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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仙 吳沉水 4058 字 3個月前

盜清微門寶物,亦不會知道你會為了他不顧性命,被杜如風追殺數千裡。”曲陵南看著她,輕聲道,“就算他知道這些,於他而言,可能也隻換來愚不可及四字評價,雲曉夢,就這樣你還要看上他麼?”

雲曉夢臉色變白,嘴角卻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看上他是我的事,可不是他值不值得。他便是覺著我愚不可及,那也隻能由他,反正我不悔。”

“可是話說回來,”雲曉夢眼波流轉,瞥向曲陵南,“我既看上他,便由不得他推三阻四,朝秦暮楚,我既看上他,他便隻能也看上我。卑鄙無恥,詭計多端又如何,我不介意,也不會讓畢璩介意。”

曲陵南困惑地搖頭道:“強求何用?”

“怎的沒用?又何為有用?我隻曉得若有朝一日能與畢璩修成正果,則今日一切皆為有用,”雲曉夢譏諷一笑,對她道,“你呢?你不是講究乾脆利落,可那又如何?到頭來,你拿著那發帶隻能哄哄自己玩兒,說倆句什麼這樣就很好,好個%e5%b1%81!明明都要哭了好麼。“

雲曉夢繼續嘮叨道:“什麼修心無為,呸,連自己本心都不看,還修哪個心?哎呀關我%e5%b1%81事,我跟你說這些乾嘛?對了這衣裳到底誰想出來的?不顯腰身,褲腳還寬,穿這個怎麼走出我款款蓮步來?好好的女孩兒,穿得不合適登時就先失掉三分顏色……”

曲陵南一把揪住她,不顧她哇哇大叫,將她抓到一處僻靜處,鬆開手問:“喂,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

雲曉夢白了她一眼道:“沒什麼,我自說自話而已。”

“什麼叫自己的本心都不看?”曲陵南認真問,“你又不是我,我的本心看不看你如何得知?”

雲曉夢正眼看她,忽而道:“曲陵南,你其實是怕了吧?”

“嗯?”

“不是怕,你乾嘛失魂落魄從瓊華跑回來?”雲曉夢忽而來了勁,眨眼問,“瓊華那有狗咬你哦?”

“瓊華不養狗。”曲陵南正色道,“而且我也不是怕。”

“隨便吧,”雲曉夢擺手道,“待我養好傷,我便上瓊華,到時我自己一探究竟。”

曲陵南想了想問:“若有人對不住你,你又打不過他,然而他現下又改得差不多,想與你重修舊好,你會怎麼做?”

“讓他彆做他奶奶的春秋大夢。”雲曉夢笑眯眯道,“姑奶奶沒彆的毛病,就是心眼小,記性好。”

“對啊,”曲陵南道,“可我還是打不過他,記著也沒辦法。”

“那還不簡單,”雲曉夢眼中露出狡黠,”你假裝與他和好,趁他放鬆戒備,反過來轄製住,屆時要怎麼收拾還不由著你?”

曲陵南眼睛一亮,點頭道:“與其這麼煩,倒不如拿下他先揍一頓解氣再說,你說得對,我發現你看起來有點順眼了。”

雲曉夢罵道:“老娘不稀罕!”

“我沒想你稀罕,我隻是告訴你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再有幾章就收工,謝謝大家。

☆、第120章

一百二十

這一日天空碧藍如洗,萬裡無雲。

禹餘城內城外城繁華如昔,內城重地中的聖君法塔高高屹立,塔下一棵巨大蒼天綠樹遒健碩壯,枝繁葉茂,樹下的青石多年來得周遭靈力滋養,又得太一聖君每每坐於其上參悟道法,修煉入定,陽光照下,竟潤澤隱隱現出玉澤金文,假以時日,或能生出靈智也未可知。

這一日原本與過往諸多日子無甚不同。

日上中天,內城弟子修煉的修煉,領任務做事的做事,外城商鋪街市陸續開張,行人穿梭,車馬不停,呈現出禹餘城與其餘三大修真門派截然不同的一幅市井繁華,生機勃勃之樣貌。

然而,所有人都沒預料到,這一日注定要發生一件大事。

一件注定載入玄武大陸修真史的大事。

時辰尚未達午後,自西北方突然有一青龍飛馳而來,那青龍碩大無朋,遮天蔽日,想是已沐天光飲仙露許久,張牙舞爪,勢不可擋,守城弟子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此是神物亦或妖物,就見它昂然長嘯,嘯聲滿含俾睨天下的傲氣與鬥誌,嘯聲深長,登時傳遍整座瓊華。

龍嘯森森中,禹餘城方圓霎時間籠上一層青中帶紫的巨大威壓直衝而來,令外城城門頃刻崩塌陷落,轟隆聲中,金丹以下的修士人人皆心生畏懼,有些靠得近來不及跑的,立即喉嚨口湧上一陣腥甜,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更有無數外門弟子散修身不由己,匍匐在地無法動彈。

禹餘城立派數千年,從未有人一招未使,隻靠威壓便令外城城破。

然而禹餘城到底是千年傳承,眾位弟子慌而不亂,內城修士立即開啟護城*陣,而金光閃過,五位禹餘城金丹修士已各自駕起法寶,自不同方位飛至山門,手捏劍訣,靈力一運,頓時結成十方風馳劍陣。

風馳劍訣乃天下第一修士之獨門劍訣,其威神之力自不待言,此十方風馳劍陣便是模仿風馳劍訣而生,由五位金丹期修士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以木居東方而主春氣,火居南方而主夏氣,金屬西方而主秋氣,水居北方而主冬氣,從而結成劍陣,以陣中生門綿綿不絕的靈力,將風馳劍訣淩厲霸氣的劍意模仿了三四成。

左律創下風馳劍訣後便當世再無敵手,他的劍意,縱使隻有三四成,亦足以令來敵聞風喪膽,潰不成軍。

劍意如潮水一般湧去,嗖嗖不絕,一時之間,竟如千軍萬馬同時揮劍而上,聲勢浩大,氣吞山河。耀眼的白光之中,隻聽那青龍再度長嘯,那嘯聲有無儘之喜意,就如會當淩絕頂的高手,苦於高處不勝寒多年,卻於此刻見到對手一般,興奮多過恐懼,歡喜多過畏縮。那嘯聲一聲高過一聲,宛若海水漲潮,越來越高,終於結成席卷一切之驚濤駭浪,急衝而來。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股紫紅金光衝天而起,霎時爆發四方,適才淩厲不絕的白色劍光宛若殘兵敗將四下潰散,砰的一聲巨響之後,紫光圈將五位金丹修士不約而同被撞飛開去,重重摔倒在地,有人禁不住吐出心頭鮮血,有人臉色青白立即盤%e8%85%bf運息,有人受傷過重,哆哆嗦嗦自懷中儲物袋摸出丹藥連連服下,更有甚者倒地不起,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紫光散去,人們這才看清,青龍之上立著一人,紫衣翩然,麵如冠玉,他手握龍角,輕輕一拍,那青龍晃晃腦袋,哈哈大笑,如人一般肆意狂妄,張嘴口吐人言,大聲道:“左律,你個老小子,作甚縮頭烏龜?今日本尊與我家主人前來與你算老賬,快滾出來!”

那青龍喝聲綿遠,傳遍周遭,聞者無不變色,那青龍卻甚為得意,搖頭晃腦道:“不出來?老子便將你徒子徒孫這塊地方夷為平地,將你禹餘城千年基業毀於一旦,你要不要試試?”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就在此時,隻見數道金光疾馳而來,金光未至,已聞人聲:“文始真君!我禹餘城與你瓊華派素來交好,同氣連枝,你卻三番兩次挑釁我派,更對我太一聖君出言不遜,真當我禹餘城無人了麼?想挑戰太一聖君,先問過老夫手裡的法器再說!”

他話音未落,一頂巨大的傘衝天而起,正是禹餘城城主,元嬰修士左元宗煉化的法器“日照傘”,此法器剛猛霸道,加入元嬰修士畢生精修之功力,一打開便遮天蔽日,將青龍所在頭頂遮得密密實實。法傘下靈力逆流成漩渦,逐漸增大,竟有將此方寸之地之靈力抽乾殆儘之勢。與此同時,左右兩位禹餘城左家長老立即施加法訣,以助城主一臂之力,青紅兩色的攻擊不斷加強,頓時為日照傘周遭施加一圈嚴密的囚困陣法。

這一陣法無疑比適才的“十方風馳劍陣”要高明許多,一來施法者乃禹餘城最頂尖的修士,二來又有禹餘城獨一無二的法器“日照傘”籠罩其上,放眼整個玄武大陸,便是對付化神初期大能亦能鬥上一鬥,用此法來對付孚琛這樣的元嬰修士,原有些殺%e9%b8%a1焉用牛刀,然而不怪禹餘城城主左元宗為人向來謀定而動,慎之又慎,他一感應到“十方風馳劍陣”被破,便知此番孚琛所仰仗之青龍非等閒之物,且若非有恃無恐,誰人會狂妄至禹餘城挑戰當世第一高人?故一上來,左元宗便使出殺招,試圖一招製敵,繼而徐徐圖之。

感受到日照傘源源不斷將對手靈力抽取出來,左元宗甚至心頭湧上一絲偽善的可惜,要知道,傘下之人可是瓊華最負盛名的文始真君,一位千年難遇的青年才俊,假以時日,瓊華那個老舊門派沒準就會因他而重現生機,發揚廣大,而其間若其他三大門派後繼無人,沒準再過千百年,瓊華就要一支獨大,將他禹餘城踩到腳下。

往昔這事令左元宗每每想起皆有些悻悻然,他自持身份,又生性謹慎,不肯做那等落人口實之事,隻是私下裡卻不免介意,尤其是看到禹餘城後輩皆蠅營狗苟,全無一人有宗師派頭時,簡直恨不得哪天天妒英才,將這位文始真君收了去才好。

沒想到天可憐見,今日卻讓這位天資卓著的人物自己送上門來。

而且還能用這麼堂皇冠冕的借口狙殺。

左元宗越想越是興奮,他一麵加緊收縮日照傘內的漩渦,一麵在腦子裡迅速盤算好要將這一龍一人狠狠重創,卻不能真要了他們的性命,以免真個跟瓊華結下深仇大恨。

他就是要讓涵虛真君吞下這啞巴虧還得出言致謝,謝他對孚琛的不殺之恩。

就在他浮想連篇之時,卻聽邊上一人道:“城主法器果真厲害,連元嬰修士都這般手到擒來,這下看瓊華那幫牛鼻子還敢在我等麵前耀武揚威?”

左元宗麵露微笑,又聽另一人得意洋洋道:“也叫天下修士知曉,我禹餘城的城門,不是想闖便闖……”

他話音未落,左元宗卻禁不住皺眉,他忽而察覺到有那個地方不對勁,但倉卒之際,卻又辨不清這不對勁之處,到底在哪。

風馳電掣之間,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那不對勁恰恰是剛剛那人所說的“手到擒來”四個字。

日照傘再神奇,它也隻是個法器而不是神器,孚琛再無能,他也是個元嬰修為的修士。

哪來的手到擒來?除非誘敵之計。

左元宗大吃一驚,忙喝道:“收陣!”

可已經遲了,那原本被日照傘壓製得縮成一小團的青龍突然紫光大現,閃耀得人睜不開眼,左元宗還未來得及捏法訣,卻聽得一連串劈啪脆響,那緊緊團在一處的靈力漩渦驟然逆轉,將他的靈力反抽出丹田,左元宗臉色一變,忙運起功法全力抵製,可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