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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392 字 3個月前

收拾乾淨,除了因失血而臉色略顯蒼白外,看不出半點端倪,仿佛剛才那血腥的一幕隻是柳溪溪的錯覺。

吃飯的時候,陸劍一右手不便,隻能用左手拿著調羹,一口一口地舀著吃。

柳溪溪時不時地瞄瞄他的右臂,再瞅瞅他的臉色,卻始終不敢出聲詢問。剛剛的陸劍一,冷峻嚴酷,讓她有點害怕。

陸劍一看她眼光躲來又閃去的,終於忍不住笑了:“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柳溪溪點頭如搗蒜,目光熱切地盯著陸劍一。

“打獵時不小心叫野豬拱的。”陸劍一說得漫不經心。

柳溪溪霎時忘記了害怕,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你哄小孩哪?野豬也有梅花鏢?”

陸劍一麵不改色:“也許這隻野豬是梅花鏢局養的。”

柳溪溪忿忿地瞪著陸劍一。說大話能說到這種地步,柳溪溪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

入夜。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在屋子裡籠上了一層朦朧輕紗。

床上的柳溪溪好夢正酣,喃喃說著夢話:“我要%e9%b8%a1%e8%85%bf堡,麥樂%e9%b8%a1,奧爾良烤翅,還要大可樂,不要冰……”

地上躺著的陸劍一,被手臂上的傷口生生疼醒,整條手臂刀割鋸挫般的疼,連肩膀也被牽得熱辣辣的痛。他睜著眼,在黑暗中凝神聽了會柳溪溪的夢話,卻不知所言,隻聽懂了一句“我要%e9%b8%a1%e8%85%bf”。心想這丫頭幾天沒吃肉,又惦記上了。陸劍一無聲地笑了,暗夜裡潔白的牙齒尤其顯眼。

傷口又在發作,陸劍一咬牙,想起身吃幾個藥丸,卻因肩膀疼痛著不得力,撐了幾撐才坐了起來。不料這一折騰,卻把柳溪溪給吵醒了。

柳溪溪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趕緊過來攙了陸劍一起身,又依著陸劍一的指示找出藥瓶,倒了茶水讓他服下。

一通忙亂後,陸劍一讓柳溪溪先睡下,自己到茅房解手。完事後回到屋子,卻看到柳溪溪已將他的被褥挪到了床上,把她自己的鋪到了地上。

柳溪溪見陸劍一回來,訕訕解釋道:“你手臂受傷,睡地上起身不方便……等你傷好了,我們就換回來!”

陸劍一心頭一暖,臉上卻隻是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現在已是入秋了,天涼寒氣重,你睡地上不合適。”

“沒關係,就幾天而已。”柳溪溪說著,矮下`身子就要鑽進被窩裡。

陸劍一走過來,用腳踩住了被褥,不容置疑地命令:“睡床上去!”

柳溪溪一臉猶疑,期期艾艾地說:“可你的傷……”

“我也睡床!”陸劍一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柳溪溪的臉瞬時黑了下來,從地上一躍而起:“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話音剛落,就見陸劍一出手如電,手指在柳溪溪肩脖處點了幾下,柳溪溪立即全身酸軟,四肢無力,竟是半點也動彈不得。柳溪溪大駭:“你這是乾什麼?!”

陸劍一涼涼地說道:“不乾什麼。隻是讓你知道,我若真有心想乾什麼,一個睡床一個睡地又豈能擋得住我?”言畢,左手一伸,解了柳溪溪的%e7%a9%b4,轉身躺到了床上,“上來睡吧。我答應你,不碰你就是了。”

柳溪溪立著不動,用手摸摸自己的脖頸,驚懼不定,這就是傳說中的葵花點%e7%a9%b4手?

陸劍一見柳溪溪久久不過來,不耐煩地說:“你要我把你點了%e7%a9%b4扔上床來睡覺嗎?”

柳溪溪這才磨磨蹭蹭地抱了被褥,慢慢地挪到床邊,又擺了個枕頭在兩人中間,才挨著床沿在邊邊上睡下了。

陸劍一暗笑,卻也不戳穿,隻把身子也悄悄地儘量往裡挪了挪。 窄窄的一張床,並躺了兩個人,中間卻還空了一尺有餘。

一夜無話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贈玉簪情愫暗生

陸劍一果真信守承諾,每天晚上規規矩矩,倒也相安無事。如此三四夜後,柳溪溪漸漸放了心,寬心安睡。

柳溪溪一放鬆睡,陸劍一倒睡不安穩了。原來是柳溪溪不再居於一隅,常常睡著睡著就挨著陸劍一靠了過來。長年的殺手生涯令陸劍一睡覺時也很是警醒,柳溪溪稍一貼近,他立刻便醒了,見狀也隻是以為溪溪玩睡,自己朝裡又挪了挪,閉眼再次入睡。可沒過一會兒,柳溪溪又緊貼了上來。陸劍一詫異地睜開了眼,這小妮子半夜三更投懷送抱,莫不是對自己芳心暗許?心下沾沾自喜,霎時睡意頓消。

清風拂影,皓月懸空。銀白的月光繞過窗欞投進屋裡,照在睡夢裡的柳溪溪臉上,映得她膚色晶瑩,欺霜賽雪。卻不知她正做著什麼美夢,嘴角彎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純真可愛。陸劍一一時心旌搖曳,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在柳溪溪額上印上一%e5%90%bb。

柳溪溪一個激靈,驀地睜開了雙眼,把陸劍一偷香竊玉的一幕儘收眼底。霎時驚怒交集,猛地一個巴掌摑了過去:“你這登徒子!膽敢半夜搞偷襲?!”

陸劍一忙偏頭閃避,卻仍是躲避不及,被柳溪溪指尾掃到,微微的疼。他連忙大叫:“娘子!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柳溪溪惱怒之下,拳打腳踢,勇不可擋。

陸劍一無法,半邊身子欺上去,才壓製住柳溪溪:“娘子,我冤枉啊!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

陸劍一半邊身子都壓在柳溪溪身上,這樣曖昧的姿勢,又口口聲聲說著這樣的話,更叫柳溪溪怒不可遏,奮力抽出一支手臂,對準陸劍一手臂上的傷處猛擊過去:“你這齷齪小人!占我便宜還敢反咬一口!”

陸劍一一聲慘呼,捂著手臂從柳溪溪身上跌了下去。柳溪溪趁機趕緊%e8%84%b1身,從床上跳下來,正要去牆上抓陸劍一的佩劍作武器,卻聽得身後陸劍一痛苦的呻/%e5%90%9f,不由頓了一下,回頭望去。隻見陸劍一眉頭虯結,呲牙咧嘴,一臉的痛色。手臂傷處的衣裳,滲出了殷殷血色。

柳溪溪心下惴惴,呆呆怔立。她剛才那一下,可是用儘了全力,陸劍一的傷口未愈,隻怕是又把傷口給打裂開來了。柳溪溪知曉自己下手過重了,可也不願服軟,當下冷哼說道:“你少在那裡裝模作樣!那天你取梅花鏢出來時,可比這嚴重多了,也沒見你這麼痛過。”

陸劍一嘴角抽了一抽,咬牙一字字說道:“當日我是噴了麻沸散!”

柳溪溪窒了一瞬。原來如此!還以為他有多硬漢呢!頓了一頓,仍嘴硬道:“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輕薄我!”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自己老挨過來,我一再避讓,你一再逼進,你這不是有意挑逗是什麼?”陸劍一瞪著她,恨恨說道。

“你少胡說八道!我勾引你?”柳溪溪氣得渾身發抖,”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絕不會去勾引你!還說我主動挨過去?我怎麼可能……”說到這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音倏忽消散咽喉裡。

陸劍一注意到她的異樣,緊抓不放:“說呀,怎麼不說下去了?”

柳溪溪臉色變了一變,咬了咬%e5%94%87,改口說道:“就算是我主動挨過去的,你也不能乘機占我便宜。這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陸劍一不屑地撇嘴:“我說過我是正人君子了麼?再說了,美人主動出擊,我還不接招,那我還是不是男人了?”見柳溪溪忿忿然卻又啞口無言的樣子,不由好奇心起,問道,“你倒是說說看,睡得好好的為何要往我這邊擠?”⑤思⑤兔⑤網⑤

柳溪溪臉上騰起兩朵紅雲,將下%e5%94%87咬出一道淺淺的印子,方低低回道:“我冷……”

陸劍一恍然,不禁苦笑。本以為佳人有意,誰知人家卻是把他當暖爐,空歡喜一場。七月剛剛入秋,又是在山上,白天氣溫還有點夏日的餘熱,晚上卻是風涼如水,寒氣襲人。陸劍一自幼習武,並不畏寒,哪怕是三九隆冬,也是一襲薄衾過冬。可柳溪溪卻是一弱質女子,一層單衾,春夏尚可,秋冬卻是太過單薄了。夜裡一冷,柳溪溪便不由自主地挨近他取暖。

誤會既已說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陸劍一懶懶打了個嗬欠:“離天亮還早著呢,睡吧。”

柳溪溪卻站著不動,瞥了瞥他的傷口,訥訥問道:“你的傷口……還疼不疼?要不要重新包紮一下?”

陸劍一看了看自己一片血紅的傷處,說道:“也成,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柳溪溪狠狠剜了他一眼,點亮油燈,乖乖的去取了藥粉和乾淨布條過來。陸劍一的傷口果然裂了開來,鮮血淋淋。柳溪溪怕弄痛他,已儘量輕手輕腳,奈何陸劍一仍是一聲接一聲的呼痛,叫得她愧疚難安:“真的很疼?”

“你試試看就知道疼不疼了!”陸劍一沒好氣。

柳溪溪隻道他是因為疼痛而心情煩躁,也不與他計較,隻蹙眉想了一想,躊躇問道:“要不,再噴點麻沸散?”說罷,抬眸征詢地看向他。

陸劍一正暗自得意,冷不防撞上溪溪眼神,眼裡的一抹促狹之色來不及藏起,叫她抓了個正著。柳溪溪登時醒悟過來:“好啊,你還敢訛我!”手臂一揚,又要往他傷口上打去。

陸劍一左臂一晃,牢牢握住了她手腕,臉上笑容討好諂媚:“娘子手下留情!你再打一下,我這手臂就真的廢了。”

“廢了才好!”柳溪溪嘴裡罵得狠,卻不敢真的打下去,忿忿收回手,轉身把桌上的藥瓶都收回櫃子裡去。

關上櫃門,甫一回頭,便瞧見陸劍一湊在她肩頭,一臉的壞笑:“娘子,這被衾就算要買,也得明日了。今夜不如為夫委屈一下,抱著娘子睡覺,這樣暖和點……”

柳溪溪柳眉一豎,抬腳踹去:“滾!”陸劍一早有提防,嘿嘿一笑,閃身避開。

從衣櫥裡翻了件披風出來,陸劍一把自己的衾被扔到柳溪溪那一邊:“給!明天再去給你買衾被,今夜將就一下。”

柳溪溪嘀咕道:“你身上還有傷,明日下得了山麼?”

“我傷在手上,%e8%85%bf腳又不礙事。”陸劍一爬上床,把披風搭身上,睡意濃厚地說道,“睡吧,明兒要下山,還得早起。”說完,自顧自睡了。

暗夜裡,柳溪溪背對著陸劍一躺在床上,睡意全無。耳邊傳來他勻厚綿長的呼吸聲,想起他剛剛的那個痞樣,柳溪溪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可不知為什麼,一縷笑意悄悄地爬進了眼裡,蕩上了%e5%94%87邊……

×××××

清晨,陽光燦爛,鶯啼鳥囀。柳溪溪正坐在窗前對鏡梳妝。

前兩天下山去定州購置錦衾,看到那裡的女子正流行朝雲近香髻,柳溪溪一時興起,也學了一手。今早突然起了興致,便想來試一試。畢竟不如古代女子的手巧,柳溪溪搗鼓了半天,才總算大功告成。斜斜插上新買的碧玉簪,喜滋滋地攬鏡自照。

陸劍一練劍回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