

“王妃!”紫竹和冬青驚訝地瞪大眼叫道,太過吃驚都忘了楚悅的要求,在對方目光飄過來時,連忙閉上嘴端正站姿。被太陽烤得通紅的兩張臉閃過興奮的光芒,眼中驚喜難掩。

本以為留下來是個錯誤的選擇,後悔也沒辦法改變。誰知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給了他們那麼大的驚喜。

白蘭五人的月錢平分下來,就是二兩五,也就是他們現在乾一個月活賺到的等於以前乾三個半月活兒賺的。哈哈,多掙了那麼多,就算乾站著半個時辰也值了。

他們驚喜過頭,卻忘了整個院子裡的活也全都落在他們的頭上。

李管家先是一陣錯愕,他虛眼瞟向那倆個站得像柱子似的丫鬟和家丁,沒忽略他們眼中的興奮。暗歎一聲,這兩個傻子,還以為撈到便宜了。

他點頭應了下來。雖然這樣子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隻要楚悅不鬨事,對他來說就是件好事。

等李管家走後,紫竹和冬青仍滿臉興奮。連自己現在正受著罪都忽略了。

楚悅笑了笑,走回屋內。

紫竹二人對視一眼,終於記起他們現在的處境,隻能一邊苦哈哈地站在太陽底下暴曬,一邊為每月多出二兩多的銀子竊喜。

人生,還真是矛盾啊。

……

那廂,李管家離開海棠苑後,便急急忙忙去向寧王複命。

龍希寧聽完後如同以前一樣冷笑一聲,淡漠道:“派人看著就是,像這樣瑣碎的事就不用來通報了。”

……

自此,王府又多了一個傳聞,王妃脾氣古怪,不喜歡讓人伺候,且喜歡體罰下人;白蘭等人忍受不了,紛紛去求了李管家給換個差事,唯紫竹和冬青留下忍受王妃的摧殘,不僅每日要一動不動站在院中央被太陽暴曬,而且要包下整個海棠苑裡的活兒。

這是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畜生使啊。

然而其中甘苦隻有當事人自知。

小小的院子裡,紫竹掃地,冬青修剪海棠樹枝。

“咳咳,紫竹姑娘,你是在掃地還是在製造灰塵啊?”站在凳子上拿著柄大剪刀的冬青用袖子捂著嘴埋怨道。

紫竹將長掃帚往地上一插,左手插腰怒罵道:“臭冬青,有本事你下來掃。我才把地上的落葉掃完,你又剪落滿地的落葉的樹枝,你故意和我作對不成!”

冬青掩著嘴聲音翁翁的,“小姑奶奶,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這是奉王妃的命令,把這些長得太過茂盛的枝葉減掉,好不擋住院子裡的陽光。你怕掃不乾淨,等我剪完再掃不就行了。”

紫竹撇了撇嘴,哼道:“我才不管,其他地方的活兒都乾了,就剩這裡沒做完。你就剪幾枝破枝杈,竟然用了那麼長時間,還耽誤我掃地。等下王妃回來了,要是我們還沒乾完,責任全算你身上。”

“行行行,都算我身上。勞煩紫竹姑奶奶先休息片刻,待小的將樹枝修剪好了您再掃成不?”冬青嘻嘻笑道。

紫竹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姑奶奶,彆把本姑娘叫老了。”

“行,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說著,冬青把頭扭回去,雙手拿著大剪子哢嚓哢嚓地剪著樹枝,紫竹則把掃帚往地上一扔,走到屋簷下乘涼。

彆看兩人口角爭得起勁,乾起活來絲毫不慢。和以前比起來,現在雖然隻有兩人,反倒把整個海棠苑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兩人的性子也活潑了不少,尤其是在楚悅不在的時候。

“你說王妃為什麼突然讓我們修剪海棠樹?”紫竹閒下來就無聊了,喝著打來的井水問正在乾活的冬青。

冬青一邊剪得起勁,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王妃自有她的道理,我們聽話把事情做好就是。”

紫竹%e8%88%94了%e8%88%94嘴%e5%94%87上的水,讚同道:“是呀,王妃好像做什麼都有道理。之前讓我們在太陽底下站什麼‘軍姿’,我們又不是士兵,而且士兵估計也不用站成那樣,以為是王妃拿我們逗樂,或者是因為白蘭那些人的原因將怒火遷移到我們身上,可後悔死我了。不過,站了十來天,整個人好像真的變了,嘻嘻,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夠一動不動地站在夏日底下一個時辰。”

她像是占了什麼便宜似的,一張俏麗的小臉硬生生被曬成了小麥色,之前照鏡子時可嚇了一大跳,如今倒是習慣了。

“王妃。”紫竹忽然看到牆頭上出現了一個灰色身影,立即站直身體。

冬青一聽停下修剪的動作,扭頭往牆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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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 王妃要下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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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二人連忙搖頭。

第二天楚悅醒來出了臥房,再次看到院子裡唯一的一道風景沒了,她滿意地勾了勾%e5%94%87,總算明亮多了。

“王妃起來了?”紫竹從後屋端著盤子走出來,臉上笑得有幾分牽強。昨天兩人又是拿鋸子鋸又是拿剪刀剪,費了幾個時辰終於把這些樹枝清理了,但是卻毫無美感,心中欲哭無淚。

“今天不必乾活了。”楚悅接過紫竹遞來的碗,說道。

紫竹不解地看著她。

“早上先到海棠林裡跑十圈,然後再在這裡站一個半時辰。”

“啊?”冬青正好經過,忍不住驚訝出聲。

紫竹一直忐忑的小臉拉長:“奴婢不用買菜做飯了嗎?”如今,他們這個院子自己開了個小廚房,所有的食物都是由紫竹%e4%ba%b2自采辦,然後在小廚房裡烹調的。

“我做。”

紫竹和冬青驚得目瞪口呆,冬青結巴著問:“王妃會做飯?”

“這就不需要你們兩個操心了。”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楚悅已經吃完了飯,“你們快吃,吃完休息半個時辰,然後訓練開始。”

望著她消失在屋裡的背影,兩人愣愣出神。心裡想著,王妃做的飯能吃嗎?

紫竹他們不知道楚悅為何要這樣訓練他們,隻是聽從楚悅的命令,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兩人真的在半個時辰後到繞著海棠林跑起來。

“冬青,你說王妃真的會做飯嗎?”紫竹跑在冬青身後,喘著氣問。

顯然,二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冬青氣息比她穩,聲音厚實:“不知道。”

“王妃每天神秘兮兮地偷溜出王府,不會是去偷學廚藝吧?”

冬青被紫竹的猜測雷了一下,他沒好氣道:“你想太多了。王妃是什麼身份,有必要出去學廚嗎?”

再說了,王妃若是把時間花在廚藝上,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

上次楚悅拿出裝有二十兩銀子的荷包,不是全部家當,而是冰山一角。

因為紫竹要打理海棠苑的花銷,楚悅便一次性給了她五十兩,拿出來的時候毫不肉疼,在兩人眼中,看不出她有半分心疼,於是就猜想,王妃其實很有錢!隻不過以前沒顯露出來,而現在院裡隻有他們這兩個心腹,就透露了一角。

“不管能不能吃,隻要是王妃煮的,我一定會吃下去的。”紫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