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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卻拍了拍他的手,對他道:“保護好大人。”

二人視線相撞,驀地,白玉堂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傳遞給自己的訊息。他對展昭點點頭,本想告誡他要小心,可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口。

空鳴山的後山處,雜草叢生,荒亂不堪。

展昭走過去的時候,賴良已經站在那裡了。此時他背對著他,正站在一處峭壁跟前,好似在望著遠處的風景,又像是在思索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心事。

聽到腳步聲,賴良沒有回頭,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再去麵對這個好兄弟,這個昔日救過他命的人。

他忍不住歎息一聲,淡淡道:“所有的一切你都已經知道,我約你前來,隻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展昭道:“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你究竟是不是殺死那五個人的凶手,再比如你到底因何要殺死他們。”

賴良道:“那些並不重要,我想要對你說的絕對比這些要重要千百倍。”

展昭道:“不管你想說的有多重要,我卻仍然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賴良道:“可至少也要讓我說完我想說的。”

展昭忖了忖,道:“你說吧。”

賴良深吸一口氣,再用力將身體中的濁氣吐出,這才道:“早年你初入官府,成為禦貓之時,我曾連同信件送過你一件賀禮,你可還記得?”

展昭點點頭,“是那枚扇墜?”

賴良笑笑,“就是那個。你可還記得那扇墜的形狀?”

展昭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一朵花?”

賴良閉了閉眼,“展兄能否為我好好守護那樣東西,賴某,感激不儘。”

展昭仔細分析著他話中之意,忽然猛地抬起頭來,驚道:“那扇墜就是望月石?”

賴良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隻道:“我聽聞此物可以開啟機關老人製造的所有機關,你常年替包大人辦案,想來那東西你將來應該用得著。”

展昭的臉上已寫滿震驚,他道:“可這是你母%e4%ba%b2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你怎可就這樣贈與我?”

賴良轉過身來,身上似已卸下重擔般輕鬆道:“展兄救過我的命,我說過,我把你當大哥!既如此,弟弟送給哥哥東西又有何不妥!”

展昭卻感歎道:“你當我作大哥,大哥卻不能保護弟弟。”

賴良忽然向前走了幾步,道:“大哥已經保我一次,這次,是我不爭氣。”他垂下頭,苦笑:“小弟恐怕沒法喝得大哥的喜酒了,屆時喜宴上,還要勞煩大哥代替小弟痛飲三杯才是。”

展昭也垂下頭,成%e4%ba%b2、喜宴,這明明是令人高興的事情,而他此刻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到現在還希望這一切都是夢,等到他醒來,他們還隻在來蜀地的途中,什麼都還沒有發生,那該多好!

然而現實往往如同夢魘,將他們驚擾,又不讓他們得以安寧。

微風揚起層沙,周圍的空氣似乎比剛才冷卻了幾分。

賴良吸吸鼻子,突然再次轉過身去,背對著展昭道:“該說的我都已說完,展兄,哦不,展大人,你可以回去那些還在等著你的人身邊,並將一切告訴他們了。”

展昭的腦子有些發愣,他覺得好似有哪裡不太對勁。思索片刻,他驀然抬頭,道:“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

話未說完,他眼前的人卻突然一個躍身,直直奔入峭壁懸崖。

展昭腦子一熱,霎時什麼也顧不得,隻飛身躥出,欲要抓住那個跳崖的人。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隻不過有人卻比他速度更快。

他抵達崖邊之時,那個人已經快他一步躥了下去,並以一手拽住落墜之人,一手攀住崖壁上的一條枝藤。

碎石儘落,塵土飛揚。世間萬物,仿佛都在此刻消去了聲響。

溫刻顏咬緊牙關,青筋暴突,身上的每一處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雙手更是不敢鬆懈半分。

賴良感受著來自手腕處的熟悉溫度,忍不住歎息道:“你可真是我的克星,從小我在師父麵前得寵,你便記恨我,處處與我為難。現今就連去死,你也要阻攔我。”

他說的平平淡淡,而溫刻顏卻已紅了眼眶,“小時候為難你,隻是希望你不要處處依賴師兄,現今阻攔你,卻是責任使然。”

賴良扯了扯嘴角,悄悄低下頭,“師兄,師弟已經長大了,有些事,師弟已能有自己的判斷。”

溫刻顏卻提高音量道:“你自己的判斷?這就是你所謂的自己的判斷?!”

展昭在崖頂看著他們都這樣了還能從容的交流,不禁打斷他們,伸出一隻手來,“你們兩個,先上來再說。”

溫刻顏揚了揚頭,卻不知該如何發力。

展昭似是看穿了他的難處,抿了抿嘴道:“彆動,我下去救你。”

話剛說完,卻被一股力量給提溜了回去。他抬頭看看,發現竟是白玉堂。

白玉堂側臉對著他,隻留下一句:“老實呆著。”便已縱身跳了下去。

碎石揚沙,紛紛落下。

溫刻顏感到自己的兩隻胳膊因兩極的拉扯而越發吃力,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間簌簌滾落。他隻有咬緊牙關,通過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從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賴良可以感覺到溫刻顏的手心裡布滿了汗水,他吊在下麵,雙腳懸空,看到不時落下的沙石,心裡知道他恐怕已到達極限。

“刻顏,放手吧。”他轉了轉手腕,“在這樣下去,你我都會掉下去。”

溫刻顏卻死咬著牙道:“想丟開我,你做夢!”

白玉堂從頂上跳下時已看好了一處突出來的石台,他雙腳勾在上麵,拔出寒月,將刀鋒深|插|入岩壁之中,而後一手抓住刀柄,將另一隻手伸過去,對賴良道:“抓住我。”

賴良看著他的手,有點猶豫的看了看溫刻顏。

白玉堂卻急道:“抓住我,他自己能上去。”

賴良遲疑的向他伸過手去。

沒有了下墜力量牽絆的溫刻顏深呼一口氣,忽然手上一施力,腳底連點幾下石壁便已躍回了崖頂。他喘|息幾聲,繼而又與展昭一起準備接應另外兩人。

白玉堂拽著賴良,手臂發力,剛要將他給扔上去,不料他卻忽然對他淒然一笑,道一聲“照顧好展大哥。”而後猛然用力掙%e8%84%b1開他的手……

“不要!!!”

毫無征兆的一幕是三人誰也沒能料到的,但凡是反應靈敏的白玉堂,也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掙開自己。

腦子木訥了片刻,白玉堂用力拔出刀,又繼續沿著陡壁滑下幾丈,本以為還能再有一線希望,卻沒想到,自己還未趕上他,頭頂處又有一個人影直直落下來,並且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越過自己直墜下去。

瞬間,兩條身影便埋沒在一片碎石深林中,無影無蹤……

山穀幽絕,冷風淒淒。

去時一雙人,歸時一雙人,然而去與歸這短短的時間裡卻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鷹非魚和沈碧瑤已在四周找尋了半天,卻連個炸藥的影子也沒瞅見,可見溫刻顏之前說的並不是真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將眾人圍困在這裡。

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眾人早已疲憊不堪。

機關還未開啟,秘寶還未找尋,可他們卻已不想在此處多呆一刻了。

展昭將賴良臨死前的話如數告訴包拯,幾人商議片刻後還是決定暫且先回去,之後秘寶之事恐還需從長計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浩浩蕩蕩的上了山,又淒淒迷迷的下了山。

天空不知何時多了幾片雲,幽幽飄來,遮掩住刺眼的日光,卻不急著離去。

幽山不絕響,碧譚殆淒然……

作者有話要說:_(:з」∠)_寫的好疲憊……這故事應該馬上就完了,準備好一鍵換地圖了嘛

第一百一十四回用秘鑰機關開啟內留書以物換物

五日後,留守在開封的張龍、趙虎取得展昭放在房間的扇墜,八百裡加急趕來與他們會和,而護送包拯一行前來並在城外等候的王朝、馬漢也一同進得城來。

展昭這幾日一直將自己悶在房間裡,基本上沒怎麼說過話,白玉堂知道他想自己靜靜,便一直泡在灼雪樓那裡,隻在晚上回去的時候,看他仍舊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發呆。

案子雖然暫時了結了,可趙禎給他們留下的難題還未能解開。他們隻得在這傷心之處再多停留數日。

張龍與趙虎步伐輕快的走進來,先向包拯和公孫行了禮,而後便奉命去院子裡找展昭。

遠遠的看見展昭支著下巴坐在石桌前望天,趙虎三步竄兩步,虎著聲音喚道:“展大人!”

展昭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趙虎與張龍時,他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並道:“你們兩個怎麼才到?”

張龍也憨然一笑,道:“我們的馬自與展大人的沒法比,你走三天的路程,我們最快也要走五天才行。”

看到他們,展昭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他示意二人坐下,又倒了杯水給他們,這才道:“一路可還順利?”

張龍接過水杯,淺啜一口,應道:“一切順利。”

趙虎突然想起懷中的扇墜,連忙取出來遞給展昭,並好奇的問:“展大人,你那麼急著要這扇墜,該不會是背著白大俠又尋覓到了彆的佳人了吧!”

張龍聽他口無遮攔,忽的抬手在他腦瓜頂上削了一下子,斥道:“說的什麼胡話!”

趙虎捂著腦袋,不敢言語了。

展昭卻輕笑笑,並未在意,並道:“這扇墜是我一好友所贈,此廂恐怕還得需要它來幫忙完成聖上的命令。”

趙虎聽得糊塗,張龍也沒太明白,指著它問:“展大人,這扇墜……也能破案?”

展昭扯扯嘴角,沒回答,卻站起身來道:“走吧,我們去見大人。”

房間內,包拯正在問王朝、馬漢的話,眼角瞥見展昭自大門處邁進來,不禁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

展昭走進屋子,給包拯和公孫施禮。包拯連忙免了他的禮,並笑著打量他,道:“展護衛今日看著倒精神了許多。”

展昭不好意思道:“讓大人掛心了。”說完,將那扇墜呈上去,對他道:“大人,這便是賴良提到過的那個扇墜。”

包拯接過扇墜仔細翻看,忍不住讚歎:“不錯不錯!”他抬起頭來看展昭,“這便是那機關老人留下的,開啟機關的密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