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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313 字 3個月前

笑柄。三小姐之前為這事很是氣惱,一直對四小姐冷眼相待。”

“四妹妹思慕齊哥哥?難不成是因為這,四妹妹至今才沒有訂下婚約?”

“正是如此。除了安世子,四小姐誰也看不上眼。孫姨娘先前也一直央著老爺,要把四小姐當作媵妾跟著三小姐陪嫁過去。她是打的好算盤,眼下不過是個侍妾,可等將來安世子繼襲了王爺的爵位,把四小姐扶成個側妃,也不是沒可能的事。這事夫人不樂意,老爺也就沒應承孫姨娘,可到底也沒回絕,就這麼模棱兩可地拖了下來。三小姐,眼看你半年後就要跟安世子完婚了,你可得跟夫人好好說說,千萬不能讓老爺答應了孫姨娘!那四小姐跟她娘一個德性,就是一狐媚人的小妖精!”

“你也知道什麼是狐媚?”柳溪溪嘴角含笑,斜睥靜香。

靜香羞紅了臉,訕訕笑著低下了頭:“三小姐,奴婢這可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讓夫人去給老爺敲打敲打,老爺十有八\九是會讓四小姐陪嫁了過去的。”

“這又是從何說起?”

“明香姐姐跟我說過,有一次夫人跟老爺為這事爭執了起來,她在外頭聽見了。老爺的意思是,三小姐跟四小姐好歹也是%e4%ba%b2姐妹,將來一同在安王府裡彼此有個照應,總好過三小姐一人去麵對安世子從外頭納的一些女人,勢單力薄的。”

“齊哥哥納妾?”柳溪溪倏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難以想象她要是真的嫁給了安家齊,要麵對的到底是怎樣一種生活。

“三小姐你彆著急呀。安世子與三小姐情投意合,現下肯定是不會納妾的。可……這時日一久,總是難免的。你沒看安王爺,除了安王妃,還有兩個側妃,三個侍妾,聽聞房裡還有幾個通房美婢。安世子就算比安王爺專情一些,可也不會隻……”靜香聲音漸低下去,抬眼悄然打量柳溪溪臉色。

柳溪溪臉色隱隱發白。靜香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這一些,她原先也並不是不知道,可一直以來,她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態度冷眼看戲,從不覺得和自身有多大關係。現今靜香一番話,殘忍而直接地將她觀眾席上拉下來,猛然推入了台上鬨哄哄的戲劇裡。她一下子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了一個當局者,之前隔靴撓癢般的喜怒哀樂,須臾成了自己身上的切膚感受。她本能地想逃,心裡越發地堅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決不能嫁給安家齊,讓自己陷入那妻妾成群的生活裡。

臨睡前,靜香無意間說起跟她同屋的月香這兩天偶感風寒,柳溪溪心裡一動,借口月香病弱夜裡須留人照看,打發了靜香回屋去睡,不必留守外間。如此,若是陸劍一暗夜再來探訪,便安全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半無人私語時

因著期盼陸劍一的夜訪,柳溪溪夜裡便睡得不怎麼安穩,稍有動靜便警醒過來,但陸劍一卻是一連幾夜都未再來訪。

這一夜,柳溪溪半夢半醒間,聽得窗欞一聲輕響,噔的一下睜開了雙眼,隻見一個黑影在濃黑夜色的掩飾下,一個靈巧的翻越,閃進了屋子。柳溪溪不由輕聲發問:“劍一,是你麼?”

陸劍一一聲輕笑:“吵醒娘子了?”猿臂一伸,撩開紗帳,鑽進了床幃之內。

柳溪溪擁被坐起,抬眼細瞧陸劍一的眉眼,隻覺得滿心滿眼的歡喜,近日來因等不到陸劍一的氣惱怨咎霎那間皆煙消雲散了。

陸劍一變戲法般的把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猛然一翻,一枝晶瑩帶露的白色薔薇顫微微地開在柳溪溪麵前,清甜淡雅的花香瞬時彌漫在小小的床幃之間:“剛剛在來時的路上摘的。喜歡嗎?”

柳溪溪伸手接過,心裡如灌了蜜般的津津的甜,充斥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喜歡。”

陸劍一輕輕舒出一口氣:“娘子喜歡就值了。”

柳溪溪聞言一怔,抬起眼,用眼神打著問號。

“娘子不知道,為了這朵薔薇,我差點就被雲外樓的守衛給發現了。還好,我學了幾聲貓叫,蒙混了過去。”

“雲外樓?”柳溪溪輕呼,“你去那裡乾什麼?”雲外樓是紀老爺在內院的書房,一向不輕易讓人靠近。就連柳溪溪,入府這麼久也不曾入內。

陸劍一一臉無辜:“摘花呀!整個紀府裡,就隻有那裡有薔薇。怎麼?那地方有什麼不對?”

“那是我爹爹的書房,不讓人靠近的。”

陸劍一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怪不得守衛那麼嚴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多謝娘子了!”紀府裡林苑眾多,陸劍一一時要勘查清楚各個院落的情況,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柳溪溪無意中的一句話,倒給他點明了一條去路,省了他不少功夫。

柳溪溪這才想起陸劍一入紀府的目的來。她雖不阻止,卻也不願幫陸劍一為虎作倀。可話已出口,隻能恨恨地瞪了陸劍一一眼,嘴裡卻還強自嘴硬:“你彆得意,那玉佩也不一定是放在那裡。”

陸劍一也不應答,隻看著柳溪溪笑,一雙桃花眼裡春光四溢,波光灩漣。

柳溪溪被盯得心如鹿撞,隻得垂了眼簾,細聲細氣地問:“你要是偷到了玉佩,是不是就會離開紀府了?”

“那是自然。不走還等著被抓麼?”陸劍一說著,大大咧咧地將腳上鞋子一踢,雙手一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舒舒服服地在柳溪溪身側躺了下來,仿若在自己家中般自在。

“那我呢?你……會帶我走嗎?”

“隻要娘子願意。”望著柳溪溪,陸劍一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自卑,“我隻是個窮小子,沒能給娘子華屋高樓,也沒有奴仆如雲,娘子自小錦衣玉食,跟了我隻怕要吃苦……”

“我不怕!鳳鳴山上的日子我又不是沒有過過。”柳溪溪伸過手去,牢牢握住了陸劍一的大手,“劍一,帶我走,在九月初五之前。”

陸劍一訝異:“九月初五?”

“對,九月初五!我和齊哥哥大婚的日子。”

陸劍一輕輕一哂:“那個姓安的?你爹娘倒真是好眼光,給你找了個好夫婿。”

柳溪溪嗔他一眼:“你還說笑!我都急得火燒眉毛了。”

陸劍一側過身,以手支頤:“娘子彆急,九月初五之前,我必定將你帶走。若是實在不行,大不了到時我搶一次%e4%ba%b2好了。”

“搶%e4%ba%b2?”柳溪溪瞪大了眼,腦海裡浮現出現代的婚禮上,莊嚴肅穆的教堂裡,高高在上的神父垂問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某某為妻,無論他生老病死、富有或貧困,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憂鬱的新娘淚眼朦朧,正要開口回答,身後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我反對!”然後,驚喜交集的新娘棄了手中捧花,與姍姍來遲的真命天子手挽手齊齊翩然遠去,丟下呆若木%e9%b8%a1的新郎和滿座嘩然的賓客。多麼刺激,多麼浪漫!想到自己要在古代上演一出搶%e4%ba%b2戲,柳溪溪不由一陣興奮,兩眼放光。自己苦惱了好幾天的難題,被陸劍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解決了。這世界,武功才是正道啊!

“對,搶回去給我當壓寨夫人。”陸劍一拈起溪溪散落於床的一縷青絲,繞於指間把玩,“娘子,你的嫁衣我已經取回去了。你還記得我們在桃花樹下說的話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嫁衣!”柳溪溪驀地想起那件陸劍一跑了三家店才挑中的嫁衣,她至今都沒見過一眼,臉上一紅,心裡漾上一陣甜蜜:“取回來了?做得可好?”

“祥鳳樓的做工自是沒得說。隻可惜……”陸劍一嘖嘖出聲,一臉惋惜。

柳溪溪霍然抬頭:“可惜什麼?”

“可惜娘子怕是穿不了了。這半年不見,娘子不僅長高了,也長大了。”陸劍一刻意咬重了個“大”字,一臉促狹的笑容,眼睛不懷好意地在柳溪溪的%e8%83%b8`前瞄來瞄去。

柳溪溪低頭一看,才發現身上的白綢單衣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領口,露出了裡麵的蔥綠色抹%e8%83%b8。她又羞又怒,粉拳一伸便往陸劍一身上砸去。陸劍一張開手,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就勢一拉,刹那間香玉滿懷。

柳溪溪待要掙紮,陸劍一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底下。她剛一抬眸,便對上了陸劍一燦若星辰的一雙桃花眼,秋水剪剪,柔情四漾。柳溪溪便突然窒了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耳邊隻聽得自己一顆心砰砰跳得急速,似要在%e8%83%b8腔裡爆炸開來。

枕邊薔薇幽香縷縷,撒落一室曖昧。陸劍一自%e5%94%87間逸出一句呢喃:“娘子!”輕柔的%e5%90%bb自柳溪溪鬢角眉間一一滑落,一路蜿蜒向下,仿似燎原星火,在她身上點燃一朵朵火花。

%e5%94%87齒交織,熱烈纏綿。柳溪溪隻覺得自己仿佛又置身於鳳鳴山上的溫泉池中,溫熱的池水一寸寸漫上來,直至沒頂。她漸漸不能呼吸,隻能死命攀著陸劍一,仿若溺水的人抱著最後的一根浮木。陸劍一在她耳鬢輕喃淺歎,%e8%88%94吮%e5%90%bb咬,極儘挑逗之事。一雙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似技巧高超的琴師,於她身上彈奏出一曲熱情奔放的樂章。

床幃之間,熱度近燃,情濃似火。意亂情迷間,晚風拍過半掩的窗扇磕在窗沿上,啪的一聲輕響,驚回了柳溪溪的魂兒。趁著些許清明,柳溪溪死命抓住了陸劍一解她褲腰帶的手,嬌慵無力地吐出一句:“不!不行!”

陸劍一呼吸粗重,眼眸中欲望翻騰,渾身肌膚滾燙,已是箭在弦上欲罷不能。聽了柳溪溪的話,也隻當她是欲迎還拒的嬌羞作態,喘著粗氣嘿嘿一笑,在柳溪溪耳畔咬著耳朵說:“娘子你難道忘了,我們在桃花樹下的事還沒做完麼?”說著大手一翻,輕易掙%e8%84%b1了柳溪溪的束縛,扯著帶子輕輕一拉,解開了她的褲腰帶。

“不行!我說了不行!”柳溪溪一急,語聲陡然拔高,又尖又細,像一根銀針般直刺入陸劍一耳中,把他釘得動作一滯。總算明白了柳溪溪不是在說笑,他抬起頭,詢問地看著柳溪溪。

柳溪溪漲紅了臉,窘迫難當,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守貞鳳蝶的事。眼簾低垂,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解釋道:“並不是我不願意……隻是……隻是我身上紋的,是守貞鳳蝶,若是我……它會變顏色,由金易銀。那樣我娘就會知曉了……會很麻煩……”語無倫次地亂說一通,也不知陸劍一能不能理解。

陸劍一靜默片刻,總算領悟了柳溪溪話裡的含義。盯著柳溪溪身上的紋蝶看了半晌,陡然低下頭去,忿忿然一口咬在了那隻金光燦輝的紋蝶之上:“我恨這隻蝴蝶!”

饒是柳溪溪心裡忐忑不安,聽了陸劍一這一句話,也不由撲哧一樂。忍著笑意,抬手推了推陸劍一:“起來。你好沉……”

陸劍一悻悻翻身而起。整好衣袍,掀開紗帳往外就走。柳溪溪以為他要離去,連忙一把扯住他衣袍:“你要走了?”

陸劍一沒好氣地答道:“我喝茶!”

柳溪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