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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06 字 6個月前

也不過三天而已。三天後,林淡離開了,王大娘自己鑽研了一些新口味拿出來賣,反響也很不錯。久而久之,破敗草棚變成了堅固土屋,又過幾年改建成一排木頭房子,最後竟發展成一座專賣豆花的飯館,可謂遠近馳名。而王大娘那位兒媳『婦』被擠兌得沒生意可做,覥著臉回來磕頭認錯,卻被趕出去,變成十裡八鄉的笑話。

這些後事,林淡尚且不知,她把母親帶回京城,安置在早已買好的小院裡,來不及停歇便去了西城區查看鋪麵。回京開店這件事她已經籌劃了兩年,可說是“一切就緒隻欠東風”。

京城素有“東富西貴,北貧南賤”的說法。西城區住的多是權貴;東城區住的多是富豪;北區窮人聚居;南區均是外來流民,靠苦力為生,故而低賤。

林寶田擅長做魯菜,林淡這些年便對魯菜多有鑽研,回來開店自然還想繼續做魯菜。而在廚師界有這樣一種說法——魯菜是官菜,粵菜是商菜,川菜是民菜,淮揚菜是文人菜。既要做官菜,自然得在西城區開店,這樣才有客源。

林淡早就派了幾個仆從回京尋找鋪麵,三兩個月地等下來,果然等到西城區的青雲巷有一間雜貨鋪開不下去,準備轉讓,而這間雜貨鋪對麵便是嚴家菜館。

按理來說,林淡既已安全抵達京城,那俊偉男子就該走人了,但他偏偏不走,也不說理由,隻默默跟隨在林淡身後,像一名守護者。感知到他沒有惡意,林淡也不去管他,徑直與雜貨鋪的老板商談價格。

俊偉男子站在門口等待,目光轉向對麵的嚴家菜館,表情有些微妙。

“您想開一間酒樓,做的也是魯菜?”雜貨鋪老板眼珠子轉了轉,改口道,“林掌櫃,不是我有意為難您,實在是我家中生了變故,需要一大筆銀兩。您給的價錢雖然合適,卻也不算高,而這些天已接連有好幾撥人找上門來,給的價錢都比你合算。價高者得,這是做生意的規矩,您不會不理解吧?”

林淡擰眉道,“掌櫃,您想要什麼價格不如報來與我聽聽,我看看合不合適,合適我就拿下,不合適就算了。”

雜貨鋪老板報了一個價格,完全不是現在的林淡能承擔的。她心中略一合計,果斷道:“掌櫃,您等我一天,明日我就把銀子帶過來,您準備好過戶的文書。”

談妥之後,她讓仆從回去拿貨,自己則在青雲巷裡溜達幾圈,看看情況。

“三百六十兩銀子,這個價格足夠買下兩間那樣的鋪麵,你虧了。”俊偉男子亦步亦趨跟隨在她身後,嗓音發沉。

“你不懂,我就要那間鋪麵。”林淡語氣堅定地擺手。

俊偉男子回過頭,看看生意興隆、客似雲來的嚴家菜館,再看看對麵的雜貨鋪子,不由心下暗歎:林淡這是準備與嚴家菜館打擂台吧?

“下麵我要做一道涼拌活海參,你們店裡有冰塊嗎?有就鑿幾塊送過來。”林淡一邊說話一邊飛快處理海參。

“有有有,周福,你趕緊去地窖搬幾塊冰塊過來!”裘小廚子轉過身去指使幫廚。這些幫廚自林淡開始泡發烏參就都停下手裡的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能跟隨頂級庖廚學點秘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周福拔腿就往地窖跑去,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林掌櫃又教了什麼絕活,自己沒學到。

林淡剪開活海參的肚子,去掉內臟,清洗乾淨,然後再剪成通天條,口裡徐徐解說:“活海參處理起來也很麻煩,麻煩在哪兒呢,那就是火候不好掌握,火候大了海參便煮過了頭,肉質發硬咬不動,火候小了又不熟,有腥味。我教你們一個辦法,那就是等水即將沸騰的時候探一個指頭下去,如果指頭隻能在水裡停留一息,且抽.出後皮膚灼痛難忍,那就是火候到了。煮好的海參條放入涼水會回軟,影響口感,此時再煮一次,倒入冰水急凍,海參的肉質會迅速收緊,形成外軟內韌的獨特口感,極適合做涼菜。”

她把煮好的海參放入冰水待用,另外架起一口鍋調製涼拌汁,用切成細段的新鮮辣椒、小蔥、蒜蓉、生抽、香醋等一起彙入香油調成亮褐『色』的汁,澆淋在冰鎮過後的海參條上,這就成菜了。

第234章 末世40

此為防盜章  看著痛哭不止的齊氏, 林淡在心裡想道:如果原本的林淡還在, 大概會心如刀割深深自責吧。但人已經不在了,而我又頂著她的身份,這個家還是得替她撐起來。

原本的林淡也不過十二三歲, 個子瘦小,臉蛋稚嫩,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那麼兩三歲,卻這麼早便要承擔起如此沉重的責任,委實不容易。如果不是林淡忽然取代了她,也不知她現在要何去何從。

齊氏大約也在擔心今後的去向問題, 哭聲漸漸小了,歎息聲卻一道接一道。恰在這時, 兩名仆『婦』走進來, 說是替侯爺帶了話, 讓齊氏和林淡隻管繼續住在侯府, 侯府不差兩張吃飯的嘴。林寶田伺候侯爺十幾年, 連上戰場都跟著,情分非比尋找,他死了, 侯爺絕不會為難他的後人。

永定侯是個老饕,舌頭比大部分廚師還靈, 哪裡會嘗不出兩道雞蓉菜心的好壞?但他偏偏說兩盤菜都差不多, 這是想偏袒林淡, 也是為了保全林寶田的名聲。但他兒子是個小饕, 舌頭比他還靈,『性』格又耿直,這才『逼』著林淡認了輸。

比試當天京城老饕來了一大半,看客也有不少,林寶田打拚多年才創下的盛名算是保不住了。如今外麵已經傳遍了,大家都罵他是個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小人,齊氏和林淡若是離開侯府,還不得被欺負死?

齊氏也害怕麵對流言蜚語,聽說能繼續留在侯府,當下便鬆了一口氣。

林淡是個沉穩理智的人,也非常善於審時度勢。她知道與齊氏繼續留在侯府才是最好的安排,無論是她還是之前的林淡,對侯府外的世界都不了解,貿然出去可能連自己都養不活,又如何養活病弱的齊氏?但有種更為強烈的直覺告訴她,若是果真留在侯府,將會有許多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雖然不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過往經曆,卻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自己。

等仆『婦』走後,她堅定道:“娘,我們還是離開吧。您害怕外麵的流言蜚語,焉知這侯府裡的流言蜚語才是最可怕的,畢竟大家對咱們一家眼紅已久,如今咱們落難了,少不得會被排擠欺壓。以往我爹得侯爺看重,咱們在府裡自然有臉麵,往後卻是那地底的泥,誰都能踩一腳。我輸給了嚴朗晴,已經做不得侯府大廚,想留下就得為奴為仆,您也一樣。就算侯爺不提這茬,難道您有臉以客人的名義久居侯府?”

侯府主廚和彆的仆『婦』小廝不一樣,簽的不是賣身契,而是工契,地位比侯府的大管家還要高一等。也因此,齊氏和林淡是以家眷的身份留在侯府,算是客居。如今情況卻又不同,沒了林寶田,二人再想像從前那樣客居侯府還有丫鬟小廝伺候,卻是不能了,怎麼著也得找點事乾。

齊氏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說若要留下就得當仆『婦』,立刻便開始收拾行李。她說什麼也不願淪落到與曾經伺候自己的人為伍。

“你爹在外麵購置了宅子,還與你二叔、三叔合開了一家酒樓,聽說生意很好。咱們出去自立門戶,不在這侯府裡待了。”齊氏打開箱籠收拾細軟,眉眼間的愁苦淡去很多。輸都輸了,她總不好再責罵女兒,想必女兒才是最難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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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略鬆口氣,這才把藏在床底的一口描金紫檀木箱子拖出來,低聲道:“那金刀和菜譜我就給嚴朗晴還回去了,順路去向老侯爺請辭。”

齊氏盯著那口箱子怔愣良久,終是無奈歎息:“去吧。”

林淡並未打開箱子欣賞那把令人神往的禦賜金刀和傳說中的食神菜譜,直接便送去了小侯爺的院子。如今嚴朗晴還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領著小灶房的差事。

林淡到時,嚴朗晴正在哀求小侯爺去為自己要回金刀和菜譜,她擔心林淡不甘心,把金刀和菜譜毀了。金刀毀了還能修理,菜譜若是被一把火燒了,那她處心積慮混進侯府裡來還有什麼意義?若非齊氏暈倒,而林淡一眨眼功夫便溜得無影無蹤,她必定會當場讓她們把東西交出來。

小侯爺對林淡略有了解,心想這種玉石俱焚的報複手段對方還真乾得出來,於是便答應為她出頭。兩人正準備去找人,卻見一名小廝捧著一口箱籠走進來,說是林姑娘送的,打開一看正是金刀和菜譜,兩樣東西都用紅綢布仔仔細細裹著,保存得十分完好。

小侯爺下意識地朝嚴朗晴看去,嚴朗晴臉頰一紅,麵『露』難堪。剛才那些未雨綢繆的話,如今再看倒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二人走到門外,隻見一道瘦小的身影已慢慢遠去,步履從容。

·····

林寶田雖然頗受侯爺重用,平時得到的賞賜也多,卻都被他拿去接濟兩個兄弟或是購買珍貴食材,並未留下多少銀錢。齊氏滿屋子都找遍了才翻出一百二十兩銀子,頓時有些傻眼。好在她們在府外還有房產和鋪麵,倒也不用為以後的生活發愁。

齊氏的樂觀並未感染到林淡。在林淡的記憶中,林寶田的兩個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燈,有了難處隻管找哥哥,有了好處悄悄獨吞,很是自私自利。他們說是替林寶田經營酒樓,卻不見按月送來收益,除非酒樓生意下滑,需要研製新菜『色』,才會低聲下氣地求上門來。如今林寶田“金刀禦廚傳人”的名聲已毀,也算是間接毀了酒樓的生意,他們能甘心才怪。

果不其然,當齊氏尋到夫君購置的宅院想要安頓下來時,卻發現宅院早被二房和三房占去,說什麼也不讓她們進門,還拿出隻寫了老二和老三名字的房契,讓她們趕緊滾蛋。

齊氏還想理論幾句,兩房妯娌便放出話來,讓她隻管鬨,也好替大伯宣揚宣揚他早已爛透的名聲。齊氏礙於臉麵不好當眾吵鬨,抹著眼淚朝酒樓走去。她知道酒樓十有八.九也被兩個小叔子霸占了,但沒親眼看見終究是不死心。

林淡默默攙扶她,並未發表任何看法。怪隻怪林寶田太信任兩個弟弟,購置房產、經辦酒樓時從不過問細節或索要憑證,如今就算去衙門打官司也贏不了。更何況他死後聲名狼藉,足夠大家否定他的