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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293 字 3個月前

寞,一會埋怨三餐無肉太寡淡。陸劍一卻隻是像哄小孩一樣,抬手拍了拍她的頭,丟下一句:“乖乖等我回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就把她給打發了。

“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柳溪溪恨恨地想。她實在奇怪,每隔一段時日,陸劍一便要下山一趟,時間長短不一,而且從來不透露行蹤目的。柳溪溪從開始明目張膽地問,到後來旁敲側擊地詢,到最後話裡有話地套,卻無一例外地被陸劍一輕輕一句“打獵賣錢”給堵了回來。“騙鬼呢!”柳溪溪暗自腹誹,卻又無可奈何。

屋外溪水叮咚。柳溪溪忽的眼睛一亮。這種天氣,遊泳可不正好?說乾就乾,旋即翻身下床,衝了出去。

屋外驕陽似火,溪水蜿蜒流淌,波光粼粼。柳溪溪三兩下除了外裳,隻著褻衣褻褲,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清涼的溪水漫過身體,遍體生涼,通體舒泰。怎一個爽字了得!柳溪溪歡快地笑著,像一條小魚般在水裡靈活穿梭,捉魚戲蝦,玩得不亦樂乎。

正玩得高興,柳溪溪忽然覺得背部有一股陰森森的涼意生起。她立住身體,慢慢地轉過身,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隻見對岸溪邊的一棵樹上,一條青綠帶黑紋的蛇正盤在樹枝上,昂著頭,眼如黑豆,烏沉沉冰冷冷地盯著她,嗞嗞地吐著紅信子。

柳溪溪強自鎮定,%e8%85%bf肚子卻禁不住地打顫。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濕冷滑膩的長蟲!是誰說這麵山上無動物的?陸劍一就是一巧言令色的騙子!

可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得好好想想如何逃命。柳溪溪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滴溜溜地四處亂轉,腦子裡慌亂地轉著各式念頭。可沒等她想出個子醜演卯來,那蛇卻已豎起身子,仿若離弦之箭般朝她直射而來。

柳溪溪一聲慘叫,轉身欲逃,奈何%e8%85%bf軟溪石滑,腳底一晃,整個人都摔進了溪水裡。

正一片混沌,手腳亂舞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伸過來,把她托出了水麵。柳溪溪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眼一看,不是陸劍一又是誰?一雙桃花眼裡還帶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柳溪溪早已是嚇得七魂掉了六魄,自是沒注意到陸劍一眼中的笑意。她仿若走丟的小孩重見%e4%ba%b2人,撲上去緊緊地抱著陸劍一,連聲叫道:“蛇!蛇!有蛇!”

陸劍一啞然失笑,輕拍柳溪溪的後背,朝溪邊努了努嘴:“喏,你看。”

柳溪溪順勢望去,隻見一隻匕首,插著那蛇的七寸,將它牢牢釘在了樹乾上。那長長的蛇身,還在空中兀自晃動,宛如鐘擺。

柳溪溪鬆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放回%e8%83%b8膛裡。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衣不蔽體,卻還緊緊摟著陸劍一,實在是……有礙觀瞻。一刹那間,她臉似火燒,雙手猛地用力,就要推開陸劍一。

陸劍一卻早料到她有這一手,輕拍她後背的左手往下一沉,順勢摟住了她的細腰,似鐵箍般牢牢地圈住了她,臉上一個輕佻的笑容:“娘子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

柳溪溪又羞又惱,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雙頰越發的滾燙,竟不敢抬眼看他,隻低著頭怒道:“放開我!”

陸劍一隻是輕笑,卻不言聲。

柳溪溪掙紮無果,隻得抬頭看向陸劍一,卻見他一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前%e8%83%b8。褻衣衣料本就輕薄,被水浸濕,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柳溪溪惱羞成怒,手一揚,就往陸劍一臉上摑去。

陸劍一遽然偏頭閃過,右手一把握住柳溪溪的手腕,就勢一擰,扭到她背後,用摟住她腰的左手一並製住了。這下子,柳溪溪真的半點動彈不得了。

“陸劍一,你這個登徒子!”柳溪溪破口大罵。但這對陸劍一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隻是一味輕笑著,用空著的右手去解自己的衣領。

柳溪溪不由大駭:“你要乾什麼?!”聲音裡已帶上了一絲顫唞。他該不會是真的要對她用強吧?

陸劍一嘻嘻笑著,把自己的衣領往下一拉,露出了左%e8%83%b8上鎖骨下方的一隻金色虎頭紋身:“娘子你覺不覺得我們很配?”

柳溪溪隻覺莫名其妙,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陸劍一指的是她左%e8%83%b8上鎖骨下方的金色鳳蝶紋身。她之前沐浴時早已發現自己身上有這麼一個紋身,隻是並不在意。但卻不知陸劍一身上竟也有紋身。

得知陸劍一方才隻是在看她的紋身,柳溪溪怒火稍減幾分,不由凝神查看陸劍一的紋身。這一看,心裡也生出幾分蹊蹺來:陸劍一身上的虎頭紋身,與自己身上的鳳蝶紋身,竟似出自一人之手。

兩個紋身,不僅位置大致相同,而且顏料也顯然是一樣的,高貴莊重的金黃色,在陽光照射下微芒閃爍,令紋身看上去有一種尊顯華貴的感覺。更不可思議的是,雖然圖案各不相同,但其繪畫用筆,線條風骨,卻如出一轍。虎頭霸氣,鳳蝶輕盈,一剛一柔,相映得彰。

柳溪溪開始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這又有什麼稀奇呢?也許是當初陸劍一趁她昏迷不醒時給她紋上去的,也或許是陸劍一發現她身上的紋身後偷偷照著在他自己身上也紋了一個。陸劍一此人,言談舉止又有哪點可讓人信任半分呢!

陸劍一也在細細端詳著兩個紋身,半眯著眼,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見柳溪溪從紋身上收回眼光,對他怒目而視,便又嬉皮笑臉地問:“怎麼樣,娘子?你看我們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柳溪溪身體受牽掣,心裡惱怒,想說我的紋身又不是母老虎,%e8%84%b1口而出時卻變成了:“我又不是母老虎,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

陸劍一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娘子當然不是母老虎了。娘子如此彪悍,怕是連母老虎都自愧不如。”

柳溪溪越發氣惱,趁陸劍一大笑,手勁微鬆,她身子略略一側,猛然抬%e8%85%bf踹向陸劍一。

水波剛起,陸劍一即有所察覺,身子往後一仰,腳尖一蹬,整個人已如蛟龍出水般斜斜飛上了岸,隻餘放浪形骸的笑聲隨著水麵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柳溪溪迅速上了岸,回屋換了一套乾淨的粉色衣裙,隨即怒氣騰騰地四處亂轉找陸劍一算賬。

陸劍一已換過一件淺藍外袍,正在廚房裡埋頭搗弄吃食,見柳溪溪來者不善,忙陪著笑臉道:“娘子有些日子沒見葷腥了吧?稍等一會,我這裡馬上就好。”

柳溪溪臉黑得能擰下水來:“你不是說要半個月才回的麼?今天才剛剛十一天!”

“嘿嘿,我這不是思念娘子麼?怕娘子一人太寂寞,事情一忙完,就日夜兼程趕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吱聲?躲在一旁偷看我遊泳是不是?!”

“娘子,冤枉啊!”陸劍一擺出一臉的哀怨,淒惻無比地瞟著柳溪溪,“我回來時看你在屋裡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才跑到溪邊柳樹上去睡覺的……”

柳溪溪一聽,隻覺得血直往頭上湧。敢情他從一開始她寬衣解帶就什麼都看見了!幸好她不習慣%e8%a3%b8泳,要不豈不虧大了?事已至此,無法更改,柳溪溪隻能拍著%e8%83%b8口安慰自己,前世的泳衣可比這暴露多了,不怕不怕!

柳溪溪這廂一口氣還沒順過來,又聽見陸劍一扭扭捏捏地說:“其實娘子不必在意,娘子的身子,比這更……嗯……更那個的,我都見過了……”

柳溪溪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霎時想起她剛蘇醒時身上套著的那件男子外袍,這裡就她和陸劍一兩個,不是他給她換的又是誰?!一腔怒火熊熊燃燒,直往外噴,柳溪溪扭頭四處張望,眼珠子骨溜溜地四處亂轉,急切地找尋著什麼。

陸劍一殷勤地問:“娘子在找什麼?菜刀嗎?”說著把手裡的菜刀遞了過來。

柳溪溪一把奪過,怒吼一聲:“陸劍一,我宰了你!”說著手握菜刀毫無章法地對著陸劍一橫劈豎砍,刀刀狠勁,帶得風聲呼呼作響。

陸劍一一邊誇張怪叫“娘子饒命啊!”一邊身形靈活地左閃右避,倏忽一個側身,從柳溪溪身旁繞了過去,奪門而出。柳溪溪自是不甘,提步緊隨其後,跟著跑進了桃樹林裡。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斜陽裡,落日餘暉脈脈,暖暖的金黃,將大地裝點得輝煌又不失溫馨。鬱鬱蔥蔥的桃林裡,隻見一粉一藍兩個身影穿移飄越,忽左忽右,忽近忽遠,時而驟合,時而分離,似彩蛾蹁躚,又若蜂戲蝶舞,煞是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劍一受傷驚溪溪

這一次的偷窺事件,可把柳溪溪給氣狠了,足有好幾天對陸劍一不理不睬。最後,還是陸劍一用桃木雕刻了一個小人送給柳溪溪賠禮道歉,這才算了事。

是不是古人都特彆多才多藝?像陸劍一,擅舞劍,精醫術,通音律,現下還會雕刻!柳溪溪端詳著手裡的桃木小人,暗暗發呆。這桃木小人,刻的正是柳溪溪,亭亭玉立,衣袂翩飛,一雙杏眼似喜還嗔,彎彎嘴角似笑非笑。整個雕像高不過六寸有餘,卻精工細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沒想到陸劍一還有這一手!柳溪溪暗歎一聲,見日頭已近晌午,遂站起身,從溪邊石頭上跳下,打算回屋解決午飯。陸劍一下山了,這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反正他每次回來都神出鬼沒的,柳溪溪也不再關心這個問題。

剛走近屋子,就聽見裡麵一陣窸窣作響,柳溪溪心裡一個雀躍,大叫:“劍一,你回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蹦跳著進屋。

將將進屋,柳溪溪一聲驚呼,愣在了門口。隻見陸劍一背對著門口立在桌旁,赤著上身,左手抓著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切切割割。右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聽見柳溪溪的叫聲,陸劍一回過頭來,冷冷地撇了柳溪溪一眼,也不做聲,轉過頭繼續自顧自地處理傷口。

柳溪溪惶恐不安,一時不知所措,隻得呆呆地愣在原地,木木地看著陸劍一的一舉一動。

陸劍一拿匕首剔除了黑色的腐肉,用嘴含了一大口烈酒,噴到傷口上,將汙血衝洗掉,又把匕首放蠟燭上烤了一會,一咬牙,猛地將匕首刺進了傷口裡,手腕一翻,將一顆泛著幽幽藍光的梅花鏢撬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整套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柳溪溪看得膽戰心驚,他割自己身上的肉竟跟切豬肉一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這是個怎樣的人,對自己也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陸劍一扔了手裡的匕首,抓起桌上的藥瓶,將褐色的粉末灑在傷口上止血。又回頭瞟了柳溪溪一眼,淡淡說道:“愣在那裡乾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柳溪溪走近,拿起桌上備好的乾淨白色布條,幫陸劍一包紮傷口,卻因為害怕而手顫,哆哆嗦嗦半天,捆得是鬆鬆垮垮歪歪斜斜。陸劍一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去灶間弄點吃的,我餓了。”

柳溪溪端著飯菜進來時,陸劍一已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