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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334 字 3個月前

姚千影忽的腮暈潮紅,媚眼含羞,咬了咬下%e5%94%87,還是清脆脆將對子說了出來:“皓哥哥請聽題:雲破皓月出,千裡影相隨。”話音一落,臉上已紅似火燒,一雙星眸卻還是亮晶晶地緊盯著陸劍一,毫不回避。

堂上又是轟然大笑,高聲叫好。姚千影雅擅詞賦,但這次的對子其實並不算上乘之作,隻是妙在她既嵌入了二人的名字,同時又表露了自己的心跡。這其實也是她對剛才陸劍一的那一曲《鳳求凰》的回應,陸劍一投之以桃,她報之以李。

然而,麵對佳人的大膽表白,此刻的陸劍一卻端坐高堂,臉色平靜,片刻後方淡淡說道:“各位皆知,我不過是粗人一個,隻識舞槍弄棒,於詩文詞賦,卻是一竅不通。這個對子我對不上來,有負姚二小姐美意,我自罰三杯。”言罷,不顧姚千影的滿目失望之色,自斟自酌,連乾三杯。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醉酒誘劍一

卻說柳溪溪從熙恩堂退席後,回到流雪軒,隻覺心中鬱悒難解,喚靜香又取了兩樽金桂酒來,一人於房內獨酌。喝到七八分醉意上頭,借著酒意,假托身體不適,讓靜香去請皓公子過來瞧瞧。

靜香回頭望了窗外一眼,猶疑說道:“可是宴會怕是還沒結束呢,皓公子他恐怕走不開……”

柳溪溪怒道:“我身子要緊還是賓客要緊?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靜香低垂了頭,諾諾應是,轉身離去。

此刻宴方罷,人剛散,繁華如過眼雲煙,霎那間褪儘。喧鬨過後愈顯空虛,狂歡散儘更感失落。

銀蟾月滿,凝光悠悠。陸劍一一人踽踽獨行於花間小徑,月華將他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伶仃拖在身後。

堪堪走到碧秋閣門前,就遇見靜香來報,說三小姐貴體欠佳,請他前去看病。陸劍一劍眉微微蹙起,疑心柳溪溪又在耍花招,可又擔心她是真的不適,此刻夜已深,再去打擾楨伯也不合適。猶豫須臾,終還是轉身走向流雪軒。

流雪軒二樓,紀府三小姐的閨房,門窗緊閉,燈火不明。靜香與陸劍一詫異對視一眼,靜香輕輕敲了敲門:“三小姐?三小姐?”房內毫無動靜。

陸劍一道:“三小姐想必是睡下了。我先回去。你明兒早上記得去請楨伯過來給三小姐看看。”

話音未落,房內傳來柳溪溪一聲叫喊:“我還沒睡!”隨即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柳溪溪一身酒氣立在門中,醉顏微酡,一對杏眸卻有如天際繁星般晶晶發燦。她對著靜香淡淡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靜香福了一福,轉身下了樓。

陸劍一眉峰微蹙:“你喝了不少?”

柳溪溪卻退後一步,倚了房門粲齒一笑,媚眼如絲:“你打算就這麼站在門口和我說話嗎?”說著,螓首微擺,示意他進屋。

陸劍一心跳猛地漏跳一拍,望著黑燈瞎火的屋子,仿佛屋子裡暗藏有吃人怪獸般,隱隱不安。他警覺後退一步,冷冷說道:“你喝多了。我去叫靜香給你弄點醒酒湯。”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柳溪溪在身後叫道:“不許走!”

陸劍一恍若未聞,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

柳溪溪又喊:“陸劍一,你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放聲大叫,把你我之間的秘密喊得人儘皆知!”

陸劍一身形猛地一頓,霍然回頭,冷冷凝視柳溪溪片刻,忽的冷笑而道:“你儘管喊去。此事若為外人所知,於男子不過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無傷大雅。於女子卻是聲名狼藉,一生儘毀!你若是不怕,儘管喊去!”

“我才不在乎呢!”柳溪溪吃吃笑著,清脆的聲音在黑夜裡有著莫名的媚惑,“聲名狼藉最好!這樣我就不用嫁給安家齊了!”

見陸劍一仍沒有回來的意思,柳溪溪兩手張開放在嘴邊,作勢大喊:“紀雲皓……”

陸劍一猝然回身,猛然幾步跨到柳溪溪身邊,一手攬了她的腰,一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就勢將她推入房裡,隨即抬腳一踢,將左右房門掩上。黑暗裡響起陸劍一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到底要乾什麼?!”

柳溪溪咯咯笑得得意,仿佛這是一個再有趣不過的遊戲。昏黑暗室裡,她像蛇一樣攀上陸劍一的肩脖,在他耳畔吹氣如蘭:“我要乾什麼你不知道嗎?我要你,劍一!我要你!”

陸劍一隻覺熱血直往腦門上衝,全身肌肉霎時僵硬。

溪溪柔若無骨的身子緊貼著他,兩片溫潤的嘴%e5%94%87滑過臉頰,輕輕印上他的雙?%e5%94%87。

陸劍一忍無可忍,狠狠推開了她,冷冷說道:“你醉了!”

柳溪溪酒後本就站立不穩,被推得踉蹌後退,直退到牆角扶住盆栽架才穩住了身形。她抬腕捋了捋散落下來的鬢發,複又嗤嗤笑道:“我沒醉。醉的是你!你醉得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醉得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來,軟軟的身子倚靠上他的%e8%83%b8膛,熱熱的呼吸在他脖頸邊輕拂,“你喜歡我卻不敢承認,你想要我也不敢說出來。你就是個膽、小、鬼!劍一,你就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幽幽歎了口氣,她抬手撫上陸劍一的眉眼,歎息般說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膽小鬼,就是喜歡你這個懦夫。劍一,你說我該怎麼辦?”

窗外,冷月無聲。溶溶皎光中,柳溪溪半仰著頭,癡癡望著他,眼光如月色迷離。陸劍一一瞬動容,強行偽裝起來的冷硬外殼霎那間碎裂。他不由抬手撫上溪溪鬢角,溫言說道:“溪溪,你醉了。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溪溪卻搖頭說道:“我不要睡。睡醒了你就不見了,又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你又會躲我躲得遠遠的,像冰一樣冷,像鐵一樣硬,像刀劍一樣無情……不!我不要睡!哪怕這是夢,你也讓我做得久一點,讓我快樂久一點,好不好?”如水月光中,溪溪容顏似雪,眼角一顆淚珠晶瑩如露,欲墜不墜地凝於濃密睫毛之上。

陸劍一霎那心軟。再無法言語,雙臂微微顫顫伸出,扶上了溪溪的腰。

溪溪滿足地歎息。踮起腳尖,雙臂如藤蔓纏繞上他肩頸,溫柔%e5%94%87瓣沿著他的脖頸上爬,掠過耳垂,滑過臉頰,勾勒出他嘴%e5%94%87的形狀……

陸劍一渾身僵硬,要迎合不能,要推開卻也不願。驀地覺得%e8%83%b8口一涼。低頭一看,卻是柳溪溪不知什麼時候已解開了他的衣帶,靈巧小手探了進去。陸劍一遽然驚醒,猛地推開柳溪溪,滿目痛色:“不!不能!”

柳溪溪盈盈而笑:“有何不能?情至濃時,男歡女愛,這不是再自然不過,也再美好不過的事麼?”說著,她抬手將鬢間發簪一拔一扔,滿頭烏發似流瀑般披散而下。她伸手將腰際衣帶一寬,月白緞衣從肩頭溜溜滑落。

月籠輕紗。她就這樣僅著褻衣褻褲,坦坦然沐浴在瑩白月光中,迎著陸劍一的眼光,毫不羞澀,毫不躲閃。皎潔玉體宛如鮮花初綻,於月光下安然盛放,散發著瑩潤光澤,仿若上好的綢緞。

陸劍一瞳孔驟然緊縮,渾身血脈噴張,已是不能呼吸。他張口欲言,卻發現聲音已啞在了喉嚨裡;抬手欲拒,卻發現手愈千斤動彈不得;舉步欲逃,卻發現腳已生根,活活將他釘在了原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溪溪步態輕盈地靠近,像月下林間的狐妖般妖嬈而魅惑,令人無力抗拒。

柳溪溪輕輕攀上他肩脖,丁香小口咬住了他的耳垂。陸劍一腦裡轟的一聲作響,燎原大火熊熊燃起,將最後僅存的一點理智也燒光焚儘。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將柳溪溪攔腰抱起,一步步邁向了床榻。

接下來的事情,在陸劍一的腦海裡是一片空白。他隻知道,當柳溪溪%e8%83%b8`前那隻鳳蝶紋身的燦燦金光耀亮了他的眼時,他才遽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與柳溪溪糾纏在一起,原本應該在身上的外袍淩亂地散落在地上。

他痛苦地一聲哀嚎,猝然捂住了臉孔,充滿苦楚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怎麼能……”話未說完,猛然翻身下床,撿起地上衣裳胡亂往身上套。

溪溪慌亂起身,兩手緊抓他的衣袖,聲音裡滿是苦苦的哀求:“劍一,不要走!”

陸劍一用力一掙,甩%e8%84%b1她的手,頭也不回,絕然大踏步走向門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溪溪急了,翻身躍下床,緊跑幾步攔在他麵前:“劍一,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陸劍一望見麵前衣裳不整的柳溪溪,遽然蹙眉,閉眼側臉。不過須臾,他複睜開眼,出手如電,點了柳溪溪的%e7%a9%b4,旋即從地上撈起一件衣袍,將柳溪溪嚴嚴實實包裹起來,又把她抱回床上,扯過被衾蓋好。

柳溪溪淚如泉湧,瞬間打濕了軟枕:“劍一,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拋下我!劍一……”

陸劍一的眼眶稍稍有點潮濕,他抬手揩去溪溪眼淚,又將溪溪鬢邊散落的碎發一一攏到耳後,啞聲說道:“溪溪,不要這樣!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把我忘了吧。你值得有更好的人來愛你,來照顧你。好好對家齊,我不能做到的事,他可以替我做。”俯下`身,在溪溪額上輕輕印上一%e5%90%bb,“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把今晚的事全忘了。”言罷,起身便要離去。

溪溪狂叫起來:“不要!我忘不了!我也不要忘……”

話沒說完,陸劍一已猝然回身,伸手點了她的啞%e7%a9%b4。柳溪溪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用眼光殷殷懇求,淚水如堤水泛濫,洶湧而出。

陸劍一用衣袖幫她拭去眼淚,卻怎麼也擦拭不儘,舊的剛擦去,新的又噴薄而出。他終是放棄。不敢看溪溪哀戚的眼神,他背對著溪溪說道:“%e7%a9%b4道兩個時辰後自動解開。你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心煩意亂之下,他忘了他如今可以大搖大擺地從門口出入,竟像從前的無數個夜晚一樣,翻身自窗口躍了出去,轉瞬消失在夜幕中。

長夜漫漫,細沙流漏。枕上溪溪淚濕被衾。這,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做了點小改動。改動的原因,你們懂的!

作者的本意,是想讓柳溪溪更大膽一點,可是……隻能如此了。大家將就看吧!

☆、家宴劍一遭訓斥

次日,陸劍一便向紀雲瑄提出,要去姚府提%e4%ba%b2。紀雲瑄定定看了他半晌,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紀雲瑄淡淡點頭:“好。我這便去跟爹爹說一聲。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為好?”

“越快越好。”

紀雲瑄霍然抬頭,死死盯著陸劍一。昨夜柳溪溪退席之後,陸劍一便一副神色冷淡的模樣,對姚千影的態度更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他本以為此事已經沒戲了,可沒想到今早陸劍一卻自己提出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