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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官了?!”赫連舍當即目瞪口呆的衝口而出,說出口又覺得失禮,“恩……你從前不是很討厭當官兒的?”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色。

展昭未發現他的異樣,接口答道:“從前隻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官官相護,百姓受苦,但是包大人卻不同,他是個大清官!”他毫不避諱的提自家大人做起了宣傳。

“嗬!如今的朝廷上下還能有清官,真是難得!罷了,恐你也是被官場蒙蔽了雙眼,哥哥不怪你,想來你也不是什麼不得命的大官,回頭等哥哥辦完了事就辭官同哥哥一起離開這裡吧!”

展昭無奈的一哂,心道自己這官不但不能輕易能辭得了,而且頭上還頂著個禦賜的禦貓稱號,壓力山大呀!不過這些他都沒跟赫連舍說,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況且他也還不想辭官,更不想去挑戰趙禎……

“赫連兄是來開封辦事的?”展昭抓住他的話向他詢問,以此來轉移他們的話題。

“是呀!哎,我們彆站在這裡聊,一會其他夫子該要回來了,你既喝不了酒,那就一塊去街邊的茶鋪子喝點茶吧!我們坐下慢慢聊!”

展昭心道這的確不適合聊天,一會萬一被其他夫子撞見了再將他是禦前四品帶刀護衛的事情給捅出去那就糟了。於是他笑嗬嗬的連聲應下,而後同赫連舍一前一後的出了學院,奔著街上的茶鋪子去了。

第五回貓詢赫連學院事鼠探芳閣尋寶聞

他們一連走了幾處茶鋪子全都人滿,無奈展昭隻好跟著赫連舍進了一家茶樓。二人上了樓撿了一處臨窗的位置坐下,才剛落座,店內的夥計便提了一壺上好的茶來為他們滿上了。

展昭與赫連舍不禁愕然的對視一眼,他們剛上來,還沒點茶呢,怎麼現在的茶樓都這麼勤快。而且這茶……貌似是上好的龍井吧……來客人就送?這茶樓的生意是不是做的有點虧……

“這位小兄弟,我們才剛來,你這茶是不是送錯了?”不等展昭開口,對麵的赫連舍卻首先發了問。展昭也同樣好奇的看過去。

夥計被問得一愣,他扭頭又仔細的將展昭打量了一個遍後才笑著答道:“沒錯沒錯!我們掌櫃說這是東家吩咐下來的!哦對了,展大人,我們掌櫃還說,這賬都記在東家頭上,讓您儘情招待朋友!二位慢用,小的先告退了!”說完,夥計躬了躬身,退下了。留下展昭滿頭的黑線,這!搞什麼鬼!

這邊展昭在腦內飛快的琢磨到底是什麼情況,而對麵的赫連舍卻是彆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熊飛,現在官家飯都是這麼好吃的麼?”赫連舍端起麵前的茶杯啜了一口,狀似不經意的問。

展昭聽他的話,知他是誤會自己仗著做了官各種受賄於百姓,連忙解釋道:“赫連兄莫要誤會,這茶樓小弟也是第一次來,說不準是哪位朋友的產業,才給了小弟這等福利。”他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半點底也沒有,早知道就應該問問那隻白耗子,在開封府都有哪些產業是陷空島的。

赫連舍卻是不信展昭說的,隻是覺得他如今為了官,說話做事倒不比從前那樣灑%e8%84%b1不羈了。他在心中苦笑,人,終究都是會變得。

展昭見他不說話了,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他想了想,而後笑著問他:“方才赫連兄說來開封辦事,不知小弟可否幫得上忙?”

赫連舍一哂,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受人之托來找樣東西。熊飛現下當了官,已不比從前那般擁有自由之身了。”

展昭見他也不明說,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需要幫忙還是故意在隱瞞著什麼,不過他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既如此,將來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赫連兄儘管開口便是!”

氣氛一下子又冷卻了下來,不知為何,這次展昭同赫連舍再度重逢時卻沒有了當日的那股熱情,他想,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了官,心中尚有芥蒂,隻是他不知道包大人是好官,將來若是明白了,想必也就能理解自己了吧。

展昭覺得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再不開始進入正題估計就趕不上中午跟白玉堂吃飯了,於是弱弱的開口:“那個,赫連兄,小弟今日來找你,除了知道你在開封想要同你敘敘舊之外,其實還有些旁的事。”

“兩年未見,你怎麼倒跟哥哥客氣起來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就痛快說。”赫連舍爽朗的笑起來,倒讓展昭覺得自己矯情了。

他也不客套了,直接將話題引入正題,“小弟聽聞赫連兄的書院昨日有兩名學生失蹤了,可有此事?”

赫連舍沒想到他是為這件事來的,說實話,他對這件事也是十分關注,兩名學生都是自己班裡的,雖然管虎平日性子頑劣些,但本質不壞,而良友則更是出類拔萃的好學生,這兩個人同時失蹤,倒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他來問這二人的事情,這麼說是官府想要查這件事?可是兩家的家人又沒去報官,官府如何想要來插手此事呢?

展昭見他半天沒有回話,心中有些著急的出聲催促:“赫連兄?”

赫連舍回過神來,看著展昭笑了笑,道:“確如小飛所說,昨日下午的時候我的兩個學生自稱吃壞了肚子從學院跑了出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家裡也都沒有他們的消息,我也是十分為他們擔心呢。”他垂下眼,臉上掩飾不住的擔憂被展昭看在眼裡。

“他二人的名字可方便透露?”展昭追問。

“一個叫管虎,是三水街管家莊管毅的小兒子,另一個是老宅區良家宅的良友……”

“什麼?你說失蹤的是良友!”展昭打斷他的話,不自覺的提高了些音量。

失蹤的是良友?怎麼會!上午他還看到他了,他才剛對自己說過要好好讀書報答他娘,下午就逃了課,還失蹤了?這從邏輯上似乎不太能成立。

“你認識良友?”赫連舍見展昭對良友的名字反應過大,忍不住問他。

“恩,的確認識。”展昭淺淺應了一聲,卻是不想將此話題延伸,“這兩家人孩子失蹤,為何不去官府報官?”

“報官?嗬!報官能有什麼用?求官府還不如自己去找,就算最後結果是壞的,可至少自己儘力過,若是報官,無非就是走個形式罷了,根本彆想將人找回來。”提及官府,赫連舍嗤之以鼻,顯然對官府十分不信任。

展昭知道他厭惡官府的緣由,聽他這般說倒也不生氣,他忖度了片刻,對著赫連舍誠懇地說道:“赫連兄,這事小弟是必定要插手去管的,包大人那裡定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小弟知道你對官府多有成見,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借助官府之手確實要比江湖人或平民百姓要方便的多,將來你若見小弟為官府做事礙眼,就且當做我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在做事,還請不要阻撓小弟,小弟在此先謝過赫連兄了!”

赫連舍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他與展昭早前就認識,且二人脾氣秉性十分相投,關係一直不錯,如今麵對同一件事卻有了不同的立場,但即便如此他赫連舍也沒有要與展昭分道揚鑣的打算,他痛恨官府的陰暗勾結,但是對於展昭投身官府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就算他摒棄了原本的初衷,但是他相信他的心還是明亮的。

“小飛言重了,為兄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怎麼就被你說的好像絕對會跟官府對著乾一樣?”他打了個哈哈,想要將這樣的陰鬱氣氛給緩和一下,隻是展昭現下心中惦念著良友他娘,不知道她在經曆了喪夫之痛後,是否還能再承受愛子的失蹤。

“赫連兄,小弟今日必須先回去向包大人稟明此事,就不奉陪了,改日定要由小弟做東,請赫連兄一醉方休!告辭!”說罷,也不等對方做出回應,展昭提起巨闕一陣風似得就離開了,徒留下赫連舍看著他的背影留下苦澀的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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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對麵的房間內,一名絕代風貌的女子款步踱至窗前落座的某人跟前,她將手中的百年陳釀“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一張誘人的櫻桃小嘴瞬時都起,有些不滿的看著那人。

“我說五爺,您幾百年不來我這一回,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你卻跑來這對著窗戶看對麵的男人……我倒是想問,五爺,是我不夠女人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白玉堂聽了女人的嬌嗔,哼也不哼一聲,事實上,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等了半晌都沒能等來五爺張口說一句話,女人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剛剛其實是在跟一塊石頭在說話吧?

撇撇嘴,她無奈的又端起剛剛被她扔到桌子上的酒壺,先將那塊石頭麵前的杯子斟滿,而後又為自己斟了一杯,她今天必須要借助酒精的作用來麻痹一下自己,不然她一定會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魅力了而哭出來。

這個女人名叫盞畫,是這座琉芳閣的台柱,同時也是白玉堂的紅顏……之一。

琉芳閣和對麵的溢香茶樓均都是陷空島的產業,白玉堂算是東家之一,兩家店的掌櫃自然都是認識他的,隻是這位從來就不多話的冷麵閻王平時都很少來店裡,今日不知吹得什麼風,竟讓這位大爺先後將兩家店都去了一個遍。

白玉堂能來琉芳閣,盞畫其實是很開心的,她知道他好酒,於是特意弄來了自己珍藏的好酒來討好他,不料他卻隻是對著窗戶盯著對麵的兩個男人看,對自己根本就不理不睬的。

盞畫覺得委屈,自己在琉芳閣做了這麼多年的台柱,彆人對她不論是美色還是琴技畫技那都是讚不絕口、垂涎三分,在這世上恐怕也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在自己麵前如此冷漠和淡然了。

“五爺,剛剛先走的那個是展昭吧?他對麵的那個……看著眼熟,好像是什麼什麼書院的夫子,他們兩個湊在一起有什麼陰謀?”盞畫雖然身在琉芳閣中,平日裡足不出戶,但是她接觸的人多又雜,因此對於外麵的事情即便是不出門也能略知三分。

“那個夫子是什麼來頭?”盞畫本以為白玉堂依然不會理她,其實她隻是自說自話的給自己解解悶罷了,卻沒料想自己胡亂說的竟然讓麵前的石頭塊張嘴了,她一陣欣喜若狂。

“五爺對那個夫子有興趣?”盞畫驚訝的盯著白玉堂的側臉,等了一會見他又不說話了,於是悶悶的道:“我隻知道他叫赫連舍,好像來開封時間並不久,他人挺低調的,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學院裡教書,平日裡倒未見他與何人有過往來。”

“你倒是清楚。”白玉堂睨了她一眼,而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五爺真是說笑了,我也是從一位客人那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