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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楚悅十分冷靜,束在身後的十指靈活地在繩結上跳躍著,隻要再過一會兒,她就可以解開手上的繩子了!

柴房沒有點蠟燭,月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隻能在地麵中間映下一道微弱的光,其他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丁蒙見求救無門,無力地順著門癱坐在地,視線移到柴房中的某個角落,他記得寧王妃就被扔在那裡。

不知為何,丁蒙仿佛能感受到從那個角落散發出的一種壓迫人的氣勢。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很不好受,為什麼她好像一點兒也不緊張不害怕?

是了,她是錦繡郡主,又是寧王妃,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有皇上在後頭保她,就像今天城門口發生的事,她不也沒有什麼事,反而依舊嫁給寧王爺。可是自己呢?自己是太子的人,但也不過是個下人,太子不會為了他而和寧王正麵杠上,皇上更不可能保下他。而他沒做錯什麼,隻要寧王開口,加上寧王府一乾下人作證,他就是百口莫辯。

心中的恐懼漸漸轉為恨意,對寧王的憤恨,對夏楚悅的怨恨。

楚悅默不作聲地將手上的繩子解開,然後快速拿掉嘴裡的破布,接著開始解腳上的死結。雙手自由,腳上的死結也就不是什麼難題了。

丁蒙看不見她的動作,隻能聽到窸窸窣窣的響聲,他想問她怎麼了,嘴上被塞著布,開不了口,便挪著%e5%b1%81%e8%82%a1,艱難地往那個角落蹭去。

楚悅雖然看不見丁蒙,方才卻明顯感受到兩道怨念目光,龍希寧是個混蛋,這個人同樣不是好鳥。

就在楚悅剛解開腳上的繩子時,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她連忙將繩子重新捆在腳踝處,塞嘴的東西沒重新塞回去,手背在身後,靠在乾燥的草堆上冷眼看向房門。

丁蒙的動作一頓,目光同時落在門上。

房門被打開一條細縫,閃身進來一個黑衣蒙麵人,因為他手裡拿著顆夜明珠,所以屋內不再是漆黑一片。

丁蒙先是一喜,再是一驚,目露驚恐地瞪著黑衣人,“唔唔唔——”

黑衣人身材瘦小,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看起來陰險狡詐。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快速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倒出兩顆紅色藥丸,然後瓶子塞回懷裡。

快步走向房中央的丁蒙,拔下他嘴中的破布。丁蒙大喊:“你想乾……”

話還沒說完,黑衣人已將其中一顆紅色藥丸塞入他嘴裡,丁蒙驚恐地掙紮著,想要將藥丸吐出來。黑衣人不耐煩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頭抬起,嘴巴大張,手指在他喉嚨處搗鼓了下,藥丸便順著喉結滾下,然後嫌棄似的一腳踹開他。

丁蒙一得自由,顧不上肚子上的痛楚,使勁咳嗽,想將肚子裡的藥丸吐出來,乾嘔的聲音在柴房中格外清晰。黑衣人眉頭一皺,惱怒地又踹他一腳,低聲斥道:“閉嘴!”

丁蒙膽汁胃水都嘔出來了,卻不能將紅色藥丸弄出來,顯然,藥丸已經融化。被黑衣人一喝斥,他嚇得閉上嘴,不敢再發出聲音來。一張還算端正的臉皺得跟苦瓜似的。

黑衣人無聲地笑了笑,腳步無聲地靠近楚悅。

楚悅身上的肌肉緊繃,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黑衣人被她看得心中莫名發悚,因而惱恨地快步走到她麵前,彎腰抬臂,用力地向她的臉抽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手抽向楚悅的時候,楚悅猛地一拳打在對方臉上,腳上的繩子被她隨意踢開,然後又快速在他下`身的薄弱處踢了一腳。

上下受襲,黑衣悶哼一聲,險些痛呼出聲,他即使咬住嘴%e5%94%87,將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悶在肚子裡,一手捂著歪到一邊的鼻子,一手捂著自己的下`身彎著腰,許是下麵的傷更嚴重,也更痛,他再顧不得鼻子,兩手捂著下麵不斷地倒抽著涼氣。

丁蒙呆滯的眼珠子動了動,看著黑衣人的慘狀,嘴角抽了抽,看著楚悅的目光自然帶上了些畏懼。

“臭丫頭,我要你生不如死!”黑衣人等最痛的那一陣過去後,忽然抬頭嘶啞道,揮起拳頭朝楚悅砸了過來。他用上內勁,拳風赫赫。

楚悅冷哼一聲,將原本束縛自己的繩子握在手裡,捏著繩頭高高揚起,使力向他抽去。

繩子纏住拳頭,她另一隻手握在繩子上,像拔河一樣,兩手施力,將黑衣人拉倒在地。接著上前踩在黑衣人背上。

看著楚悅輕易製服黑衣人,出手乾淨利落,而且十足狠辣,丁蒙震驚的雙眼就像是見到鬼了一樣。

他總算明白寧王那副模樣是怎麼弄出來了,這哪裡是個端莊的大家閨秀,分明是個手段毒辣的強勢少女!

楚悅將失去反抗能力的黑衣人手腳綁起,她綁法不同於一般,越掙紮繩子越緊,隻有懂得解法的人才能夠打開結。

“快給我鬆綁。”丁蒙等她綁好黑衣人後,連忙說道。

楚悅起身,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丁蒙心底發毛,忽然意識到什麼,害怕地向後退。

“那是什麼藥?”

丁蒙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皺著眉搖了搖頭,之前以為是毒藥,可是他過了那麼久都沒有哪裡痛,難道是慢性毒藥?

正想著,忽然從下腹升起一股熱意,瞬間躥上大腦,襲遍全身。他臉色頓變,顯然是明白了那藥丸的作用。

這時候,楚悅已經從黑衣人懷裡掏出了剛才看到的瓶子,從裡麵倒出一顆放在鼻端處聞了聞,眼中晃過明了之色,隨手塞進黑衣人嘴裡。

黑衣人驚怒地掙紮著,最後仍被逼著咽下紅色藥丸。這一幕十分的戲劇,剛剛就發生在丁蒙身上。所以丁蒙看著黑衣人自作自受,雖然全身難受,仍然暢快地笑出來。

楚悅拍了拍手,俯視著地上的兩人,發現丁蒙的臉早就變得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眼中露出一種吃人的泛紅目光,卻因為手腳被束縛,不能發泄。

無聲地勾起%e5%94%87角,楚悅%e8%84%b1下穿在外麵的紅色絲織嫁衣,嫁衣雖美,卻華而不實,不適合行動的時候穿,走到屋外的時候扔到花叢裡,隨後一想後果,又撿了起來。

將從黑衣人手裡奪來的夜明珠扔在花叢裡,她輕巧地躲過下人和巡邏的侍衛。

柴房房門大開,卻無人往這邊來。

屋內,丁蒙和黑衣人已經被欲火控製了意識,臉像是燃燒一樣,汗如雨下,全身皆濕,不斷地蹭著地麵,渾身如同螞蟻啃噬又癢又痛。兩人嘴裡被楚悅塞住,發不出聲音,否則就算門開著,也會引來他人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楚悅去而複返,手裡提著一個人,嘴裡同樣被喂了紅色藥丸,不過卻是昏迷不醒,將他扔在柴房地上,看了房內沒有意識的兩人,她動手解開他們手上的繩子,在他們撲上來前迅速退出柴房,關上門。背對著柴房,雙眼在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冷淡無波,噙著抹壞笑。

正文、第十一章 犯者格殺勿論!

第二天,龍希寧回府,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

一回府,他便想到了夏楚悅,劍眉不由自主地皺起來,腳步一頓,向關押著楚悅和丁蒙的柴房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一聲暴喝突然響起,驚飛不遠處樹上的小鳥。

龍希寧雙目圓瞪,難以置信地看著柴房中的景象。

三具白花花的肉、體橫亙在地麵上,互相交纏在一起,三人身體上滿是青紫色,還有乾了的血漬,一種%e6%b7%ab、靡的氣味飄散在空中,瞎子也能猜出昨夜這裡的“戰場”有多激烈。

見三人睡得像死豬一樣,龍希寧氣得發抖,大吼道:“把他們潑醒!”

幾個侍衛衝進柴房將三人拉開,眼中的震驚和惡心掩飾不住。

龍希寧轉過身走了三步,負在身手的雙手捏得關節嘎吱響。

身後突然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音,“李……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龍希寧發覺不對,霍然轉身,隻見地上仰躺著一個人,而那人的臉他再熟悉不過。

“李管家!”如果說剛才龍希寧隻是震怒,現在則是怒火攻心,血氣上湧,眼角斜上方的兩個%e7%a9%b4位凸凸地跳。他%e8%83%b8口劇烈起伏,喉嚨一甜,竟是氣得吐血。

他的牙齒緊緊咬在一起,硬是將血氣咽了回去。

見侍衛呆愣在原地,咆哮一聲:“還不把衣服%e8%84%b1了給李管家穿上!”

侍衛驚醒過來,連忙把外衣%e8%84%b1下罩在李管家身上。

龍希寧目光一轉,看見了另兩人的真麵目,其中一人是丁蒙,另一個卻是陌生麵孔,屋內沒有楚悅的身影。他不用想也知道她逃了。他想破腦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去,又是怎麼讓三個男人搞在一起。

閉上眼努力壓抑著噴薄欲出的怒火,過了半晌,總算克製住殺人的衝動,睜開眼的時候,見三個人都罩上了衣服,正有侍衛往他們身上潑水,三人身體哆嗦著醒過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睜開迷蒙的雙眼。

“李管家,你為何在柴房裡?”

李管家聽到熟悉的聲音,意識頓時清醒,“王爺,您怎麼在這兒?”他看見龍希寧就站在自己麵前,旁邊還有侍衛。

龍希寧冷哼一聲,憤怒的眼睛銳利如實質:“你為何到柴房來?”他又問,若非想弄清真相,他哪有心思站在此處。

李管家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一件侍衛外套緊緊貼在身上,渾身酸痛,特彆是%e5%b1%81%e8%82%a1後麵,痛得讓他皺起雙眉。心裡忽然湧上陣陣不安,他眼角餘光瞥見地上還坐著兩人,和他一樣渾身濕透。

“老奴……老奴明明睡在自己的房裡……怎麼會在柴房?”他低聲回答,最後一句是在問自己。

丁蒙已經清醒了。身上的感受讓他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臉色刹那間慘白無色,惡心一陣一陣往上犯,他忍著想吐的衝動突然出聲道:“是寧王妃!”

龍希寧淩厲地目光射向他:“說清楚!”

“這一切都是寧王妃設計的!”丁蒙眼中含恨,嘴%e5%94%87顫唞,他隱瞞了黑衣人那一段,將一切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龍希寧握緊雙拳,眼中冷光泛濫。

“王爺,這裡找到一個瓶子,裡麵裝著紅色藥丸。”

“王爺,花叢裡有一顆夜明珠!”

兩個侍衛接連出聲,龍希寧望著他們手中的東西,看著小瓷瓶問:“查出裡麵的藥。”

侍衛連忙把瓶子拿去給大夫驗證,龍希寧看向陌生男子:“你又是誰?”

黑衣人眸光一閃,扭頭不答。

龍希寧眯起眼:“不說本王就殺了你。”

最後,黑衣人在龍希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