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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揉了揉鼻子,心裡嘀咕:他才不是嫁的那一個!

這個地洞寬敞乾燥,原本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然而就在他二人雙腳落地的同時竟然巧妙的在四壁亮起了燈盞。

展昭看著新鮮,問白玉堂:“這燈是如何感應有人進來的?”

白玉堂輕笑笑,道:“你若想學,我將來一個個慢慢教你。眼下還是先去做正經事比較要緊。”

展昭閉了嘴,跟在白玉堂的身後挪動二十來步,便有一排被帆布遮蓋著的物體展現在他眼前。他大致數了數,按照那凹凸的輪廓來看,他的私人小船應該有五六艘左右的樣子。

白玉堂勾著嘴角,覺得此刻在自家貓兒麵前特彆有麵子!他心裡一陣愉悅,腳步也輕快的上前,手捏住帆布的一角,他揚起頭來看著展昭,見他雙目凝神的直直望著那些船。

猛地一發力,帆布被他輕鬆掀起,然而展昭那張滿懷期待的臉上卻突然寫滿震驚。

白玉堂不明所以,也狐疑的扭過頭去,然而在他的視線碰撞到船體上橫躺著的人時,他整個人的麵孔就如同一張被撕碎揉爛的廢紙,滄悴而無力,扭曲而可怕。

第一百三十回弑師仇終將會報聞曆經動魄驚心

船體上躺著的是一個人,死人。而且還是白玉堂和展昭今日才剛見過的人,同時也是對白玉堂來講萬分重要的人。

此人方才還嬉皮笑臉的對著展昭和白玉堂的背影說“再來,大貓,大耗子”,然而轉瞬之間,他已橫死在這個除了白玉堂,誰也不會隨便進來的密洞之中。

白玉堂此時的臉色麵如死灰,好似比那個死去的老人臉色還要難看。如果不是因為他站著,那老人躺著,他身上完好無損,而那老人的身上卻被人穿出個大洞來,彆人甚至會以為死的是白玉堂,而不是老人。

展昭已經首先跑了過去,他雖然可以肯定老人已沒有了呼吸,可他到底還在抱有一絲僥幸,希望老人隻是睡著了,或者惡作劇來捉弄他們。

但是當他看到老人心口處的那個大洞,和那個還在不斷向外蠕動身體,想要淌著粘稠的血液爬出來的可怖黑蟲時,他的心徹底涼了。

白玉堂也緩緩走了過來,他站在展昭身側,順著他的目光也將視線落在老人%e8%83%b8口的大洞上,繼而狠狠道:“食心蟲!”

他二人已通知了外麵的人,並找人來搬走了老人的屍體和船。

公孫策為老人做完檢驗,抬起頭來捏了捏鼻梁。不過才幾日功夫,他就已經驗屍好幾回了,不知道照這樣下去,還將要有多少人死去。

“心口破了一個大洞,心臟已經被啃食了好一部分了,血液也流失不少,但其他內臟倒還無礙。”他麵色有些沉重的搖搖頭,“是什麼人下的如此重手,竟然使出這樣殘忍的手段。”他聽說眼前這位老人是白玉堂的機關師父的時候,也是著實震驚了一番。他萬萬沒想到像白玉堂這樣的人竟然會認這樣一位麵容慈祥、看上去極其普通的老人做師父。

此時的白玉堂,臉色已比之前稍好了些,但薄%e5%94%87仍舊緊抿著,握著刀的手也攥的緊緊的,恨不得將刀柄攥出水來。

展昭偷眼睨著他的側顏,他知道他心裡難過。他雖然對他師父出言並不客氣,但他能感覺得到,他還是很尊敬他的師父的,這會子看到他強忍著內心的難過,努力不將其表露出來,他甚至比他還要難受。

隻是展昭不明白,他們中午才剛剛見過了老人,與他分開也不過幾個時辰,他怎麼就會暴斃而亡了呢!況且他們與他見麵的事情除了白福也沒人知道,這人總不可能是白福殺的,那麼痛下殺手的人又會是誰呢?

先是劉伯的船被毀,接著他們又見到了幾近昏迷的菥蓂,再然後就發現了老人的屍體……這一切又怎麼會這麼巧?難道有人早就知道他和白玉堂會去那個密洞去看船?如此推斷的話,殺人的就應該和毀船的是一個人,他毀船的根本目的也就是為了要讓白玉堂去那個地洞中去取備用船。

不過那人又是怎麼知道白玉堂有私人船隻的呢?能知道這些的,肯定是和白玉堂認識並了解他的人,那麼就一定是他身邊的人。這樣一來,菥蓂的懸疑就可以排除了,但是符合這個要求的,恐怕也隻有白福了……隻是展昭可以肯定,白福絕對不會是殺人之人!

展昭想到這,忽的用力甩甩頭,想要把這可笑的想法從自己的頭腦中甩出去,他剛說服自己,卻突然看到門外白福悠悠的走了進來,並對猶猶豫豫的對白玉堂道:“五爺,劉伯他……”

白玉堂正煩在心頭上,怒斥道:“有話快說!沒話就滾出去!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白福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介意,隻將頭垂的更低一些,對他道:“劉伯不見了。”在白玉堂和展昭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他又接了一句:“五爺的船……也少了一艘。”

這樣說,很顯然是劉伯偷了白玉堂的船,徑自跑了。隻不過他隻是一介百姓,遇到這種會死人的事情難免會感到害怕,倘若他不肯出船,他們也無法硬逼著他開船。

隻是劉伯跑了,就沒有人帶他們去金縷樓所在的西方小島了,上不了島就救不了冷宮羽,這事確是不太好辦了。

“五爺,還有一件事……”

白玉堂瞥了瞥眉,不耐煩道:“還有什麼!說!”

白福用袖管摸了摸額上滲出的汗珠,小心道:“盧大爺說,菥蓂姑娘已經醒了……”

他話剛說了一半,忽然眼前清風一掃,展昭和白玉堂已沒了蹤影,隻剩下公孫策對著他苦笑。

菥蓂醒了,可是她身上還有許多細小傷痕,她的臉色還很白,神色有些驚魂未定,直到看見展昭才稍稍有所好轉。

展昭為她倒了一杯熱水,她哆嗦著捧在手裡,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展昭坐在她的榻前,一邊安撫她,一邊問:“你彆怕,你現在很安全。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不見了,誰帶走了你,又把你帶到了何處?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冷宮羽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他一下子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卻是每個問題都想要第一個知曉答案。而菥蓂隻能一個一個慢慢回答:“那日,我在屋裡子睡覺,忽然聽到外麵有響動,我趴在門縫向外看去,天很黑,院子很靜,但我還是可以可見有個黑影竄進了隔壁的房間。我很怕,於是背靠著門板,希望黑影不要發現我,可是在我轉過頭來的時候,忽然覺得頭一陣眩暈,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好像真的很怕,她在回憶這些經曆的時候身子一直在發抖,“等我再醒過來,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條破船上,船飄在水麵上,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天很黑,雲也很厚,看不到月亮,但是霧氣卻很大!我感知不到方向,就抱著手臂窩在那條船上,不知道那條船將載著我飄向哪裡。”

菥蓂說到這,忽然也像是很冷、很怕似得抱住手臂蜷縮在床角,“那船飄了很久很久,天都已經亮了,船卻還在水上飄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移動過,也不知道移動了多少,但是我不想就這麼死在船上,所以我就用手作槳,在水裡劃,拚命的劃,毫無目的的劃。”

她突然攥住自己的手,連嘴%e5%94%87也抖了起來,“那水很冷,冰冷的甚至快要把我的手凍掉,可是我不在乎,我隻想趕快離開,我想要上岸,想要找到你們或者隨便什麼人。我用力的劃水,過了好一會,我忽然感覺船碰到了什麼東西,我當時很欣喜,以為到了岸邊,可是當我抬頭看去,卻發現……發現……”

“發現你碰到的竟是礁石。”展昭替她把話說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菥蓂用力點點頭,她的眼圈都紅了,眼眶裡蓄滿了淚,“我曾經聽人說過金縷樓就在滿是大霧和礁石的小島上,而那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我發現那周圍除了數不儘的礁石,還有數不儘的白骨,甚至還有才死沒多久的屍體,那些屍體中就有我的族人。我看到了追殺我的人,他們都已經死在了那裡。”

她的眼淚終於簌簌落下,淚珠劃過她的臉頰,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印記。

展昭雖然看不得女人哭,可還是問她:“那之後呢?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菥蓂用手背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道:“我本想再用手將船劃回來,可是船卡在了礁石群中,無論怎麼樣都動不了,我隻有跳下水,從水底想辦法將船推出礁石亂陣,可是,當我跳下水中,正全神貫注的推船的時候,忽然感覺有個什麼東西攥住了我的腳,並將我向水底拖去。那東西的力量奇大!我努力掙%e8%84%b1、踢打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逃了出來。但是當我浮出水麵的時候,船已經飄出去了老遠,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本以為我就要死在那裡了,還好這時候有個木板飄過來,我抓住木板才得以%e8%84%b1險。”

聽著菥蓂的這段經曆,在場的眾人全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展昭托著下巴,凝神沉思。聽她的敘述,她並未和冷宮羽一起被人抓走,但是擄走她們的同樣都是“黑影”,看樣子,葉君蘭遇到的黑影就是菥蓂看著竄入冷宮羽房中的那個,可是葉君蘭去的時候,很顯然冷宮羽已經不在房中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白玉堂還想著自己師父被殺的事,這會子突然冷著臉問菥蓂:“你既安全從礁石亂陣逃回來,就一定還記得怎麼再去?”

菥蓂怯懦的看著白玉堂,不點頭也不搖頭,似乎根本沒有聽懂他的話。

白玉堂卻沒有功夫跟她耗下去,他現在隻想找到凶手為他師父報仇。

眼見白玉堂身上開始向外散發殺氣,菥蓂渾身又開始再度顫唞起來,並急急道:“我帶你去!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我帶你們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寫這章的時候有個小插曲,當時我正在和小夥伴拚字,寫到“忽然聽到外麵有響動,我趴在門縫向外看去”的時候我粑粑突然從後麵叫我一聲,那會我還帶著耳機,聽不清叫的是啥,但是能聽見聲音,嚇得我頓時出戲QAQ……後來被我粑粑嘲笑很久→_→

第一百三十一回眾登船驅駛出海驚突遇海上霸王

陽光晴好,水波蕩漾。海風掠過水麵迎麵而來,吹亂了人的發絲,吹紅了人的臉頰。

白玉堂的船並不很大,卻在裝下了所有人之後仍能富裕出許多地方來裝載食物和酒水。

此時,白玉堂正與薛楚善相對坐在一張木桌上,一杯一杯的飲著酒。展昭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