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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內側一沉,心知那貓也老老實實躺下了。

折騰了大半宿,終於可以睡覺了。白玉堂覺得自己這幾天日夜兼程的趕路簡直快要將自己趕散架了,好些天沒能舒舒服服的睡個覺了,如今躺著展昭的床上,他也不覺得床板硬了,眼皮一陣子發沉。

然而睡在裡側的展昭此刻緊緊地按著自己的%e8%83%b8口,卻是怎麼也沒有睡意,剛剛那隻耗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在自己耳邊吹氣,攪得他心神不寧,心裡撲通撲通的仿佛要跳出來,此時夜這麼靜,某人又躺在旁邊,自己的心跳聲不會被他聽到吧?那可丟死人了……

展昭換了個平躺的姿勢,也不敢動,身旁的人呼吸漸漸平穩,時不時還夾雜著小小的鼾聲,他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微微偏頭瞄著他的睡顏,沒有往日的高傲,沒有平時的囂張,卻是一張平靜如水的俊逸容顏。

黑暗裡,展昭依然明亮的眼睛掃過他的英眉,掃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那兩片抿在一起的薄%e5%94%87上,剛剛平複下來的心跳,一下子又開始不聽話的撞擊起來。

展昭一驚,立馬挪開眼,盯住床的頂端。他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點吃錯藥,平白無故的怎麼對著白玉堂臉紅心跳的,若是被他知道肯定又要調侃自己。

哎——他輕歎一聲,不能老想那白耗子,換個話題想想,想什麼呢?恩——對了,赫連舍怎麼會來到開封的?他之前不是很討厭開封城的麼!還有那兩個失蹤的學生,一個叫管虎,另一個是誰呢?還說他是單%e4%ba%b2家庭,那他的家人一定很著急了!明天他一定得去問問赫連舍,然後再去那個單%e4%ba%b2家裡去看看,要是可以的話,就先將那孩子的娘接到府衙來暫住,既方便查案,也能順便照顧她一下,恩就這麼辦……

展昭腦子裡東想點西想點,不一會就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夜色如墨,大地終於恢複的沉寂。

第四回五爺欲隨遭貓拒熊飛赫連再重逢

第二日清晨,展昭翻個身,忽覺身上有些微涼,他在半睡半醒間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發現被子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他心想一定又被自己蹬到床下去了,於是迷迷糊糊的往旁邊摸去,想要撈起被子。可是……

伸出去的手沒有摸到本該摸到的東西,卻意外的摸到一個不該摸到的東西。

展昭倏地睜開眼。在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觸?感確實是自己此刻腦內想到的某個部位時,他倒吸一口冷氣,這這這這這——!!!

他震驚的愣住,說不出話來,隻是突然覺得手腕上一緊,下一秒,他看到一張俊美的臉龐無限放大再放大的向他湊過來,“如何?貓兒,摸夠了沒?用不用五爺我%e8%84%b1乾淨了讓你摸?恩?”他緊貼著他的耳朵,明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來,但對上白玉堂的那張俊臉後卻讓展昭覺得那麼微妙、那麼曖昧。

“噗——!!”展昭覺得一下子氣血上頭,他連忙掙%e8%84%b1開某人的爪子跳下床,一手去抓架子上的衣服一手捂住鼻子一溜煙的逃了,動作乾淨利落,未有半絲拖泥帶水,倘若這是在打架,一定會讓旁人瞠目他的好身手。

白玉堂看著那貓狼狽逃竄的樣子心內開心極了,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笑,不知道再要有機會看到他的窘相要等到什麼時候。

貓跑了,清晨原本就安靜的房間此刻更是靜謐的沒話說。白玉堂等了好一會,見房間的主人沒再回來,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去穿衣服,然而穿著穿著,突然又想到自己剛剛晨起反應,卻在毫無防備下被某貓吃了豆腐,他瞬時不爽到極點,就連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也頓時消失不見。

他滿肚子火氣,看了看架子上隻剩下自己的一件外衫,他一把將其扯下,力氣大的連帶著架子也一並拽倒。他看著被自己放倒在地的衣架,心中無聲的咆哮:死貓!敢吃老子豆腐!老子絕對要讓你負責!!!!!

***

展昭抱著衣服溜進隔壁的廂房裡,反身關上門,背抵在門板上不住的喘氣。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在白玉堂的麵前丟臉……

平靜了一會,他開始在廂房裡穿衣服,穿好了衣服又磨磨蹭蹭的梳頭發,綁發帶,想了一會,覺得白玉堂可能還在自己房間裡沒出來,自己也不好意思現在回去,於是把發帶拆了,又重新梳了一遍,再紮上發帶……

反反複複的重複了好幾次,他聽見院子外麵終於開始有了動靜,估摸著某人怎麼也該走了吧,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房間裡出去。

“誒?你看你看,展大人是從廂房裡出來的!”

“哇塞!真的耶?!他不會昨晚睡在那了吧!”

“那不是給白五爺準備的廂房麼,難道說,他們兩個昨晚一起睡的?!”

“啊啊啊!真的麼真的麼!我告訴你們我早就看好他們倆了!”

“…………”

展昭從廂房步至自己的房間,這一路上就聽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小聲議論,雖然是小聲議論,可是奈何他耳力好,竟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去了,給他羞的他簡直就要原地蒸發成水蒸氣了,但他仍舊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一步一穩的終於挨到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裡麵靜默無聲,聽不到半點動靜。展昭斷定白玉堂是出去了,於是鬆了一大口氣,這才提步饒過屏風打算到內室去拿巨闕——早上跑的匆忙,他連自己的寶貝都忘記拿了。

“舍得回來了?”背對著屏風坐在桌前的白玉堂聽到了響動,緩緩啟齒。

展昭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正巧腳已經邁了進來,眼睛正好落到麵前的背影上。

哦天呐!他扶額,這家夥怎麼還在!

“那個……展某回來拿點東西……白兄慢坐,展某告辭了!”展昭瞅準了立在床邊的巨闕,提起一口氣,一個快步上前,抓起寶劍就要再次開溜。

“站住!”白玉堂輕喝一聲,聲音不大,卻有足夠的威懾力令某人止住步子。

“白兄……”展昭扁著嘴巴可憐兮兮的,他想說他真的不是故意輕薄他,誰讓他搶走了自己的被子,讓自己以為被子讓他踹飛了呢。誒,他該不會是要讓自己對他負責吧?!這白耗子這麼敗家,自己那點俸祿可真養不起!

他在心中暗自揣測對方那一句“站住”的背後將會有什麼樣的爆發,怎料,白玉堂卻好似設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緩緩回過身來,看著他,問:“今日要去找那個什麼勞什子學院的夫子?”

展昭愣了愣神,而後呆呆的點頭,應道:“展某正要去……”他覺得奇怪,白玉堂故意不去提那件事,是不是可以說明他不追究了?雖然他很詫異那耗子此次的大方,但如此甚好!心裡這般想著,連帶著他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一些。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點點頭,“恩,白某同你一道去。”他起身,抓起寒月,“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

展昭看白玉堂站起來直奔著自己走來,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連忙開口道:“不行!”說完見對方臉色一變,覺得自己說的有點生硬,於是又加了一句:“那個……展某與赫連兄是舊識,許久未見,恐要先寒暄幾句再進入正題,外人在的話,多有不便。”=思=兔=網=

白玉堂聽展昭的說辭,臉色立馬就沉下來了,心道你都把老子給摸了,還說老子是外人,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摸回來才不吃虧?!

展昭自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還以為他覺得自己因為早上的事情而故意疏遠他,於是想了想,又道:“這樣,待展某忙完了公事就來找白兄去同進午飯,就當是為你接風洗塵,如何?”他心裡想,白耗子你才走了十多天我就要再為你接次風,你看我多夠意思!

白玉堂卻橫了他一眼,黑著臉滿心不悅,他背過身去,反手指著門的方向道:“你走!你現在就給爺爺走!”他輕哼一聲,抬手就將寒月扔回桌上。他提起水壺,想要倒杯涼茶壓壓火氣,可是早上丫鬟還沒來得及蓄水,茶壺是無論怎麼樣也吐不出來水的。

白玉堂晃了晃茶壺,氣的他將壺一把就甩在了地上,而後他又看桌上的同套茶杯,覺得依然是那麼的不解氣,索性一揮手將其全數掃落,叮叮當當的碎了一地。

展昭看著地上的碎片,各種心疼——那可是之前廚房大娘閨女的表姐送他的!可是他看白玉堂此刻尚在氣頭上,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氣,不過估計他說了什麼恐怕對方會鬨得更厲害。思來想去,隻得輕歎口氣,轉身出去了。

白玉堂見展昭連句話都不說就走了,心中氣焰再度上升,他忽然覺得這個桌子也有點礙眼,於是抬手一掌拍下來,桌子頓時被拍個粉碎。

展昭走出去老遠,突然聽到自己屋中的響動,禁不住在心中淚流滿麵——看樣子自己的錢袋又要瘦幾圈了……

***

雲香書院內有一座堂院是專門為上課的夫子提供的休息場所,赫連舍今日隻有一堂課,上完便匆匆回到休息室。他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先去兩個失蹤學生的家裡看看情況,而後再回去。心中有事,使得他進了休息室的門,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裡邊多了一個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

“赫連兄,彆來無恙呀!”屋內,展昭一身藍衫長袍,頭上隨意紮著頭帶,巨闕在手,恭恭敬敬的對著剛剛進來的人抱了抱腕。

赫連舍被這聲“赫連兄”打斷了思緒,他抬起眼眸,視線正好落在屋內的人身上,他先是一愣,隨即驚異的睜圓了眼睛。

“熊飛!你怎會在此?!”

展昭立馬綻開一個笑容,隨即打趣道:“如何赫連兄能在此,小弟卻不能?”他迎上前去,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距離上次這麼近距離的相對,已經過了去兩年的時間。兩年啊,眼前的人似乎變得越發的成熟了。

“嗬嗬,這麼久未見,哥哥很是想念你!一起去喝兩杯吧!”赫連舍看著麵前的展昭,心內高興,不自覺的就對他露出一抹溫情的笑容。

展昭聽他說要去喝酒,想到自己之前還答應白玉堂中午要替他接風,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先和彆人喝了酒,他定然又要鬨,於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委婉的回道:“小弟今日公務在身,酒怕是喝不得,改日再請赫連兄可好?”抬出公務來拒絕,應該不會太傷人吧。

“哦?小飛現下在開封任職?做的什麼營生?”赫連舍聽聞竟有些吃驚。

展昭倒是沒想到對方不知道自己在開封府當差的事兒,忙笑道:“不才在開封府幫包大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