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尷尬,不過這份尷尬並未持續很長時間,因為他在白玉堂的帶動下扭轉了玉扳指的方向,隨後他覺得自己腰上一緊,下一秒已經被白玉堂攬著挪到一邊去了。
“咳咳咳……”公孫策站在最遠處,但即便如此,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二人這有些曖昧的姿勢還是有些受不住。
展昭立馬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連忙一抽身從白玉堂的臂彎中閃身出來,打著哈哈道:“哎呀!真是機關算儘呀!這反派為了防我們可沒少花心思。”
白玉堂看著他,眼光閃了閃,而後背過一隻手,右手還舉著冷宮羽給他的夜明珠,瀟灑的走在了最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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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的另一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若不是白玉堂手裡舉著夜明珠,展昭手裡舉著火折子,恐怕他們根本寸步難行——恩寸步難行是針對後邊兩位說的,展昭和白玉堂夜視力還不至於寸步難行。
他們沿著通道一直走,感覺一直是在往下走,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們終於見到了阻攔在前麵的第二扇門。
率先走在前麵的白玉堂駐足停步,後麵跟著的三個人也自然停下來,紛紛看向他。
看著麵前的鐵門,白玉堂不禁蹙眉,“這門,有點像牢門。”換句話說這裡麵似乎關著些什麼人。
展昭從他的後麵湊過腦袋來看,也跟著皺眉,“有鎖?這不是機關你解不開?”他疑惑的翻起眼皮瞟白玉堂。
“……”白玉堂睨了展昭一眼,抿著%e5%94%87,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這時,他們身後的冷宮羽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她在後邊推了展昭一把,嘴裡嚷嚷著:“讓開讓開,我來!”沒想到這一推,展昭一個措手不及就要傾身往門上撞去,白玉堂反應極快,腳下一挪步子倏地轉身,展昭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撞到他懷裡了……
“咳咳咳!”公孫策剛要探著頭看看前邊發生了什麼,沒想到正好看到這一幕,他趕緊捂住眼睛裝咳嗽,心裡說著這倆人也不顧及下老年人的感受。
展昭瞬間從白玉堂的懷裡鑽出來,臉上已經紅的有些不像話了。
白玉堂看著他的側臉,心中動了動,耳邊又想到吳良對他說的:“男人和男人麼,也沒什麼!又不是沒見過……”他在心裡暗自叨念:男人和男人……男人和男人……
冷宮羽看著眼前那倆一個捂著臉望天,一個滿眼深意的盯著另一個,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而後繞過他倆,從衣服裡摸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開門。
又是“喀拉”一聲的開鎖聲,展昭和白玉堂均都收回自己的心思,將視線移到了那扇門上。他們看著冷宮羽輕鬆的將門鎖取下扔到一邊,而後她一邊得意扭頭對他倆挑眉,一邊輕笑的將門用力往外一拽。
除了冷宮羽外的其他三人全都在門被拽開的瞬間往裡看去,又都同時在看到門裡的景象後變了臉色。
冷宮羽看著三人的臉色有些不太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帶著心中的疑問也順著向門裡看去,卻看到……
“啊啊啊——!!!”
一聲尖利的驚叫在整個黑暗的空間內回響,嚇得展昭手一抖,火折子“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唯二的光源突然少了一個,隻剩下那顆夜明珠還不斷地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冷宮羽看到什麼了?她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老頭正立在門前,對她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伴隨著臉上的血痕,那笑竟又增添了三分的恐怖。
到底冷宮羽是個姑娘,就算她自詡為江湖人士,整日吊兒郎當的在外麵晃蕩,而且還會點功夫,那在毫無心理準備下見到這種悚然的景象還是令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下意識的向後撤了一步,眼睛緊閉,雙手握拳放在頭腦兩側,護住自己的頭,身子還在不由自主的發著抖。
白玉堂將夜明珠舉高照了照,發現在綠色的光線下,那人的那張臉更為驚悚,於是快速的又將珠子往下移了移,透過光芒看到他的腳時,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沒事,他出不來,腳上被銬著。”他儘可能的將語氣放輕些,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張口發出第一聲的時候,冷宮羽明顯一個激靈。
展昭趁著這個空檔彎腰撿起地上的火折子,湊在嘴邊一吹,又再度將其吹亮。他聽了白玉堂說的,也湊近幾步去照了照他的腳,發現門裡的那人雙腳都帶著腳鐐,腳鐐的後麵還拖了一條鎖鏈,也不知道連向哪裡。
他再往上照照,看那人表情僵硬,但仔細看去臉部肌肉竟有微弱的抽搐現象,他立馬就明白了。
“他不但出不來,連動都動不了。”他瞥了白玉堂一眼,而後向冷宮羽走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這人被點了%e7%a9%b4道。”
冷宮羽瑟縮了一下,而後微微抬起頭來看著展昭,表情有些許呆滯,不過慢慢的她的瞳孔開始縮小,最後定焦在展昭的那張溫潤的臉上。
展昭看她好似恢複一些理智了,於是偏頭又看向公孫,“展昭剛剛仔細看他的臉時,發現他臉上有許多縫合的傷疤,而且他的鼻子眼睛,似乎也有些奇怪……”他說不出來怎麼個怪法,似乎感覺那些鼻子眼睛不是他的。
公孫策聽了展昭的敘述,不自覺的向門口那人的臉看去,他雖站的略遠些,但他憑借著醫學方麵的經驗,還是大概能明白展昭說的“有些怪”的含義。
“展護衛,可否給他解了%e7%a9%b4道?”公孫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展昭。
不料展昭想都未想便搖著頭拒絕:“此人來曆我們尚且未知,盲目解了%e7%a9%b4道,不知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他說的沒錯!奉勸你們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裡傳出,四人紛紛向門口那人看去,看他表情動作還都跟剛剛的彆無兩樣,心下不禁犯起了疑——這屋子裡還有彆人?
“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會身在此處?”展昭麵對著大門向門裡的人客氣的問了話。
裡麵的人稍微停頓了一下,繼而試探的問道:“你是南俠展昭?”
展昭和白玉堂不禁對視一眼。
那人見展昭沒有回答他,輕笑一聲,連忙接口道:“在下鶴千山。”
“!!!”這下連冷宮羽都一同加入到展昭與白玉堂的對視中,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瘋醫千山鶴半仙兒?他不是一年前對外宣稱退出江湖了嘛?為何會被人關在這裡?
“鶴前輩,不知您為何會被關至此處?還有您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第二十四回瘋醫千山述至此神醫公孫巧下針
展昭和白玉堂想要合力將那個驚悚的老頭推到屋子裡邊去,不過卻被鶴千山阻止了。
“你們……還是不要進來的好。”他說的有些遲疑,展昭和白玉堂麵麵相覷,心中猜測這屋子裡麵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鶴前輩,您也被鎖在裡麵麼?這屋中……究竟有什麼?”展昭出聲詢問,其實他是想說這麼重的血腥氣,前輩你不覺得憋得慌嘛。
鶴千山有些沉重的歎了口氣,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鶴某方才聽展少俠說起門口那人的麵貌,想必你已經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器官根本就不是他的。”
“!!!”展昭原本是在內心懷疑這一點,不過%e4%ba%b2耳聽到想法被證實還是有些抑製不住的將滿臉的震驚顯現出來。
在他身旁,公孫策的麵孔上也露出了同樣的神色。-思-兔-網-
“哎……”鶴千山又歎了口氣,“隻怪鶴某一時大意,中了賊人的奸計!那賊人在我身體裡下了毒,每到一定時間必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他們就會逼迫鶴某將他們準備的器官拚湊縫合在那人的臉上……”
展昭聽著鶴千山的敘述,眼睛下意識的向那個老頭臉上瞄去,看到那一條條醜陋的疤痕和那些根本就不是來自同一張臉的器官,他胃中一陣翻騰。
另一邊,白玉堂比他的反應還要嚴重,已經虛弱的退後幾步,捂著嘴靠在牆壁上了。
“敢問半仙,為你下毒之人可是鷹非魚?”白玉堂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不適感,但聲音裡還是透著一股子的無力。
展昭聽著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他,雖身在黑暗中,但展昭還是能夠看清白玉堂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鶴半山聽到此處又停頓了下來,他沉思了片刻,沒首先回答,反倒發問:“你是……錦毛鼠?”語氣中透著些許不肯定。
屋外四人又再度驚奇——這鶴半仙還真是挺半仙的!
“正是。”白玉堂應道。
“嗬!”四人明顯聽到鶴千山毫不掩飾的抽氣聲,“剛剛你們進來的時候鶴某就已然感覺到有兩位內力深厚的人同行,最初鶴某還不太肯定,直到聽出其中一位是南俠客,那麼另外一位便是錦毛鼠無疑了。”
他說的有點理所當然的意思,不過展昭沒怎麼聽明白,為何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就能確定白玉堂?他們兩個已經在無形之中被綁定了嘛?
“江湖傳言,禦貓行俠處,錦鼠伴身邊……”鶴千山的聲音從門裡幽幽的傳來。
展昭和白玉堂雙雙摸著鼻子望天,心說前輩你這樣真的好嗎?而且在這樣一個悚然的環境下,為什麼你的語氣好像還有點……歡快?
鶴千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不妥,趕緊佯裝咳了兩聲,而後沉聲道:“星盜鷹非魚的確也被牽扯其中,不過她似乎另有目的,並非跟那些賊人一夥。”
“那些?”展昭忍不住%e8%84%b1口,“幕後之人不是一個?”難道是有組織的?
“目前江湖情形動蕩不堪,前些日子傳出了花霧山莊二莊主留下了藏寶圖一事,近來又傳出了西域珍寶蚩金銅鈴問世中原的傳說,卻也都不知是真是假。”這些事情都是他在昏迷中聽那些送器官進來的小嘍囉們說的。
“蚩金銅鈴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中傳開了?”許久未曾出聲的冷宮羽忍不住開口。
展昭、白玉堂和公孫策都扭頭看她。
“鶴某也是聽彆人說的,不曉得是否已傳遍江湖,不過那些得到消息的人倒是對此很是關注,聽聞那寶物不知何時到了八王爺的手中,此番八王爺竟然還將寶貝拿出,欲要獻給清平侯作為壽禮……誒!你們!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
鶴千山正徑自說著,忽然就覺得門口處有亮光一晃,接著就看到原本擋住門口的人被人挪開,有四個人陸陸續續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展昭和白玉堂原本誰也不太願意動手去搬動那個守門的老頭,隻因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