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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310 字 3個月前

然挺立,殷妍怒放。柳溪溪暗自咬牙,陸劍一,你這個大騙子!

墨香幫柳溪溪把衣裳穿戴整齊,眼風掃過柳溪溪%e8%83%b8`前的鳳蝶紋身,彆有深意地抿%e5%94%87一笑。出了屏風,附在紀雲瑄耳邊竊竊細語了一番。紀雲瑄輕輕呼出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柳溪溪冷眼看著他們這一番舉動,不由心生疑慮。

紀雲瑄察覺到柳溪溪的疑惑,溫和解釋道:“無他,墨香隻是告知我你那鳳蝶紋身還是金色的,並未變色。”

“這鳳蝶還會變色?”柳溪溪奇道。

紀雲瑄臉上飛起一抹可疑的紅色,麵露尷尬,稍稍猶豫後還是耐心跟柳溪溪解釋:“這鳳蝶不是普通的紋身,乃是我們紀家嫡女特有的標誌,也稱守貞鳳蝶,其作用類似於守宮砂。當女子待字閨中時,鳳蝶為金黃色,一旦出閣嫁為人婦,鳳蝶即轉變為銀白色。你這一年流落在外,二哥哥擔心你遭遇歹人……如今,你完璧歸趙,我總算跟家齊有個交代了!”

“你都不知道,自從我把你弄丟後,家齊那小子恨死我了,足足有三個月不跟我說話。現在好了,我把你找回來,家齊可再怪不得我了。”紀雲瑄越說越高興,口氣也隨意起來,不無揶揄地睨著柳溪溪。

進門不過短短一炷香功夫,已是滿耳的家齊家齊。柳溪溪心下惴惴,有種不好的預感:“家齊是……”

“家齊是靖南王安王爺的世子。娘跟安王妃向來交好,二人早年義結金蘭,那時你尚在娘腹中,家齊才剛滿周歲,娘笑言,若是女孩就許給家齊做妃子。後來果真是個女孩兒。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你跟家齊青梅竹馬,感情篤深。本來是訂好明年開春的時候為你們完婚,可二月初的時候我帶你去了趟丹西山,回來的時候遇上劫匪,混戰中你不幸落入湘江……湘江水流湍急,又有賊人糾纏打鬥,我們一時打撈不及,轉眼就不見你蹤影……你出了事,下落不明,婚事就耽擱下來了。現在你是回來了,不過眼下已近年關,明年開春太趕了,怕是來不及了。最快怕也得等夏天了。”紀雲瑄笑%e5%90%9f%e5%90%9f地說著,眼角眉梢喜氣洋洋。

柳溪溪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那邊陸劍一還生死未卜,這廂又冒出了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婿:“這個……二……二哥哥,我不能嫁給家齊,我已經把他給忘了。”

“這無妨。無非就是讓家齊再費點功夫追你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能有些什麼能耐?三妹妹,這回你可彆輕易答應他,我們得把他吊上幾吊。”紀雲瑄說得高興,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忍不住嘻笑出聲。

“可是……”柳溪溪欲言又止。

紀雲瑄見柳溪溪苦著一張臉,終於意識到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三妹妹,我還不知道你這一年來是怎麼過的?你是不是……心另有所屬了?”

柳溪溪心一橫,決意打開天窗說亮話:“二哥哥,我已經跟彆人訂了終身了,我不會嫁給家齊的。”

紀雲瑄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是誰?”

“是……”柳溪溪一時語塞。她突然想起來,她其實對陸劍一所知甚少,連跟彆人介紹都不知怎麼介紹。在紀雲瑄灼灼目光的盯視下,她隻能含含糊糊地說,“是一個劍客。叫陸劍一。是他救了我。”

“你這一年都與他一起?”

柳溪溪點頭:”我記不起任何事情,無地可去,隻能住在他家裡。”

“他家中可還有父母%e4%ba%b2人?”

“就他一個。”

聽到柳溪溪說他們孤男寡女同居了一年,紀雲瑄的臉又沉了幾分:“此事容後再議吧。今日天色已晚,你在此暫住一晚,明日隨我回景州。”

柳溪溪霍然抬頭:“我不去景州!我要留在這裡等劍一!”

紀雲瑄眉頭一擰,臉上微有慍怒,眼睛在柳溪溪身上轉了轉,卻還是忍了怒氣,溫言道:“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歇息吧。此事明日再說。”留下墨香服侍,自己轉身翩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雲瑄探訪鳳鳴山

第二天一早醒來,墨香已在床前候著。伺候著柳溪溪洗漱完畢,又拿來一件香妃色曳地望仙裙,上用金銀絲線挑繡百蝶穿花圖案,外罩同花色兔毛滾邊錦襖,端的是雍容華貴。

柳溪溪奇道:“我昨天那套衣服呢?”

墨香笑答:“二公子吩咐,讓奴婢將那套衣服扔了。這身衣裙,是二公子昨夜特地讓如意齋的人連夜趕製的,時間匆促了些,難免粗陋,三小姐將就一下,待回了景州,就不會再委屈三小姐了。”

扔了?柳溪溪聽得有些愣神,再想想昨日自己身上的那套粗布衣裳,連墨香的穿戴都不如,也難怪紀雲瑄會看不上眼。當下默不作聲,任墨香擺弄,將衣裳穿戴整齊。

穿戴完畢,墨香又替柳溪溪挽了個飛仙髻,打開一個沉香木匣,滿匣珠翠,一根接一根地往柳溪溪頭上插。柳溪溪趕忙叫停。

墨香不安地問:“三小姐可是對這些釵環不滿意?這是如意齋的老板一早送過來的,他們店裡最好的貨色全在這裡了。”

柳溪溪無奈搖頭:“你往我頭上插這麼多朱釵,我的脖子還不得被壓斷?留幾根固定發髻就好了。”

墨香抿%e5%94%87一笑,順從地把釵環卸下,隻留了支金鑲珠石蝴蝶簪和鎏金穿花戲珠步搖。又往她手上套了隻珊瑚手釧,耳洞裡掛了對赤金纏珍珠墜子,這才算完。

妝罷開門,紀雲瑄已候在門口。一見柳溪溪,眼裡閃過一絲驚豔,笑道:“這才是我的三妹妹!華若桃李,馨壓芷蘭。”

柳溪溪羞紅了臉埋下頭去,心裡卻不免得意。

在樓下用早餐的時候,柳溪溪簡略地跟紀雲瑄聊了一下她這一年來的狀況,也告知了陸劍一如今生死未卜的情況。紀雲瑄心裡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本來按理來說,陸劍一是紀雲璃的救命恩人,他應當心懷感激,重金酬謝,可偏偏陸劍一又橫插一腳,擠進了紀雲璃和安家齊之間。紀安兩家的聯姻事關重大,非同小可,他決不能讓陸劍一節外生枝,因此,也隻能犧牲陸劍一了。

用過早餐,紀雲瑄執意要與柳溪溪同去鳳鳴山訪看。柳溪溪見其再三堅持,便也答應了。

待到上了鳳鳴山頂,紀雲瑄望見那個簡陋的小木屋,滿眼都是心疼:“三妹妹,你受苦了!”

等到進了屋,看見屋裡隻有窄窄一張床,紀雲瑄又刷白了臉。柳溪溪紅著臉,囁囁嚅嚅解釋道:“劍一是打地鋪睡的。他一直都對我以禮相待……”話未說完,柳溪溪已經想咬自己的%e8%88%8c頭了。陸劍一那樣子也叫以禮相待?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在紀雲瑄麵前多為陸劍一美言。

紀雲瑄沉%e5%90%9f不語,半晌開口:“三妹妹,你還是隨我回去吧。眼下是還未下雪,等過些日子,天氣大寒,到時大雪封山,你一介弱質女子,孤身一人在這荒山上可如何是好?再者,如今三月之期已過,那陸劍一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他要是回不來,你難道還要在這裡苦等一輩子不成?”

柳溪溪知道紀雲瑄說得在理,可卻不肯答應,兀自咬%e5%94%87搖頭。

紀雲瑄長歎一聲:“也罷!不如這樣,你隨我回景州,我留一個侍衛在此,替你等候陸劍一。若陸劍一回來,他自會帶陸劍一前去景州尋你。如此可好?”

柳溪溪眼睛一亮,沉思了一會,終於點頭應承。想想不放心,又磨墨鋪紙,伏案提筆,給陸劍一修書一封。寫畢落筆,正收拾東西要隨紀雲瑄離去,卻聽紀雲瑄不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些東西就不用收拾了,拿回去也是扔掉。”

柳溪溪笑笑,果真停了手。想想又把陸劍一送她的白玉牡丹簪和那個桃木小人給揣到了懷裡,這才隨紀雲瑄徐徐離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走出屋子不遠,紀雲瑄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頭對柳溪溪說:“三妹妹,你被陸劍一救起時,身上可有一塊方形玉佩?”

柳溪溪這才記起,自己還留有一個包裹。陸劍一似乎不願意讓柳溪溪接觸到這個包裹,當初她翻看了一下,之後便被陸劍一收起,再也不見其蹤影。現在仔細回想,依稀記得似乎是有這麼一個東西。丟下一句:“你等等。”跑回屋裡翻找起來。

陸劍一將包裹藏得極其隱蔽。柳溪溪翻了好一會兒,才在衣櫃的一個偏僻角落裡找到了。拿過去給紀雲瑄看,紀雲瑄隻翻出那塊玉佩,其餘的隨手扔下路邊山坡,轉身麵對柳溪溪,把玉佩放到她手心裡:“三妹妹,這塊玉佩你收好。”

柳溪溪依言收好,隻以為這塊玉佩或許價值不菲,紀雲瑄才這般鄭重其事。

一行人遂說說笑笑下了鳳鳴山。紀雲瑄趁柳溪溪不注意,丟了個眼色給留守的侍衛。侍衛默然頷首。待到眾人走遠,他返回屋子裡,拿起桌上柳溪溪留給陸劍一的信,掏出火折子點燃,信箋%e8%88%94上火%e8%88%8c,瞬間化為灰燼,被風一吹,散在空中了無痕跡,仿佛從未存在過。

做完這一切,侍衛立時迅疾下了山。鳳鳴山再次安靜了下來,空洞寂寥,隻有凜冽寒風咆哮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初見安家齊

馬蹄得得,車輪滾滾。柳溪溪坐在馬車內,隻覺得腰酸背痛,疲頓不堪。她從未想到在古代長途旅行竟是這麼辛苦。他們一行人從鳳鳴山出發,在路上已走了十天,景州卻似乎仍遙不可及。

紀雲瑄體貼地遞過來一杯茶:“累了吧?”

柳溪溪無力地閉了閉眼,算是回應。她實在佩服紀雲瑄,一樣的舟車跋涉,可看看人家,白衣勝雪,神采奕奕。

紀雲瑄笑笑,軟語安慰:“我們已經距離景州不遠了,再過兩個時辰,就能進城了。”

柳溪溪隻閉著眼睛哼了一聲,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記得剛剛上路時,她還整日裡饒有興致地纏著紀雲瑄問東問西,聽紀雲瑄給她講解沿途的風物人情,有時也言及紀家的背景。紀雲瑄憐恤柳溪溪喪失記憶,總是事無巨細地一一詳解,恨不得把紀雲璃十五年來的記憶一股腦塞進柳溪溪的腦子裡。

從紀雲瑄口中,柳溪溪得知,這紀家乃商賈大家,世代經商,家族起源可追溯到前朝,迄今已有上百年曆史。如今位列大臻國首富,說它富可敵國,那是事實,不是誇張。大臻國的國君就曾因錢囊羞澀而向紀家舉債。

那還是先帝康平二年時,大臻國先逢大旱,後遭蝗災,餓殍載道,民不聊生。康平帝初始繼位,國庫空虛,無奈之下,隻能跟紀家“借”銀。十萬兩黃金,說是“借”,事實上卻有去無回。後來為了抹平這筆“借款”,康平帝頒了聖旨,說紀家家主紀崇霖%e8%83%b8懷大義,仁慈厚德,在國家危難之際,勇捐十萬兩黃金,以救民生於塗炭之中。特封紀崇霖為懷仁侯,以彰其忠仁愛國之舉。並隨後將其皇妹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