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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坐起來,隨手抓過一根發帶試圖將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綁起來。

白玉堂見狀,深深皺起了眉頭,他動作快某人一步,一把扯掉某人的發帶,而後從旁邊的櫃子裡拽過一條乾淨的布來替他擦頭發。

展昭被白玉堂這一連串連貫的動作給噎住了——這、這這這囂張的耗子在給自己擦頭發!!!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他狐疑的偷睨某人的側臉,微弱的燭光下,這耗子白皙的皮膚映襯著那張精致的臉,顯得越發的好看。展昭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而後挪開目光——他驚覺自己似乎有點被那隻耗子吸引了。

白玉堂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那麼安靜的給展昭擦頭發,擦乾之後又用梳子替他梳好,最後才將他的頭發攏一攏,用發帶紮起來。展昭被他服侍的目瞪口呆,他看著白玉堂此刻的樣子,有點渾身不自在,他總是覺得對方好似在想什麼轍來準備捉弄他。

“白、白兄……”展昭%e8%88%94了%e8%88%94%e5%94%87,小心的叫了一聲,彆是這大哥腦子被門擠了突然性情大變了吧!

“好了!”白玉堂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了拍手,而後一扭身在展昭身邊的床鋪上坐下,“老子服侍完了你,你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回報你白爺爺一下?”他靠在床前,揚著抹笑看展昭,直把他看的有些窘迫。

“不知白兄想讓展某如何……服侍……”展昭心下一沉,他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這耗子不是想要把早上的摸回來吧?!

卻看白玉堂頂著一張俊臉慢慢的向展昭湊近、再湊近……展昭麵對此刻的局麵有些手足無措,他憋紅了一張臉,心裡撲騰撲騰折騰個不停,更要命的是,他覺得白玉堂溫熱的氣息掃在自己臉上,酥酥癢癢的,他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捂鼻子,然後起身逃跑,不過白玉堂顯然已經摸清了他的路數,他玉手一抬,反手將展昭的手腕子鉗住,同時阻斷了他要逃跑的後路。

展昭掙紮無力,心想完了完了,這回是栽了!於是他隻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順便還帶有一絲絲的絕望。

等了半天,發現某人並未對他動手腳,展昭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睛,卻看見白玉堂的臉近在咫尺,正發愣的看自己。

他又試著把第二隻眼睛也睜開,小聲輕喚:“白兄……”

白玉堂猛然醒悟,而後將腦袋縮回去,扭頭,“白爺爺餓了,你去叫昨天的廚子再去弄碗麵來。”他側臉不去看展昭,但他卻分明看到這耗子白瓷一樣的耳朵,好像有點泛紅……

展昭佯裝什麼也沒看見,起身將內衫理了理,又扯過一件外衫胡亂的穿好,對著白玉堂的背影說了句“白兄稍等”後,腳底抹油,跑了。

他快步移到小廚房,手腳麻利的開始和麵,擀麵,燒水,切麵,煮麵……不一會就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麵出來。

展昭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往回走,心裡暗怪自己怎麼一愣神就弄了這麼一大鍋出來,那耗子平時也吃的不多,這下要浪費糧食了,不知道廚房大娘知道了會不會要教育他不懂得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

“熊飛?大晚上你不睡覺這是去哪裡了?”

聽到聲音,展昭腳下的步子頓了頓,他這才想起赫連舍今晚也賴在了府衙內不肯走。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那鍋麵條,他突然回過頭對著身後的人展顏,“赫連兄要不要一起去小弟房裡吃宵夜?”

赫連舍在展昭回身的時候視線便被他懷裡的鍋吸引去了,他還納悶這大半夜的哪裡來的香味這麼濃。

“這是你做的?”他走進了幾步,盯著鍋問他。

“恩,一起去吃點吧,不然也是浪費了。”展昭似是找到了救星一般連連邀請,他實在不太想被廚房大娘嘮叨。

赫連舍也不推辭,點頭應了一聲便隨著展昭一道回了房間。他本以為可以有和展昭單獨相處的機會,不料進了屋他才發現屋裡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白玉堂等了展昭許久,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了,抬眸卻看見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他的麵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怎麼去了這樣久!還跟了條尾巴回來。”某耗子不滿的撇嘴。

展昭眼角瞥見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的赫連舍,心裡有點鬱悶,他將鍋平放在桌上,用袖口按了按額角。“反正是做多了,一起來吃有什麼關係,若是浪費了廚房大娘要嘮叨的。”他辯解著,拉著赫連舍一並坐下。

“碗筷呢?”三人圍坐在桌前,瞪著眼睛盯著鍋,好似這鍋麵用看的就能全部吃光一樣。

展昭尷尬,“展某忘了!這就去拿!”

他剛要起身,左邊的腕子突然被人摁住,“你彆動,還是我去吧。”赫連舍輕輕一哂,已經起身出去了。

展昭扭頭看白玉堂,頗有些無奈,“白兄,你做什麼總跟赫連兄過不去?你們有仇麼?”

白玉堂卻慵懶的一甩頭,“你沒聽過朋友的朋友即是敵人這一說法麼?”

展昭無力的扶額,這種鬼說法虧他想得出來!

“赫連兄心係百姓,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讓所有百姓不再受苦,能有飯吃能有書讀,展某敬重他的為人和這份心意,當他是自己人,你就不要處處為難他了。況且他又不在開封待太久,明日我們便要出巡,說不定等回來的時候他已然離開了,你做什麼還要較這勁呢。”展昭試圖開解某隻小心眼的耗子。

白玉堂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展昭知道他是暫時妥協同意休戰了,於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

這時候去拿碗筷的赫連舍正巧回來,他看了看搭在白玉堂肩膀上的手,而後垂下眼眸牽動嘴角。他將三個碗裡都盛滿麵,又分彆將碗推到各人跟前。

三人無聲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麵,過了一會,白玉堂突然抬頭,問展昭:“明日啟程都誰跟著去?我可以申請再帶一個人麼?”

展昭將埋在碗裡的頭抬起來,“白兄說白福?可以的!展某還以為你把他留在陷空島了。”

白玉堂卻否認,“白福應該還沒到開封,到時候我找人給他留個信兒讓他趕上我們就行了。我指的不是白福,是這廚子。”他用下巴點了點自己麵前的碗。

展昭看著他,瞬間懂了他是對自己的手藝比較滿意,於是也不點破,笑道:“這個廚子是跟著我們的,你若對胃口,到時候再讓他給你做就是了。”

身旁赫連舍瞟了展昭一眼,故意將某些內容過濾掉,開口問:“熊飛,你們明日要出巡麼?”

展昭扭頭看他,“是啊!明日聖旨一到,我們便要隨大人一同出巡離城,吳大娘那邊小弟已經打點好了,赫連兄莫要擔心。”他以為赫連舍是擔心良母在府衙無人照顧。

“哦!”赫連舍點點頭,沉思片刻,又問:“要到哪裡出巡?”

白玉堂聽到這本能的就想開口反駁他既然討厭官府乾嘛還管那麼多,不過想起剛剛展昭對自己說的,他又將話生生的咽了回去。少說話,多吃麵。

“大人奉命要護送郡主去揚州為清平侯賀壽。”為避免他再接著問下去,展昭索性將出巡的目的一並說了。

赫連舍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

三人吃好了麵,赫連舍便告辭離開回自己的廂房了,展昭送走他,回頭一看,白玉堂不知什麼時候又爬上自己的窩了。

他沒好氣的踱過去,一把拽起床榻上的人,“要睡回自己的屋子,休想再占了展某的床。”

不料白玉堂卻耍起了無賴,他眼皮都不抬一下,趴在展昭的耳邊輕聲道:“不讓白爺爺睡,就讓我摸回來啊。”

展昭“騰”的紅了臉,他倏地鬆手,認命的%e8%84%b1了外衫和靴子,然後爬到床榻裡側去躺好,閉眼。

白玉堂得意的揮滅蠟燭,在外側舒服的躺下,睡覺。

然而此刻,對麵的廂房內,赫連舍在黑暗中緊盯著自己的窗外,見展昭的屋子已經黑了燈卻仍未見白玉堂從裡邊出來,他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道深壑。@思@兔@網@

第十回兮樂郡主初駕到鮑家兄弟暗接應

清早,天還未亮,展昭和白玉堂便從床榻上爬起來穿衣洗漱。一切整理完畢,天還沒完全亮起來,二人昨天吃的飽,此時肚子還絲毫沒有餓感。

展昭從床前拿了巨闕,抻了抻懶筋,回首對白玉堂道:“白兄,耍兩下活動活動筋骨?”

白玉堂沒說話,瞄他一眼,提了寒月出去了,展昭樂嗬的跟在後麵。

二人相對站在院落中央,手持兵刃,四目相對。緊接著,二人幾乎同時出鞘,握著兵器的手臂輕巧一揮,霎時寒光一閃,隻聽“鐺”的一聲脆響,刀劍交織,華光四溢。

他們彼此抿%e5%94%87不語的相互對著招,一方輕靈飄忽的舞劍刺出,一方卻翻腕靈巧的以刀抵住。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進攻,拆招,再進攻,再拆招,有進有退的對峙好幾十招。直到落葉紛揚被兵刃的氣場撕扯擊落,化成殘片。

雙雙默契的收招,長籲一口氣。天色已然大亮,在這樣清爽的時節裡,揮揮刀劍,動動筋骨,實乃舒適愜意。

筋骨活動完畢,二人均有些餓了,跑到小廚房捏了幾個小籠包來充饑,之後抄起隨身的行李便到書房去找包拯了。

書房中,包拯與公孫策正在裡麵喝著茶,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談,見展昭和白玉堂進來了,再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吩咐一並到府衙門外等候接郡主的駕。

“王朝與馬漢可是出發了?”一群人在開封府衙門口站了一排,公孫策看看左右沒人注意他們,便小聲湊到展昭身側問他。

“走了,連夜出發的,他們說白天出去太張揚,不如夜裡神不知鬼不覺。”展昭也湊到公孫身邊輕聲回道。

“鮑家兄弟那邊怎麼樣了?”公孫繼續問。

“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一出發他們就開始行動。”展昭回答。

公孫策點點頭,忽而看到不遠處有人抬著一頂轎子正不疾不徐的緩緩向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一排隊伍。他道了一聲:“來了。”便不再言語。

展昭和白玉堂內力深厚,目力也比一般常人要強一點,所以在公孫策說那聲“來了”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看到了。

轎夫抬著轎子慢慢悠悠的走近,隨著其中一人喊得:“兮樂郡主到。”一方軟轎被停在了府衙門前。

轎子邊上跟著的管家被轎中人囑咐了幾句什麼後顛顛兒的跑過來,手裡還拖著一卷明黃。他先是給包拯行了禮,然後將手中的聖旨遞過頭頂,道:“包相,聖上說了,這聖旨您自己拿著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