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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240 字 3個月前

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柳溪溪還未作答,陸劍一已泰然開口:“三小姐遇刺了,所幸有驚無險。靜香,你先扶三小姐回去更衣,我這便去回複二公子。”

靜香惶惶然攙了柳溪溪回禪房。陸劍一擰身去見了紀雲瑄。卻隻道自己是為尋茅廁而迷了路,不意繞到了後山,這才誤打誤撞救下了三小姐。對於楊永平的荒唐之舉,自是隻字不提。

紀雲瑄乍一聽聞,大驚失色,後獲悉柳溪溪平安無事,才複又安神靜氣下來。對陸劍一,自是萬分感激。得知柳溪溪已回了禪房,又急匆匆趕去探望。

柳溪溪已更過衣整過容,正喝茶定驚。見了紀雲瑄,也隻笑道無礙。看到柳溪溪完好無缺地站在眼前,紀雲瑄才總算安下心來。

柳溪溪淺啜一口茶,對紀雲瑄道:“此事蹊蹺,二哥哥可知曉,到底是何人要置我於死地?”

紀雲瑄卻避重就輕,隻道:“三妹妹暫且寬心,此事我定會給你個交代,斷不會叫人害了你去。”

柳溪溪放下茶盞,直盯著紀雲瑄的眼睛:“可是四妹妹?”

紀雲瑄一驚,轉過頭來細細地打量了一會柳溪溪,方道:“三妹妹何出此言?”

柳溪溪不耐與他兜圈子,當下便將之前枕流橋上的撲蝶事件說了一遍。紀雲瑄又驚又怒,道:“竟有此等事?三妹妹當時為何不告知我?”

“我原本還疑慮參半的,怕是自己多心誤會了四妹妹,這才沒告訴二哥哥。隻是今日這一出,倒叫我一下子想起了這件事。”

陸劍一站在紀雲瑄身後,一臉的陰沉。他原本以為柳溪溪出身富貴,家人又千般寵愛,生活自是無憂無慮,誰曾想,這繁花簇錦的背後,竟也有這般暗流洶湧。而自己,竟還一無所知。

紀雲瑄沉默良久,才徐徐說道:“你猜得大致不錯。這事十有八/九和她%e8%84%b1不了關係。當日紋蝶易色,也是出自她的手筆。我念著手足情分,原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想到卻是養癰貽患。她如今實在是膽大妄為,我已饒她不得。三妹妹,你放心,此番我定不會輕易饒她。”

回過頭,望住陸劍一,又道:“陸公子,精風堂那邊,還請你多多幫忙,替我跟邱掌門通融通融,隻要能撤單,銀子不是問題。”

陸劍一麵上顯出為難之色:“二公子,你的吩咐在下肯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這精風堂的規矩,二公子你也是知道的。話我會幫二公子帶到,但單子能不能撤,在下卻不敢打包票。”

柳溪溪的眼睛又睜得圓溜滾滑的,直勾勾的往陸劍一身上戳。這小子方才明明紅口白牙地說過會替她保單,這不過一轉身,怎麼又變了一種說法?

紀雲瑄淡然一笑:“這做生意,為的無非就是一個利字。生意做不成,不過是價錢談不攏。隻要價錢合適了,沒有做不成的生意。”

陸劍一任柳溪溪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戳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隻泰然回道:“二公子說的是。我明日便回精風堂找邱掌門商議。”

“有勞陸公子了。”紀雲瑄拂了拂衣襟,起身對柳溪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府吧。”說著,舉步先行。走到門口,突然又頓足回頭:“對了,三妹妹,娘性子急,這事先不要跟她說,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再告訴她不遲。”

柳溪溪自是點頭應承,待紀雲瑄出了房門,抬眼偷看陸劍一,卻見他嘴邊噙笑,衝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也跟在紀雲瑄後麵,大步流星地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劍一狠刀宰雲瑄

時光仿若沙漏裡的沙,淅淅瀝瀝地從這一頭流到那一頭,再從那一頭篩到這一頭,一翻一複間,日子就像書頁一頁頁地翻過去。

陸劍一回了精風堂,算來已有半個月未見到他了。相思似一顆種子,在柳溪溪心裡吐芽抽苗,伸枝蔓葉,日夜瘋長,不過短短十五天,卻已長成參天大樹。柳溪溪如今才知道,什麼叫“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因了刺殺事件,紀雲瑄不讓柳溪溪隨意在園子裡走動,整日窩在流雪軒裡,悶得要發黴了。靜香領了一班小丫頭,日日在流雪軒裡的紫藤蘿花架下做針線活,說是給三小姐備嫁妝。柳溪溪實在閒得發慌,過去看她們繡花描草的,一來二去的便也有些心癢,想動手試一試。

卻不耐繡那些花花草草的,自己畫了史諾比的圖案來繡,簡單易繡,又憨態可掬,好歹找點事來消磨時光。沒想到一繡出來,居然也像模像樣,活靈活現的。柳溪溪大受鼓舞,一鼓作氣,又繡了一隻hello kitty,引得一院子的小丫頭大呼小叫,歡欣雀躍的。

看著兩條帕子,想起二嫂嫂林芷蘅如今正懷胎在身,這兩個卡通圖案的帕子,一個適合男寶寶,一個適合女寶寶,給她正合適。於是,也不管紀雲瑄的囑咐,趁眾人都忙著針線活沒留意她,偷偷溜出了流雪軒,徑直往暮蒼居去了。

紀雲瑄正在書房內處理公事,柳溪溪甫一入門,便看見陸劍一立於桌前,紀雲瑄隔了書桌正遞一張紙給他。安家齊在旁邊榻上坐著,搖著折扇,一臉的閒適。聽見門響一回頭,看到柳溪溪,欣喜地叫了一聲:“三妹妹來了!”

柳溪溪卻拿眼瞟著陸劍一:“陸公子回來了?”

“見過三小姐。”陸劍一將紙收入懷中,不慌不忙地回身對著柳溪溪恭敬一禮,嘴角微有笑意。

“不是叫你在流雪軒裡待著麼?怎麼還出來亂跑?”紀雲瑄假意嗬斥,眼裡卻帶著笑意。

“我都悶了那麼多天了,再待下去,要發黴了。”

“聽聽,心性這麼野!”紀雲瑄拿手遙遙點著柳溪溪,對著安家齊笑道,“這要是他日進了你安王府,還不得悶死她!”

“才不會!”安家齊轉頭看著柳溪溪,笑%e5%90%9f%e5%90%9f地道,“三妹妹,你儘管放心好了,到時你愛上哪玩就上哪玩,我絕不像阿瑄這般拘著你。”

“哪是我拘著她?不過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紀雲瑄搖了搖頭,轉對柳溪溪說,“不過現下好了,陸公子已經把事情辦妥了,以後精風堂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這次還真要好好謝謝陸公子,沒有陸公子從中斡旋,精風堂不會這麼容易就破例撤單。”

陸劍一拱手說道:“二公子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柳溪溪轉身對陸劍一俯首盈盈一禮:“多謝陸公子。”禮畢抬頭時卻正對上陸劍一的眼眸,那對秋水橫波的桃花眼裡,一抹狡猾而得意的笑意一掠而過。

柳溪溪驀地想起方才紀雲瑄遞給他的那張紙,心裡一動,試探著對紀雲瑄問道:“二哥哥為我這事花了不少銀子吧?”

紀雲瑄還未及開口,就聽得陸劍一恭敬說道:“二公子若沒有彆的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紀雲瑄頷首揮了揮手,讓陸劍一退下。回頭見柳溪溪還盯著他等著他回答,遂道:“一萬兩白銀。我手頭一時沒有那麼多現錢周轉,家齊出了四千。”

柳溪溪倒抽一口氣:“這麼多?”心中暗自咬牙,陸劍一這一刀可真不含糊,下手這麼狠!

“你那一單,據說買家出了五千。我們要撤單,自然得翻上一番。要不精風堂那邊怎可能這般痛快的便答應了撤單?做生意的,無非是價高者得。”

安家齊輕搖折扇,滿不在乎地道:“多乎哉?不多不多。隻要三妹妹平安,彆說一萬,十萬我都覺得值。”

紀雲瑄笑道:“這天下還不是你家的呢,口氣就這般大了?”

安家齊迅速地瞥了紀雲瑄一眼。紀雲瑄自知失言,抬眼一瞄柳溪溪,見她不知正想著什麼,並未留意到他的話,遂放下心來,隨便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三妹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溪溪正出神想著陸劍一怎能黑紀雲瑄這麼多銀子,猛一聽紀雲瑄喊她,一打顫回過神來:“二哥哥叫我?”

“想什麼呢?魂兒都掉了。我問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哦。沒什麼,是兩塊帕子。給你家寶寶的。你看看,可愛不?”柳溪溪第一次做女紅,心中得意,迫不及待地拿出來顯擺。

紀雲瑄與安家齊一看,皆忍俊不禁:“這是什麼東西?倒怪趣彆致得緊。”

柳溪溪嗔他們一眼:“一隻貓,一隻狗,這都看不出來!若是男寶寶,就用狗狗的;若是女寶寶,就用貓貓的。”

這世界的人稱呼小孩一般用小子丫頭的,就像紀老爺紀夫人,一直都喊紀雲璃“三丫頭”,紀雲瑄與安家齊第一次聽到“男寶寶女寶寶”的說法,隻覺得趣逗無比。

紀雲瑄一哂:“這還分男寶寶女寶寶的?”仔細端詳了一下,又道,“圖案彆致,這繡活卻著實不怎麼樣。”

柳溪溪頓時泄了氣,鼓鼓囊囊地說:“我第一次做繡活,你也不鼓勵鼓勵。”

安家齊眼睛一亮:“是三妹妹自己繡的?”未等柳溪溪回答,又解下自己身上一個如意形荷包,遞了過來,“三妹妹你看,我這荷包都舊了,你什麼時候再給我繡一個?”

柳溪溪定睛一看,這荷包用料考究,做工精致,隻是邊角發白,顏色稍褪,看來是有些年頭了。安家齊自幼含著金鑰匙出生,向來對生活起居,衣飾用物無不講究,怎麼這次倒不挑剔了,一個荷包用這麼舊了還舍不得扔。

安家齊見柳溪溪不搭腔,又接著道:“這荷包還是三妹妹前年給我做的,後來三妹妹就落水失蹤了……三妹妹,你如今回來了,再給我做一個可好?”

柳溪溪為難道:“你剛才也聽二哥哥說了,我這繡活著實不怎麼樣,怕你帶出去給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安家齊的東西,哪個不長眼的敢多半句嘴!三妹妹,你就給我做一個,隻要是你做的,不管怎樣都是好的。”安家齊殷殷懇求,眼裡閃著期盼的光芒。

紀雲瑄也在一旁幫腔:“三妹妹,你就莫要推辭了。前兒家齊送了你那麼名貴的一副棋子,你回一個荷包不過分吧。”

那副棋子,其實後來一直放在暮蒼居,柳溪溪並沒拿回流雪軒。紀雲瑄提醒過幾次,柳溪溪隻推說忘了,兩次過後紀雲瑄也似明白了什麼,隻道是柳溪溪寄放在他那裡的,叫墨香收存了起來。

柳溪溪本對上次下棋一事就心懷愧疚,此時再聽紀雲瑄這麼一說,覺得也似乎有理。於是點點頭,應承了下來:“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做得不好,可彆怨我。”

“哪會哪會?三妹妹的針線活,我還不知道嗎?”安家齊喜得直搓手,如玉如琢的臉上刹那間光華奪目,似春花般絢爛綻放。

他上前兩步在柳溪溪麵前蹲下,一雙鳳眸寶光流轉,似水溫柔:“三妹妹,你也彆太擔心,我知道你肯定也把女紅給忘了,沒關係,隻要是你做的,有你的一片心意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