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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251 字 3個月前

玄極門的人還在。我們行事很是小心,他們應該沒有發現。”

“那丹西山的寶物搬運得如何了?”

“基本搬空了,隻剩下十分之一不到。莫言非就算是現在立即行動,將麒麟踏雲瑞紋佩搶到手,也沒有用了。”

紀崇霖冷冷盯了紀雲瑄一眼:“糊塗!就算我們把丹西山裡的寶物都轉移了,那鑰匙麒麟踏雲瑞紋佩也不能讓莫言非拿到手!他們隻要一打開那個山洞,看到寶物被人搬空,隻怕立馬就要發兵南下了!”

紀雲瑄嘴角卻漾開一絲不屑的冷笑:“父%e4%ba%b2,就算他們拿到了麒麟踏雲瑞紋佩,也未必能打得開那個山洞。聰慧如三妹妹,也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琢磨出這開啟之法。他們,未必能有這個能耐。”

“當今正祺帝,身邊能人輩出,不可小覷。”默了一默,紀崇霖眼裡閃過一絲柔意,“你三妹妹現在如何了?”

紀雲瑄黯然搖頭:“隻怕記憶是恢複不了了。她現在單純得如同白紙一張,家裡的事,我都不敢告訴她。”

紀崇霖望著隱約透亮的窗花紗,怔怔出了一會神,方道:“三丫頭為紀家也出了不少力,她變成這樣子,也是紀家欠她的。瑄兒,你與三丫頭素來%e4%ba%b2近,以後……多提點照看她一些。”

“這個自是自然。爹爹就是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紀崇霖點點頭,往後一靠倚上椅背,麵露倦色:“若沒彆的事,你就退下吧。”

紀雲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金風玉露夜半逢

柳溪溪在暮蒼居沒等到紀雲瑄,自然也沒見到陸劍一,怏怏而歸。不過從林芷蘅嘴裡,她得知了陸意陽陸侍衛,每日辰時都會到暮蒼居教紀雲瑄習劍。這也是一個機會。柳溪溪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要去暮蒼居外麵堵陸劍一,晚上早早就熄燈睡覺了。

無邊蒼穹下,璀璨星光裡,暗香浮動。飛簷上閃出一個黑影,輕巧的一個鷂子翻身,鑽入了二樓走廊。未見他身形如何變動,倏忽一下,便如夜風般無聲潛入屋內。

臥室內,羅帷低垂,沉香飄嫋。柳溪溪一個翻身,朦朧間見一黑影立於床前,猛然驚醒,正欲叫喊,那黑影欺身近前,一隻溫熱的手捂上了柳溪溪口鼻:“娘子,彆叫,是我!”

柳溪溪借著寒月清輝一看,蒙麵黑巾上,不正是陸劍一那一雙秋水盈盈的桃花眼?她驀地擼去陸劍一覆在麵上的手,忿忿起身:“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嚇人!我都要被你嚇掉半條命了。”

陸劍一扯去蒙麵巾,一雙眼睛光彩熠熠,仿若天上明燦燦的夜星:“娘子不是一向膽大的麼,怎麼如此經不得嚇?”

柳溪溪恨恨地橫他一眼,突然想起睡在外間的靜香:“哎呀,靜香還睡在外頭!”

陸劍一無奈看著她:“娘子叫得這麼大聲,就是睡在樓下也被你吵醒了。”見柳溪溪訕訕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笑道,“放心,我早已點了她的睡%e7%a9%b4。”

柳溪溪這才放下心來,挑眉嗔道:“你怎麼才來?我等了你好幾日了!”

“你這院裡的護衛要比彆處嚴密,我探了幾次,今夜才得以避開他們溜了進來。”

柳溪溪訝然:“我院裡的護衛比彆處嚴密?怎麼會這樣?”

陸劍一輕輕一哂:“我還以為是娘子故意為之,特地考驗我功夫呢。”

柳溪溪嗔他一眼:“你還有心說笑!這府裡的護衛向來是二哥哥在安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還用問?怕你被我拐跑唄!”陸劍一顯是心情大好,玩笑一個接一個。

柳溪溪抓起軟枕砸他:“沒句正經的。不許你再貧嘴!我有話要問你!你到底是誰?陸意陽和陸劍一,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真名?”

陸劍一抓住軟枕,哀歎一聲:“縣太爺要審犯人了!”見柳溪溪作勢又要砸他,忙道:“娘子彆用刑!小的一定從實招來。”

柳溪溪一對杏眼瞪得圓溜溜的直盯著他,陸劍一知道這回再躲不過,隻得老老實實地說道:“兩個都是我的真名,我本名陸意陽,劍一是我的字,是我加冠那年,我師叔為我取的。不過這世上,知道我還叫陸劍一的,就隻有你和我師叔的玄極門一派了。”

“那你來紀府乾什麼?為何要我替你隱瞞身份?”

“你們紀家與師叔的玄極門素有恩怨糾葛,師叔叮囑過我不能泄露我與玄極門的淵源,否則性命有虞。”

“什麼恩怨?”

“我也不清楚。師叔隻說與我無關,不肯告知。”

“那你來紀府乾什麼?你不是為找我而來?”一想到陸劍一來紀府是另有目的,不是為她而來,柳溪溪就恨得牙癢。

陸劍一笑了,如春花燦爛:“天地良心!我一回鳳鳴山,發現你走了,差點沒把三清鎮和定州都翻了個底朝天,我還跑去魏城找你……”

“你去魏城作什麼?我不是給你留了信讓你到景州紀府來麼?”

“信?”陸劍一蹙眉,“我沒看到什麼信,隻找到了這個。”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正是柳溪溪練字時所默的李清照的詞:“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柳溪溪“呀”的一聲,頓時頰飛紅雲,伸臂過去便要搶回那一箋薄紙。陸劍一卻是不讓,側身躲開,猿臂高舉,一邊含笑斜睨柳溪溪,一邊念出聲來:“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娘子文采斐然,真不愧為才名遠播的紀三小姐!”

柳溪溪正又羞又急,陸劍一一句“紀三小姐”霎時提醒了她,怒目一瞪:“你既知我是紀三小姐,當初為何要騙我說我是柳溪溪?”

“當初我把你救回去時,並不知道你是紀府的三小姐。”陸劍一一臉委屈,“要早知道你身份,我就把你送回紀府,鐵定能領一大筆賞金……”後麵的話被柳溪溪扔過來的軟枕堵住了。

柳溪溪真是恨自己,這樣的一個陸劍一,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自己就是對他擱不下放不開?“那你先前所說的什麼魏城人氏,自幼跟你青梅竹馬,後來為了逃婚隨你連夜私奔的那一套,全是瞎編出來哄我的?”雖然已明知是怎麼一回事,可柳溪溪還是忍不住要在陸劍一那裡再證實一遍。

陸劍一低頭,憋笑憋得肩膀直顫:“娘子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麼?怎麼還問我這些?”

柳溪溪恨恨說道:“我並沒有恢複記憶。不過是在定州遇見了二哥哥,他認出了我,便把我帶回來了。”

陸劍一臉上現出懊惱之色:“早知如此,剛才我就應該想想辦法,興許還能把謊圓過去……”

此時此刻,柳溪溪真的很想把陸劍一大卸八塊。深吸一口氣,柳溪溪又問:“那你為何會叫我柳溪溪?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名字,總是令柳溪溪不能釋懷。她總覺得,冥冥中應該會有什麼牽連,才會讓她來到這個世界。┆思┆兔┆網┆

陸劍一低頭,卻又偷偷抬眸瞟著柳溪溪,嘴角一撇強忍的笑意:“娘子問我名字的時候,身後剛好有一棵柳樹……腳下又有一條小溪……”

柳溪溪忍著要將陸劍一痛扁一頓的衝動,咬牙問道:“我是不是該慶幸那時我腳下沒有趴著一隻烏龜?”

陸劍一快速掃了柳溪溪一眼,嘴邊笑意更盛:“這個嘛……呃……事實上,那時溪邊的石頭底下真的是有一隻小烏龜的……隻是我怕讓娘子叫了它的名字,它會不高興……”

柳溪溪忍無可忍,猛然伸腳狠踹過去。陸劍一猝不及防,竟被她一腳踹下了床,坐在地上,揉著%e8%87%80部,齜牙咧嘴:“娘子,你下手輕點!怪不得古語雲,最毒婦人心!”

攀著床沿正欲起身,迎麵卻撞上俯身而視的柳溪溪,一臉的冷若冰霜:“你到紀府來到底有何目的?”柳溪溪並不傻,這個問題她問了陸劍一兩次,皆被陸劍一顧左右而言他給搪塞了過去,若心中無鬼,他何須如此?

陸劍一迎著柳溪溪的目光,沉%e5%90%9f不語,嘴角仍掛著討好的笑容,一雙桃花眼卻眯成了一條細縫,迅速地盤算。他知道柳溪溪喜歡他,可他不確定柳溪溪究竟有多喜歡他,這種喜歡,是否足以讓她在他和紀家勢不兩立時,仍堅定無疑地站到他這一邊來。

陸劍一的沉默讓柳溪溪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他來紀家,果然沒什麼好事!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待他,毫無保留;他對自己卻不是哄就是騙,百般隱瞞,看不到一絲真意,一股絕望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頹然閉緊了雙眼,轉身麵朝裡側身躺下,扯過薄衾蓋上身子:“你走吧。以後都不用來了。我和你,再無瓜葛。”

床邊的陸劍一一怔,沒料到柳溪溪決絕如此,一時無言無語。室內寂寂無聲。

良久,柳溪溪才聽得窗扇開合的一聲輕響。他真的走了?柳溪溪猛然翻身坐起,掀開床幔探頭出去察看,不料卻一頭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娘子!”陸劍一圈著柳溪溪,語調裡有掩不住的笑意。

“你又耍我!”柳溪溪氣急,雙手握拳,對著陸劍一就是一陣亂捶。陸劍一卻不管不顧,側身在床沿坐下,緊緊擁住柳溪溪,仿若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

“娘子,那天在魏城,我去給師父上墳,請師父保佑我,讓我把你找回來。我想,肯定是師父聽到了我的請求,才讓我這麼快就找到了你。”隨著溫熱的呼吸,陸劍一在柳溪溪耳畔呢喃細語,仿若春風化雨,細潤輕柔,“你不知道,那日在熙恩堂驟然見到你,我真是一顆心歡喜得都要蹦出%e8%83%b8膛了。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次無論如何,我不能再把你丟了,不能再讓你離開我。你就是拿狼牙棒趕我,我也不會走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最低,幾句甜言蜜語灌下去,柳溪溪的滿腔怒火頃刻化為烏有,隻餘兒女嬌態,先前縱是百煉鋼,此刻也成繞指柔。

趁著殘留的最後一絲清明,柳溪溪軟軟問道:“那你告訴我,你來紀府的目的是什麼?”

“一塊玉佩。”

“玉佩?”心念一轉,柳溪溪刹那間已是明白了一些事,“你既是為玉佩而來,那你與我二哥哥初逢時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你設的一個套了?”

“娘子英明。若非如此,我如何瞞得過你二哥那樣謹慎的一個人。可即便如此,你二哥還不是派人去精風堂把我的老底翻了個遍。你以為要騙過你二哥,是件容易的事麼?”

“什麼樣的玉佩,要讓你這麼費心思?”

“麒麟踏雲瑞紋佩。”陸劍一慢慢地將玉佩的名稱一字字報出,眼睛卻半眯著緊盯柳溪溪,不動聲色地仔細打量她。她既是紀家人,理應對這所謂的鎮宅之寶有所了解。看到柳溪溪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他才迅速地補了一句,“我也不曉得這塊玉佩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