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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埋頭正在對照著一本古籍上的配方配製藥物,忽聞房門外有人敲動了兩下,忙出聲讓對方進來。

“先生。”門外的一個衙役躬身向公孫行了一個禮。

公孫抬眼瞟了他一眼,繼續忙乎自己的,嘴上卻問:“白少俠去了?”

衙役點點頭,猶豫一下,還是出聲問出來:“先生,這樣放任白少俠跑出去,真的好麼?萬一展大人回來怪罪下來……”

公孫策停下手裡的活兒,將旁邊的古籍翻了兩頁,又對照著從旁邊拿過另一個錦盒,打開,“有郡主跟著,那便無妨。”

衙役撓撓頭,思索著公孫策話裡的含義。他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退出,將公孫的房門掩好。

屋內,公孫策待衙役離去,這才擰著眉頭將桌上的古籍合上,又從藥箱底部抽出一本《異域玄妙百毒草》滿心不安的翻讀起來。

***

另一邊廂,展昭此時正盤膝端坐在馬車裡運功調息。

馬車外,丁兆蕙驅駕趕著車,在泥濘顛簸的小道上一路狂奔。他雖然已經很小心的趕車了,可是奈何道路的狀況,令馬車前仰後合,左右晃動。

他皺著眉,一方麵心裡急迫的想要趕快行車抵達目的地,另一方麵,他也擔心車內的展昭。

展昭閉目吐納,使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小周天。他微微睜了睜眼,用手捏了捏鼻梁。

“我們走了多久了?”展昭掀起馬車的簾子,向外探出頭去問外麵的人。

丁兆蕙微微側目,他見展昭雖然已經運功完畢,但是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約莫走了小半天了,按照衙役所指的地點應該再有個兩三個時辰就能到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臉色很差,再去休息會吧。”

展昭將簾子整個掀開,自己就地而坐,他對丁兆蕙擺了擺手,有點蔫蔫的,“若不是公孫先生執意讓展某坐馬車,這會子估計已經到了。”

丁兆蕙聽他這般說,眉頭微蹙。他瞥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盯著前方,“你身上有傷,為何還要執意出來?敵營那邊,王朝馬漢帶著鮑達已經去了,張龍又帶著一批衙差隨後趕到前去接應,就算你不去也照樣可以將敵人剿滅,你這又是何苦?”

展昭將一隻%e8%85%bf屈起,手搭在%e8%85%bf上,脖子後仰,輕靠在車壁上,“展某隻是……放心不下。況且,這理應是展某職責所在,隻是苦了你,還要陪著跑這一趟。”

丁兆蕙爽快的笑笑,“這有何苦?能為包大人辦事,丁某樂還來不及,而且同你南俠展昭一起,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頂多也就替你趕趕車哈哈!”他憨笑兩聲,卻見展昭滿臉心事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問他:“白玉堂的傷,沒什麼事吧?”

再度聽人提及白玉堂,展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就坐直了身子,待他坐好,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太過敏[gǎn]了。

他掩飾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答道:“展某出來時,聽先生說他還未醒來,具體的……展某也不得而知。”他說著這話,眼睛不自然的盯著自己的鞋尖。

其實他在臨出發前,曾偷偷去白玉堂的房間看過他,那時候他還處在昏迷當中。他見他雖昏睡著,可眉間仍然緊皺,也不知道他在夢中見到了什麼,或許是很痛苦吧,畢竟是為了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

展昭看不得他這樣痛苦的模樣,便伸過手去,用手指按在他的眉間,替他揉開那個礙眼的“川”字,想不到白玉堂卻忽然著了魔一樣的拉住他的手不放,嘴裡還一遍一遍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他聽著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不斷被喊出,心思又回想到了那日在迷陣中,白玉堂臨倒下時在他耳邊說過的話。

他說,喜歡你。

白玉堂喜歡他?

他當時聽完,震驚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虧他還一直傻傻的以為白玉堂那個“不該喜歡上”的心上人是他大嫂。

展昭闔上雙眼,手又不自覺的抬起捏了捏鼻梁。他覺得一切事情都似乎在奔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他又想到那日在侯府院內,他與白玉堂之間的那段驢%e5%94%87不對馬嘴的搞笑對話。他實在是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在意思完全理解錯誤的情況下和白玉堂交談那麼久,難怪那時候覺得他的表現怪怪的,原來根本就是自己笨。

他還記得白玉堂那時候曾經問過他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麼……自己對白玉堂,究竟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呢?

展昭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e8%83%b8腔立馬被空氣所填滿。他將手輕輕覆在自己的%e8%83%b8`前,感受著自己%e8%83%b8腔內的那份熾熱和有力的心跳。

對白玉堂,他也是喜歡的吧。

至少,他離不開,放不下。或許,他對他,早已在二人都未曾察覺之時便已然形成了某種依賴。這種依賴,就像是一條看不見的鎖鏈,將他們兩個緊緊相連,誰也無法逃離,誰也不能放開。

他現在可以清晰的了解自己的內心,也可以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說出來,自己對白玉堂的那種情感是喜歡,是依賴,是無法放開。

隻是,即便他二人對彼此都有此意,但奈何天意弄人,使得他二人同為男子。

這種在社會上不被承認、不被看好、甚至會遭到無儘排擠、謾罵,引起非議的事情,就算他可以無條件的全部接受,但白玉堂呢?

白玉堂一生風流不羈,高傲自滿,恐怕從來都受不了有人背後議論他,如果他真的這麼頭腦一發熱,義無反顧的決定和自己在一起了,將來若真的遭受到萬人辱罵,他又是否能夠承擔得起?

而且,就算他可以承擔,他也是不忍如此的。他不希望看到那耗子過上表麵無所謂,內心痛苦掙紮的日子,他更不希望那種日子是由自己帶給他的。

展昭甩甩頭,第三次用手捏上鼻梁。他緩緩睜開雙目,然而眼前看到的卻是被放大的丁兆蕙的臉,他心中一驚,立馬偏頭往後閃去。

“你、你……”他瞪著兩隻亮晶晶的貓兒眼,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

丁兆蕙見他回魂,連忙將頭縮了回去。他樂嗬的對展昭道:“展大哥,我叫你半天了,還以為你睡著了,剛想把你弄到裡麵去,當心著涼。”

展昭撫著%e8%83%b8口順了好一會的氣,“展某方才在想事情,不知兆蕙兄弟喚展某何事?”

丁兆蕙一邊操控著手中的韁繩,一邊偏頭對展昭道:“我想,我們應該快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片大片的內心掙紮嚶嚶嚶QAQ兒子們快點掙紮,掙紮完了就能在一起了

話說,我今天渣這章的時候,我母上給我切了幾片黃瓜讓我敷臉,然後我挑了兩片細長條的貼在眼睛下邊,就是眼袋那位置,想緩解一下眼睛疲勞,然後寫著寫著,我突然感覺左眼下邊的越來越薄,都快要和我的臉融為一體了,然後我就喊著飛奔到母上麵前,擺了一個特彆酷的POSE,對她說:我要變身黃瓜精啦啦啦啦!最後被母上徹底鄙視加無視了_(:з」∠)_

PS,我的文案什麼時候恢複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回兵分兩路圍廟堂五爺為貓急奔走倒V看過買

馬車在揚州城外的一個荒蕪的小樹林裡停下。

展昭和丁兆蕙從車上跳下來,樹林外先前一步抵達的王朝立馬迎上來。

“展大人。”王朝拱了拱手,他看到展昭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出口詢問,但想了想,還是止住了。“我們的人在樹林裡發現了一個破廟,據衙差來報,曾經有人從這個破廟中進入,卻至今沒有再出來,我們猜測這個破廟中應該有暗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朝一邊給展昭介紹著這邊的情況,一邊命人將他們來時的馬車牽到一邊去,以免打草驚蛇。

展昭聽罷他的敘述,徑自點了下頭,“我們的人進過破廟麼?”

王朝回答:“有,屬下已經派人暗中調查,應該快出來了。”

他們邊說著邊邁步往樹林子裡走,沒走幾步就有個差役小跑著奔他們而來。

差役:“展大人,王大人,我們派去破廟的人出來了。據他說,這破廟分為上下兩層,他在佛身後麵發現了一個向下走勢的石階,他猜測這座廟應該是為了掩蓋下層所建蓋的。”

展昭和王朝彼此對視一眼。

王朝:“展大人,怎麼辦?”

展昭沉思片刻,扭頭瞥了眼丁兆蕙,又轉回頭來,對王朝道:“我和兆蕙先下去,你派一隊人守在通道入口,再和馬漢分彆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將下麵的人圍住,之後便等我的暗示再行動。”

王朝頷首,口中應一聲:“是。”便轉身將展昭的吩咐傳遞下去了。

展昭定在原地,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閃過白玉堂的臉。他甩甩頭,深吸一口氣,而後扭頭對著丁兆蕙道:“我們走吧。”

二人並肩,跟在王朝為他安排的一個帶路的衙差身後,沒多會便找到了那個破廟。

展昭讓那個衙差留在外麵,自己和丁兆蕙從破廟的大門進去,順著牆壁一路摸到了佛身後的石階。

他們兩個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點頭,然後輕聲疾步躍下那個石階,抵達下層。

***

另一邊,揚州城外的一條小道上,此刻正奔馳著一白一黑兩匹駿馬。

冷宮羽跨坐在馬背上,手裡捏緊了韁繩。她瞪著眼睛幽怨的看著比她快上一個馬身距離的白玉堂,心裡有點擔心這麼快的速度,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半路被馬兒從上邊給甩下去。

白玉堂雙%e8%85%bf夾緊馬腹,口中還在不斷地催促馬兒前行。他現在一心想的都是那隻貓,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跟前。

冷宮羽見白玉堂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終是忍不住開口:“五爺你行行好!我的馬可不如你的雪騅啊喂!”她一邊說著,一邊催馬上前,卻始終追不上前邊的人。

白玉堂耳邊聽著冷宮羽的叫嚷聲,心思卻完全沒在她身上,要說他胯|下的這匹良駒也確實通人性,雪騅大概能知曉自己主人此刻心裡著急,因此也不肯有半分遲疑,她奮力的邁開步子,在小路上疾奔,身後隻留下了四隻蹄子擊打在地麵上所發出的“踢踏”餘音與大團大團的黑黃色泥沙。

冷宮羽策馬在後,一邊緊追白玉堂,一邊在他後邊吃沙子,她覺得自己估計今天之內都不用再多吃飯了——光吃沙子就吃飽了。

她眼見著白玉堂在前方一條岔路上直直奔向右邊而去,忍不住徑自翻了個白眼,而後開口大聲喊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